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分之一以下兩日哦, 鞠躬。


    “還真沒看出來。”學姐笑了笑道,“天氣也怪熱的,趕緊到後麵把衣服換了吧。”


    “好。”沈醇應聲道。


    謝柏遠已經換成了平時的衣服站在一旁, 沈醇的演講他並沒有看完全部,但是從他淡定自若的狀態可以看出這個人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緊張。


    杜新的感覺沒錯, 沈醇這樣的人真的很適合台麵上的工作, 至少這樣貌就足以提供極大的宣傳力度。


    “一會兒散場,會長要一起回去麽?”沈醇手搭在西裝扣子上,解到一半的時候像是想起什麽一樣回頭問道。


    謝柏遠確實沒有什麽事,要不然也不會等在這裏了,他跟沈醇的關係一直不近,但如果真如杜新所說的那樣, 沈醇一定會加入學生會, 那麽以後打交道的機會隻多不少, 建立良好的關係也是勢在必行的:“嗯。”


    “行,等我五分鍾,馬上出來。”沈醇快步離開。


    謝柏遠下意識看了一下表, 他是個很有時間觀念的人,什麽時候該做什麽事,預計多長時間完成,基本上都會達成,有時間框定,有些事情就好像處於了可控製的範圍之內。


    謝柏遠坐在後台等著, 禮堂那邊最後的致詞說完已經在散場,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在四分多鍾的時候,換衣服的小房間從裏麵打開了門, 那一瞬間謝柏遠感覺到了愉悅和舒適。


    “會長等急了麽?”沈醇順手帶上門時笑道。


    “沒有。”謝柏遠起身,語氣也不像以往一樣冷淡,“走吧。”


    迎新結束之後本來是軍訓,但是由於一些原因直接推到了大二的時候。


    大三的課程已經相對減少,大一的課程雖然稱不上滿滿當當,但是也不少,隻不過對於有過高三恨不得從早到晚都在上課的經曆的新生而言,這種連晚自習都沒有的課程表反而帶著點兒輕鬆的意味。


    班級有些大課是並在一起的,學生與學生之間不像高中時那樣班級分明,成為朋友更多憑借的是三觀相合。


    沈醇雖然樣貌出眾,但他沒有絲毫的盛氣淩人,比起跟女生紮堆,更喜歡跟男生湊在一起,又約著打過幾次球,關係倒是相當的不錯。


    “你這旁邊真是風水寶地啊,時不時就有妹子觀看。”王卓正襟危坐,打量著四處的目光笑道,“現在你旁邊的位置還沒有人敢坐,過段時間我要是還坐在你身邊,非得被你的愛慕者生吞活剝了不可。”


    “那我是不是該收費?”沈醇打開了課本,目光卻落在了坐在第三排的許澤身上。


    青年長的清秀,身體略顯消瘦,皮膚也有些長年不見日光的蒼白,在一眾新生中並不紮眼,也不突兀,隻是跟身旁的人都在竊竊私語的環境比起來,他就顯得格外的孤獨。


    “你還別說,還真有收費標準,就謝柏遠你知道吧,每次上課前後左右的座位都有嚴格的收費標準,並且隨著課程的減少逐步上升。”王卓跟沈醇小聲說道,“你說都是男人,別人都是妹子花著錢去接近,而我們……不包括你,想要找個對象簡直是難於上青天啊。”


    王卓長的並不差,身量也高,濃眉大眼的五官並沒有什麽硬傷,雖然不像沈醇這樣一眼驚豔,但是想找個對象也不難,這種形容無非是誇張的說法。


    沈醇笑了一聲問道:“那得到的錢是誰的?”


    “占座的人唄。”王卓說道。


    沈醇笑道:“那你可得跟我搞好關係,以後無本創收有望啊。”


    王卓愣了一下反應了過來,拍了拍沈醇的肩膀道:“朋友一生一起走,誰先脫單誰是狗。”


    “去你的。”沈醇失笑。


    大學的課程對於沈醇而言並不算難,他倒不覺得自己天生聰明,隻是活的時間久了,做任務做的多了,該學的不該學的也都學了個通透,唯有這樣,真要用的時候才不會驚慌失措,換作別人活的跟他一樣久,其實也差不多的。


    除去新生的課程,最熱鬧的就是社團招新了,書法社,圍棋社還有各種動漫社應有盡有。


    沈醇新生演講的視頻在當日就登上學校論壇和貼吧的首頁,因為格外出色的樣貌,還沒有怎麽樣,就已經成為了學校的風雲人物。


    “鑒定,沈醇入學時穿的那雙球鞋至少四位數,拖的行李箱也是限量版的,目測是富二代。”


    “踏進校園的那張圖真是絕了,明明可以靠顏值,偏偏要靠才華。”


    “聽說沈醇是沒有女朋友的,初戀都還在,這種看似海王其實純情的少年已經絕種了好麽,姐妹們衝啊!”


    “我覺得我可以。”


    “兄弟,你真沒有談過戀愛?!”跟沈醇一起打籃球的李錦扣住了他的脖子,那神情真跟看到國寶沒有什麽區別。


    “真沒有。”沈醇甩開了他的手道,“大熱天的別勾肩搭背的,你不嫌熱?”


    “我不嫌,我要讓妹子們嫉妒。”李錦朝他豎起了大拇指道,“長成這樣沒談過戀愛真是白瞎了這張臉啊。”


    沈醇勾唇一笑,將手中的球朝他砸了過去:“哥這叫純情。”


    沈醇的確沒有談過戀愛,活了這麽久按理來說是應該有過一兩段刻骨銘心的愛情的,但是很不幸,就是沒有。


    一是他對於那方麵很淡泊,在本源世界見識過那些老怪物們以後,任務世界很多人並不符合他的擇偶標準,二則是他從前任務的不確定性,做完任務就死遁。


    死遁的時間不定,有時候像是萬年的王八一樣能留很久,有時候卻又像蜉蝣一樣朝生暮死。


    他雖沒有談過戀愛,但見識的實在不少,愛別離有時候會要了另外一個人的命。


    雖然也有看上過樣貌的,但是沒必要為了那一點點的興趣讓另外一個人痛不欲生。


    至於兩個人一起互相玩玩那種事沈醇更沒有興趣,以至於活了這麽久,一次戀愛都沒有談過。


    “行行行,純情,現在的妹子就吃純情人設。”李錦接過了球道,“你真不加入籃球社啊。”


    “平時打打就行了,老是弄一身汗不舒服。”沈醇朝他招了招手道。


    妹子吃不吃的其實跟他關係不大,他雖然沒有談過戀愛,但以往有那麽一點兒興趣的都是男性。


    “純情少年的確不能老是一身臭汗。”李錦調侃道。


    沈醇沒應他的調侃,而是用實力說話,在球場上以大比分的優勢讓某個嘴賤的人嚴嚴實實的閉上了那張嘴。


    籃球場熱火朝天,圖書館裏卻是一室的清涼和安靜,秋老虎的勁頭還沒有過去,中央空調的存在讓這裏十分的舒適,即使有動靜,也隻是刻意放輕的腳步聲和偶爾輕輕敲擊鍵盤的聲音。


    謝柏遠低頭看著書,大學除了聽課之外,最重要的就是自習,想要拿到好的名次,想要學到課本以外的知識,很多都是靠自學,他也不例外。


    謝柏遠坐的位置是固定的,很少有人會跟他搶,靠窗的位置偶爾眺望遠方,也經常會看到籃球場上不少人頂著烈日在那裏打球,動態的畫麵偶爾緩解一直靜坐的煩躁,隻是今天看的時候,他的目光卻是頓住了。


    場地離圖書館有段距離,人臉是看不清的,但是看著場地上那個正在投籃的人時,謝柏遠莫名的確定那個人是沈醇。


    這個新來的學弟就像是一個發光體一樣吸引著所有看過他的人,這是一種難言的人格魅力,謝柏遠自認優秀,卻也承認自己很難像沈醇那樣不過幾日的功夫就能夠跟周圍的人都處好關係。


    謝柏遠發現的晚,籃球場上的運動並沒有持續太久,一群青年就勾肩搭背的抱著球離開了,而直到那群身影離去,謝柏遠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已經看了十幾分鍾。


    今天的任務完成的差不多,謝柏遠收拾東西起身,他的離開讓不少人露出了失望的神情,但眾所周知,這位謝會長就跟戀愛絕緣體一樣,拒絕著所有跟他告白的女性男性,是的,包括男性。


    畢竟那種身高腿長,長的一副冰山臉,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帥哥還真是相當招小零稀罕的,甚至有人說謝會長其實是個彎的。


    但當時一有人說,反駁之聲直接轟炸了整個帖子,那麽帥那麽優秀那麽冷酷無情的謝會長必須是直男,你瞧瞧他那對女生毫不留情,絲毫不解風情的行事作風,那能是彎的麽?那簡直是宇宙第一直了!


    謝柏遠一走,坐在他旁邊周圍剛才還一副特別用功努力的學生們幾乎是齊齊鬆下了肩膀,能進入a大這個高等學府,他們當然也是有實力的,也知道認真努力才能不辜負當時自己的理想,但是再努力也得勞逸結合不是,真要死讀書也不符合他們大多數人的理念,但為了給學長留下一個好印象,也是拚了。


    氣氛略微鬆散,卻沒有人離開,許澤坐在謝柏遠隔三排位置的地方,抬頭看著那空下來的位置有些出神,喜歡那個人的人真的很多啊。


    男生宿舍中沈醇洗去了一身的汗水,想著宿舍沒人,窗簾也是拉上的狀態,隻是隨意穿了個短褲,擦著頭發打開了門,奈何剛剛出來,寢室的門卻被鑰匙從外麵打開。


    兩廂對視,一時空氣都有些凝滯,直到謝柏遠下意識拔出的鑰匙落在了地上,那種微妙的氣氛才被打破。


    “怎麽不穿衣服?”謝柏遠語氣略有幹澀。


    沈醇隨意擦了擦頭發,拿起一件短t套上,目光饒有興味的從謝柏遠微紅的耳尖上掃過。


    嘖,這事有意思了。


    兩廂也算是認識,也沒有別人,許澤愣了一下道:“會長好。”


    “嗯,明天的車?”謝柏遠客套的問道。


    “不,寒假不回去。”許澤說道。


    謝柏遠略有詫異,卻沒有多問什麽:“嗯,在學校注意安全。”


    “謝謝您。”許澤連忙說道。


    謝柏遠轉身進了宿舍,門關上,隻剩下一片安靜的時候,許澤才輕輕的鬆了一口氣。


    他看到了謝柏遠和沈醇母親的見麵,因為圍觀的人太多,他也不起眼,所以即使走在沈醇和謝柏遠後麵,悄悄回宿舍也沒有人察覺。


    那輛紅色的跑車型號許澤並不認識,但是車標還是認識的,最便宜的一款就要上百萬。


    看沈醇的母親那麽喜歡會長的模樣,再加上會長跟沈醇關係好,日後扶持一把……許澤輕輕歎了一口氣。


    那果然是他怎麽追都難以追上的人。


    沈醇回家了一天,滿屋子都是沈母跟小姐妹炫耀兒媳婦的電話聲,沈父本來還有一點不自在,現在卻是在沙發上坐的穩如泰山,明顯已經進入了脫敏階段。


    “我跟你講,那小夥子還是個會長呢,長的特別好看……”


    “a大a大,跟沈醇一個學校的,我兒子厲害吧,一拐就拐個最優秀的那個……”


    “現在還沒有定呢,那孩子見我的時候緊張壞了,耳朵都紅了,比我兒子臉皮可薄多了,特別可愛,等定下來再帶出去……”


    “羨慕吧,我這生了一個兒子,但相當於有兩個……”


    耳朵尖通紅的時候是很可愛,沈醇單手捏著手機發著消息:會長,收拾的怎麽樣了?


    那邊很快回了消息:我約好了時間,十點到,你看你的時間。


    沈醇按著手機:我去接你,剛好試試新提的車。


    會長:還是別了,萬一他們看我們開那麽好的車,宰的會很厲害。


    沈醇:會長真是勤儉持家,那地鐵口見。


    會長:好。


    “媽,我出去一趟。”沈醇收了手機站起了身道。


    “幹嘛去呀?”沈母抬頭問道。


    “會長馬上要實習,住學校太遠了,幫他看房子。”沈醇說道,“走了。”


    “哎,開車慢點兒!”沈母連忙提醒道。


    兒子之前出過車禍,雖然說是考了駕照,沈母還是擔心。


    “我坐地鐵去。”沈醇揮了揮手道。


    “有車呢,怎麽還坐上地鐵了?”沈母嘀咕了一句道。


    “懂得節儉是好事,地鐵多安全。”沈父倒是很讚成這事。


    “擔心兒子就擔心兒子,還節儉呢。”沈母翻了個白眼。


    沈父:“……他這剛放假就不著家的,誰擔心他了?”


    “他在家一直待著,你不還說怎麽不出去走走,在家裏一直待著像什麽話麽?你怎麽那麽難伺候?”沈母嗤了一鼻子。


    沈父:“……”


    那待在家裏對著手機電腦眼睛不得瞎了麽!


    父母的吵架沈醇不用聽都知道是什麽內容,不過那麽吵,也算是感情好的表現,在原身曾經的記憶中,父母連見麵都很少,更遑論是吵架了。


    走了一段距離就能夠看到地鐵口,即使不是早高峰時期,在這種放寒假的空檔,地鐵裏也是人擠人。


    沈醇站在門邊的一角,輕輕拉著扶手靠站著,他低頭查閱著之前定下地點的各種房源,兀自悠閑,卻是聽到了輕輕的問詢:“你好,請問你是a大的沈醇麽?”


    沈醇微抬頭,看到了擠到周圍的三五個女生道:“嗯,有什麽事麽?”


    “真的是啊!!!”


    “真人看起來好帥啊!!!”


    幾個女生嘀咕了一下,剛才開口的女生謹慎問道:“那個,我們都很崇拜你,能不能一起拍個照啊?”


    “抱歉,有對象了,這項服務被禁止了。”沈醇說道。


    這就代表拒絕了,幾個女生麵麵相覷,一人問道:“那你這次放假是來陪女朋友的麽?你怎麽會坐地鐵啊?”


    “地鐵便宜又不堵車。”沈醇笑道。


    “那你……”另外一個女生試圖提問。


    沈醇笑容微淡,拿起了手機道:“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


    他語氣溫柔,但話語卻是讓幾個女孩子止住了話頭,隻敢偷偷的去看幾眼。


    【宿主不想跟她們說話麽?】521問道。


    【我耐心有限。】沈醇笑道。


    如果是之前沒有談戀愛的時候,隨意怎麽樣都行,但是談了,該注意的距離就要注意到,一兩句還行,多了就會十分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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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21默默的在小本子上刷刷記著:宿主耐心有限。


    作為一個合格的係統,一定要摸清楚所服務的宿主是什麽樣的性格,並做好配合工作。


    【你是合作夥伴,我對你耐心無限。】沈醇補充說明道。


    521頓時有些領會到了人類所說的受寵若驚的感覺,就……有點開心。


    “會長!”沈醇走出地鐵口的時候看到了站在那裏的身影,打著招呼道。


    深冬的季節,高大的男生穿著及膝的大衣,顯得格外的修長挺拔,而那引人注目的眉眼,更是仿佛給這生命落盡的冬天增添了幾分亮色,謝柏遠看著從電梯上慢慢上升的人,看著他微彎的眸和臉上的笑容,那一瞬間有些明白了什麽叫做一眼萬年。


    選房子的過程還算順利,隻是租而不是買,謝柏遠手頭的財富雖然比不上沈家,但是也不會為了省錢而委屈自己,更不會委屈沈醇。


    整租,兩室的房子,主臥很大,次臥卻隻能當作書房,裝修倒是年輕人的風格,也是幹淨敞亮。


    謝柏遠本來不太滿意次臥的,可是在旁邊的沈醇卻是直接拍桌定案了。


    “反正隻是會長一個人住,沒關係吧。”沈醇笑道。


    “確實,這個整租的價格是最合理的,一家三口呢不好租,一般一個人都是合租或者開間,想一個人租這麽優惠的也少,還是個兩室。”那中介連忙說道。


    “就定這個吧。”謝柏遠也同意了。


    隻是一路胸腔中的心髒都跳動的十分厲害,一直到談完價格簽合同的時候都沒有停止。


    鑰匙交接,這片空間就完全屬於了他們兩個人,沒有宿舍那裏隨時有人敲門的打擾,隻屬於他們兩個人。


    沈醇關上了門,連帶的反鎖上了,哢噠的一聲讓剛剛坐在沙發上的謝柏遠挺直了腰背,沈醇輕輕抬眉,抽出鑰匙走了過去,卻沒有坐進沙發,而是在謝柏遠的麵前站定,然後……彎腰。


    單獨的空間,兩情相悅的兩個人會發生什麽事再正常不過了,在學校裏還用壓抑,在這裏……謝柏遠感覺到微拂到麵上的氣息,心裏的期待在一瞬間轉為了迫切。


    隻是那本來落下的氣息微轉,口袋處微微一重,沈醇已經站了身,手插在口袋裏道:“會長,這鑰匙收好,住的時間或長或短,但鎖還是得換一下的。”


    謝柏遠抬眼看他,心裏莫名有些失望和羞惱,他自認不是急色的人,也不會為那種事情而失了分寸,但是剛才他真的十分想跟沈醇親近。


    太急色了說不定會嚇到他,謝柏遠穩定心神道:“嗯,一會兒就換。”


    “那我們先打掃屋子,床單被罩也都換一下,明天我開車將會長要用的東西搬過來,差不多也就能住了。”沈醇落座在了謝柏遠的身旁笑道,“到時候我就能天天過來找會長玩了。”


    他的那個玩字似乎在舌尖上繞了一下,帶了點兒羽毛劃過心頭的意味。


    謝柏遠身體微微一僵,本來安撫下去的心髒再度變得火熱。


    栽了,這輩子都栽在這小混蛋的手裏了,逃不掉的。


    心裏微歎了口氣,謝柏遠重新從衣櫃取出了一件短袖穿上,待頭發擦的半幹,取過了那瓶藥重新進了浴室,對著鏡子噴藥。


    刺激的藥味彌漫到口腔之中,謝柏遠沒忍住直接吐了出去,眉頭皺的很深,這個藥真的很難受。


    “會長,這樣噴藥是不起作用的。”沈醇站在門口笑道。


    謝柏遠下意識轉頭,看見的就是他微靠在門口的身影:“等會兒再噴。”


    “我還尋思著會長為什麽不第一時間買藥呢,原來怕苦。”沈醇走了過去,取過了謝柏遠手上的那瓶藥,手指托起了他的下巴道,“張嘴。”


    他的臉離的很近,傾身的那一瞬間謝柏遠幾乎以為他要吻自己:“我自己來……”


    “會長乖,吃藥不能怕苦的,諱疾忌醫可不是好事。”沈醇輕笑了一下,“張嘴。”


    謝柏遠無奈,微張開了唇,沈醇找到了患處輕按了兩下泵頭,藥物入口,謝柏遠眉頭又皺了起來,隻是這一次想要吐的舉動卻被沈醇捂住嘴的動作製止了。


    溫暖的手覆在臉上唇上,謝柏遠的心跳在一瞬間失衡,仿佛要跳出胸膛一樣的轟鳴,沈醇將藥瓶放在一旁,從兜裏掏出了手機看了下時間道:“要含三分鍾。”


    “嗯。”謝柏遠輕應了一聲,“裏布用……”捂著。


    “聽不懂。”沈醇眸中有些疑惑,不過隨即笑道,“會長可別咽下去。”


    他的桃花眼生的極其的漂亮,平時就自帶三分笑意,輕輕一笑的時候十分的水光瀲灩,在暖色的燈下更好像那卷著晨光微微蕩漾的碧水一樣。


    謝柏遠覺得捂著嘴的手掌好像過熱了些,好像把他的心都給燙熱了,原來他真的也是凡夫俗子,也是喜歡一個人的外貌的。


    “時間到了,會長記得漱口。”沈醇收回了手,輕鬆的轉身離開了衛生間,手指撚了撚,似乎還留著剛才的熱度。


    謝柏遠吐了那口藥水,漱口的時候口中還留著微麻的感覺,但卻說不上是嘴裏更麻還是唇上更麻一些,鏡中的人臉上泛著紅,被沈醇捂過的地方尤其的深,倒是可以勉強解釋過去。


    【宿主,您在幹嘛?】521謹慎問道。


    【做任務啊。】沈醇笑道。


    【啊?】521很疑惑。


    沈醇十分好心的給出了答案:【其實這個任務還有另外一個做法,讓謝柏遠喜歡我,他跟許澤之間的紅線不就斷了麽。】


    【然後呢?】521問道。


    您要回應嘛?它第一次負責的宿主就要脫單了嘛?!


    【然後睡覺。】沈醇拉上了夏涼被,【好困。】


    521:【……】


    好奇心就像是貓毛飄進係統的機械心一樣,癢又拿不出來!還不能打擾宿主的作息。


    306宿舍的氣氛變的有些許的微妙,兩人還是跟以往一樣的打招呼,分開上課,一起玩遊戲,沈醇的舉動也跟以往沒有太大的差別,可謝柏遠就是覺得微妙,好像沈醇的每一個舉動,每一個眼神都有著意味深長的意味。


    謝柏遠覺得自己是多慮了,卻又無法從這種氛圍中掙脫出來。


    開學沒有多久就是中秋,即使大學課業相對輕鬆,放假也是一件令人覺得愉悅的事情,連上周末一共四天的假期,足以讓住的近的人回家一趟了。


    “好,我明天下午回去,沒有逃課,真的,騙你是小狗。”沈醇站在窗前打著電話,聲音中有著比平時更加溫柔的意味,“需要我帶什麽麽?月餅……月餅真的不吃?好吧……”


    他聲音平和,耐心十足,引得謝柏遠沒忍住側目去看,心中猜測著他打電話的對象。


    或許是女朋友,所以才會那麽溫柔,原來他戀愛的時候竟然是這樣的狀態。


    心裏泛起了微苦的味道,謝柏遠將自己的思緒壓了下去,如果他已經有女朋友了,那麽自己便不該去打擾,不該去動那份心思了。


    “好,明天見。”沈醇掛斷了電話,回頭的時候就看到了謝柏遠冷的仿佛能夠結冰的臉色,“會長,心情不好啊?”


    “沒有,”謝柏遠遲疑了一下,還是遵從了內心的想法說道,“你剛才是給女朋友打電話?你們關係挺好。”


    這話字麵意思是寒暄,隻是語氣中卻是難掩微酸的味道。


    沈醇失笑道:“什麽女朋友,那是我媽,我可是連初戀都還沒有呢,會長你可不要汙蔑我。”


    “沒有初戀?!”謝柏遠難以形容自己此刻的感受,大概是震驚而又欣喜的,“為什麽?”


    震驚的是沈醇長成這副模樣竟然沒有談過一兩段戀愛,欣喜的是他竟是潔身自好的。


    “可能是因為誰也看不上吧。”沈醇思索了一下笑道。


    這話聽起來實在不符合沈醇平時謙虛的言談舉止,雖然是實情也沒錯,但謝柏遠還是有些微微的訝異。


    “換句話說,沒人看得上我。”沈醇坐在了一旁微微歎氣,“從小到大沒有收到過一封情書,想要脫單總不能自己脫。”


    謝柏遠唇線抿緊繃住笑意,其實沈醇很受歡迎,隻是太受歡迎了,他模樣招搖,性情也和順,對誰都是笑模樣,自然吸引了無數的人對他傾心,隻是太過於耀眼的人是不能被一人獨有的,情書禮物往往還沒有到他的麵前,就已經被毀屍滅跡了:“不著急,總會有的。”


    “會長你呢?你長的這麽帥,為什麽還沒有談過戀愛?”沈醇笑著詢問道。


    謝柏遠對上他的視線,想了一下道:“跟你一樣的原因,誰也看不上。”


    他是有些挑剔的,不合心意的不想隨意去開展一段戀愛。


    沈醇若有所思道:“那看來我們是難兄難弟了。”


    其實不是,謝柏遠心裏想著,他是單戀,戀的是一個沒可能在一起的人,而沈醇不一樣。


    “對了會長,這次中秋什麽安排?”沈醇問道。


    “去自習室自習。”謝柏遠說道。


    “會長真刻苦。”沈醇笑道,“我就不行了,我得回家,回來了給你帶月餅吃。”


    “好,謝謝。”謝柏遠神色微淡的說道。


    沈醇摩挲著手機看了他一眼收回了視線,原生家庭對於孩子的影響很大,許澤家中有變故,導致他十分內向,謝柏遠看著肩膀能夠扛起一切,為人除了冷了點兒沒有什麽可指摘的地方,實則家中也不比許澤好多少。


    父母離異,各自有了家庭,這個原本是愛情結晶的孩子成為了多餘的那一個,謝柏遠由祖母照料長大,即使父母雙方給了撫養費,到底是感情有所缺失,這樣的狀況造就了謝柏遠格外的獨立和努力,也以極其優異的成績和成就獲得了保送的資格。


    即使人人讚譽,他也從未放棄過努力,在這個天之驕子齊聚的a大,他也是最為出色的人群中的一位。


    他選擇跟許澤在一起是感動,或許也是看到了對方的努力,帶著點兒惺惺相惜的意味,但很可惜結局並不如他想的那麽圓滿,反而走向了另外一個極端。


    沈醇不可憐他,謝柏遠這樣的人也不需要別人的可憐和同情,他隻會憑借自己的本事和能力去改變自身的境遇,而不是去自怨自艾,怨天尤人。


    沈醇欣賞積極的人。


    課程對於沈醇而言沒有什麽負擔,在假期前的課程結束後,他出了教室就直接往校門外走去,不少同學的目光追逐下,沈醇淡定的坐進了在門口等候的車裏。


    在a市這個寸土寸金的城市,豪車並不是什麽太稀罕的東西,但超千萬的車也不是什麽人都能夠隨便開上的。


    眾人紛紛猜測著沈醇的身份,隻是眾說紛紜,卻沒有人能夠猜透。


    “活的高富帥啊。”


    “人家一輛車就得我們奮鬥多少年了,配不上啊。”


    “平時相處完全不覺得沈醇是這麽富的富二代,我要是長成他那樣,還有那麽多的錢,還成績好,我能鼻孔朝天走路了都。”


    “哈哈哈哈哈,不至於不至於,不過那種什麽都優秀的,估計以後就算不商業聯姻,也得配個白富美吧。”


    “也是……”


    人群之中謝柏遠也剛好看到了那一幕,就像那些人說的,平時相處完全看不出來沈醇的富有,他的衣服鞋子價格都不菲,少則幾百,多則上萬,但不至於太誇張,也沒有什麽炫富的行為,食堂吃得下,路邊攤也吃得下,雖然偶爾挑食,但是從來都是低調的。


    聽他跟母親說話的語氣,應該是關係很好的,那種美滿的家庭出身的孩子,未來想必會娶妻生子,一生富貴,不會跟同性.戀或者是他扯上什麽太深的關係。


    是他妄想了。


    謝柏遠看了兩眼轉身離開,許澤本是看著沈醇的離去,心裏很難說清滋味,麵對那樣的差距和現實,有時候是連羨慕都很難升起的,因為差距實在太大了,他們完全就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


    許澤的目光更多在尋覓著謝柏遠的身影,在看到他冷著臉離開時,擠出了人群跟在了後麵。


    他跟沈醇天壤之別,跟謝柏遠其實也是一樣的,許澤不敢奢望自己能夠跟謝柏遠在一起,隻要想要靜靜的喜歡他,能夠跟他說說話,成為朋友就好了。


    “會長,你這次中秋回家麽?”許澤快步跟了上去,勉勉強強的打著招呼道。


    沒錯,他是男生,男生跟男生說話再正常不過了。


    謝柏遠聞言側目,在看到許澤時愣了一下,想起了那晚圖書館看到的人影,語氣有些冷淡:“你是?”


    對方並沒有告白的時候,貿然拒絕隻怕彼此都會尷尬,隻能冷處理。


    謝柏遠性格冷,不認識他也正常,許澤雖然心裏微微失落,卻是強行振作了起來:“我叫許澤,是組織部的,見過會長好幾次,一直很崇拜您。”


    “嗯,知道了。”謝柏遠冷聲說道,“還有什麽事麽?”


    莘莘學子,也不都是像沈醇這樣出身富貴的,還有很多也都是家境普通,奮發圖強考上來的。


    許澤性情溫順,不是故意欺壓的那種,能幫的忙都很樂意去幫,有了朋友,他的性情明顯比以前開朗了許多。


    “其實人比人這種事,有時候真的是會氣死人的,所以啊在a大真的不能太攀比,要是比著沈醇來,那我得刪號重來了。”一個男生笑道。


    “哈哈哈,說的在理,沈醇那種,連不少學長都覺得比不上,咱們更不用說了。”另外一個男生笑道。


    “不過呢,也不用因為這種事就泄氣,能夠考上a大,我們其實已經算是有一個很好的平台了,能從這裏學到東西,結交到人脈,比什麽自怨自艾都強。”一個男生擦著眼鏡道。


    “咱這叫自我安慰吧。”旁邊的男生打趣道。


    “這叫識時務者為俊傑好吧,什麽叫自我安慰,不經常這麽心理輔導著,老子遲早變態給你看。”那個男生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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