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洛尼按下回退鍵，屏幕上重新回到了布魯日進球前的畫麵。
“大家應該看到了，這個失球完全是後防線位置的問題，所以，下場比賽，一定要保持剛才我所強調的‘四分之三’位置！”
“不要後撤太深，也不要壓上太多，特別要警惕他們給阿克帕拉的身後球。”
“他們利用邊路的能力不強，所以我們兩側邊前衛盡量內收，保持高位逼搶，維特塞爾，你隨時準備找奧弗伊的麻煩。”
標準列日訓練場二樓的戰術分析室裏，下場比賽大名單裏的球員坐在呈弧形分布在椅子上，認真聆聽著教練的戰術布置。
視頻中是下個聯賽對手布魯日的比賽錄像，博洛尼已經拿著電子筆講了二十多分鍾。
錄像分析師德裏奧站在無人注意的落地窗邊，他從懷裏摸出一個小鐵皮酒瓶，趁所有人聚精會神時迅速地往嘴裏灌了一口。
他在一周前就準備好了相關的戰術建議和視頻分析資料，所以此刻顯得有些悠閑。
布魯日是除了安德萊赫特之外，標準列日最在乎的一個聯賽對手。
拋開曆史因素不談，標準列日在擊敗安德萊赫特之後的幾場聯賽表現並不好，已經重新滑落到積分第三的位置。
實時積分榜上，安德萊赫特63分排在第一，布魯日57分排在第二，標準列日54分排在第三，根特48分排在第四。
2月21號和積分榜排第二的布魯日的直接對話, 變得尤為重要。
球隊上次造訪揚·布雷德爾球場，球隊靠著王諾的進球贏了比賽, 但最後坐著大巴車灰溜溜逃回列日的事情讓每個人都心裏不太舒服。
雖然上次對陣的是色格拉布魯日, 這次是布魯日, 是不同的球隊。
但那些極端球迷的攻擊和謾罵，像一顆刺紮進每一個人的心裏。
標準列日要通過進球和勝利, 把它徹底拔除！
“各位，這是今天我要講的所有內容，希望每個人都能記住自己下場比賽的任務。”博洛尼看向站在窗邊的德裏奧, “你還有什麽要補充的嗎？”
德裏奧搖了搖頭，他還在回味著嘴裏美酒的餘味。
“好吧，大家去餐廳吃飯吧，莫妮卡她們應該已經把午飯準備好了。”博洛尼結束了戰術課。
球員們一個個離開了，王諾也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一上午的訓練, 他也餓壞了。
他腦子裏盤旋著熏魚, 雞肉, 熱乎乎的玉米汁，沒人能阻擋他吃午飯的腳步……
噢不！博洛尼朝他走過來。
“我昨晚看了數據統計，你已經踢了13場正式比賽，進了8個球。”
博洛尼站定在王諾麵前, 他的個子比王諾低一些, 王諾的視線可以從他頭頂掠過，看到隊友們已經飛快地從門裏走出去了。
房間裏隻剩下他和博洛尼兩個人。
“沒錯，頭兒。”
王諾看出了博洛尼還有話要說，他心想, 要是能坐在餐桌上一邊吃一邊聊天豈不是更好。
“很了不起, 這在整個歐洲也並不常見, 你有些時候是替補登場, 實際上進球效率更驚人。”
博洛尼表情很認真, “作為主教練, 我覺得是時候問問你的想法了。”
“我的想法？”
王諾滿腦子已經被各種食物名字塞滿了。
“對, 我想知道，下個賽季你還會留在球隊嗎？”
“我沒明白您的意思？球隊是要交易我嗎？”
王諾被博洛尼問得有點蒙。
“不不不，我是想知道你自己的想法，你沒有經紀人，所以你的意見很重要，從主觀意願上來說，你願意留下來，還是離開？”博洛尼問道。
王諾沒猜到教練的意圖，但他還是照實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
“我才和球隊簽了合同，加薪還不到一個月，怎麽可能會離開呢？我在這過得很好。”
王諾看著博洛尼的眼睛，表情很像一回事。
“你可能不知道，上場歐聯杯，杜弗拉森坐滿了球探，法甲，德甲，荷甲，還有英超球隊都來人了！他們都是來看你的！”
“要不了多久，到處都會流傳著你的轉會傳聞。”
聽到博洛尼所說，王諾心裏的小人尖叫起來，但是表麵還是很平靜。
父親從小教他，在關鍵場合，要喜怒不形於色。
“他們來有什麽用，德薩特肯定不會出售我的，他告訴我，我將是球隊未來重要的組成部分。”
博洛尼撇了撇嘴，“他說什麽是他的事，重點在於你的想法，沒人可以強迫你做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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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繼續說道：“實話告訴你，你的想法決定我接下來的排兵布陣。”
“如果你準備賽季結束後離開，我會讓你繼續呆在邊路，你會有更亮眼的數據，等轉會時，可以簽更大的合同。”
“如果你選擇留下, 我會把你放在中鋒位置, 搭檔馬保卡尼。”
“短期內，或許你會踢得不舒服, 但相信我, 最多半個賽季, 你會變成更強有力的前場核武器，更有利於你未來發展。”
“對球隊來說，現在邊鋒過剩，有實力的球員都坐在板凳上，是一種浪費，而你是踢9號位的好苗子，正好可以解決這個問題。”
“所以，我才專門問問你，你懂我的意思了嗎？”
王諾當然聽懂了，他心裏甚至有點感動。
在他看來，博洛尼完全可以強硬地隻說一句話，“王諾，這賽季剩餘比賽你踢中鋒。”
但是他沒有，他很耐心地解釋了這麽多，隻想讓王諾明白他是如何考慮的。
真是一個為年輕球員著想的好教練！
王諾張了張嘴，本來立刻想說自己會留下來，但是話到嘴邊，又重新咽了回去。
他想象了一下，如果真的有五大聯賽豪門球隊排著隊坐在他對麵，說，“歡迎來到老特拉福德/諾坎普/威斯特**/伯納烏/安菲爾德/斯坦福橋！”
自己會保持鎮定和現在的想法嗎？
怕是能直接高興地原地飛起來。
退一萬步，即使是一支普通的五大聯賽球隊，自己會拒絕嗎？會猶豫嗎？
兩個月前本特克的話總是在他腦海中浮現，“你必須得去一個大球會，不然我會瞧不起你。”
對王諾來說，留下來的好處是能擁有穩定的出場時間，以及博洛尼的悉心教導。
在比利時，年輕球員更像是擺在貨架上的商品，價格合適就可以交易，而不是櫥窗裏的寶貝。
所以，某種程度上，他的去留也取決於博洛尼能執教多久。
於是王諾猶豫了幾秒，將回答改成了更委婉的說法。
“頭兒，我一切聽你的安排，對我來說，能提高能力是最重要的，隻要您繼續執教標準列日，我下賽季就一定還在這裏！”
“大家應該看到了，這個失球完全是後防線位置的問題，所以，下場比賽，一定要保持剛才我所強調的‘四分之三’位置！”
“不要後撤太深，也不要壓上太多，特別要警惕他們給阿克帕拉的身後球。”
“他們利用邊路的能力不強，所以我們兩側邊前衛盡量內收，保持高位逼搶，維特塞爾，你隨時準備找奧弗伊的麻煩。”
標準列日訓練場二樓的戰術分析室裏，下場比賽大名單裏的球員坐在呈弧形分布在椅子上，認真聆聽著教練的戰術布置。
視頻中是下個聯賽對手布魯日的比賽錄像，博洛尼已經拿著電子筆講了二十多分鍾。
錄像分析師德裏奧站在無人注意的落地窗邊，他從懷裏摸出一個小鐵皮酒瓶，趁所有人聚精會神時迅速地往嘴裏灌了一口。
他在一周前就準備好了相關的戰術建議和視頻分析資料，所以此刻顯得有些悠閑。
布魯日是除了安德萊赫特之外，標準列日最在乎的一個聯賽對手。
拋開曆史因素不談，標準列日在擊敗安德萊赫特之後的幾場聯賽表現並不好，已經重新滑落到積分第三的位置。
實時積分榜上，安德萊赫特63分排在第一，布魯日57分排在第二，標準列日54分排在第三，根特48分排在第四。
2月21號和積分榜排第二的布魯日的直接對話, 變得尤為重要。
球隊上次造訪揚·布雷德爾球場，球隊靠著王諾的進球贏了比賽, 但最後坐著大巴車灰溜溜逃回列日的事情讓每個人都心裏不太舒服。
雖然上次對陣的是色格拉布魯日, 這次是布魯日, 是不同的球隊。
但那些極端球迷的攻擊和謾罵，像一顆刺紮進每一個人的心裏。
標準列日要通過進球和勝利, 把它徹底拔除！
“各位，這是今天我要講的所有內容，希望每個人都能記住自己下場比賽的任務。”博洛尼看向站在窗邊的德裏奧, “你還有什麽要補充的嗎？”
德裏奧搖了搖頭，他還在回味著嘴裏美酒的餘味。
“好吧，大家去餐廳吃飯吧，莫妮卡她們應該已經把午飯準備好了。”博洛尼結束了戰術課。
球員們一個個離開了，王諾也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一上午的訓練, 他也餓壞了。
他腦子裏盤旋著熏魚, 雞肉, 熱乎乎的玉米汁，沒人能阻擋他吃午飯的腳步……
噢不！博洛尼朝他走過來。
“我昨晚看了數據統計，你已經踢了13場正式比賽，進了8個球。”
博洛尼站定在王諾麵前, 他的個子比王諾低一些, 王諾的視線可以從他頭頂掠過，看到隊友們已經飛快地從門裏走出去了。
房間裏隻剩下他和博洛尼兩個人。
“沒錯，頭兒。”
王諾看出了博洛尼還有話要說，他心想, 要是能坐在餐桌上一邊吃一邊聊天豈不是更好。
“很了不起, 這在整個歐洲也並不常見, 你有些時候是替補登場, 實際上進球效率更驚人。”
博洛尼表情很認真, “作為主教練, 我覺得是時候問問你的想法了。”
“我的想法？”
王諾滿腦子已經被各種食物名字塞滿了。
“對, 我想知道，下個賽季你還會留在球隊嗎？”
“我沒明白您的意思？球隊是要交易我嗎？”
王諾被博洛尼問得有點蒙。
“不不不，我是想知道你自己的想法，你沒有經紀人，所以你的意見很重要，從主觀意願上來說，你願意留下來，還是離開？”博洛尼問道。
王諾沒猜到教練的意圖，但他還是照實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
“我才和球隊簽了合同，加薪還不到一個月，怎麽可能會離開呢？我在這過得很好。”
王諾看著博洛尼的眼睛，表情很像一回事。
“你可能不知道，上場歐聯杯，杜弗拉森坐滿了球探，法甲，德甲，荷甲，還有英超球隊都來人了！他們都是來看你的！”
“要不了多久，到處都會流傳著你的轉會傳聞。”
聽到博洛尼所說，王諾心裏的小人尖叫起來，但是表麵還是很平靜。
父親從小教他，在關鍵場合，要喜怒不形於色。
“他們來有什麽用，德薩特肯定不會出售我的，他告訴我，我將是球隊未來重要的組成部分。”
博洛尼撇了撇嘴，“他說什麽是他的事，重點在於你的想法，沒人可以強迫你做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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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繼續說道：“實話告訴你，你的想法決定我接下來的排兵布陣。”
“如果你準備賽季結束後離開，我會讓你繼續呆在邊路，你會有更亮眼的數據，等轉會時，可以簽更大的合同。”
“如果你選擇留下, 我會把你放在中鋒位置, 搭檔馬保卡尼。”
“短期內，或許你會踢得不舒服, 但相信我, 最多半個賽季, 你會變成更強有力的前場核武器，更有利於你未來發展。”
“對球隊來說，現在邊鋒過剩，有實力的球員都坐在板凳上，是一種浪費，而你是踢9號位的好苗子，正好可以解決這個問題。”
“所以，我才專門問問你，你懂我的意思了嗎？”
王諾當然聽懂了，他心裏甚至有點感動。
在他看來，博洛尼完全可以強硬地隻說一句話，“王諾，這賽季剩餘比賽你踢中鋒。”
但是他沒有，他很耐心地解釋了這麽多，隻想讓王諾明白他是如何考慮的。
真是一個為年輕球員著想的好教練！
王諾張了張嘴，本來立刻想說自己會留下來，但是話到嘴邊，又重新咽了回去。
他想象了一下，如果真的有五大聯賽豪門球隊排著隊坐在他對麵，說，“歡迎來到老特拉福德/諾坎普/威斯特**/伯納烏/安菲爾德/斯坦福橋！”
自己會保持鎮定和現在的想法嗎？
怕是能直接高興地原地飛起來。
退一萬步，即使是一支普通的五大聯賽球隊，自己會拒絕嗎？會猶豫嗎？
兩個月前本特克的話總是在他腦海中浮現，“你必須得去一個大球會，不然我會瞧不起你。”
對王諾來說，留下來的好處是能擁有穩定的出場時間，以及博洛尼的悉心教導。
在比利時，年輕球員更像是擺在貨架上的商品，價格合適就可以交易，而不是櫥窗裏的寶貝。
所以，某種程度上，他的去留也取決於博洛尼能執教多久。
於是王諾猶豫了幾秒，將回答改成了更委婉的說法。
“頭兒，我一切聽你的安排，對我來說，能提高能力是最重要的，隻要您繼續執教標準列日，我下賽季就一定還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