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慶聯看著高比利那凝重的雙眸,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他緩慢的問道:“失去聯係了?”


    高比利抬頭看著倪慶聯,緩緩點頭:“嗯。”


    雖然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可是當這個結果無情的展現在麵前的時候,倪慶聯還是有些接受不了。


    這也太簡單了,四個高手,竟然一點風浪都沒翻起來。


    高比利站起來,走到旁邊的酒櫃,到了兩杯酒,重新坐下,把其中一杯推到倪慶聯麵前:“倪叔,喝一杯。”


    “我剛喝了一杯,不能再喝了。”倪慶聯說道。


    高比利這才想起倪慶聯是根本不喝酒的,他笑了笑,舉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後放下酒杯,問道:“倪叔,槍王什麽時候能到?”


    “明天下午。”倪慶聯答道。


    “唐浩,我一定要讓他死無全屍。”高比利的臉上又露出了猙獰的狠戾。


    倪慶聯沒有再勸,連番的失敗,高比利已經不可能收手了。


    “倪叔,不早了,睡吧。”高比利說道。


    “嗯,你也早點睡吧。”倪慶聯站了起來。


    “倪叔,晚安。”高比利還擠出一個不是太自然的笑容。


    “晚安。”


    倪慶聯離開了高比利的臥室,剛進入他自己的房間,就聽見高比利的房間裏傳來一聲酒杯碎裂的聲音。他無奈的搖了搖頭,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進行。不過不是按照高比利的節奏,也不是按照他倪慶聯的節奏,而是按照唐浩的節奏。


    明知道這樣不對,但是卻也隻能繼續走下去。


    唐浩啊!……唐浩!你好厲害啊!


    ---


    吃了早飯,唐浩很隨意的在院子裏散步。


    保安突然跑過來通報,奚警官來了。唐浩立刻讓進來。


    不一會兒,奚警官迎著寒風走了過來,寒風吹動奚警官額角的頭發和風衣的下擺,讓她顯得更加的英氣勃勃。


    唐浩感覺到了,奚警官的心情似乎不是太好。


    奚雲快步來到了唐浩麵前,嚴肅的問道:“唐浩,你是不是動錢桂君家裏東西了?”


    “沒有。”


    “沒有,你沒動過那幅畫嗎?”奚雲問道。


    唐浩淡然一笑:“奚警官,你在說什麽,我不懂。”


    “我今早去看過了,那幅畫不是昨天的那幅畫了。”奚雲肯定的說道。


    “不是昨天的那幅畫了?不會吧?”唐浩笑道。


    “是的,不是。”


    “奚警官,你不會看錯了吧。”唐浩笑道。


    “不會的,這幅畫的掛繩的位置和昨天不同了。”奚雲說道。


    唐浩笑道:“那我也不知道了。”


    奚雲鄭重的說道:“唐浩,你告訴我,到底是不是你把畫調包了?”


    “不是。”


    “你確定?”


    “確定。”


    奚雲死死的盯著唐浩的眼睛,她在唐浩的眼睛看不到一絲驚慌,難道真的和他無關嗎?


    唐浩平靜的說道:“魏弘的手下並非隻有我們抓住的那幾個,說不定魏弘的拿走了。”


    奚雲聞言,眉頭一皺:“他們拿那幅畫幹嘛?”


    “這你要問魏弘。”唐浩說道。


    “唐浩,隻要不是你拿的就可以。”奚雲的氣稍微消了一些,在來之前,她認定那幅畫就是被唐浩調包了。可是麵對唐浩的淡然和誠懇,她覺得也許是錯怪了唐浩。


    唐浩平靜的說道:“我總覺得那幅畫掛在哪裏有些問題。”


    “有什麽問題?”奚雲問道。


    “那幅畫雖然有上百年的曆史,但是並不是名家作品,繪畫技法也非常一般。無論是藝術價值,還是商業價值,都很一般,似乎如不了魏弘法眼。”唐浩說道。


    “那房子是錢桂君一直在住,也許畫是錢桂君的。”奚雲說道。


    唐浩搖了搖頭,說道:“錢桂君是從一個服務員升上來的,她的學曆不高,對藝術品也沒有研究。她不可能收藏一副既不好看,也不值錢的畫。”


    奚雲想想也對,一般不懂藝術品的人,收藏的東西會以美感為主。可是那幅畫就是一幅非常普通的山水畫,不漂亮,不值錢,錢桂君沒有應該不會把她整天掛在家裏。


    “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麽那幅畫為什麽會出現在錢桂君的房子裏?”奚雲問道。


    唐浩沉思了一下,說道:“我覺得魏弘也許知道。”


    “魏弘!”奚雲想了想,說道:“好,等我去問問他。”


    唐浩笑了笑,說道:“有結果了告訴我。”


    奚雲聞言,一雙美麗的眸子目不轉睛的盯著唐浩,再次鄭重的說道:“唐浩,那幅畫在錢桂君房子裏,它就是贓物。”


    “我知道。”唐浩笑道。


    “好,我相信你。”奚雲說道。


    “錢桂君和魏弘的案子什麽時候能夠結案?”唐浩平靜的轉移了話題。


    奚雲稍微愣了一下,說道:“這個案子很複雜,牽連也很多,不會太快。”


    “楊大福的案子呢?”唐浩又問道。


    “楊大福的案子雖然相對簡單,但是楊大福的背景不簡單,省廳好像正在調查三福集團。”奚雲話一出口,她就感覺自己說錯話了。眼前的唐浩可是三福集團的最大股東啊!


    唐浩笑道:“你放心,不會有人知道的。”


    奚雲橫了唐浩一眼,不客氣的說道:“我早就告訴過你,三福集團很複雜。”


    “我也早就知道。”


    “那你還接手三福集團。”


    唐浩平靜的笑道:“三福集團最近十年的生意都很正常,十年之前,三福集團還沒成立。”


    “可是這三福集團畢竟是楊大福創建的。”奚雲鄭重的說道。


    “放心吧,我已經查清楚了,大不了把那些違法的東西都交給國家。”唐浩笑道。


    “你真這麽想的?”


    唐浩鄭重的說道:“當然是這麽想的。”


    “好,我支持你。”奚雲說道。


    “謝謝。”


    奚雲看看時間,說道:“我先走了。”


    “我送你。”


    於是,唐浩把奚雲送到了門口,看著奚雲上車。


    “叮鈴鈴……。”


    唐浩的手機突然響了,他拿出手機一看,是喬廣舉打來的,他隨手接聽了電話:“喬秘書長。”


    “唐浩,你好。”


    “有事嗎?”


    “你有時間嗎?我有點事想跟你談談。”


    “好,時間地點。”


    “一個小時後,在白沙酒店。”


    “好,一會兒見。”


    “一會見。”


    唐浩掛斷了電話,心道,這位喬秘書長好像有很重要的事情。反正也沒事,他就去車庫開上奔馳,提前去白沙酒店。


    到了白沙酒店,唐浩很自然的就進入了總統套房。


    現在這間總統套房已經成了他的第二個住所,他進門之後,還沒等坐下,就感覺主臥室有聲音,他走到主臥室門口一聽,裏麵竟然有人睡覺。


    敢這麽大張旗鼓的在這裏睡覺的人隻有兩個,一個是刀鋒老大夏雨揚,一個就是這裏的主人刀迅。從呼吸的頻率看,這人不是夏雨揚,而是刀迅。


    唐浩沒有打擾刀迅,自己倒了杯水,便坐在了沙發上。


    一杯水還沒喝完,主臥室的房門開了,一個身形削瘦的女孩穿著乳白色的睡袍走了出來。臉上帶著慵懶睡衣,頭發很亂,光著兩條潔白的小腿,整人看上去清慵懶,正是刀迅。


    刀迅看見唐浩,也是一愣,隨即笑道:“唐浩,你來了。”


    “嗯。”唐浩很隨意的應了一聲。


    “你坐。”刀迅麵帶笑容的走進了浴室。


    不一會兒,刀迅從洗手間出來了,她明顯收拾了一下,頭發不亂了,臉上也沒有了倦意。她走到唐浩身邊坐下,問道:“你來了很久了?”


    “沒有。”唐浩答道。


    “我給你泡茶。”刀迅見唐浩喝的是白開水,忙站起來去給唐浩泡茶。


    唐浩沒有拒絕,坐在那裏等著刀迅。


    刀迅泡了茶,放在茶幾上,給唐浩到了一杯。


    唐浩端起茶杯,輕輕的喝了一口,說道:“喬廣舉約我在這裏見。”


    “喬廣舉,我聽說他當上常務副市長了。”刀迅說道。


    “是嗎。”唐浩並不驚奇,喬廣舉是個聰明人,也是個做官的料。在曾經的常務副市長方勁飛的案子中,他也做了不少功課,繼任常務副市長一點都不奇怪。


    刀迅說道:“前兩天他曾經去碧浪山工地,還和我聊了一會兒。”


    “嗯。”唐浩並未發表意見。


    “他說碧浪山計劃以後就是他來負責了。”刀迅繼續說道:“他很友好,還提醒了我一些注意事項。”


    唐浩笑道:“他是個很會做人的官。”


    “我也看得出來,他也是個有野心的官。”刀迅笑道。


    “你認為他今天找我是為了什麽?”唐浩突然改變了話題。


    刀迅稍微沉思了一下說道:“不是碧浪山的事情,就是楊大福的事情。”


    唐浩笑道:“你也知道我已經是三福集團大股東了。”


    “嗯,我是昨天才聽說的。”刀迅讚道:“你可不是一般的厲害。”


    唐浩笑了笑,沒有說話。


    刀迅看著唐浩,其實她心裏充滿了疑惑,她想知道唐浩怎麽就名正言順的成了三福集團大股東。可是她覺得就算為了,唐浩也未必說,隻能把疑惑壓在了心底。


    “你回來,該不會就是想知道我為什麽成為三福集團大股東的事情吧?”唐浩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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