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希和景瀾在順利處理掉變異鷹群後, 滿載而歸地回到逐光市的家?。小烏鴉的爪子上,帶著城防所統一發?放的識別標誌,可以自由出?入內城, 而不會觸發?防禦係統。


    小烏鴉降落在房頂的平台上,這裏還有一個?給他專門製作的巨大鳥窩。不過他隻有在夏希在家?的時候, 才會偶爾飛來玩玩,更多的時候,還是會和族群一起生活在野外。


    如今的逐光城, 和曾經的靜廷市已?經截然不同。地下?城被?改成臨時避難所, 用於每一次潮汐時,撤離人群。地麵部分, 朝墨廢去?了原本的新舊城,拆除了原本的黑心工廠, 按照曾經逐光城的結構,結合靜廷市的地形, 修建起了嶄新的城市。


    在這裏,城市分為內城和外城。外城擁有大量免費住宅,工業區, 以及一幹配套設施。


    主要給收入較低的普通人以及一些低等級的異能者家?庭居住。


    內城則是商業區,辦公?區, 醫院,學校, 傭兵團駐地的集中地。也出?售少量的高價精品住宅。用來吸引高等級的異能者, 財團, 大傭兵團,以及高端技術人員入住。


    夏希和景瀾現在所住的這個?臨水而建的獨棟小樓就是一套價格十分昂貴的精品住宅。


    購買住宅需要聯盟幣,異能者可以通過加入避難所守衛隊, 或者成為傭兵賺取聯盟幣。普通人也能通過各種工作、知識技術,商貿賺取聯盟幣,雖然收入普遍不如異能者,但安全性卻高出?許多。


    聯盟幣的發?行和管控,由六大避難所組成的聯盟負責。


    七年間,在潮汐的壓力?下?,原本分散的幾十座避難所漸漸合並成,最後隻剩下?六座。


    由靜廷市改名的逐光城,和春風避難所都在此列。


    這七年來,逐光一直是所有避難所裏實力?最強大的,開始的幾年,有避難所擔心朝墨占這裏後會繼續博士的野心,吞並其他避難所。過了一段時間,他們發?現朝墨並無此心,且很?大方?地分享了一些博士留下?的技術,甚至幫助其他幾個?避難所建立城市防禦係統。


    這個?做法大大減輕了其他幾個?城市的城防壓力?,六個?避難所分擔了潮汐的壓力?,彼此通過信息溝通,也能夠更及時地檢測每一次潮汐的時間和規模。這七年間,因為潮汐和變異生物死亡的人也逐年減少,人類漸漸適應了末世,並且安頓下?來。在末世後的第五年,新生人口反超當年死亡人數。


    同年,六大避難所成立聯盟,並組建聯合管理委員會,打破彼此之間的壁壘。


    聯合委員會下?轄兩個?最大的組織,一個?是商業聯合會,一個?是傭兵聯合會。前者方?便了六大避難所之間的資源流通,後者則讓傭兵在接受和執行任務時,有了更多的選擇和便利。


    自那之後,傭兵隊伍可以在六大避難所之間自由來去?,接受聯盟提供的任務運送物資人員和消息,或者去?往那些已?經被?變異生物占領的土地,收集資源,獵取晶核,並交換報酬。


    根據不同傭兵團的人員實力?,已?經貢獻點數,傭兵聯合會每年都會出?一份傭兵團實力?排行。


    其中常駐排行榜第一的傭兵團,名叫空蟬。原本的團長在幾年前的任務裏受傷退隱,以前的副團長景杭,現在是這個?傭兵團的團長。


    空蟬的駐地依然在逐光市,景杭也是逐光第一批購買並入住精品住宅區的住戶。他自己其實住哪都無所謂,畢竟自打接任團長以來,一年至少有三百天是在任務途中,其他五十幾天睡在辦公?室。


    他購買住宅是為了自己的母親,畢竟景母自出?生就是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後來嫁給景予年以後,哪怕末世後,在物質上也沒吃過什麽?苦。


    至於景予年。他現在過得就要慘得多了。他的手腳被?景瀾廢了,治療以後,裝上了機械的義?肢,但行動?仍舊大大受限。


    景瀾自是不會管他,景杭也為著當年的事情,心有芥蒂,不願再見他。隻顧念著父子之情,花錢將他送進了看護所。


    看護所屬於逐光市的官方?組織,但同時也是營業收費的。這裏隻收容兩類人,要麽?為避難所做過貢獻,由避難所官方?批準入住,要麽?就要每年繳納昂貴的居住費用。


    這裏住的人大都是末世後,因為各種各樣傷勢,導致完全失去?行動?能力?的人。他們要麽?已?經沒有了家?人,要麽?家?人忙著工作,無暇照顧。


    景予年手腳全廢,住在這裏,吃喝拉撒都需要靠人照顧。因為身體上的不適,在外人麵前也沒了曾經的優雅從容,變得越發?暴躁陰鬱。


    他咒罵一切靠近他的人,那些照顧他的護工和醫生都被?他罵了個?遍。他咒罵景杭的不孝,咒罵景母的無情,但罵的最多的,還是廢去?他手腳,讓他失去?一切的景瀾。


    失去?行動?能力?的人在護理所也需要看人臉色生活,那些和護工關係好的人,總能得到更貼心的照顧和服務。而景予年因為幾乎把護理所的人得罪光了,又沒有親屬關照,得到的待遇幾乎是最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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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位挨著漏風的窗戶,室友一個?打呼嚕特別響,一個?大小便失禁。飯每次都是冷的,有幾次還吃到了發?黴的水果,而喂飯的護士一個?比一個?粗魯,才不肯聽他的抗議。


    幾年磨下?來,景予年終於被?磨平了性子。也學會了裝可憐賣慘來博取一些不明情況的新護工的同情。


    “嗚嗚,老頭我命苦哎,辛辛苦苦養大了兩個?兒子,卻沒一個?孝順的,我小兒子是大傭兵團的團長,手底下?養著一大幫子人,卻嫌我是個?殘廢,花點錢把我仍在這裏不管,一次也沒來看過。


    “那您大兒子呢?”新來的護工年輕漂亮,心地善良。當初明明可以找到更賺錢的工作,她卻主動?申請來到了這裏。就是希望可以在自己的努力?下?,幫這些不幸的人過得稍微好一點。


    她仔細將湯吹涼,喂到景予年嘴邊,輕聲細語地同他說這話。


    景予年吸溜將勺子裏的湯喝淨。舒服得眯了眯眼,他平時吃到的飯菜,不是燙得舌頭疼,就是已?經涼透。那些喂飯的護工一個?比一個?粗魯,他好久沒有吃飯吃得這樣舒心了。但提起景瀾,他又控製不住地憤怒起來,臉上的肌肉激動?地擰在一起,大聲吆喝起來:“別跟我提他!那不是人,那就是個?畜生,就是他把我弄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什麽?!”年輕護工驚呼著:“您可是他親生父親,他怎麽?能夠這麽?對您?都是一家?人,就算有什麽?誤會,也可以好好溝通的啊,為什麽?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溝通?畜生懂什麽?溝通?你見過人和畜生溝通的嗎?那小畜生從小就恨我,把他那個?短命媽的死怪在我頭上,十幾歲就離家?出?走。長大後,我辛辛苦苦為他安排了工作,他也不領情,反而嫌我幹涉了他的生活。等我再見到他已?經是末世的幾個?月後了。他和一群惡徒混在一起,到處搶劫殺人偷竊東西。我不過說了他幾句,他就毀去?我雙手雙腳,把我變成了如今的模樣……哎!”


    景予年重重地歎了口氣。


    年輕護士抹去?眼角同情的眼淚:“您別難過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以後我會好好照顧好您的,您有什麽?想?吃的,想?喝的,都可以跟我說。”


    “我上輩子造了什麽?孽啊,生下?這麽?個?畜生……哎,那個?橙子我愛吃,能不能再給我拿個??”


    “哎,老頭子辛苦一輩子,生了兩個?不孝子,現在無依無靠,吃點水果都要求人咯。”


    “哎,景先生,您別這麽?說。”好心的護工翻了翻口袋:“這是我從員工食堂領的,正好我不太愛吃橙子,給你。”


    說完又反應過來景予年剝不了橙子,於是自己起身去?廚房找水果刀切橙子。


    等她忙忙活活地端著切好的橙子往病房走的時候,恰好碰到一個?帶她的老護工。


    “馬哥。”年輕護工喊了聲。


    “哎,第一天上班還順利吧?”被?叫做馬哥的老護工,身強力?壯,在這裏已?經工作了多年,這個?年輕護工算是他一個?認識的晚輩,也是經由他介紹進裝誒工作的。


    “挺順利的,謝謝馬哥。”年輕的護工乖巧應道,又指了指景予年宿舍的方?向,說:“我還有病人,先工作去?了。”


    馬哥注意到她指的房間,臉色微變:“他們讓你照顧那個?老東西?靠,這群家?夥就是欺負新人,給你安排這麽?一活,那老東西沒罵你吧?”


    “老東西?”年輕的護工表情茫然地想?了想?,怯怯地問:“馬哥你是說景先生嗎?”


    “就是他,那個?姓景的。”老護工壓低聲音說:“咱全護理院都討厭他。那幫人也是,自己不願去?,就推你這個?新來的小姑娘去?頂鍋。”


    年輕護工訝異地張了張嘴:“ 可我覺得景先生人說話挺和氣的,照顧他也沒什麽?不好……”


    “哈,他和氣?你是不知道,他那個?脾氣臭得呀,一來就把咱全護理院罵了一遍,不少人都被?他罵哭過。不過這幾年吃了點教訓,學聰明了,估計跟你這兒裝乖討好處呢……”


    說到這裏老護工頓了頓,視線掃到年輕護工手裏的橙子:“我說,你這不會就是給他送的吧?是不是他找你要的,我說你這丫頭也是太好心了,別人要你就給啊?你不是最愛吃橙子了嗎?再說橙子在外麵賣得可不便宜,你不吃也可以拿來換點別的,幹嘛送給那個?老家?夥!”


    年輕護工端著盤子的手朝後縮了縮:“馬哥,我覺得他怪可憐的,可能他也不是什麽?壞人,就是遇到一些不幸的事情,脾氣暴躁了點也能理解。你知不知道,他有兩個?兒子……”


    “哈!我就知道,他肯定是跟你這裏賣慘了。”老護工冷笑一聲:“他是不是說他大兒子把他弄成殘廢,小兒子也不養他?”


    “嗯……”


    “他活該!”


    馬哥對上年輕護工茫然眼神,招招手示意她靠近一些,低聲道:“雖然資料裏沒寫,不過這也不難猜,他姓景,每月打錢的賬戶是空蟬傭兵團。空蟬傭兵團的團長也姓景,叫景杭,應該就是他口中那個?不管他的老二。”


    “啊?”年輕護工瞪大了眼睛。空蟬傭兵團的名號她當然聽說過,那可是全大陸排行第一的傭兵團,而且駐地也在逐光。傭兵團長景杭更是年輕有為,模樣又俊朗,她有個?閨蜜,成天到晚喊著想?嫁給景杭呢。


    “這你就啊了?那你知道他口中的大兒子又是誰嗎?”


    “誰,難不成還能是景瀾先生?”年輕護工隨口說出?一個?自己知道的,最有名的人。


    “可不就是那個?景瀾!”馬哥一拍大腿說。


    “什麽??這怎麽?可能?那可是……”年輕護工感覺自己在聽天方?夜譚。那可是傳說中的特殊異能者,和逐光城主一樣的傳奇人物。


    年輕護工自己也是六年前第一場潮汐的親曆者。那時她才十二歲,和父母一起生活在舊城,靠著父親身為異能者傭兵的一點傭金度日。潮汐來的那天,父親跟著團隊去?了城外,看著鋪天蓋地的變異生物開始攻擊城市防護罩的時候,她簡直以為天要塌了。


    後來父親死在了那場潮汐裏,再也沒能回來,她和母親躲在城裏反而被?帶到地下?城,活了下?來。


    她至今記得朝墨在地下?城有條不紊的指揮。也記得景瀾先生,黑鴉先生最後出?手力?挽狂瀾的樣子。


    馬哥看著年輕護工有些發?怔的表情,繼續說:“你知道,咱這個?世界有些大佬是重生者,那時候,重生者裏就有個?傳聞,說景予年上輩子為了換點好處,把他親兒子送進了博士的研究所。”


    “七年前,博士還在那會兒,景予年帶著他的醫藥公?司投靠了博士,當上了靜廷市醫藥中心的主任,那時就有些人總拿著這件事打趣景予年。你猜他說什麽??他說如果這輩子有機會,他還要把景瀾送進去?!”


    “親兒子!送到博士那裏,搞人體研究。這是人能說出?來的?更別說他兒子還是後來救了咱逐光城的英雄。”老護工瞥了眼宿舍的方?向,啐了口唾沫:“你可別同情他,這叫做罪有應得。”


    年輕護工表情空空的,有種三觀破碎的脆弱感。


    馬哥同情地摸了摸她的頭:“丫頭,我知道你心善,對殘疾和年邁的人,總抱有善意的同情。也正因為這樣,我才介紹你來這裏工作。但是並不是每一個?殘疾或者年邁的人都值得同情,有的人落到這個?下?場,隻是在為以前的錯誤償還代價。”


    “別想?了,去?吃橙子吧。明天我讓人給你把排班調一下?,你去?照顧046號床。那是個?城防所送來的大姐,她在去?年的潮汐裏,為了保護城市,被?變異生物弄斷雙腿,很?值得尊敬,人也很?好相處。”


    年輕護工抿了抿嘴唇,點點頭,轉身跟著馬哥離開,再也沒有回頭去?看那扇離她隻有幾步遠的門。


    於此同時,沒有吃到橙子的景予年,靠在枕頭上迷迷糊糊又睡著了,病痛的消耗,加上負麵情緒的折磨,讓他精神一日不如一日,白日裏也時常陷入昏睡。


    但這天的昏睡有些不同。他做了一個?分外清醒的夢。


    夢裏,世界和現在的這一個?完全不同。景瀾早早被?博士抓去?了研究所,而他還是那個?意氣風發?的醫藥中心主任,


    妻子依舊對他愛慕又崇拜,小兒子聽話又孝順。雖然末世的情況一天比一天嚴峻,但他的生活,卻格外順遂。


    直到一天深夜,他聽見玻璃破碎的響聲,披著衣服走到走廊上,便看見一個?漆黑的人影立在牆邊。


    景予年嚇得想?要按響警報,卻被?人用更快的速度按住了手腳,那人的喉嚨沙啞得幾乎發?不出?聲來,卻又有幾分奇異的熟悉感,他說:“爸,是我。”


    夢裏的自己打開燈,便看見一張瘦到脫形的臉,他雙瞳黑漆漆的,看不見一絲活氣,眼白布滿血絲,眼底一片青黑。頭發?有些亂,胡子拉茬,穿著一身染血的白色麻布衣服,光著腳。活像是個?從精神病院跑出?來的重症病人。


    景予年花了好大力?氣才認出?這是自己多年未見的大兒子。他不是在博士的研究所嗎?怎麽?跑出?來了?瞧這瘋癲顛的樣子,看著可真夠嚇人的。


    景予年吸了口氣,佯裝詫異心痛的樣子:“你是景瀾?怎麽?弄成這個?樣子?”


    “博士,用我,做實驗。”常年累月的折磨,讓景瀾的語言功能有些退化。他警惕地看了看窗外,不遠處的街道響起淩亂的腳步聲,是守衛在帶人搜捕他。


    景予年自然也聽到了,他心裏祈禱著這些守衛趕快過來抓人,免得景瀾突然發?瘋傷害到自己。但表麵上仍偽裝出?一副慈父麵孔,問景瀾有什麽?自己能幫忙的,他知道景瀾最吃這一套。


    “幫我,出?城。”景瀾抬起頭,目光死死地盯著他。仿佛溺水的人,死死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的模樣。


    “當然可以。”景予年痛快地答應下?來,他把聲音放緩,盡量讓它聽起來溫和可信:“你是我的兒子,我會保護你的,不過現在太晚了,如果臨時叫車,反而容易讓人懷疑。”


    他命人去?拿了杯熱牛奶過來,親手遞給景瀾:“這樣,你先在這裏睡一覺,我明天一早就安排車送你出?城。”


    景瀾信了他的話,他很?久沒吃正常的食物了,把牛奶端起來一飲而盡,牛奶的味道似乎有點怪異,但景瀾不太確地,他很?久沒吃正常食物了,也許那些實驗讓他的味覺出?了點問題。


    可接著,一陣洶湧的困意襲來,景瀾意識到不是自己的錯覺,那牛奶有問題。


    身體一陣脫力?,他頹然地倒在地上。意識彌留間,他看見自己的父親拿起通訊器。


    “研究所?對,我是景予年,景瀾現在在我這裏,他剛剛睡著了……放心,他不會醒來的,我在他的牛奶裏加了十倍劑量的針對異能者的催眠劑。對,請您盡快派人來接他……都是我們應該做的,一邊是自己的兒子,一邊是人類的未來,我明白該怎麽?選。不過他畢竟是我兒子,看到他變成如今的樣子我也很?痛心……啊,什麽?,補償?哈哈哈,我不是這個?意思,哎,您太客氣了。”


    黑夜中,景瀾猛地撐坐起身,大口地用力?呼吸著,仿佛剛被?人從水裏撈起來似的。


    “唔。”夏希把臉埋在枕頭裏蹭了蹭才睜開眼睛,伸手勾住景瀾窄瘦的腰,貼了過來:“怎麽?,又做噩夢了嗎?”


    景瀾聽見夏希的聲音,長長舒了口氣,他側過身,將夏希整個?拉進懷裏抱著。鼻尖貼著夏希頸側,輕輕嗅著他身上清爽甜香的味道:“夢到了一點過去?的事情。”


    夏希在黑暗裏翻了個?身,仰頭在景瀾下?巴上親了親:“別怕,都過去?了。”


    “嗯,都過去?了。”景瀾壓住準備撤開的夏希,有些粗暴地加深了這個?吻。又用牙齒叼住夏希後頸的一小片皮肉,慢慢地磨。


    過於真實的夢境讓他又想?起一些努力?遺忘的東西,好不容易結痂的傷口像是被?撕裂一般。精神也有些狂躁起來。


    他急需一些東西來證明自己已?經離開了那噩夢一般的人生。


    夏希幾乎縱容地接納了景瀾地動?作。他天生喜歡刺激,在情.事上也是一樣。


    急促地呼吸聲交織在一起,牆壁上倒映出?兩人交纏的影子。


    一夜無眠的後果,就是兩人一起錯過了第二天異能學院的開學典禮。


    七年時間,隨著人類的一次次勝利,六級變異生物減少,潮汐逐漸減弱,人類也終於有了穩定的棲息之地,


    但隨著時間推移,原本覺醒的異能者也在不斷地受傷、死去?。城防所和傭兵團都需要新鮮的力?量作為補充。


    各個?避難所經過數年的研究,發?現了篩選異能天賦的方?法,利用這種方?法,他們在逐光城,建立了第一座異能學院,這座學院的招生年齡,限製在14-24歲,設置14-18歲的少年部,以及19-24歲的成人部。


    通過篩選的異能者,衣食住行和學費全免,不僅可以學習必要的文化知識,還能接受全大陸最頂尖的異能訓練。當然這並不是沒有代價的,他們必須承諾在畢業後,入職六大避難所的城防隊工作十年以上。


    不過這在很?多人看來,其實是一種福利。能夠進入城防隊,在末世可是一件十分光榮,且待遇優越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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