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梓涵又進船艙來斟了一遍茶。


    “桑老,兩位女士,點一個曲子欣賞欣賞吧。”謝文說道。


    “桑老先來。”符副理事長說。


    “《春江花月夜》吧。”桑老想了想,點了支曲子。


    “我點《平湖秋月》。”


    符副理事長對謝文說道。


    “那我就來一曲《禪院鍾聲》。”楊秘書長輕聲的說。


    謝文聞言,目光一疑。


    茶裹人生,命中自有清香在。


    禪間歲月,悟久必將大道識。


    空山、廟宇、古刹、禪院、悟道、木魚聲、敲鍾聲……聽一片禪意,窺一顆真心。


    此女年近不惑,卻給人一種青燈古刹的感覺。


    謝文朝坐在船尾的曹縣招了招手。


    “老板。”曹縣見謝文向自己招手,忙進入船倉。


    “告訴女學生,此曲終了,演奏一下《春江花月夜》與《平湖秋月》還有《禪院鍾聲》。另外,音樂聲可以大一點了。”


    謝文囑咐道。


    “好的,老板。”曹縣點點頭,到船頭跟女學生說了一聲。又低聲囑咐莫梓涵,別開小差,勤快點衝茶。


    女學生一曲終了,稍事休息,開始彈奏《春江花月夜》。


    此曲原為中國傳統琵琶曲,曲名《夕陽簫鼓》(又名《夕陽簫歌》,亦名《潯陽琵琶》,《潯陽夜月》,《潯陽曲》)。


    約在1925年,此曲首次被改編成民族管弦樂曲。


    解放後,又經多人整理改編,更臻完善,深為國內外聽眾珍愛。


    後來春江花月夜也成了古箏名曲。


    曲子抑揚頓挫,柔柔似水,優雅優美,非常好聽。


    “此曲很應景啊,桑老。”謝文說道。


    謝文說這支曲子應景,是指它不但抒情、優美、婉轉如歌。


    主要是句尾的大鼓滾奏音形,描繪出夕陽西下,泛舟江上,遊船筲鼓齊鳴的動人情景。


    四人品茗聽曲,一曲終了,一曲又起。


    《平湖秋月》曲起。


    “月浸寒泉凝不流,棹歌何處泛歸舟。


    白蘋紅蓼西風裹,一色湖光萬頃秋。”


    曲聲中,謝文輕聲吟道。這首曲子,謝文也比較喜歡。


    一潭平靜的湖水,映照著一輪皎潔的秋月,碧空萬裏、波光閃爍,晚風輕拂、素月幽靜。


    青山,樹木,亭台,樓閣,在明朗清麗的如水月光下仿佛披上了一層薄薄的輕紗,整個什刹海好像幻化成一個夢幻的童話世界。


    旋律明媚流暢,音調細膩婉轉,勾畫了一幅湖光月色、詩情畫意的良辰美景,創造出一個淡泊悠遠、虛無縹緲的唯美意境。


    也是應景得很啊,謝文心裏感歎不己。


    三人點的三首曲,兩首與水有關,似是知道自己來自洞庭湖,平生好水喜水。


    而在這什刹海泛舟、品茗、賞曲,月華之下,湖光山色,別有一番意境。


    那麽,楊秘書長點的《禪院鍾聲》呢?是指慈善之舉,猶如我佛慈悲?


    都不是簡單之人啊,謝文一時喟歎不已。


    三曲奏畢,眾人撫掌稱善。


    “謝理事長,你也點一首吧。”符副理事長對謝文說道。


    來而不往非禮也。


    “女同學,先稍稍休息一下後,再煩請辛苦辛苦,彈奏一曲《高山流水》。”謝文發聲說道。


    “好的,老板。”


    峨峨兮若高山,蕩蕩兮若流水……


    繪景寫意,旋律悠揚流暢,風格淡雅清新,音韻古樸典雅,意境深遠綿長。


    時而獨白,時而互訴,時而交融,一曲過後,意猶未盡。


    “相逢有茶又有月,高山流水遇知音。相逢即是有緣,以後仰仗諸位了,請!”


    謝文雙手端起茶,做飲酒狀,敬了一圈,然後一飲而盡。


    眾人皆是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送走了桑老與符副理事長和楊秘書長,時間已經九點多了。謝薇薇他們的船也走散了,謝文幾人站在橋邊,等謝薇薇他們的船回來。


    至此,謝文此次回國,所有該辦的事情皆圓滿解決。


    既然這樣,謝文決定明天晚上就返回米國,十三個小時的航程,在機上睡一覺,第二天醒來就到米國了,就不用倒時差。


    女學生今天演奏的曲子較多,顯得有些累。曹縣按照老板的意思,多加了五百元。


    “曹哥,聽莫姐說,你們就要回米國了?”


    女學生接過曹縣遞給自己的一千五百元錢,也沒數就放進了口袋。


    “是啊,老板說過這兩天就走。可能有段時間不能照顧你的生意了。”曹縣回答說。


    “曹哥,再回來可還記得我,我們?”女學生囁嚅著。


    “記得啊,不是有你的電話號碼嗎?老板喜歡聽古箏,我下次回來一定再請你。”曹縣說道。


    “好,一言為定。不能忘了我,我們哦。”


    “不會的,早點回學校吧,馬上就要十點了,太晚了不安全。”


    “哦,那我走了,拜拜。”女學生揮手告別。


    “曹哥,你沒談過女朋友吧?”


    看女學生費力的背著古箏走了,一直在邊上沒說話的莫梓涵開口了。


    “是啊,沒談過。”


    “難怪,情商這麽低。”莫梓涵低聲嘟囔了一句。


    “你說什麽?莫梓涵,再說一遍,我沒聽清楚。”


    “我說你是頭豬,那個女孩子喜歡你,你知不知道?”


    “你說那個女學生喜歡我?你沒搞錯,莫梓涵。”


    “我也是女孩子,我還看不出來嗎?就你這情商,難怪找不到女朋友。”


    “怎麽可能?他一個學藝術的大學生,怎麽可能會看上我?你搞笑吧,莫梓涵。”


    “行了,曹縣,你就當我搞笑。別人就差沒有當麵說我喜歡你這幾個字啦。”


    曹縣聽莫梓涵這麽一說,用手撓了撓頭。還是不太相信,這有點天方夜譚。


    “我說曹縣,都這個時候了,一個女孩子還要背著箏回學校,安全嗎路上?老板他們有我和譚應菊看著,回家走得慢也隻是十幾分鍾的路程。要不你去送送那個女學生?”莫梓涵說道。


    “曹縣,你去吧,我們這裏又沒有什麽問題,這麽多人,離家又近,去送送人家女孩子也好,說不定真有什麽緣分呢?”


    這個時候,謝文走了過來,對曹縣說道。


    “現在確實有一些晚,那這樣,我把她送到校門口就回來。至於朋友的事情,那是不可能的,我們倆差別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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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別再這麽磨嘰了,有點太晚,你先送送那個女學生。要是真出了什麽問題,我們還要負責任的,畢竟是我們請了她演奏。”


    謝文說道。


    曹縣一聽,這話老板說得有道理,人是自己約來的,真要遇上了什麽事,自己這一行人是脫不了幹係的。


    這裏距四合院又比較近,老板有莫梓涵和譚應菊兩個人護衛著,安全應該是不成問題的。


    “那好老板,我現在就去送送她。”


    說完,曹縣看到女學生還背著箏在前麵吃力的走著,便拔腿趕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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