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景墨在客廳裏抽著煙,他素愛深藍,衣服幾乎以深藍為主,在陰暗的客廳裏,他似乎融入了其中。


    聽到腳步聲,扭頭看到走進來的夏孑然,逆著光,她的臉龐有些看不清。


    在國外的數個日夜,他都在想著這張臉。


    無論過多久,他都沒法忘記,以至於回國第一次見到她,一顆心就翻江倒海的掀起巨浪。


    他真是恨不得立刻馬上就在這裏將她啃食幹淨,讓她成為自己的人,以後就再也不用為她心煩。


    “堂哥,怎麽就你一個人在家?“


    燈也不開,發生什麽事了嗎?


    夏景墨沒回答她,反而問:“電話裏頭的那個男人是誰?”


    聽著聲音就讓他不爽。


    說起蘇琛,夏孑然有些無奈:“一個討厭的人。”


    夏景墨冷笑:“討厭你還跟他在一起,所以你就是因為他才遲遲沒有回來?”


    夏孑然捶了捶肩膀走過去:“堂哥,我好像沒有義務跟你解釋這些吧,我什麽時候回來也沒有規定必須聽你的吧。”


    這一趟回來,夏景墨變得真的很奇怪,她盡量讓自己不去往那方麵想。


    盡管夏妃妃一而再再而三強調夏景墨喜歡自己,可是眼前的情況已經足夠她心煩,如果再加上夏景墨,她真的就是幾個腦袋都不夠用。


    聽到這一番話,夏景墨火氣冒出來,掐掉手中的煙,“怎麽不關我的事?你知道我為什麽急著讓你回來,伯母暈倒已經送去醫院了!”


    “暈倒?”夏孑然驚愕,“你為什麽不直接告訴我。”


    夏景墨冷冽道:“還要我說得那麽明白你才肯回來對不對?”


    夏孑然不想跟他理論:“堂哥,現在我不想跟你說這些,她被送去了哪一所醫院,是最近的一醫院嗎?”


    “算你有點良心,還知道擔心伯母。”


    擔心說不上,夏孑然隻是不想在她還留在夏家的時候,看著蔣青青出現任何的意外。


    就算是她隨意臆測也好,她放心不下夏繼嚴這老匹夫。畢竟,蔣青青還握著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


    兩人趕到醫院的時候,蔣青青已經醒了,隻是臉色還不是很好,憔悴蒼白。


    夏妃妃看到夏孑然,美俏的臉閃過不悅,冷哼:“現在才來,有用嗎?”


    因為公司有事,夏繼嚴付了醫藥費之後,已經匆匆趕回了公司,隻留下夏妃妃一人。


    蔣青青無力地躺在病床上,望著匆忙趕來的夏孑然,以及她眼中的一絲擔憂,心裏湧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明明自己如此排斥她,如此恨她。


    可是為什麽在看到夏孑然出現,並且露出關切的神色,她的心還是柔軟了。


    或許,是景致去世得太久,她太久沒有感受過為人母親的感覺。


    夏孑然隻站在門前一點的地方,沒有靠近,看到蔣青青已經沒事了,這才說了一句:“既然沒有我的事,我就先離開了。”


    相比於讓夏妃妃在這裏照顧自己,蔣青青不知道為什麽,更希望夏孑然留在這裏。


    不知道是怎麽冒出的想法,興許是經曆過差點死掉的恐慌,她對夏孑然的怨一瞬間似乎降低了不少。


    降低不代表沒有,蔣青青不會開口跟她說什麽留下來之類的話。


    夏景墨攔住她:“你當我送你來不用車費就好玩是嗎?才來一分鍾你他媽就離開。”


    也不等夏孑然辯駁,不由分說就把她往裏頭拽,”明天是星期天,今晚無論如何你都要守在伯母麵前,別妄想讓老子允許你離開。“


    夏景墨的勁兒很大,一下就把竹竿似的夏景墨拽進去。


    夏妃妃盡管不想看見這小賤人,可她畢竟玩心較重,讓她留在醫院照看伯母,她還真不怎麽樂意。


    聽到哥哥這麽說,嘴裏雖然還在哼著,心裏甭提有多高興。


    揉了揉被拽的有些發紅的手臂,夏孑然說:“堂哥,我留下來百害而無一利。“


    蔣青青不喜歡她,要是讓她照看,還不知道又要引起什麽爭執。


    “我的確不需要你照顧。“蔣青青撇開臉。


    “伯母,你身子不好,你說什麽都沒用,這事我做主。“


    夏景墨都這麽說了,蔣青青沒力氣反駁,隻好蓋上被子不說話。


    夏妃妃馬上找借口離開了病房,就怕被哥哥強製留下照顧伯母。


    夏景墨隨後也離開,臨走前叮囑夏孑然不能隨意走開,伯母萬一有事找不到人。


    夏孑然跟伯母的關係,夏景墨看在眼裏,隻要有一絲讓她們冰釋前嫌的可能,都不能放過。


    夏景墨離開後,蔣青青掀開被子說:“你不用在這裏,我用不著你照顧。“


    “我也不想惹你煩,剛才夏景墨的態度你也看到了,要我真不照顧你,皮都給我扒了。“夏孑然拖著板凳在窗邊坐下,拿出手機又開始搗騰。


    忽然,她想到了什麽,拿起手機在病房裏拍了幾張照,然後把照片發給三爺。


    獨夏:三爺,我已經快死了。你看,我都躺醫院了,55555……


    不回?


    繼續。


    獨夏:死了死了,真的死了,護士小姐說我沒救了,要放棄治療。


    獨夏:啊,原來痛不欲生的滋味就是這樣。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不會如此想不開。


    蔣青青躺在床上,默默看著夏孑然狂點著手機。


    纖細的手指幾乎能看得到骨骼,這兩三年,蔣青青沒有像現在這麽仔細看著她,她心中充斥著排斥、厭惡、憎恨,印象裏,夏孑然就是個賤骨頭。


    可現在,入眼的單薄讓她沒來由一陣酸澀。


    夏孑然在夏家的三年,的確從沒有過上好日子。她不會做反抗,默默忍受,卻又從沒讓自己吃虧。


    是一個堅強的孩子。


    如果不是莊思思的女兒,蔣青青說不定會很疼愛她……


    埋頭太久,脖子酸痛,夏孑然輕輕抬頭扭了扭,對上蔣青青的視線。


    彼此緘默。


    罷了,對蔣青青,夏孑然隻求不虧欠,不求接納。


    垂頭看到手機回複,夏孑然手疾眼快點開。


    微星:拍個骨灰盒過來。


    夏孑然:“……“


    這位爺還肯回複她,又還那麽冷幽默,是不生氣了嗎?


    ……


    傍晚,夏景墨將盒飯送來。


    病房裏很安靜,夏孑然坐在靠窗位置,懶洋洋望著窗外麵樓下過往的病人與家屬。


    她現在的樣子安恬隨和,餘暉灑在她身上,散著淡淡橘色的光。


    這樣的姿態雖然美麗,卻讓人心疼。


    夏景不喜歡她安靜,喜歡她肆無忌憚的模樣,那樣的她才是最真我,最飽滿的。


    “咚。“盒飯放在桌上。


    夏孑然回過神,扭頭看去。


    “看來你還挺乖,在我來的時候看見你還在這兒。“夏景墨打開飯盒,將菜拿了出來。


    “我得抱緊堂哥你大腿,在家裏才能活得滋潤一些嘛。“


    她隻是一句話,在夏家做了十年的李嫂就被辭了,這種優待可是隻有夏景墨能給。


    “別給我拍馬屁,過來吃飯。“夏景墨沒好氣地喝著。


    夏孑然也不磨蹭,起身快步湊了過去,看看有什麽好吃的。


    喲嗬,真是大魚大肉。


    夏孑然舔了舔嘴唇,小手正準備湊過去,夏景墨朝她看了一記。


    “這份不是你的。“


    “不是吧,兩份還不一樣?“


    夏孑然自己拿過另一份盒飯,打開一看,血都要吐出來了。


    靠!


    這是人吃的嗎?


    飯盒內白花花的一片肥肉真是閃瞎了人眼。


    夏景墨要她吃肥肉就算了,肥肉還不是紅燒肉,而是清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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