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虛山脈,午時。


    隨著太陽升起懸掛於頂,在一片朦朧中,楊業忽然睜開了雙眼,“呼……”


    “你醒了?”


    隨著一道輕柔的女聲在耳旁傳來,就見南宮婉的身影直接出現在了楊業的視野中。


    楊業捂著額頭挺起了身子,卻發現四周的場景格外陌生,白色的石台,有四根石柱聳立,前方還有一個形似漩渦狀的大門。


    似乎是一處秘境。


    而四周,大約有將近一千人正圍繞著這座石台盤坐著,似乎在等待著什麽。


    這個時候,蕭河忽然來到了楊業的麵前,“醒了,感覺怎麽樣?”


    楊業微微平複了一下心情,“有點不妙,這裏是哪?”


    蕭河聞言緩緩坐下,“仙試的第二重考驗。”


    第二重考驗?


    楊業愣了一下,“第二重考驗,可我們不是……”


    還不等楊業說完,南宮婉便突然伸出手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噓,這件事不要多說,你隻需要知道,是紫虛師兄幫了我們。”


    紫虛師兄?


    楊業像是明白了什麽,蕭河則像是有些慶幸,“這就是,所謂的一點點幸運嘛。”


    南宮婉露出了一個微笑,“不管怎麽說,起碼我們一起通過了第一重考驗。”


    “接下來,就是第二重考驗了。”


    南宮婉話音剛落,就在這時,紫虛散人的身影忽然出現在了眾人的麵前,“午時已到,想必諸位師弟師妹們也恢複的差不多了。”


    “那我們廢話不多說,第二重考驗為問心秘境,修仙之人不一定要是品行端正之人,但我太虛為名門正派,所以格外關注弟子的心境與品行。”


    “第二重考驗也由此而來,本次考驗隻有一次機會,能在日落之時通過問心秘境的師弟師妹們便算是通過了這一重考驗。”


    “其餘沒有通過的人會被一律淘汰,但諸位也不要有任何心理負擔,這重考驗很簡單,你們隻要堅持做自己就可以了,切記,一定要堅守本心。”


    “我相信每個人心裏都有一個選擇,因此不用猶豫,去選擇你認為最正確的答案便可。”


    說完,就見紫虛一甩手臂,眼前一層無形的波動忽然散開,似乎有某種限製在這一刻被解除了。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誰也沒有著急上前。


    畢竟機會隻有一次。


    但時間有限,也容不得他們就這樣僵持下去了。


    很快,一個男人帶頭走進了秘境,所謂有一就有二,有人帶頭,後麵就逐漸開始有人跟著進入了秘境。


    漸漸的,隨著進入秘境的人越來越多,楊業三人也行動了起來,“走吧。”


    南宮婉和蕭河聞言點了點頭,“正如紫虛師兄所說,第二重考驗不難,但也別太小看這問心秘境了。”


    “嗯,小心總是沒錯的,別再這裏出了意外,咱們已經走過了最艱難的一步,若是栽在這裏的話,沒有人會甘心的吧。”


    三人點了點頭,隨後一起踏出一步,直接同時進入了眼前的問心秘境。


    這一刻,楊業隻感覺到眼前強光乍現,猶如時光洪流,在一瞬間將其吞噬。


    而當楊業在睜開雙眼之時,眼前已是另外一片天地,不,準確的來說是一處地牢。


    楊業向左右看去,就見四周有昏暗的燈火閃爍,而他的麵前則是一根根鐵欄杆。


    這獨特的建築風格,不是牢房的話又是哪裏?


    楊業見此緩緩的伸出手摸向了眼前的鐵欄杆,“真實的手感,這就是秘境嘛,一切都太過真實了……”


    “蕭河他們,似乎不在這裏,每個人經曆的幻境都是不同的嘛,想想也是。”


    “那我接下來,要做些什麽?”


    就在楊業思索之時,就見一麵鏡子忽然憑空出現在了他的麵前,就是那麽的突然,打了楊業一個措手不及。


    這鏡子映射出的人臉異常清晰,猶如投影一般,以至於楊業在見到自己的臉後有些手足無措。


    “這……是我?”


    楊業眨了眨眼,畫麵中的人眨了眨眼,可就在這時,一道血色的霧氣竟忽然在鏡中噴湧而出!


    這霧氣濃稠似血,而且極為腥臭,直接將楊業所在的牢房包裹在了這片血霧之中!


    “什麽東西?”


    這也是考驗的一部分?


    還不等楊業多想,這一刻,鏡子中的楊業卻忽然變了一副模樣!


    那是一個帶著麵具的男人,他有兩對猩紅的眼睛,就這樣注視著楊業的眼睛!


    楊業見此緩緩抬起右手,就見鏡中的男人竟也在此刻抬起了右手!


    楊業一轉身,那鏡中的男人便也跟著一轉身,滿頭白發飛舞之下不禁讓楊業疑惑了起來。


    這鏡中的男子是誰?


    楊業的心裏忽然產生了這樣的疑問,這不是問心秘境嘛,那為何他會見到一個從未見過的男人?


    不過,真的是從未見過嘛?


    楊業低下頭來,他總感覺,鏡中的男子有些似曾相識,他絕對在哪裏見過眼前這個男人。


    是在……


    夢裏嘛?


    真是奇怪。


    還不等楊業多想,就見刹那間,無數血霧忽然被收回到了鏡子之內,楊業眼前的白發男子也隨之一閃而逝。


    楊業眼前的畫麵再次恢複正常,鏡子裏又再一次出現了他的身影,可這次,鏡子裏的他卻忽然開口說道:“提問,如果你和你的師兄或師弟深陷絕境界,但你留有一手底牌,可以救下你的一個師弟或師兄,也可以救下自己,你會選擇救自己,還是別人?”


    這才是正式開始嗎。


    不過,問心秘境就是這種單純的問問題?


    那隻要不是傻子,一般都會回答救別人吧,畢竟這是最傾向於太虛仙門門風的選擇,也是成功率最大的選項。


    但真的就這麽簡單嘛?


    楊業覺得不會,盡管這一關在簡單,也絕對不會簡單到問你幾個傻子都知道怎麽選的問題就結束的程度。


    還記得紫虛師兄說過,要堅持心中的選擇。


    那我心中的選擇……


    “我選擇救自己。”


    楊業回答的極為果斷,隨著他一言出,就見鏡子上忽然出現了一個善字。


    “真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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