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分之一以下兩日哦, 鞠躬。  店主是夫妻,老板娘穿著圍裙看起來跟杜新很熟,態度也十分的熱情:“是應該給, 等會兒多給你們加兩串腰子。”


    “那可是大補之物,是得給我們老杜補補身體, 免得虛了。”駱燦開玩笑道。


    一群人哄笑起來, 沈醇也是難掩笑意,倒是那邊點著菜,老板娘掃了一圈笑道:“會長也來了,這位同學新過來的?之前也沒見過。”


    “不用這麽客氣。”謝柏遠開口道。


    “這是我們新來的學弟,叫沈醇,帥吧。”杜新搭著沈醇的肩膀道。


    “長的真排場, 帥的很呢, 以後常來, 我給你優惠。”老板娘笑道。


    “還有這福利呢。”


    “老板娘,我第一次來你都沒發現,我們小學弟一眼就發現了, 這怎麽吃燒烤還看臉呢。”


    “不行,我心靈也受創了。”


    “這待遇跟我們會長一樣啊。”


    “給你也優惠,行了吧。”老板娘確定著單子笑道,“辣椒都要吧。”


    “都有什麽忌口沒?”杜新轉頭問道。


    “沒有。”


    “沒有,啥都吃。”


    其他人兩兩三三的說著,隻有謝柏遠沒開口, 沈醇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道:“我吃辣重, 麻煩老板娘四分之一多加點兒辣椒。”


    “行,記下了。”老板娘笑著離開了。


    杜新嘖了一聲道:“沈醇你是南方人啊,吃辣重?”


    “我是本市人, 口味重而已。”沈醇笑道。


    “口味重還不長痘,羨慕了。”對麵的男生羨慕道,“你看我這一臉痘印子,都是吃辣害了我。”


    “那你別吃了,一會兒都是我的。”他旁邊的男生說道。


    “那不行,事實已經存在,怎麽能委屈了自己的嘴。”那男生笑道。


    不管學曆光環如何,混熟了以後他們跟一般的男生群體其實區別不大。


    隻有謝柏遠若有所思的看了沈醇一眼,他討厭住的地方留下食物的味道,沈醇就一次沒有將飯菜帶回宿舍過,隻是偶爾在食堂看到過他,盤子裏滿滿當當的紅燒排骨,食堂阿姨的手看起來不僅一點兒沒抖,還可能想給他連盆倒,再加上三兩樣素菜,倒是也完全符合男生的食量。


    隻是三四道菜裏麵連一點兒辣椒都沒有看到,真喜歡吃辣,食堂裏川菜樣的也不少。


    而喜歡吃辣的是謝柏遠本人,這邊的菜對他而言普遍辣味不夠,隻是很少有人能夠摸清他的口味,他也不想因為這一點兒愛好多說什麽。


    燒烤一盤盤的端上來,滋滋的冒著油和熱氣,讓人看起來食指大動,啤酒也上了一打,這東西雖然含酒精,但是對於男生而言,一人一瓶根本醉不了,純粹當飲料喝了。


    有了啤酒,氣氛更加熱鬧,肉串份量本就不大,一人一兩串也就清空的差不多了。


    沈醇在這種場合也不會太過於講究,生菜包著五花肉,也就是一兩口的事。


    味道雖然不算太精,但是也如杜新所說還算不錯。


    邊吃邊聊,話匣子更打開了,駱燦取過一個新上桌的羊肉串放在了沈醇的麵前道:“來來來,你要的超辣羊肉串。”


    羊肉倒是聞起來很香,隻是上麵覆蓋的辣椒都快把肉給淹沒了,沈醇倒是能吃點兒辣,但是對於過於辛辣的真的敬謝不敏。


    自作孽啊……


    一旁的謝柏遠看著沈醇略有些視死如歸卻勉強笑著的神色心中有些好笑,原來這人也不是麵對什麽都淡定的。


    謝柏遠拿過了那串羊肉串道:“給我吧。”


    他說的小聲,動作也做的自然,隻是他本身屬於眾人中心所在,駱燦愣了一下問道:“會長也愛吃辣?”


    “嗯。”謝柏遠說道。


    “這盤子裏還有,柏遠你怎麽還搶學弟的,這就過分了啊。”杜新打趣道。


    謝柏遠動作頓了一下,他是為了給沈醇解圍,但是這種舉動在別人看來就是在故意欺負新來的人了,捏著棍子的手一時放下也不是,還回去也不是。


    沈醇低頭輕輕笑了一下,這一笑在謝柏遠看來十分的欠揍,隻是不等謝柏遠動作,沈醇笑道:“老板娘也太舍得下料了,這麽辣我也入不了口啊,謝謝會長了,會長厲害。”


    他這聽起來好像是在誇人,但謝柏遠怎麽都覺得不對味。


    尷尬的氛圍解了,一個男生笑道:“我還以為我們學弟是那種一碗麵半碗辣椒的,原來還是咱們北方人的辣度嘛。”


    “是。”沈醇無奈道。


    “我記得會長好像是南方人吧,他們那塊兒好像是特別能吃辣的。”另外一個男生說道。


    謝柏遠的手上戴著手套,簽子這東西串東西方便,但吃的時候一個不注意就容易沾到嘴邊,他雖然有潔癖,但還不至於把肉全捋下來一個一個夾著吃,自然也難免沾到了嘴邊。


    沈醇端著杯子,有一搭沒一搭的喝著啤酒,目光卻是定在了謝柏遠的身上。


    相比於其他男生,謝柏遠的動作屬實斯文很多,即使是在吃羊肉串,那樣的一舉一動好像都帶著一種極其認真的意味,紅豔豔的辣椒沾上唇角,他也隻是微蹙一下眉頭隨手用紙巾擦去,隻是痕跡沒了,那雙唇卻是被辣椒灼的極紅,透著些許平時難以看到的豔.色。


    謝柏遠若有所感,轉頭去看的時候卻發現沈醇正在跟其他人碰杯喝酒,並沒有在看自己。


    錯覺吧。


    一頓飯賓主盡歡,回去的時候其他人難免打著嗝,連謝柏遠都覺得有點兒飽,唯有沈醇好像完全沒有任何影響。


    一群人呼呼喝喝的回去,各自分散回去,沈醇率先打開了宿舍門,就聽謝柏遠在身後問道:“那地方不合口味麽?”


    上的菜很多,但沈醇吃的很少,隻是人多,少有人注意他吃的多少,隻有謝柏遠看到他隻是偶爾動,看起來在吃,但並沒有動多少。


    “沒有,很合口味。”沈醇讓開了位置讓他先進,“隻是我沒有晚上吃東西的習慣。”


    這副身體遲早會老,樣貌也會隨之發生變化,但能讓人一眼看著舒服,就得從年輕的時候保持良好的習慣,要不然他自己都會嫌棄自己的。


    謝柏遠驚訝的看了他一眼,卻又有一種理所當然的感覺,能夠鍛煉出那麽好的身材,的確是需要自製力的,而能夠擁有自製力,對於一個年輕人而言已經算是成功了一半。


    “你點的多辣應該不是給自己點的吧。”謝柏遠換上了鞋子問道,“你怎麽知道我吃辣重?”


    或許是因為當時沈醇的體貼,又或許是一頓飯真的能夠讓人熟悉起來,他還是沒忍住開口了。


    “那會長又是怎麽知道我不吃辣的?”沈醇看著他笑著問道。


    門被從背後關上,隔絕了樓道上有些喧鬧的聲音,隻留下一室的安靜,謝柏遠的目光對上了沈醇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吃辣多燒心的緣故,心髒在那一瞬間火熱的不可思議:“我……”


    即使告訴自己不要招惹直男,但是那種在意不是說放下就能夠放下的,如果不是在意,又怎麽會去在意一個剛進校門的學弟愛吃什麽口味。


    甚至現在想想,他連沈醇的很多習慣都知道,他很少去碰飲料那一類的,多是喝清水,最多是沾過酒,謝柏遠在他的抽屜旁見過煙,但卻幾乎沒有從他的身上聞到過煙味,那一整包雖然被拆封,這一段時間裏麵也就少了一根就再也沒有動過。


    即使沒有早課,他也習慣早睡早起,晨起的時候動作很輕,往往謝柏遠睡醒的時候那邊床鋪已經沒有了人,隻是偶爾他自己睡的淺,水聲略大些,他迷迷糊糊的探頭去看,會得到一聲輕聲的抱歉。


    衣服鞋子從不亂丟,即使是用過的資料也是整理的很好,身上也從來不會有什麽異味,讓人跟他處於同一個空間會覺得十分的舒心。


    明明相處的時間並不多,關係也不算親近,可是真讓謝柏遠去想,他總有那些清晰至極的記憶,就好像他自己無意識的時候在觀察著眼前的這個人一樣。


    如果不是在意,誰又會去留意這些細節,或許……


    “偶爾看見的,會長你吃麵的時候加了不少的辣椒,又從其他學長那裏知道你是南方人,想著應該是吃辣重的。”沈醇笑道。


    “原來如此。”謝柏遠有些難以忽略的失望。


    “會長,我們要一直堵在門口麽?”沈醇看著麵前略有愣神的人說道。


    “抱歉。”謝柏遠回神,臉色已經恢複了冷硬,隻是轉身的動作帶了幾分的急促。


    跟隻被踩了尾巴的兔子一樣,沈醇看著拿過衣服進了洗手間的人想到。


    【宿主,剛才謝柏遠的心跳指數很高哦。】521匯報道。


    【年紀輕輕就有心髒病的征兆,真可憐。】沈醇笑道。


    【不是的,主角攻身體沒問題的。】521說道。


    那跳動的頻率和激素水平明顯是心動嘛,主角攻喜歡宿主,宿主一旦回應,任務完成基本上就板上釘釘了,可是係統是不能直接幹預宿主的戀愛的,所以還不能說。


    【哦,也有可能是吃辣吃多了。】沈醇笑道。


    521:【哦,這樣嘛。】


    也不是沒有可能吖。


    【當然了,我還能騙你麽?】沈醇肯定道。


    521覺得自己可能需要全麵檢查一下自己的核心數據,一定是自己哪裏出了問題。


    雖然沈醇說了跟家裏出櫃了,但是喜歡男性並不意味著會對他滿意,而被父母反對的愛情,有時候是不會長久的。


    “會長,放鬆。”沈醇從身後抱住了他的腰道,“我之前出櫃的時候已經給他們看過你的照片了,我媽特別喜歡你,她一定不會反對,我爸的思想之前擰在了那裏,但不是不通情理的人,我們家也不看家世,我爸媽就是想讓我找個正正經經的人,別讓我整天亂玩就行,所以,別緊張。”


    他的聲音溫柔極了,讓謝柏遠本來緊繃的神經鬆了下來:“我比你大,這些本來應該我來承擔的,說服你父母不容易吧?”


    “也不是很困難,實在不行就耍賴,反正有我媽護著。”沈醇笑道。


    謝柏遠眸中沒忍住浮現出了笑意,這人平時撒嬌耍賴的本事就是一流,他可以想象那個畫麵,但即使如此,他也仍然心存感激:“謝謝。”


    這一切都是為了他。


    “這有什麽,別的戀人有的我的戀人得有,別的戀人沒有的,我的戀人也得有。”沈醇說的稀疏平常,卻讓謝柏遠覺得心裏暖洋洋的。


    他的戀人是真的很認真的在跟他談戀愛。


    謝柏遠的神情不像對外人時那麽冷,能夠讓冰雪消融,本來就是一件極其美妙和有成就感的事情。


    人最炙熱的感情一般都會是第一次,傾盡所有,謝柏遠願意傾盡所有,沈醇自然也要讓他心安,懷裏的人生命如此短暫,他能給的也隻是給予他一生,所以這種本就應該做到,本就應該給予戀人的東西能夠讓他開心,為什麽不做呢?


    “你真的是第一次談戀愛麽?”謝柏遠側目問道。


    這種戳人心窩子的話和行動,他為什麽總是能夠那麽輕易的說出來,又做的那麽好?


    “真的。”沈醇笑著親了親他的臉頰道,“不過說起來,我什麽時候能見見你的家人啊?”


    謝柏遠嘴唇微抿,笑容有些淡了,自從上了大學起,他隻有每年的清明和奶奶爺爺的忌日會回去,其他的時候都是待在這座城市。


    父母健在,但跟他的關係不大,他自己的決定也從來不需要他們再插手過問,沒有一個健康幸福的家庭,也是他麵對沈醇的自卑之處,他甚至不算是有家長,他也不想沈醇去見自己的父母。


    他的境況在校園裏也有所流傳,別人可憐他也好,說他冷血也好,他都不在乎,被誰生出來,又會生活在什麽樣的家裏並不是由他決定的,所以他並不在意別人怎麽看,但他在意沈醇和他的父母怎麽看。


    “如果你想看的話,我可以帶你去看看我的爺爺奶奶。”謝柏遠說道。


    去墳前看一看,跟爺爺奶奶說他找到了喜歡的人,喜歡的人也很喜歡他,是他曾經對於未來的幻想。


    “好。”沈醇笑道,“那我可得收拾的齊整點兒。”


    他沒有去問謝柏遠為什麽不帶他見父母,即使謝柏遠表現的雲淡風輕,但是過往的傷痛就像是砸進去又□□的釘子孔洞一樣,即使努力裝作若無其事,也不可能再是完全無傷的狀態,他自然也不會去戳對方的傷口。


    “你穿什麽樣都好,奶奶會喜歡你的。”謝柏遠談到奶奶時聲音很溫柔,“她從前就喜歡好看的孩子。”


    “這麽說,會長的看臉是遺傳啊,不是會長的鍋。”沈醇輕輕在他的耳邊道,“我錯怪會長了。”


    “我……”謝柏遠話語卡殼,耳尖微微泛紅,卻是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來。


    他的確看臉來著,但是對於這個人的越來越喜歡卻不僅僅是因為外貌,隻是不知不覺,他已經泥足深陷,難以自拔。


    人被深深地埋在了心裏,如果要割去,跟割肉不會有任何的區別。


    沈醇的考試多一些,結束的也遲一些,寒假在即,學生們幾乎是一考完就拉著行李箱離校了,寒風凜冽也擋不住歡聲笑語。


    鈴聲響起,沈醇所在的考場氣氛驟然一鬆,卷子交了上去,歡呼聲驟然響起。


    “終於考完了!!!”


    “你下午幾點的車?”


    “一起走啊……”


    “哥們,對一下答案。”王卓收拾著東西走在沈醇的身側道,“我覺得這門要砸了啊!”


    “現在對,我怕你過年過不好。”沈醇看著他道,“還對麽?”


    “不對了。”王卓咳了一聲道。


    幾個人有說有笑的走出,沈醇在看到門口站著明顯等了一段時間的謝柏遠時道:“會長好巧,找人?”


    “嗯,找你有事。”謝柏遠正色道。


    他們的對話毫無問題,王卓直接道:“那沈醇你跟會長辦事,我們先走了。”


    “行。”沈醇說道。


    人走的七七八八,走廊也沒有什麽人了,沈醇一轉之前客套的態度,輕聲道:“會長找我有什麽急事?等多久了?”


    “沒多久。”謝柏遠站在他的麵前道,“走吧。”


    “好。”沈醇說道。


    “大衣穿好。”謝柏遠看著他手上的衣服道。


    “現在熱,到門口再穿。”沈醇說道。


    “到門口就冷了。”謝柏遠站定,拿過他胳膊上的大衣展開道,“伸手。”


    “會長真體貼。”沈醇笑了一下乖乖穿衣服。


    他包在手上,難免左手換右手,衣服穿上,謝柏遠左右看了一眼,抬手給他係著扣子,一直係到頂上,才將他的圍巾圍上:“好了。”


    “謝謝會長。”沈醇笑道。


    “走了。”謝柏遠拍了一下他的胳膊。


    他二人在外麵很少有逾矩的動作,別人看他們也隻是覺得他們關係好而已,幫忙係個扣子也不是什麽大事,被人看到了也無所謂。


    隻是這一幕落在了許澤的眼裏卻是讓他有所遲疑,他交卷倒不遲,隻是不想跟人擠著出來就留了一會兒,卻沒有想到看到了那一幕。


    兩個幾乎同樣高大俊美的男生站在一起,即使在有些黑暗的樓道中看起來也像是一幅畫,即使他們並沒有多做什麽,可許澤卻莫名的覺得他們之間有著別人無法融入的氛圍,讓他連過去打招呼都不敢。


    他們真的隻是普通朋友麽?


    寒假到來,大部分同學都回去了,但也有特殊情況的學生申請了留校住宿,謝柏遠算是一個,他還沒有找好房子,目前無法搬,而且時不時也要回學校,沈醇卻是不用,他甚至不用收拾多少東西,出了考場就能直接走。


    謝柏遠也打算是將沈醇送到學校門口的,奈何沈醇中途接了個電話,卻是跟他一起往宿舍那邊走了。


    “司機就在宿舍樓下。”沈醇掛了電話說道。


    寒假不像平時那麽嚴格,登記了以後車輛就能夠進來,宿舍樓也確實離考場更近。


    謝柏遠不疑有他,直到跟沈醇走到了宿舍樓下,看到了那輛紅豔至極的車時頓住了。


    裏麵的人似乎也看到了他們,駕駛門打開,一個極為窈窕的身影從其中走了出來,摘墨鏡的動作配著那極為出色的樣貌,怎麽看都十分吸引人。


    重要的是她看起來實在太年輕了!


    不等謝柏遠有所反應,女人已經迎了上來,熱情的抱住了沈醇道:“我兒子真帥!”


    這句話出口,謝柏遠的心神鬆了一下又重新提的更高,在他的預想中,他見到沈醇的父母應該是專程去登門拜訪,帶上禮物去才顯得誠意,可是現在……幸好他一向冷靜,並沒有什麽過激的言行。


    “謝謝媽,媽今天怎麽穿的這麽漂亮?”沈醇笑著問道。


    “要出來見人嘛。”沈母笑了一下鬆開了沈醇,看向了一旁的謝柏遠時眼睛亮了,“你就是會長吧,我經常聽沈醇說起你。”


    “阿姨好,叫我小謝就可以。”謝柏遠沉了一口氣,拿出了對待國家比賽的態度來正色道。


    “你別緊張,沈醇今天本來不讓我來的,不過我著急見兒媳……咳,就來了。”沈母看著謝柏遠道,“這孩子長的真好。”


    “……謝謝阿姨,”謝柏遠覺得那種態度都快扛不住了,“您也很漂亮。”


    “這孩子長的好看,嘴也甜,我兒子眼光真好。”沈母越看越覺得滿意。


    鑒於沈醇日常的灌輸謝柏遠的優秀,明顯被洗.腦的非常徹底。


    一番寒暄,沈母坐上了車還不忘提醒道:“過年放假記得來家裏啊。”


    “好,一定的。”謝柏遠能夠感覺到她的熱情,毫無作偽的那種熱情,讓人……真的無法拒絕。


    車窗關上,謝柏遠輕鬆了一口氣然後瞟了沈醇一眼。


    沈醇輕聲笑道:“看臉這事,我也遺傳。”


    “演講的真好。”站在一邊的學姐眼睛發亮的看著沈醇道。


    “其實還是有點兒緊張的,幸虧沒出錯。”沈醇將演講稿折疊起來放進了口袋。


    “還真沒看出來。”學姐笑了笑道,“天氣也怪熱的,趕緊到後麵把衣服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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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沈醇應聲道。


    謝柏遠已經換成了平時的衣服站在一旁,沈醇的演講他並沒有看完全部,但是從他淡定自若的狀態可以看出這個人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緊張。


    杜新的感覺沒錯,沈醇這樣的人真的很適合台麵上的工作,至少這樣貌就足以提供極大的宣傳力度。


    “一會兒散場,會長要一起回去麽?”沈醇手搭在西裝扣子上,解到一半的時候像是想起什麽一樣回頭問道。


    謝柏遠確實沒有什麽事,要不然也不會等在這裏了,他跟沈醇的關係一直不近,但如果真如杜新所說的那樣,沈醇一定會加入學生會,那麽以後打交道的機會隻多不少,建立良好的關係也是勢在必行的:“嗯。”


    “行,等我五分鍾,馬上出來。”沈醇快步離開。


    謝柏遠下意識看了一下表,他是個很有時間觀念的人,什麽時候該做什麽事,預計多長時間完成,基本上都會達成,有時間框定,有些事情就好像處於了可控製的範圍之內。


    謝柏遠坐在後台等著,禮堂那邊最後的致詞說完已經在散場,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在四分多鍾的時候,換衣服的小房間從裏麵打開了門,那一瞬間謝柏遠感覺到了愉悅和舒適。


    “會長等急了麽?”沈醇順手帶上門時笑道。


    “沒有。”謝柏遠起身,語氣也不像以往一樣冷淡,“走吧。”


    迎新結束之後本來是軍訓,但是由於一些原因直接推到了大二的時候。


    大三的課程已經相對減少,大一的課程雖然稱不上滿滿當當,但是也不少,隻不過對於有過高三恨不得從早到晚都在上課的經曆的新生而言,這種連晚自習都沒有的課程表反而帶著點兒輕鬆的意味。


    班級有些大課是並在一起的,學生與學生之間不像高中時那樣班級分明,成為朋友更多憑借的是三觀相合。


    沈醇雖然樣貌出眾,但他沒有絲毫的盛氣淩人,比起跟女生紮堆,更喜歡跟男生湊在一起,又約著打過幾次球,關係倒是相當的不錯。


    “你這旁邊真是風水寶地啊,時不時就有妹子觀看。”王卓正襟危坐,打量著四處的目光笑道,“現在你旁邊的位置還沒有人敢坐,過段時間我要是還坐在你身邊,非得被你的愛慕者生吞活剝了不可。”


    “那我是不是該收費?”沈醇打開了課本,目光卻落在了坐在第三排的許澤身上。


    青年長的清秀,身體略顯消瘦,皮膚也有些長年不見日光的蒼白,在一眾新生中並不紮眼,也不突兀,隻是跟身旁的人都在竊竊私語的環境比起來,他就顯得格外的孤獨。


    “你還別說,還真有收費標準,就謝柏遠你知道吧,每次上課前後左右的座位都有嚴格的收費標準,並且隨著課程的減少逐步上升。”王卓跟沈醇小聲說道,“你說都是男人,別人都是妹子花著錢去接近,而我們……不包括你,想要找個對象簡直是難於上青天啊。”


    王卓長的並不差,身量也高,濃眉大眼的五官並沒有什麽硬傷,雖然不像沈醇這樣一眼驚豔,但是想找個對象也不難,這種形容無非是誇張的說法。


    沈醇笑了一聲問道:“那得到的錢是誰的?”


    “占座的人唄。”王卓說道。


    沈醇笑道:“那你可得跟我搞好關係,以後無本創收有望啊。”


    王卓愣了一下反應了過來,拍了拍沈醇的肩膀道:“朋友一生一起走,誰先脫單誰是狗。”


    “去你的。”沈醇失笑。


    大學的課程對於沈醇而言並不算難,他倒不覺得自己天生聰明,隻是活的時間久了,做任務做的多了,該學的不該學的也都學了個通透,唯有這樣,真要用的時候才不會驚慌失措,換作別人活的跟他一樣久,其實也差不多的。


    除去新生的課程,最熱鬧的就是社團招新了,書法社,圍棋社還有各種動漫社應有盡有。


    沈醇新生演講的視頻在當日就登上學校論壇和貼吧的首頁,因為格外出色的樣貌,還沒有怎麽樣,就已經成為了學校的風雲人物。


    “鑒定,沈醇入學時穿的那雙球鞋至少四位數,拖的行李箱也是限量版的,目測是富二代。”


    “踏進校園的那張圖真是絕了,明明可以靠顏值,偏偏要靠才華。”


    “聽說沈醇是沒有女朋友的,初戀都還在,這種看似海王其實純情的少年已經絕種了好麽,姐妹們衝啊!”


    “我覺得我可以。”


    “兄弟,你真沒有談過戀愛?!”跟沈醇一起打籃球的李錦扣住了他的脖子,那神情真跟看到國寶沒有什麽區別。


    “真沒有。”沈醇甩開了他的手道,“大熱天的別勾肩搭背的,你不嫌熱?”


    “我不嫌,我要讓妹子們嫉妒。”李錦朝他豎起了大拇指道,“長成這樣沒談過戀愛真是白瞎了這張臉啊。”


    沈醇勾唇一笑,將手中的球朝他砸了過去:“哥這叫純情。”


    沈醇的確沒有談過戀愛,活了這麽久按理來說是應該有過一兩段刻骨銘心的愛情的,但是很不幸,就是沒有。


    一是他對於那方麵很淡泊,在本源世界見識過那些老怪物們以後,任務世界很多人並不符合他的擇偶標準,二則是他從前任務的不確定性,做完任務就死遁。


    死遁的時間不定,有時候像是萬年的王八一樣能留很久,有時候卻又像蜉蝣一樣朝生暮死。


    他雖沒有談過戀愛,但見識的實在不少,愛別離有時候會要了另外一個人的命。


    雖然也有看上過樣貌的,但是沒必要為了那一點點的興趣讓另外一個人痛不欲生。


    至於兩個人一起互相玩玩那種事沈醇更沒有興趣,以至於活了這麽久,一次戀愛都沒有談過。


    “行行行,純情,現在的妹子就吃純情人設。”李錦接過了球道,“你真不加入籃球社啊。”


    “平時打打就行了,老是弄一身汗不舒服。”沈醇朝他招了招手道。


    妹子吃不吃的其實跟他關係不大,他雖然沒有談過戀愛,但以往有那麽一點兒興趣的都是男性。


    “純情少年的確不能老是一身臭汗。”李錦調侃道。


    沈醇沒應他的調侃,而是用實力說話,在球場上以大比分的優勢讓某個嘴賤的人嚴嚴實實的閉上了那張嘴。


    籃球場熱火朝天,圖書館裏卻是一室的清涼和安靜,秋老虎的勁頭還沒有過去,中央空調的存在讓這裏十分的舒適,即使有動靜,也隻是刻意放輕的腳步聲和偶爾輕輕敲擊鍵盤的聲音。


    謝柏遠低頭看著書,大學除了聽課之外,最重要的就是自習,想要拿到好的名次,想要學到課本以外的知識,很多都是靠自學,他也不例外。


    謝柏遠坐的位置是固定的,很少有人會跟他搶,靠窗的位置偶爾眺望遠方,也經常會看到籃球場上不少人頂著烈日在那裏打球,動態的畫麵偶爾緩解一直靜坐的煩躁,隻是今天看的時候,他的目光卻是頓住了。


    場地離圖書館有段距離,人臉是看不清的,但是看著場地上那個正在投籃的人時,謝柏遠莫名的確定那個人是沈醇。


    這個新來的學弟就像是一個發光體一樣吸引著所有看過他的人,這是一種難言的人格魅力,謝柏遠自認優秀,卻也承認自己很難像沈醇那樣不過幾日的功夫就能夠跟周圍的人都處好關係。


    謝柏遠發現的晚,籃球場上的運動並沒有持續太久,一群青年就勾肩搭背的抱著球離開了,而直到那群身影離去,謝柏遠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已經看了十幾分鍾。


    今天的任務完成的差不多,謝柏遠收拾東西起身,他的離開讓不少人露出了失望的神情,但眾所周知,這位謝會長就跟戀愛絕緣體一樣,拒絕著所有跟他告白的女性男性,是的,包括男性。


    畢竟那種身高腿長,長的一副冰山臉,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帥哥還真是相當招小零稀罕的,甚至有人說謝會長其實是個彎的。


    但當時一有人說,反駁之聲直接轟炸了整個帖子,那麽帥那麽優秀那麽冷酷無情的謝會長必須是直男,你瞧瞧他那對女生毫不留情,絲毫不解風情的行事作風,那能是彎的麽?那簡直是宇宙第一直了!


    謝柏遠一走,坐在他旁邊周圍剛才還一副特別用功努力的學生們幾乎是齊齊鬆下了肩膀,能進入a大這個高等學府,他們當然也是有實力的,也知道認真努力才能不辜負當時自己的理想,但是再努力也得勞逸結合不是,真要死讀書也不符合他們大多數人的理念,但為了給學長留下一個好印象,也是拚了。


    氣氛略微鬆散,卻沒有人離開,許澤坐在謝柏遠隔三排位置的地方,抬頭看著那空下來的位置有些出神,喜歡那個人的人真的很多啊。


    男生宿舍中沈醇洗去了一身的汗水,想著宿舍沒人,窗簾也是拉上的狀態,隻是隨意穿了個短褲,擦著頭發打開了門,奈何剛剛出來,寢室的門卻被鑰匙從外麵打開。


    兩廂對視,一時空氣都有些凝滯,直到謝柏遠下意識拔出的鑰匙落在了地上,那種微妙的氣氛才被打破。


    “怎麽不穿衣服?”謝柏遠語氣略有幹澀。


    沈醇隨意擦了擦頭發,拿起一件短t套上,目光饒有興味的從謝柏遠微紅的耳尖上掃過。


    嘖,這事有意思了。


    照片上以綠蔭為背景,男生的好樣貌被清晰的記錄在了裏麵,即使他在前麵做了大頭的那個人,也絲毫不影響他出色的外貌。


    “哦,哦。”那個女生有些愣愣的接過了自己的手機,臉上的紅暈彌漫的更廣了,“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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