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什麽,可惜沒錢,沒辦法啊。”謝文歎了一口氣。


    “你不是吹牛吧?真能預測到個股漲跌?”


    老肖頭還是有點不信,也是的,要不是自己,別人這麽吹謝文也不會信。


    “真有這能耐,那是撿錢啊。”


    “什麽叫撿錢?沒見識啊,老同誌,那叫送錢。”謝文白了老肖頭一眼。


    “是是是,送送送,白扔在哪裏,你還不愛撿。”老頭子犀利的還擊。


    “幹鍋田雞。”服務員吆喝一聲,來了一個菜。謝文要服務員把酒開了,給老頭子倒上一杯。


    “來,老肖同誌,相見即是緣,喝一口。”


    “別同誌同誌的了,叫我老肖,老肖頭,老頭子,都可以。”


    看不出,這老頭會讀心術啊,這幾個名字謝文翻來覆去的在心裏叫,他一口就道破了,老頭不簡單,有點來曆。


    菜開始陸陸續續的上,兩人也在互吹中也了解了對方能讓你了解的東西。


    據老肖頭自己說,他與老婆倆口子都是京城某大學的教授,這次來深圳考察一個項目。肖婷婷是老頭子獨生女,早年在美國留學,在華爾街一家投行工作過幾年,去年才回國,現在公司擔任副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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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頭子與其他一起來深圳的人住在荔枝公園邊上,早上鍛煉完後想來看看女兒,不想遇上了謝文這個吹貨。


    我是吹貨?你才是吹貨,當教授的那個不是吹貨?你才是真正的吹貨啊。謝文在心裏說到。倆貨互損了一番,到也拉近了距離,又喝了一杯。


    “如果公司融不了資,你準備怎麽做?”老頭子問。


    “唉,我估計希望也不大。到那個山上唱那個歌吧,我剛來,現在在深圳又沒什麽有錢的朋友。實在沒辦法,隻好四萬元起家囉,最多慢一點而已。”謝文歎了口氣。


    “不是我吹牛,我以後隻會越來越強,趨勢也會越看越遠,誰投我越早,誰受益越大。”


    喝掉半瓶酒,謝文有點頭暈了。他這人很怪,平時隻能喝半瓶啤酒,一旦超過半瓶,興奮起來後,就能喝四五瓶。


    “真不是我吹啊,我這個本事天下沒有幾個人有。”


    舌頭有點大,吹得有點猛了,謝文自覺有點失言,立馬收住了話題。


    慢慢的,一瓶酒見底了,兩個人聊得那個開心啊,要不是年齡差距大,就幾乎要兄弟相稱了。


    互相交換了聯係方式,老頭子說:“小謝啊,我還是很看好你的,努努力,前途會一片光明的。”


    “一定會,你知道我的願望是什麽嗎?”謝文問老頭。


    “是什麽?”老頭就像說相聲裏那個捧哏的。


    “我平時最恨那些個爛莊惡莊了,我發誓,以後要一遍一遍的收割他們,就像韭菜那樣,割完一遍又一遍。”謝文誇張的做了個農民收穀子時的手勢,逗得老頭哈哈大笑。


    “然後我就買房子,買很多的房子,天天坐在那裏收租。”


    “好,我支持你。”


    二人酒足飯飽後,謝文掏出手機看了看,都呢嗎二點半了。


    “服務員,結賬。”


    結完賬,兩個人又開始一路吹,一路回公司。


    從八卦一路到國信證券其實還是蠻遠的,謝文停下來,掏出精品白沙香煙。


    “肖老頭,抽煙不?”


    “好久不抽了,來一根過過癮。”


    “來,坐這裏休息一下,抽一支再走,反正也沒什麽事,慢慢走回去。”


    肖老頭畢竟還是天天鍛煉過,要是其他老頭,估計早就不想走了。


    “您老身體還不錯啊。”


    “那是,我早年當過下鄉知青,身體早就鍛煉出來了。”


    老頭子忽然有些傷感,可能是想起了青年時代的一些事情。


    “什麽時候回京啊?”謝文及時轉開了話題。


    “還要過幾天吧。如果去北京的話,記得告訴我啊,我請你喝酒。”


    肖老頭是個爽快人,謝文笑著答應了。


    “這樣吧,你這幾天要是有空,我帶你在深圳到處轉轉?”


    聊天時,知道老頭雖然來過幾次深圳,可每次都行色匆匆的,在深圳走馬觀花的時間都沒有。


    “好啊,那我就打你電話。”


    抽完煙,倆人就一路談著到了證券公司。


    2005年12月29日下午二點五十分,股市一如既往的毫無波瀾。


    雖然指數在拉升,但肖婷婷毫不關心,她關心的,是桌子上放著的那張寫著五隻個股的紙片。是的,此刻她關心的,隻是那五隻個股。


    時間在一點一點的流逝,肖婷婷也越來越緊張。


    出身在書香門第,從小就接受良好教育的肖婷婷,大學畢業後到哈佛讀到博士畢業,又在華爾街****工作了二年,聽說過很多大佬的事跡,見到過無數的奇跡,看到過大把很優秀的人才。可以說,很難有什麽事情讓她吃驚了。但是,今天遇到的那個叫謝文的家夥,著實讓她大吃一驚。


    一開始,在公司門口見到一個家夥在哪裏吹牛,要是平時她是不屑一顧的,這樣自我感覺良好的人見得多了,要不是看見自己老爸在哪裏,她都不會過去。


    看到他對股市前景的預測,也隻是讓她覺得,這吹牛的家夥果然還是有點料道,不過這家夥信誓旦旦的吹牛說可以預測任何一支股票第二天的走勢的時候,她感覺靈魂在顫抖,是的,就是靈魂,不是別的,因為她有一種感覺,也是她與生俱來的本能,她自己也對未來有一種本能的感覺,不是預測,還達不到預測的程度,就是她能覺察到平安或者危險,這讓她規避掉很多風險。她對那種對事物可以進行預測的人,從心底裏感到敬畏,她對平常人不屑一顧,就是因為她感覺自己有著神靈在庇佑著她。她知道這個叫謝文的家夥肯定有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她在等待,等待三點鍾的到來,等待謎底的揭開。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她感到今天的時間走得實在是太慢,一秒就似一天,一分就似一年。內心的煎熬,讓她感到痛楚,心裏的痛楚,她覺得自己的命運即將發生變化,她有對變化的渴望,也有對變化的懼怕。


    如果預測是對的,那自己該如何應對?


    她在猶豫,她在彷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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