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闕大陸,隨著天都國的軍隊攻入了正陽國,林驚羽帶人開始在天都國的南方活動,整個天闕大陸開始亂了起來。[]各地的盜匪在沉寂了將近兩年的時間後,以一種更加瘋狂的姿態重新出現在了每一個人的惡夢裏。在天都國,除了給軍隊運送糧草的運輸隊還沒有被搶過外,其他的各個大小勢力在外麵運輸隊一應輕重物資在近段時間內幾乎都被光顧了一遍,這讓過了近兩年安穩日子的各位大佬們驟然驚醒,原來,他們還忽略了一股危機。


    在秦國,各處盜匪的活動更是猖獗,尤其是以秦國北部的一個名為血影的組織為最,其專門搶掠過往的軍隊的運輸隊,對於其他的大小勢力,隻要其平時不是太過喪盡天良的話,血影一般會放其一條生路,隻對那些大奸大惡之人,他們才會斬盡殺絕,也正是因為如此,血影也獲得了秦國北部百姓們的好感,在官兵們圍剿血影的時候,甚至有的百姓將走投無路的血影藏在了自家的地窖裏,山賊與馬幫相結合的血影,本應與百姓們是水火不兩立的關係,但現在卻是百姓們在主動的幫助血影,更有激進者,主動要求要將自己家的孩子送去血影,這是秦國的官府所萬萬沒有想到的,要知道,就算是朝廷要征兵的時候也都沒見過那一家的父母會主動將自己的孩子送去軍營的,但現在身為山賊的血影卻是做到了,這充分說明了領導血影的人的智慧是多麽的不凡。


    關於血影的頭領,秦國的官方也曾專門的做過調查,但除了查到其是一對兄妹在當家外,其他的就一概不知了,就連兩人的名字也不曾打聽到,這兩兄妹每一次露麵都是帶著血紅色的麵具,穿著血紅色的披風,甚至就連座下的戰馬也是血紅色的,受兩人的影響,血影的每一個人都是一副麵具,一件血紅披風,有條件的就給自己配了一匹血紅色的戰馬,沒有條件的就隻能用其他顏色的戰馬來代替了,不過,雖然眾人都是帶著麵具,卻沒有一人的麵具是紅色的,不是不願,而是心底的一種崇敬,那一抹血紅,在所有血影的心中已經成為了一抹驕傲。後來,隨著血影的逐漸壯大,血影的組織也漸漸的嚴密了起來,血影的具體人數除了兩位大統領外無人知曉,但每一個血影都已擁有了一匹血紅色的戰馬,根據每個人在組織中的功勞決定其地位,胸口血紅衣衫上有一道金紋,是一個小隊的隊長,掌管百人,胸口有兩道金紋的掌管一個中隊,下轄十個小隊,胸口有三道金紋的在普通人裏幾乎很難見到了,他們每一個幾乎都是傳說中的人物,每一個三紋血影,掌管十個中隊,一萬人的隊伍,基本上已經可以控製一個中等大小的郡了,而在傳說中,血影裏還有胸口上是星辰的人,他們掌管著多少人除了他們這一階段的人與兩位大統領外沒有人知道,他們,是傳說中的傳說。(.)在血影裏,每一個大隊都有自己的特殊的標誌,風雨雷電,虎豹狼豺,取什麽自己決定,組織上不幹涉,甚至有的大隊長愛顯擺,將自己的名字作為了自己大隊的代號,這也被允許了,在血影裏一時間傳為了笑談。


    擁有著子自上而下的嚴密組織,血影出動從未空手而歸,或者說,他們每一次出現在人們的麵前,都會有一名惡霸或者是鄉紳消失在視線裏,漸漸的,在秦國的北方,血影每一次出現的地方,那裏的百姓都會自發的衝向街頭夾道歡迎,每一次血影的戰馬呼嘯而過,身後都是一片久久不息的歡呼聲。


    血影裏的每一個人都未曾在身穿紅衣時以真麵目示人,在他們的心裏,都有一顆種子,一顆複仇的種子。“血影血影,我們是吮吸鮮血的影子,你們也是希望,吸幹你們敵人的鮮血,給那些需要你們的人留下希望,這,就是你們的使命。”這是那個帶著血色麵具的男人在第一天給他們說的話,自那一天開始,就深深地埋在了他們的心中,在他們的心中,還有一股信念,一股複國,重回自己家鄉的信念,這個信念兩位大統領也許知道,也許不知道,但大家都相信兩位大統領是知道的,因為大家常常看到,兩位大統領在沒事的時候,常常遙望著南方歎息,他們都知道,那是天運的方向,而他們,身為天運遺民,有這個責任去為自己的國家做貢獻,雖然現在天運不在了,但他們相信,隻要他們在,天運就在。


    血影,一個占據了秦國半壁江山的江湖組織,沒有在明麵上與朝廷對抗,但卻在不動聲色間牽製著秦國北方大部分的兵力,令他們不敢全力以赴的去對付燕國與正陽國。在正陽國,情況卻恰恰與正陽國與秦國相反,正陽國的江湖勢力現在已經自發的組織了起來,他們雖然紀律性不強,但他們的個人實力卻是普遍的要高於那些士兵的,讓他們上前線禦敵顯然是不太可能的一件事,但如果讓他們搞一搞偷襲或者是截斷對方糧道的事情他們卻是最拿手不過了,一時間,這些正陽國的江湖勢力讓秦國與天都國的領軍將領都頭痛不已,他們有心從自己的國家抽調江湖勢力來對抗,但想了想自己國內的情況還是放棄了。燕國除了一開始派出去了二十萬人外,看著以後的形勢越來越嚴峻,自己已經撇不開了,雖然秦國與天都國都曾承諾過,隻要燕國扯兵,他們可以既往不咎,但燕國的高層們再三的思量後還是決定向著邊境再次增兵三十萬,不是他們不願相信兩國的話,是他們不敢相信。


    現在,秦國的北方除了有血影在外,又多了燕國的幾十萬大軍在日以繼夜的攻城,血影有時候還會給秦國的軍隊找些麻煩,更可氣的是那些燕國的士兵在占據一地後往往還會對血影的人禮敬有加,要不是沒有確切的證據,秦國的人都要以為血影是燕國在秦國的暗棋了。(.)


    血影會幫助燕國,當然是林驚羽飛鴿傳書通知的結果了,楊傑在接到信後便幫著燕國攻破了一座城池,算是見麵禮了。其實楊傑在骨子裏與林驚羽是一樣的人,都是那種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的人,不然,楊傑現在也不會是血影的大統領了。在林驚羽看來,當初三國圍攻天運國,燕國出於種種原因沒有出手,更是曾經收留過天運國的皇室宗親,這也算是一份情了,是情,就要還的。


    在天闕大陸打的如火如荼的時候,在大陸的南部也是烽煙四起。天都國的南部有林驚羽帶著侯軍還有白秀倫他們在,肯定少不了熱鬧,在天都國的東部,原天運國的地界內,各種的反抗更是不斷的冒頭,身在其中的邱龍曾多次詢問林驚羽是不是要將那些反抗的勢力整合在一起鬧出點大的動靜,但林驚羽立即拒絕了,告訴邱龍在那裏觀望既可,暫時先按兵不動。在林驚羽看來,如今幾國在北方雖然打的難解難分,但他們的目光肯定也都在瞄著天運國,隻要天運國有大的勢力冒頭,肯定會遭到幾國的共同的打擊,畢竟無論是誰都不會願意將已經到手的利益再次的分出去,因此還惹上了一個大敵。因此,哪怕是有一點點的苗頭,他們也都會毫不猶豫的滅殺的,就這樣小打小鬧的也挺好,即牽扯了他們的注意力,又不會引起他們過多的關注,等到他們打出了真火,開始拚家底的時候,就是天運國開始複國的時候了。這些都是林驚羽與白秀倫早在開始戰爭之前就已經預料好的。


    在天闕大陸上的各個大小勢力打的難分難解的時候,在秦國的東部邊境,長長的海岸線的一處碼頭上,幾艘裝飾豪華的巨型木船緩緩的靠近了碼頭。在碼頭上,秦誌等人早已經在等侯了。能夠讓身為一國親王的秦誌在這裏等候的人,肯定來曆非比尋常。


    漸漸的,大船駛進了碼頭,站在碼頭上的人已經能隱隱的看到船上的裝飾了。秦誌看著漸漸的臨近的大船,大聲道,“都給我打起精神來,吹鼓手,給我吹。”隨著他的一聲令下,碼頭上立即響起了震天的鑼鼓聲,大船上的人聽到動靜,紛紛都湧到船舷上觀看,對著岸上的人指指點點的。


    “咚―”


    隨著一聲沉悶的聲響,大船上一塊木板將碼頭與大船連接了起來,隨後,先是一隊家丁模樣的人先下來將道路清理開,然後就是一群丫鬟手提著宮紗燈緩緩的走了下來,帶起了一陣香風,再然後,幾個青年模樣的人在一個中年人的帶領下從船上走了下來。


    “哈哈,王兄,好久不見。”秦誌看到了走在前麵的那個中年人,迎了上去大聲的笑著說道,“當日一別,可想煞兄弟也,這一次既然來了,你我一定要連醉三天三夜。”“嗬嗬,承蒙秦兄掛念了。”那中年人緩緩的走近了,抱拳說道。這時眾人才看清楚,這個中年人與身後的四名年輕人均是一副俊朗不凡的外表,身著一襲水藍色長衫,左胸處均都繡著一個小小的“王”字。海外王家,江湖中一個早已經隱退海外的大家族,早在數百年前便放棄了在大陸上的基業隱退到了海外,現在的具體實力如何,無人知曉。


    那個王家中年人,曾經來過天闕大陸與秦國的人一起到萬年古林中尋找江山令,但最後卻是铩羽而歸,什麽都沒找到還差點把命都丟在了萬年古林裏。自那以後他便心有不甘,總在思量著要找回顏麵。這次聽聞秦國的秦家得到了江山令,家族中便決定派人過來,如果有可能的話就去取過來,說是去,但卻也暗示了不惜任何手段的意思。在來之前,他們便已經打探到了現在的秦國正在與兩國交戰,情況不容樂觀,於是王家便以唇亡齒寒為理由,打了前來幫忙的旗號前來,雖然秦鍾等人知道其意圖不純,但現在不宜再得罪他們,憑白的為自己再招惹一個大敵使自己腹背受敵,因此隻好捏著鼻子將其請進家門,自己則是在暗地裏嚴加防範了。


    “這些想必就是王家的這一代的年輕俊傑吧,果然一表人才,一看就是具有大氣象的人物啊!”秦誌看向那中年人身後的四人,笑著讚歎道。“哼。”這時,那四人均是冷哼了一聲,沒有理會秦誌的話。“混賬,不得無禮,這位是秦國的第一親王秦誌秦親王,你的還不快過來見禮。”“啊,親王殿下,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多多包涵,該死該死,真是該死,還望王爺勿怪。”這時候四人中有人說道,然後四人便一同行禮參拜,同時說道,“請王爺恕罪。”特別是剛剛開口的那個人,聲音中隱隱的還帶了一絲的諂媚。“嗬嗬,無妨無妨,都起來吧。”秦誌見對方如此畏懼自己的身份,早已經將其歸為了趨言赴勢、軟弱無能的那一類人了,絲毫沒有注意到幾人抬起頭時眼中的那一抹嘲諷之色。


    這一切,隻不過是他們在來之前便已經計劃好的罷了,示敵以弱,先讓他們以為自己是一個不堪大用的廢物,然後才好方便自己下手,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在天都國的最西部,這裏常年都有著數十萬的大軍駐守著,原因無他,因為從這裏再向西行的話,不到五十裏便是天闕大陸上最令人恐懼的地方了――瀚海。大陸上唯一的一片沙漠,沒人知道他到底有多大,因為從沒有人能夠走到瀚海的最深處並且活著走出來過。


    在這樣惡劣的環境裏,仍然有人在頑強的生存著,他們依存著沙漠裏的一片片綠洲艱難的生存著,為了生存的資源,為了更好的生存環境,他們經常與瀚海東部的國家進行戰爭,由於燕國與正陽國的西部還有天都國西北部的大部分地區都有高大的山脈的存在,將大陸分割開了,人類難以翻越,因此燕國與正陽國很少遭到來自瀚海的威脅,就算是為數不多的幾次也都是從天都國流竄過去的。瀚海與中原的戰爭,一直以天都國為中心,而這個中心在天都國的西南部。也正因為如此,天都國不惜耗費巨大的人力物力財力在這裏建造了一條厚厚的城牆,以抵禦來自瀚海的力量。但能在環境如此嚴酷的瀚海大漠生存下來的人,又豈會有一個是弱者,更何況是他們平時用來保護其賴以生存的水源的軍隊了。幾乎每過幾年天都國的西部都會被他們給打開一次,搶奪資源,每一次的被攻破,迎來的都是更加猛烈的反擊,不是瀚海的人不想在這裏麵生存,而是中原的人不讓。因此,他們每一次的扣關,都是一場血戰,一次比一次慘烈…………


    今天,在天都國西南部的關隘前,又一隊的瀚海軍隊集結了,他們看著眼前那高高厚厚的城牆後麵的天空,眼中滿是向往與…………敬仰和尊敬。在以往的無數歲月裏,他們不知有多少的先輩們將屍骨留在了那裏,這對於他們來說,是一種向往,更是一種悲哀。他們曾經埋怨過蒼天的不公,但埋怨過後呢?天,依然沒變。無盡歲月來,他們明白了一個道理,一個上天教會他們的道理:想要得到,那就用自己手中的刀去搶,搶不到,那就死吧。對他們來說,這就是他們的信條。刻進骨子裏、烙印在血肉裏的信條。


    看著外麵那一群群散亂無章的軍隊,城牆上的將領緊緊的皺起了眉頭。“又要開始了,”他喃喃的說道,看著眼前那沒有一絲紀律性可言的“軍隊”,眼中充滿了苦澀。就是這樣一支軍隊,每一次前來都會給自己帶來一次重大的損傷,雖是攻城戰,自己守,對方攻,但傷亡卻是一比二,自己損失兩個人,留下對方一個人,這要是說出去,誰會相信,但卻每一次都發生在自己的眼前。現在中原內正在打仗,自己這邊的補充還不知道能不能保證,沒有補充,自己這幾十萬人能夠調動的隻有三分之一不到,能堅持多久?沒人知道…………


    “殺―”


    “衝啊―”


    隨著一聲大吼,一群群的黑影如同潮水一般向著城牆湧了過來。“開始了!”看著那漸漸臨近的一道道古銅色的身影,城牆上的將領在心裏默念道。“準備守城。”那將領大吼一聲,拿過了身旁的一張硬弓。不用他的提醒,早在城下的人影開始移動的刹那城牆上的士兵就已經拉來了手中的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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