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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朝陽明媚。


    青袍少年端坐雲團之上,悠然穿梭於群山霧靄之間,任由微寒的清風吹拂臉頰,撩起那頭烏黑的長發。他那張清秀俊逸的臉龐上,滿是沉靜之色,堅毅如鐵。


    晨光之中,那張臉龐灑滿了光輝,一對漆黑靈動的眼瞳熠熠發光,宛若清澈無瑕的寶石。衣袍略顯寬大,隨風往後輕輕卷動起來,看上去多了幾分隨性瀟灑的味道。


    天際可見一道道靈光馳來,成群結隊地落入前方不遠處那片山嵐飄渺之地。


    羅拔眯起眼睛,遙遙望著那在霧氣中忽隱忽現的浮空島嶼,忽然深吸了口氣,眉宇間煥發出一股驚人的神采,眼中亦是燃燒起了熊熊的鬥誌。


    到了浮空島上方,便往下降去,徑直落到了廣場之中。環目一掃,四周的觀眾席上已是人影憧憧,喧囂鼎沸。


    有些眼尖的弟子已經發現了這個青袍少年,頓時在人群中爆發出一陣不小的騷動來。那些弟子對著羅拔指指點點,言語中不乏幸災樂禍之意。


    羅拔傾耳一聽,便將那些議論聲聽了個大概,心中雖然有些不爽,但也懶得去理會這些無聊的言論。撇撇嘴,抖了抖袖袍,他走到廣場的一角盤膝坐下。


    時候還有些早,距離開賽起碼還有一個時辰的時間。百無聊賴之下,羅拔便背靠在身後的石柱上,望著天空發起呆來,純粹打發時間。


    過了一會,就聽到範統那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


    “羅兄!”


    羅拔視線往下一移,便看到身著紫色雷雲道袍的範統晃晃悠悠地走了過來,臉上帶著那標誌性的笑容。他有些心不在焉地衝範統擺了擺手,算是打過招呼了。


    “羅兄你可要加油啊,我可是很看好你的哦!那什麽孟若凡……這等小白臉我範統最是討厭了,所以羅兄你一定要加油!最好是能幹翻那小子!”


    範統忽然雙目放光,一個箭步竄到羅拔身前,熱情洋溢地抓起他的雙手就搖晃了起來。


    羅拔渾身一個激靈,被範統這突兀的態度給嚇到了,他趕緊縮回手,往後退了退,緊貼住身後的石柱,旋即瞪大了眼睛喊道:“我靠,你小子這是幹嘛?”


    “嘿嘿!羅兄,我這不是見你意誌消沉,狀態低迷,準備給你打打氣麽!”範統咧嘴笑了起來,眼中閃爍著純潔的光芒,“我跟你一樣痛恨那孟若凡那家夥,所以你一定要加油,若是一定幹不翻那小子,那也要支撐個十來招的,以彰顯羅兄你的錚錚鐵骨,以及麵對強敵不屈不撓的堅韌意誌。”


    說到最後,範統的語氣已經有些激昂,然而羅拔卻是聽得直翻白眼,心說這小子又是鬧哪出,這反應絕對有鬼,該不會又是在打什麽鬼主意吧?


    羅拔沉下臉來,緊盯著範統打量了一番,忽然喝道:“好家夥,你這是賭錢了吧!”


    範統臉一紅,往後縮了縮,嘿嘿笑道:“羅兄果然慧眼如炬,竟然一下子就看穿了。”


    “哼,你小子我又不是不知道,這麽熱情肯定是有鬼,說吧,你壓了多少,是壓我輸的吧?”羅拔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嘿嘿,不多不少,正好兩千晶石……不過羅兄你可別怪我,現在誰敢買你贏,大家都是壓你能支撐幾招,我呢對於羅兄你一向是很有信心的,所以壓了你能支撐十招!”範統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


    “才十招?”羅拔頓時一怒,聲音陡然拔高。


    “嗨!羅兄,我這已經算是不錯了,很多人都壓你隻能支撐個三五招的!呐,羅兄,看在我們這麽鐵的交情份上,你一定要努力堅持上十招啊,不然小弟我這兩千晶石就打水漂了。”範統一臉哀求之色。


    “靠!你這晶石打不打水漂關我啥事,再說了,我們之間哪有什麽鐵交情……信不信我一上台就認輸!”羅拔怒道。


    “別別別!羅兄你可千萬不要衝動,大不了事後我分你點晶石唄!”


    “切,我才不稀罕這點晶石!”羅拔嘀咕了一聲,便將範統給轟走。


    隨著時間悄然流逝,觀眾席上的弟子越來越多,喧囂聲亦是越來越響。忽然間,羅拔聽聞觀眾席上暴起一陣轟然之聲,回過神來看去,就見半空中一道劍光降下,其上立著一個白衣飄飄,英姿挺拔的少年。


    羅拔定睛一看,正是那對頭孟若凡。


    此刻這白衣少年看起來有些意氣風發,昂首挺胸,身姿如劍,顧盼之間雙目神采奕奕,有種說不出的懾人風采。


    “媽的,這小子倒是人模狗樣,挺臭屁的!”羅拔看了看,頓時嘀咕了一聲。


    那孟若凡落下之後,環目一掃,見到坐在角落裏的青袍少年時,登時目光一凝,旋即暴起璀璨的精芒。他嘴角微翹,露出一抹略顯得意的笑容,背負雙手,往羅拔這邊走來。


    他目中寒光湧動,眼神帶了一絲戲謔之色。踱步走來,在羅拔身前站定,便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儼然一副勝利者的姿態,目光微微帶著嘲弄之色。


    “沒想到吧,你也會有今天……”這個天劍峰的天才冷笑了一聲,目光如刀,“當初你不是很猖狂嗎,仗著一點符籙與丹藥的力量,便無法無天,連我天劍峰的山門都敢砸,更辱及我胡妹,那一戰的恥辱,我可是牢牢地記在心中,就等著今日一雪前恥,加倍地讓你償還回來。”


    羅拔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微眯著眼睛,斜了他一眼,沒有作聲。


    孟若凡寒聲道:“還有前些日子的試煉,你靠著卑鄙無恥的手段,半路殺出搶走了那煉氣大圓滿妖獸的珠子,這新仇舊恨加起來,我們之間可有得好算的。”


    “嘿!能被我給搶走東西,不就說明你自己蠢,說明你很沒用嗎!”羅拔毫不掩飾自己臉上的嘲諷之色。


    孟若凡登時一怒,胸膛一陣急劇的起伏,咬牙切齒一番,方才恨恨道:“哼!你也就隻能逞一逞口舌之利了,待會兒我會一並討回來的,隻要你小子這次不要臨陣脫逃,做個縮頭烏龜就行!若是你真的這麽做了,我也是巴不得,因為這樣你就徹底淪為笑柄了,被所有的弟子所恥笑,再也抬不起頭來!”


    孟若凡狠狠剜了羅拔一眼,轉身拂袖而去。


    羅拔看著他漸遠的背影,目光倏然轉冷,旋即輕輕掠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片刻之後,一眾長老與掌門等人幾乎同時駕臨,在觀眾席上一一入座。


    當那黑袍長老閃現在擂台之上,有請兩位弟子上台的時候,觀眾席上頓時一靜,旋即爆發出一片低低的竊竊私語聲。


    羅拔站了起來,抖了抖袖袍,便感到四麵八方無數道目光投來,匯聚在了他的身上。他漠然地環視一圈,麵對如此之多幸災樂禍的目光,亦是麵不改色,淡淡一笑,便上前幾步,躍上了那高高的擂台。


    對麵的白衣少年緊跟著上了擂台,身形凝立於擂台的另一端。一身白衣如雪,衣擺在風中獵獵飛舞,襯得他更顯豐神俊朗,神采飛揚。


    盡管還未開戰,他身上氣勢已是勃然而發,尤其是那負在身後的銀色飛劍,更是不甘寂寞地嗡嗡震顫,鋒銳的劍氣四溢而出,戰意沛然。


    而反觀羅拔,卻是迎風而立,一身氣勢沉寂。他隻是微眯著眼睛,目光深邃而冷峻,緊盯著那個白衣少年。


    隨著黑袍老者高聲宣布比賽開始,場中頓時爆發出一陣轟然的喧鬧之聲。


    那一刻,羅拔隻感到聲潮如滾滾濤水,鋪天蓋地湧來,一下子將他淹沒。旋即便見到那孟若凡爆喝一聲,身後有一道雪亮的銀光衝天而起,宛若一條銀色蛟龍。


    霎時間,場中氣氛陡然一變,充滿了肅殺與凝重之氣。


    伴隨著刺耳的劍吟聲,那道銀光在半空一折,倏地往下衝來,其上劍氣大漲。裹挾著滔天氣勢,疾若電閃一般往羅拔刺來。


    麵對這聲勢驚人的一擊,羅拔麵色一肅,目中陡然綻出一抹奕奕精芒,旋即袖袍一抖,便見一道赤紅靈光射出,迎風漲大,化作一麵紋刻猛虎圖案的赤紅靈盾。


    盾麵之上靈光蒙蒙,隨著羅拔手指一點,頓時氣機大漲,有猛虎虛影咆哮而出,旋即張開一道赤紅光幕,擋住了漫天瘋狂襲來的氣勁。


    下一刻,那宛若驚雷一般的劍光已然殺至,轟在了赤紅光幕之上,暴起一片耀眼的流光,宛若火花一般四濺而開。


    這一劍剛猛霸道,一撞之下,便將赤紅光幕撞得晃了一晃,羅拔亦是身形一顫,臉上閃過一抹細微的抽搐之色。


    飛劍一擊未果,當即後退了一丈,劍身嗡嗡震顫,散發出浩然無匹的劍氣。接著更是高速旋轉了起來,隨即激射而出,一次又一次地猛烈撞擊而來。


    每一次撞擊,都爆出了漫天的流光,赤紅光幕亦是抖上一抖,靈光黯淡幾分,似乎很快就要被擊潰了開來。


    羅拔緊咬著牙關,隨著每一次撞擊,麵上神色都是微微抽搐,神識一陣震蕩。


    這孟若凡身為煉氣八階劍修,即便不使用劍意,其攻擊已是犀利無比,羅拔需要全力以赴方能抵擋下來,而一旦使出了劍意,恐怕便再也抵擋不住。


    他麵上浮現凝重之色,心知不可再強擋下去,這麽做隻是白白耗費靈力罷了。


    這時候,那柄雪亮的飛劍猛地一顫,暴起一聲刺耳的劍吟,旋即後退了數丈,其上劍氣大漲,銀光暴閃,顯露出一絲猙獰可怖的氣息來。


    與此同時,那凝立於擂台另一端的白衣少年爆喝一聲,身上氣勢頓時如潮水般噴薄而出,一身白衣勁裝鼓脹起來,獵獵舞動。


    那張豐神俊朗的臉龐布滿了冷峻之色,眉宇間積蓄著森冷的殺機,雙瞳之中亦有寸許神芒爆射而出。


    旋即,那柄落英劍頓時更加劇烈地震顫起來,劍氣大漲間,霍然有絲絲銀光氤氳而出,變幻作一片片細小而狹長的落葉,繞著飛劍瘋狂地卷動。


    這一刻,一股深沉可怕的氣勢彌漫了開來,令得擂台之上氣氛幾乎凝滯。


    羅拔目睹這一幕,登時瞳孔一縮,心中暗叫不好。這落葉劍意他可是印象深刻,不僅僅在大鬧天劍峰的時候見識過,觀看孟若凡前幾場比賽時,更見到這落葉劍意縱橫無敵,生生將一個個對手給轟爆了開來。


    他臉色變了變,眼中猛然掠過一抹果決之色。旋即手一揮,便將身前的虎魔盾收入掌中,足下一點,往左側暴閃而去。


    孟若凡冷笑一聲,抬手一點,那柄飛劍頓時激射而出,化作一道銀色蛟龍,帶著雄渾可怖的氣息,瘋狂絞殺而去。


    飛劍高速旋轉著,撕裂了空氣,發出尖銳刺耳的爆鳴聲,那一片片劍意凝成的落葉卷動間,亦有輕微的沙沙聲傳出。


    羅拔一邊感應著那柄飛劍的氣息,一邊飛快地閃避著。一時間場中便見一道黑影四下躲閃,而其後一道銀色蛟龍帶著漫天劍氣瘋狂追逐,在擂台之上卷起了猛烈的狂風。


    劍光如銀河匹練,四下縱橫,不斷在擂台之上耀起一道道璀璨的軌跡。一旦轟在地上,便暴起一聲悶響,在那堅硬的岩石之上留下一道道深深的印痕。


    羅拔緊繃著神經,全力躲避著那柄飛劍,然而這飛劍速度極快,與那鄭茹的劍光完全不在同一個檔次,雖然每每險之又險地躲了開來,但是其上繚繞的落葉劍意總是擦過他的身體,撕開了青色的衣袍,割裂了血肉,飛灑出一蓬蓬鮮血來。


    其實若使出金身法門,那這飛劍自然是毫無威脅,羅拔當可徒手格擋,然而這《小玄金身》乃是禁忌之物,萬萬不可暴露出來,尤其是現在觀眾席上便有一位金剛寺的和尚,一旦泄露出絲毫氣息來,很可能便會被察覺,羅拔自然不會做這等冒險的事情。


    片刻之後,孟若凡不再驅使飛劍在羅拔身後追逐,而是變***訣,那道銀光頓時四下瘋狂地舞動起來,帶著漫天劍氣,將整個擂台都籠罩其中。


    飛劍毫無規則地來回掃射,速度更快了幾分,令羅拔一時有些猝不及防,一不小心之下,身上便又多了幾道傷痕。


    此刻,他一身衣袍已經殘破不堪,手腳之上皆有被劍光撕裂開來,鮮血涓涓而出,染紅了一身青袍。而他的臉上亦有數道血痕,看起來狼狽之極。


    這時候,觀眾席上一片寂靜。


    眾人看著這青袍少年在縱橫的劍光之下狼狽躲避,苦苦支撐,明明已是毫無半分勝算,卻又倔強地堅持下去的樣子,不由皆是沉默。


    天劍子目光閃動,忽然嗤笑一聲,似是自言自語道:“真看不出來,這小子竟有這等倔強剛烈的性子!可是,這又有什麽用呢,兩人差距如此之大,再堅持下去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真是個不自量力的家夥!”


    這聲音不高不低,卻正好令旁人聽見。事實上,這裏坐的都是些凝脈金丹的長老級人物,任何細微的聲音都逃不過他們的耳朵,這等刻意而為的聲音,自然是被他們給聽在了耳中。


    隔了兩個身位的趙明德冷哼一聲,麵色有些陰沉。


    旁邊也有長老在討論著。


    “這孟若凡不愧是此屆弟子中數一數二的人物,根骨天賦皆是上上之選,當得起人中龍鳳這一稱號,不過就是心性還欠缺些打磨,若是再磨礪一二,成就恐怕不可限量。”


    “沒錯,此子天資縱橫,乃是這一屆最快領悟劍意的弟子,而且所修的又是《九問天歌》這般特殊的劍訣,怕是有問鼎此次大比第一的資格,與上一屆那名弟子不分伯仲!”


    “看來如今真是我大陳修真界的鼎盛之時啊,不僅我們太華宗英才雲集,其餘幾大仙門,以及那四大魔宗亦是天才輩出,看來明年的青年鬥法大賽定是精彩無比。”


    “那青竹峰的小家夥就有些可惜了,本身根骨極差,入宗的時候隻能做個靈藥童子,若不是後麵運氣使然,恐怕也沒有這一身七階的修為,以這等資質,築基怕都是個難題啊!”


    “不過這小家夥性格倒是有趣,聽說悟性亦是極高,能夠察覺出那雷神木雕的神異之處,加上煉丹天賦不差,以後雖然不能在道法上多有建樹,但至少能做個厲害的丹師。”


    “雷神木雕?你是說那門道術?”


    “沒錯,這小子不是在秘境試煉中賺了一大筆門派貢獻麽,就兌換了那門道術!”


    “這倒真有些可惜了,悟性著實不錯,不過攤上這門道術也不是什麽好事啊,古往今來,不知多少弟子倒在了這上麵,這小家夥不過是白白浪費功夫罷了!”


    “也是,我看那鬼東西還是不要擺出來了,省得禍害弟子,上上屆不是有名弟子因此鬧出了心魔,築基時候差點失敗麽,這東西雖好,但可不是什麽人都能消受得起的。”


    就在台上長老們議論紛紛之時,擂台之上的劍光猛地一頓,旋即倒卷回了那白衣少年身前。


    孟若凡背負雙手,高傲地揚起臉,有些輕蔑地看著眼前渾身傷痕累累,狼狽不堪的少年,忽然輕笑一聲道:“你倒是挺頑強……我挺佩服你這等寧死不服輸的骨氣的,不過這麽下去,你又能支撐到什麽時候呢?我看你還是乖乖地認輸吧!隻要你跪下來,向我求饒,承認你是我的手下敗將,那我說不定會饒過你!”


    孟若凡冷笑了起來,臉上帶著一抹快慰之色,狠聲道:“若是你不認輸,那正合我意……我會慢慢地淩辱你,讓你嚐嚐被羞辱的滋味,反正我不急,我們可以慢慢來。”


    羅拔抹了把臉,看了看手上殷紅的鮮血,臉上便掠過一抹狠色。旋即冷冷笑了起來,目中綻出一縷精芒,毫不示弱地與那孟若凡對視著。


    “嗬!讓我求饒?你該不是在做夢吧!你以為這一次你就贏定了嗎?”


    孟若凡見到對手眼中那不屈的光芒,以及那深藏在眼底的一抹嘲諷之色,頓時湧起一陣怒火,狠狠一咬牙,喝道:“好!很好!看我怎麽收拾你!正好讓你嚐嚐我新領悟出來的招式!”


    言罷,麵上浮起一陣冷厲之色,身上陡然有一股森冷的寒氣彌漫開來,將他腳下的地板覆蓋上了一層厚厚的冰霜。


    旋即他伸手一點,身前那柄飛劍頓時靈光一黯,其上纏繞的落葉劍意消弭了開來。下一刻,絲絲冰寒之氣氤氳而出,化作一蓬蓬鵝毛般的雪花,紛揚而起。


    一時間在那白衣少年身周,似若下起了一場繽紛大雪,雪花飄飄揚揚,如夢似幻。


    這時候,觀眾席上有人驚呼了出來:“天呐,是第二種劍意!這孟若凡竟然領悟了兩種劍意!”一時間騷動蔓延了開來,連那長老席上亦是爆發出一陣低低的驚呼聲。


    “九問天歌……九問天歌……這難道是悲雪賦?這是悲雪劍意!”天劍子身軀一震,臉上亦有震驚之色,旋即撫掌大笑,眼中閃過了一抹欣喜之色。


    他也沒有料到,這個弟子竟然不聲不響便領悟了第二種劍意,這等驚人的事跡,已經多少年沒有出現過了!


    孟若凡目中神芒一閃,身前的落英飛劍頓時嗡嗡震顫,那漫天紛揚的雪花驟然收縮,凝於飛劍之上,將原本銀色的飛劍染上了一層冰藍色的光澤。


    “嚐嚐我這悲雪劍意吧!”孟若凡高呼一聲,落英劍霎時呼嘯而動,裹挾著漫天森寒之氣,浩浩蕩蕩而去。


    羅拔咬了咬牙,卻也不還手,就這麽躲閃著。


    這悲雪劍意比之落葉劍意更為犀利,尤其是那刺骨凍人的寒氣,每每割開羅拔的血肉,都會侵入體內,令他動作一僵,身形越來越不靈活。


    頃刻之間,羅拔身上便多了七八道傷口,衣袍上染上了一層層冰霜。


    孟若凡忽然又停了下來,喚回飛劍,厲聲喝道:“怎麽樣?你服不服?沒了符籙與丹藥,你也不過是個沒用的廢物罷了!若是你還有什麽手段的話,就給我使出來,統統給我使出來,我今日定要狠狠挫敗你,讓你輸得一幹二淨!”


    青袍少年木然而立,聽聞這一番話,不由譏笑了出來,越笑越響亮,越笑越狂放。他掃視著身上累累的傷痕,臉上霍然有森然之色浮現,眼神冰冷,不蘊絲毫感情。


    他眉宇間陡然煥發出驚人的殺機,化作一股狂風席卷開來,一身殘破的青色八卦道袍獵獵飛舞,連那滿頭黑發亦是往上卷動著,整個人充滿了狂放桀驁之氣。“既然你這麽說了,那就讓你見識見識吧!”他目光似若萬載寒冰,輕輕翕動嘴唇,吐出這麽一句話來。旋即伸手指天,一聲長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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