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警察就是“正義”的代名詞,似乎隻要有警察就會有安定祥和。當你迷路時,當你陷入紛爭時,當你被不明人士追蹤時,隻要看到那身藍色的製服,隻要看到那鑲著國徽的帽子,即使是相隔老遠老遠,一如見到親人的感覺瞬間便充滿了心頭:暖暖的,像春天裏的太陽。那股難以言明的喜悅如同海難的船員見到了陸上的燈塔,如同溺水的泳者抓住了救生圈。有警察的地方不一定都好事發生,就像名偵探柯南到過的地方通常都會死人一樣,警察所在的地方通常都會有些這樣那樣的事情,而這些事情通常都是與警察本身所代表的意義相悖的,特別是警車上那一紅一藍的燈光哇啦哇啦個不停的時候。除了辦理身份證件和戶口遷移,我從沒想過自已還能跟警察打上交道。我從沒想過今天警察會為我而來,更沒想過從今以後我會成為警察局的常客;跟逛茶館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別人泡茶館是為了享受閑適的時光換得一個好心情,整日個優哉遊哉的好不愜意;而我那就像是上屠宰場的豬,雖千百萬個不願意,那還得被推倒殺凳上挨上一刀。事實證明,我還比不得一頭豬,豬還可以嚷嚷以示抗議,而我呢,非但不能露出絲毫的不滿,反而得滿臉堆笑,像是長工見了土財主,點頭哈腰那是最基本的禮貌。


    似乎我走到哪,警察就會屁顛屁顛的跟到哪――這可不是享受被保護的待遇,那眼神就跟大灰狼見到小綿羊似的,恨不能把我一口吞下。你說那公安是不是跟我有怨呢還是欠了他錢沒還呢?就算今世沒有,前世肯定欠了他三十八塊五角六分,要不怎麽會跟我對上了?青山又迎來了新的一天。不像自己剛到這裏的那些日子――也就是剛墜入地獄的那段時間,無時無刻不在扮演著台曆的角色,跟在時間後麵跑,數數脫離苦海的日子。現在我已經不想數了,數得累了嗎?也許是吧。就像數綿羊一樣,有可能幫助你快快入睡,但數得多了,卻也有可能達不到安眠的效果,甚至很有可能達到咖啡的效果,越數越精神。我嚐試著用一種安靜平和的方式來麻木自己,混混日子,到時間走人。我似乎忘記來這裏的初衷,因為我發現要在精神病院裏實現自己的目標那是有些不太可能的。原本想偷隻雞,結果不但雞沒偷成,米還蝕了一大把,更把自己弄成了個賊,而其還是個被抓住了的賊。被抓住的賊嘛,就隻能呆在該呆的地方了,不過這個地方又跟鐵窗不大一樣。雖然呆在這兩個地方的人都有一些共同點,比如說想法奇異並且為常人所排斥,但這裏不是監獄,這裏是青山精神病院,這裏的人,他們的想法遠超這個時代所能容忍的極限。


    不知道有沒有一個非常著名的哲學家說過這樣的話――能夠幫到別人的地方,那裏就是天堂。反正我是堅信不疑的;我將它奉為金科玉律;就差把它刻成牌位一天三炷香了。我誤打誤撞的幫了“裝蘑菇的稻草人”一把,所以這間地獄也就算得上有了一點新氣象,雖然不至於馬上就能夠從上帝那裏領到天堂經營許可證――立馬把這個毛屎坑級別的地方升級到天堂,倒也不至於整個一糞坑的味道。如此這般想,日子便好過多了。我終於有點知道樂觀的生活態度究竟是咋個一回事了。我聽說過一個故事,說一個人流落到了非常非常偏僻的孤島,我倒忘了這個倒黴蛋是咋個跑到那鳥不拉屎的地方去的,反正活該他倒黴,這輩子都別想指望回到原來那個花花綠綠的人類世界。不過他倒是不以為意,每天唱著歌兒,雖然過著原始人的漁獵生活,但日子也算不亦樂乎。上帝看不順眼了,憑啥憑啥,老子在天堂都過得沒這麽逍遙,反倒是這麽個要身家沒身家,要長相沒長相的矬人還能過得這麽喜樂,老子情何以堪。他不由分說的把這個人拉回了已是物是人非的故鄉,這倒黴蛋還得四處宣傳那個無所不能的家夥是多麽仁慈與善良。結果不到九年,這倒黴蛋就於世長辭了,孤獨的在他挖的洞穴裏鬱鬱而終。這就是由奢入儉難了,大手大腳的逍遙慣了,到過天堂的人又回到地獄裏還住得慣嗎?何況還得擔上宣傳教義的重擔。不過自以為是的人類學家倒把這歸因於長期脫離群居生活的人的必然下場以證明人的社會性是顛撲不破的真理。簡直扯淡。


    嘮嘮叨叨的扯東扯西,無非是想告訴自己青山也許並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樣是個魔窟,這裏的日子也許並不會把我給弄瘋掉了。走也走不掉,逃也逃不了,破罐子破摔。反正我已經為“愛”為“失戀”瘋狂了這麽久,不在乎再瘋一次。話說我都已經來到青山,這些警察怎麽又跟著來了。有警察的地方通常能找到他們的坐騎――警車。我也是看到他們的坐騎才確認神通廣大的警察終於找上了青山。是進行神經正常考核的前一天下午,也就是星期六下午,我還在想精神正常考核都要考些啥玩意兒,反正自己是正常的,也不怕考不過。據陳院長這家夥說隻要50就算過,那還有什麽問題不成。我從沒想過要找那精神病院長談談,探探口風,最好是讓他泄露點考題之類的,我偷雞摸狗的進了青山,那我得堂堂正正的出去是不?精神正常證,我倒不在乎,不過要給我寢室那幾個家夥,要在濟世大學的同學麵前顯擺一下,這樣的虛榮心還是不缺的。正當我沒事可做,躺在床上享受電風扇提供的打扇服務時,一聲聲警笛叫得跟難產似的。我本能的從床上跳了起來。也許是神經過敏,我把從自己第一次到警局到現在,把稱得上“犯罪”――有資格到警察同誌們經營的公安分店喝喝茶聊聊天的事情前後想了個遍,發現現在應該大概沒有什麽資格進去嘮嗑了,才敢膽戰心驚的舒了半口氣,另外一半還懸著呢。我這個人膽小,經不起嚇。不過我又一想,這是醫院嘛,救護車不也是這個聲音嗎?弄得我提心吊膽的。不過我還是不放心,眼見為實耳聽為虛。雖然這個天氣隨便提個指頭都能飆出一身汗來,但我還是憋足了一口氣,蹬蹬蹬的跑上了六樓――視野好,能把青山精神病院的大多數地方都盡收眼底。上樓的速度那是沒說的,如果有一隻長臂猿在這裏,他一定會感歎一句:萬物靈長果然不是吹的,快,就是快;比我快多了,跟個寶馬差不多――嗯,比寶馬強多了――寶馬可不會爬樓梯。


    雖然汗水迷離了雙眼,但借著夕陽餘暉,我還是看得清清楚楚――是警車,沒錯。兩輛長安車,一前一後,大小跟平常見到的救護車也小不了多少,車身是綠色油漆塗寫的宋體字――公安――觸目驚心的準沒錯了。兩輛車都停在大廣場上,就是前幾天“裝蘑菇的稻草人”瞎折騰的那個廣場。廣場占地不小,我不好估計,具體大小不好說,不過五六個足球場想必還是有的。廣場的中心位置有一個大圓形池子,池子中間有一個假山似的大石台,石台上站著個一丈六的大雕像――據說是一位非常有名的精神病學家――不過我越看越像陳旭他爺爺,就是那個我想來就火大的坑死人不償命的陳院長。(.好看的小說)這雕像的姿勢跟朝鮮萬壽台大紀念碑廣場金日成的青銅雕像差不多:左手叉腰,右手前舉――偉人在跟你打招呼呢。池子裏是些擺設的噴泉管道,來的這幾天都沒見它噴過水。池子裏的青苔趕得上大興安嶺的原始森林,鬱鬱蔥蔥的。那兩輛警車就停在水池子旁邊,一前一後。我剛跑上樓,警車也剛到。一刹車,後麵一車人湧出十幾個身材魁梧的大漢,那個頭有點像東北漢子,那身板跟電影《終結者》裏的茨瓦辛格有得一拚。都是雜七雜八的短衫――不是正式的公安服,但手裏都握著警棍。這架勢,如果不是那車上寫著公安,我還以為是黑社會火拚呢。幾乎同時,前麵那輛車駕駛室裏一左一右衝出倆人。緊接著後車廂車門滑開,陸續走出九個人來,六個警察,每兩個人押著一個“犯人”――我想應該是“精神病”,一個花格子襯衫的女人正在歇斯底裏的又哭又嚎,距離有點遠,聽不太分明;一個光膀子的男人,發了瘋似的扭動、掙紮,左後邊的那個警察給了他一肘子也沒見他老實;還有個類似得了憂鬱症的家夥,蓬鬆著的頭發跟個雞窩差不多,垂頭喪氣的一句話也沒說。這一車的警察倒是一身警服,兩股人匯成一股把那三個倒黴蛋推走了。後麵的我就看不到了――旁邊的一座樓房剛好把後麵的故事情節給擋完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神經錯亂了,似乎有個小女孩在車裏嚶嚶的哭泣。大老遠的,我聽得也不算清明。算了吧,精神病院裏哪來的小女孩哪?我沒想太多,看這架勢,應該是跟我沒啥關係的,下樓我倒不急了。天氣很熱加上我的好奇心也不算太過強烈,我倒沒跑到廣場上去調查一番。最主要的是我知道白靜白護士一定會把故事的來龍去脈都告訴我――好奇心跟嘰嘰喳喳講個不停自古到今都是女人的專利――黃曉波的至理名言。我一邊慢悠悠的走著,一邊想著我第一次進警局的那個下午。


    濟世大學的生活說不上單調,但也算不得豐富。一輛警車已經能讓人勾勒出不同版本的故事,何況還是濟世大學裏的警車。種種跡象都預示著不尋常,而不尋常的東西總能引來不少八卦。而八卦這種東西,除了算命先生,大家都是喜聞樂見且頗有研究的。當我回到宿舍樓的時候,大老遠就看到一輛警車停在寢室門口。一群圍觀的群眾,不分男女都在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言語中帶著些驚奇與激動。語言本是一件傳文達意的工具,不過說的人多了,也隻能聽到一堆嘈雜的聲音,反倒傷了達意的目的。因此沒有聽出有用的信息。此刻,我心裏十分忐忑,一想到她,我就有一種負罪感。哪有這麽巧的事?如果不是她報的警,又還會是誰呢?該來的遲早會來。我先入為主的肯定了我的想法,事到臨頭,我也沒有什麽可說的了。艱難的穿過背後的嘈雜聲,我徑直朝5樓512――我的寢室走去。一種“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返”的豪邁悠然而生。死則死矣,希望不會對她的名聲有虧,要不我就愧疚難當了。


    “五樓,五樓!”一些含混不清的關鍵詞還是讓我的耳朵接收到了。現在我連一絲僥幸都沒有了。說實在的,警察的效率也太高了些。中午到現在也不過兩個多小時――吃了個不算長的中午飯,隻是吳曉明和陳旭跟父親嘮嗑嘮得比較久了些。沒想到一回宿舍就要進去了。我還在想進去的人需不需要帶點衣服之類的呢?好在父親送來的箱子裏全是我的衣物,倒用不著再打包整理,直接拖著箱子就可以到九八七二幺監獄報到了。一種類似於近鄉情怯的情形襲上心頭,我開始胡思亂想了。報到的時候需不需要交報到費呢?應該用不著吧,要不沒錢的豈不就用不著進去了;就算是個大富人家,有誰會吃飽了撐得沒事做跑到鐵窗裏休閑度假的呢?要是父母知道我進去了會不會一夜氣白了頭呢?會不會傷心失望呢?要是進去了學校會不會開除我的學籍呢?哎!一旦去了那個地方,人生便憑白添上個大大的汙點,要出去找份體麵的工作可就難多了。到那時,我的世界將充斥著歧視與不屑一顧。在泛白的眼睛中,我還有生存的空間嗎?我會不會淪落到衣不蔽體食不果腹,捧著髒不拉幾的破洋瓷碗跑去跟丐幫的兄弟們搶東西吃。一想到自己有氣無力的嘶啞著“好心的大叔大嬸、大姐大哥、弟弟妹妹,可憐可憐我這個無家可歸的小乞丐吧……”,麻木不仁的口音跟死了機的微軟操作係統一樣,我是心驚肉跳。想想我的那些朋友們,他們也會不會帶著鄙夷的眼神棄我而去?孤零零的,舉目無親,隻能帶著遺恨慘死街頭,最後被火葬場的員工隨便一燒了賬,就像城管大隊的人馬處理被汽車碾過的流浪狗一樣。沒有人會想到世上還有我這麽一個人,我就這麽煙消雲散了,仿佛從沒到世上來過一樣。到了下麵,想吃點元寶蠟燭都沒得誰肯供給我,隻得挺到七月十五晚上出來撈上一票,最後又落到幽冥警視廳手中,生生死死都別想翻身了。


    一邊漫悠悠的走著一邊幻想著自己悲慘的人生。這輩子我就這麽完了嗎?好不甘心,我宏圖偉願都還沒來得及放手一試呢?會被槍斃嗎,還是判無期徒刑,還是在裏麵關上十幾二十年?就算能苟延殘喘的活著,十幾二十年都浪費到贖罪上麵了,一輩子能有多少十幾年啦。就算沒人歧視,我也別想再混出啥人樣來了。還真該讀點法律方麵的書,這樣我也能知道自己到底要判上個多少年,還有沒有生機。我天馬行空的胡思亂想著。這便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是百年身嗎?想想都讓人膽寒,我是真有點怕了。我揣摩著那些良心還未泯滅殆盡的犯罪分子,他們的心情也會跟我此時相似吧。敢問世上可有後悔藥供我試藥?不過,我又往好的方麵想想,不過是強行擁抱了她一下,應該不是什麽重罪吧?我想三五年應該能出來吧。說實在的,在這之前我還從沒抱過女生。她是我抱過的第一個女生,在原來的印象中抱女生應該跟抱根柱子差不多,冷冰冰的,硬邦邦的。曾經我還一度鄙視那些愛得要死要活的那些狗血偶像劇裏的那些熱戀男女,抱來抱去的有意思嗎?現在我倒是能理解一二了――原來女孩子的身軀跟綢緞一樣柔軟。我擁抱她的時候,當時沉浸在對父親的恐懼與對她的愧疚當中,倒沒在第一時間察覺倒這種感覺。現在想來似乎,嗯感覺還不錯。呸,混蛋,我自罵了一句。你還真是禽獸不如呀,你喜歡的可是柳菲菲呀,雖然人家已經拒絕你了,但你怎麽能想到另外一個女人,還能感覺不錯呢?常聽一些女孩子說,男人都沒有一個好東西――見異思遷,花花腸子。以前我還能對此呲之以鼻,現在我倒沒有什麽底氣了――自己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我第一次抱了女孩子,心裏有些異樣的感覺。不過第一次抱女孩子,竟是強行擁抱的,是有些遺憾的。強行擁抱!怎麽這麽耳熟――我的天,強抱。我忍不住激靈靈一身冷汗,強抱――我記得這可是猥褻婦女罪中(不對,應該是少女),最是天怒人怨的禽獸罪行,我記得是要浸豬籠的――那是要活活溺死呀。我真後悔,一些法製節目裏說什麽“強抱”的時候,一些電視劇裏講浸豬籠的時候,我為什麽沒好好看下去,就去拿那些什麽教材啃呀啃的,乖乖學習以後考上好的大學。這倒好,好的大學沒考上,這些個“常識”一點都不會。我這個書呆子真還不是白叫的,真的是讀書讀呆了。要是知道了這些有用的知識,我還會鋌而走險的去犯罪,去強行擁抱她嗎?“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千斤粟,書中自有顏如玉”――去它母親的,我隻是讀的教科書呀;大家都告訴我“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可沒人告訴我這些書不全是教科書呀,也沒人告訴我生活也不是教科書的呀。


    寢室裏外的景象跟我跟我想象的樣子差不多――那是人山人海呀。我極度懷疑全校的學生,至少是每個班的學生代表都匯聚一堂了。一堆人嘰嘰喳喳跟鬧市區‘驢“牌精品店打折差不多,又像是過年殺豬,一群人指指點點――等著看我被宰呢。


    人有一種本能,那就是逃避。我還抱著一絲僥幸,說那警察不是來找我的。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這不過是一個巧合,比如說這些警察沒事幹,突然想找個親戚――他親戚就住在5樓,說不好還是跟我一個寢室的。又比如,這個警察吃多了沒事幹,倒這裏來看看校園風景――誰都知道,5樓的視野比較好嘛。又比如,警察開車聽說王鵬程修電腦的手藝很好,童叟無欺,想必是對著窗外吹喇叭――那是名(鳴)聲在外,所以過來求個幫忙修個電腦什麽的……這些都跟我沒啥關係了嗎?明知道這些都是騙人的鬼話,偏我這時還有些相信了;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似的。說得好聽一點就叫希望、萬一,說白了就是扯淡、自欺欺人。


    “天殺的呀!我的帽子!我的帽子!我的心肝!我的寶貝呀!”突然,一陣淒厲的吼聲響遍了濟世大學;慘叫聲跟過年殺豬還犀利。再熟悉不過了,雖然聲音是淒慘了些,但確實是黃曉波的無疑。“我的寶貝”――聽這話聽那聲音,像大內總管李蓮英的命根子丟了一樣,地球都抖了三抖。這個比方沒有惡意隻是突出吼聲的淒慘而已,不過千萬不能讓黃曉波給聽到了,他可是最忌諱這個了。帽子!帽子!難倒說的是綠帽子?這樣犀利的慘叫聲,我首先想到的就是被戴了綠帽子。難倒她是黃曉波的女朋友,我抱了她一下,是不是就給黃曉波這家夥戴了頂綠帽子?要不怎麽會哭得這麽傷心呢?糟了,人家都說兄弟妻不客氣,不對,不對,是兄弟妻不可欺。我這下壞了,我又間接的完成了一件人神共憤的罪孽――不止猥褻少女,還違背朋友道義,淫人妻女。這下可是真的完了。


    “嗬嗬嗬嗬……”我突然笑了起來,跟突然得了失心瘋似的。如果有人看到此刻我傻笑的模樣,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想到“神經病”這個稱呼。走在望鄉樓的樓梯上,回憶起這次“偷人風雲”,我又忍不住笑了起來。每每回憶起這一段,我便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當時的我,居然會有這麽“稀奇古怪”的想法。我真佩服我當時的聯想及想象能力,更佩服自己的“不諳世事”。好在這裏是青山精神病院,神經病嘛,那是多了去了。沒有人會在意我這個“精神病患者”的,我笑得更大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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