我心想滾犢子去吧,我爸和我是一樣帥的,這老家夥估計就一要飯的,神誌不清。率康傻愣愣的丟了一句,“他是你爸爸?”


    我白了他一眼的說道:“我根本不認識他,行了。我們進去吧。”老頭還想說些什麽,可我們已經關上了門,率康自己倒了杯水,自顧自的吃著桌上的水果,我突然心生疑問,白豐去哪兒了,昨晚見到他進了屋子就沒了動靜,既然秦老留他一命,肯定是有代價的,他孤身一人,月兒的魂好像已經不見。或許,這就是某種代價吧。


    我坐在了房間裏,繼續完成之前的畫稿。也不知是不是昨晚做噩夢沒蓋好被子弄得感冒了,身上總是有一層細密的汗珠,而且感覺額頭上涼涼的,我喝了幾口熱茶。這才發現手和腳也有些冰涼。於是我放下了鉛筆,走到了洗手間,手擰開了水龍頭,照了照鏡子,我這才發現。忙了這麽些天,我都有些憔悴了,眼睛上布著一些血絲,眼角竟生了一些皺紋,還有額頭竟然開始長抬頭紋來。


    我伸手去摸,手剛剛抬起來,滿手血紅。我心頭猛然收縮,身子一顫動,肥皂都掉在了地上,我手上粘的不是水,是血


    我雙手顫抖,心髒跳個不停,這才發現洗手池裏放的,全部是血,我有輕度的暈血症。以前用紅色的顏料都覺得暈暈的,我單手撐在了麵盆上。一種大腦缺氧的感覺。令我頭暈眼花。


    這時候響起了洋子走過來把肥皂撿了起來,緊張的喚道,“天哥,你咋了,幹嘛丟我肥皂。”


    他把我扶到了沙發上,我略微感覺舒服了一些,嘴裏還是叫著:“血血”他奇怪的看著我,問道:“什麽血啊?”


    我再看看雙手,除了有些沾濕。根本什麽都沒有,那隻是幻覺?


    洋子端起了桌子上的涼白開遞給我,我喝了一口,才緩過神來,洋子用好奇的眼神看著我,問道:“剛才發生什麽了啊,你的臉色好蒼白,都白得發青了。”


    我舒了口氣,說道:“沒什麽,沒什麽,有點貧血。”此刻,我腦海一片空白。還是處於恐懼之中。


    洋子說道:“我看你肯定是撞邪了,還是早些找個先生看看吧。”我沉默不語,洋子見我沒有說話,隻好起身出門:“那我回去了,有什麽事情叫我。”


    洋子剛走,我立馬覺得這冷清的房子更加死寂了,空氣中像是混雜著壓抑的氣氛,我也不明白為什麽突然如此,不過轉念一想,我沒什麽朋友,這屋子本來就很少有人來,我不是一直這樣過的嗎?想到這,我一絲苦笑,自言自語道:“我這人啊,估計隻有鬼才願意和我理我吧。”


    我剛說這話,突然窗簾被一陣突如其來的冷風吹的飛起。吹在麵皮上,有些清冷,我立馬去拉窗簾。


    卻不察,一個白色的身影懸已經浮在了我的背後,我一轉頭,一身白衣,粘著血漬的蒼白無色的臉,瘦長的身材,枯槁的肌膚。手臂上還有一塊塊屍斑,我的心跳加速到了極致,我又開始冒冷汗,身子從頭涼到腳。


    這不是夢中的女鬼嗎,怎麽會土斤農巴。


    我十分慌張的後退了幾步,直到退無可退,女鬼死死的盯著我,嘴裏發出咯咯的笑聲,聽得讓人發毛,我是什麽時候惹上這鬼的都不知道,我隻知道現在很危險,女鬼慢慢的向我靠近,我一下子雙腿癱軟,坐在了地上。驚慌的叫道:“洋子,洋子救我,有鬼”我感覺嗓子有些幹啞,說話都那麽聲嘶力竭。


    忽然之間,女鬼笑了,有點皮笑肉不笑的那種感覺,兩隻眼睛詭異的看著我,黑漆漆的眼瞳,嘴角劃出了一道恐怖的弧線,慢慢的,整個嘴都裂開了,我仿佛能看到嘴角有一些東西在蠕動,卻看不太清。


    那是蛆吧!惡心的白蟲子,不斷的往外爬,令人作嘔。她把她的鬼爪伸向了我,裸露的手臂幹枯得如同樹枝一般,上麵還有一塊塊的屍斑。


    我已經嚇得雙腿發軟,突然之間,她不動了,征在了原地,手臂懸浮在了半空。我大驚失色,疑惑的看著她。這個時候,洋子不知從哪兒冒出來了。


    伸手把我拉起來,我轉頭一看,原來,他把那道黃符貼在了女鬼後腦勺,沒想到,他這符還能這麽厲害。


    他得意笑著,“嘿嘿,怎麽樣,我沒吹牛吧?”


    我一拍他的肩膀,笑道:“行啊,沒想到你小子還真有這種寶貝,我小看你了。”


    他終於聽我誇了他一句,尾巴差點翹到天上去了,眉飛色舞的說道:“那當然了,我可是有些閱曆的人,我跟你講啊,我還有”


    他話還沒說完,那道符也隨風而落,女鬼突然動了一下。慢慢的轉過身來。


    “洋子快閃開!”我眼睛瞪得大大的,把洋子一把推開。


    女鬼的爪子已經快接近到他的腦袋,他也嚇了一跳,眼睛瞪得大大的:“哎喲,我去。怎麽掉了呢?”


    我朝他大吼:“愣著幹嘛,快走啊!”我們兩個拔腿就跑。這個時候,突然有道很亮的閃光,然後隻聽一聲大喝:“收!”接下來是那個女鬼的哀嚎聲。


    我們倆回頭一看,沙發旁站著那個酒鬼老頭,他手上拿著那個酒葫蘆,不過臉上還是帶著十足的醉意。


    女鬼已經消失了,我奇怪的看著他,直覺告訴我,他絕對不簡單,我問道:“大爺,你是誰啊?”


    他緩了口氣,開口道:“我是你爸爸的朋友。”他說完這句話,身子一軟,倒了下去。


    我老爸認識的人我幾乎都認識,這個老伯是那裏冒出來的?而且,我爸隻是我的養父,這個人難道是我的生身父親的朋友?


    我一把抓過他的衣領,衝著他吼道:“你從那裏來的?我真正的父親在哪?告訴我!”


    率康不明情況的過來攔我:“你幹什麽啊,他不是救了我們嗎?發生什麽了?”


    老頭一醉不醒,任憑我再怎麽叫他也不理我,我冷靜了一下,然後沒再說話,我知道他肯定是有些來頭的,這隻厲鬼雖然不知怎麽進來的,但修為還算不錯,他竟出其不意將他降服。


    我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連聲道:“沒事,沒事。做點吃的吧,我餓了。”


    這老頭看起來髒兮兮的,但看起來不像是壞人,不過,肯定是個嗜酒如命的酒徒,留在家裏肯定要花費不少酒錢,我們做好了一桌飯菜,準備請他吃一頓,然後在飯桌上慢慢問一些問題。


    中午,他一醒來,聞到飯菜的香氣,一言不發自顧自的吃起來,我們還沒怎麽吃,隻是目瞪口呆的看著,過了一會兒,他終於開口道:“小夥子,有雄黃酒嗎?”


    我聽後一愣,要是枝江大曲茅台什麽的,我下樓就能買,這雄黃酒上哪弄去?又不是端午。


    我沒好氣的說:“大爺,這個還真沒有。雄黃酒可不是過節才用得到的嗎?”


    我話剛說完,率康突然驚坐而起突然大叫起來:“羅宇,白蛇,蛇”他一下子從凳子上跳了起來。


    還別說,桌子底下真有條白蛇,我嚇了一跳。從小就怕這些蛇類,每次遇到就心驚膽戰的。


    誰知道,老頭卻笑嗬嗬的看著白蛇,慢慢蹲下來:“來,小寶貝兒,聽話,進來。”


    他快速出手,熟練的抓住了蛇的七寸,白蛇沒有反抗,順從的在老頭手裏,直到被他送進葫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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