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彪回到雜貨店,見到葉輝正在心不在焉的製卡,當即問道:“乖徒弟,想啥呢?”


    葉輝抬頭說道:“師父,你有時間陪我練功麽?”


    張大彪的一聽當即哈哈一笑:“隻要不離開基地當然是沒問題的。”


    解鈴還須係鈴人,李大白害怕張大彪報複,估計其他人也一樣。就算是胡為等三位連長恐怕也不願招惹麻煩。所以,張大彪本人是最合適的人選。


    葉輝當即簡單向師父說明了一下千錘百煉決的事情,張大彪聽後立刻拒絕道:“這個嘛,你還是找別人吧。要不,你去問問大白?他昨天剛出過任務,這幾天應該都有空。”


    葉輝立刻翻了個白眼兒說道:“我剛才問過了,他不同意。”


    張大彪一聽登時怒了:“個兔崽子,竟然敢不同意?我看他又是皮緊了!”


    葉輝無奈地一拍額頭,總算是明白問題出在哪兒了。師父他老人家似乎真的是不怎麽講理。心中如此想著,嘴上卻是說道:“師父您老人家霸氣側漏,除了您恐怕是沒人敢陪我練了。”


    張大彪使勁兒搓搓下巴淩亂的胡須,攤開雙手,無奈地說道:“為師下不去手啊。”


    葉輝心情無比複雜,有些感動,還有一些無奈,苦思冥想半晌才問道:“師父,你覺得基地裏誰最可怕?”


    張大彪想都不想脫口而出:“當然是夏穎那個臭娘們兒!”


    葉輝本以為他會說是城主蕭木,所以頗為意外地問道:“為什麽?難道不是城主大人最可怕麽?”


    張大彪搖搖頭:“城主他老人家跟咱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他老人家都是先把規矩講給你聽,你違反了他才會處罰,不會不教而誅。但夏穎那個臭娘們她不講理啊。”


    葉輝一臉古怪地看著他,張大彪有些不解地摸摸自己的臉,問道:“怎麽了?我臉上有東西麽?難道是早晨吃得韭菜包子沾臉上了?”


    葉輝心中微微有些歎息,想起李大白評價張大彪的話,再看張大彪評價夏穎的話。刹那間,他有些恍然大悟的感覺。似乎不講理是基地裏的優良傳統啊。


    能講理的時候講理,不能講的時候用拳頭。


    葉輝哀歎一聲:“看來我隻能去找夏穎那個臭娘們兒了。”


    張大彪用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瞪著他:“你個傻徒弟,你瘋了麽?那個女人不把你揍出翔來才怪。”


    葉輝抬起頭看著他沒好氣兒地說道:“要不,你陪我練?”


    張大彪斷然搖頭道:“那你還是去找她吧。”


    …………


    葉輝站在基地指揮部的門口,心中有些苦惱。整個基地裏隻有蕭木和夏穎是不怕張大彪的,蕭木還是算了,他老人家日理萬機,還是不要為這點兒破事兒打攪他了。夏穎是他唯一的選擇。


    但是,該怎樣開口呢?


    難道直接去找她說自己是來找抽的?那也太二了吧?


    怎麽才能委婉點兒呢?


    切磋?不是一個數量級的,切磋個毛線啊?說不通,說不通。


    “喲,這不是葉輝大師麽?大師在這兒幹啥呢?有什麽可以效勞的麽?”


    一個斯文到極點的聲音傳來,打斷了葉輝的沉思,抬頭循聲望去,看到一名衣著整潔、文質彬彬、戴著金絲眼鏡的男子站在指揮部門口衝著自己招手。


    葉輝記得這個人,上次月考結束後還參加過他的歡迎儀式,加入基地的時間比自己還要晚,名叫眼鏡,是基地內實力最弱的成員。


    葉輝眉頭微微皺起,對於這個人,他是發自內心的反感。內心陰暗的人往往更喜歡陽光十足的人,所以他會更欣賞李大白這種外表粗獷內心陽光之人,所以他對嬴瑩這樣天使一般的純潔的女孩子沒有任何免疫力。而對於同類卻是從骨子裏排斥。


    蕭木也很斯文,也能優雅,但給人的感覺是一種大氣的斯文。盡管他漂亮得有些不像話,容易使人產生一些特別的聯想,但卻不會使人反感。但眼鏡的斯文卻給人一種很假、很陰險的感覺。


    “原來是眼鏡兄,我沒什麽大事,就是在這裏思考一下問題。”


    葉輝不冷不熱地回了一句。眼鏡卻是嗬嗬一笑道:“我知道我這人招人煩,有時候我自己都覺得自己煩,不如死了一了百了。奈何我這條命已經不屬於自己。你對蕭木很重要,那麽也就對我很重要。所以你暫時不用擔心我會對你不利。你可以把我當成一種工具,一種出謀劃策的工具,這樣也許就不煩了。”


    葉輝聞言微微一愣,旋即有些感慨,先前的負麵印象稍稍有些改觀。猶豫了一下,才說道:“我想要找夏穎陪我練功,但又不知該怎樣開口。”


    葉輝說得含糊不清,眼鏡一臉古怪地看著他,笑眯眯地說道:“如果你想泡她,我建議你的趁早打消這個想法。”


    葉輝眉頭一皺,有些不悅地說道:“是真正的切磋。”


    眼鏡嗬嗬一笑:“我想葉輝兄弟也不是那種無聊的人。基地裏這麽多人,葉輝非要找她切磋,我似乎有些明白了。”


    …………


    任務管理處,夏穎正在忙著發布今天的新任務,忙得不可開交。


    葉輝深吸一口氣,大踏步地走到她跟前,重重地一拍桌子,怒聲斥道:“臭娘們兒,老子忍你很久了!”


    葉輝中氣十足地怒吼在大廳內回蕩,原本有些喧囂的大廳驟然安靜得落針可聞。所有人皆是一臉震驚地看著他。


    葉輝心中忐忑,但知道成敗在此一舉,關鍵時刻絕對不能慫。


    正在忙碌中的夏穎微微一滯,旋即便恢複了正常,頭也不抬,隻是隨意地揮揮手道:“去去去,小屁孩,別在這兒搗亂,姐姐我現在很忙,有事兒晚上到我房間裏說。”


    葉輝的臉色登時漲得通紅,一腔的熱血給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哈哈哈哈!”


    四周正在領取任務的眾人再也忍不住,狀若癲狂地大笑起來。葉輝氣地渾身發抖,也顧不上思索為什麽實際情況和眼鏡分析得截然不同了。


    噌!


    跟在後麵看熱鬧的眼鏡一拍額頭懊惱地說道:“傻小子,誰讓你亂改台詞的?”


    葉輝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內心無比抓狂,卻是根本無處發泄,惱羞成怒之下,將先前眼鏡教得那些惡毒的言辭一股腦兒地抖了出來:“你個胸大無腦,沒人要的臭娘們兒...”


    夏穎性感的嬌軀微微一顫,手中的動作驟然僵硬起來,整個人仿佛進入一種奇異的狀態,葉輝感覺到四周的氣溫在迅速降低,一股發自靈魂的危機感席卷心頭。


    四周一片死寂,一個個皆是看死人一樣地看著葉輝。


    原本一副恨鐵不成鋼模樣的眼鏡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輕輕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自言自語道:“小子,你自求多福吧!”


    說完轉身就跑,片刻都不帶停留的。


    整個大廳內的人也是爭先恐後地一哄而散。


    理智告訴葉輝他的處境相當的不妙,跑路是才是最佳的選擇。但是男子漢大丈夫的氣概和臉麵又迫使他不肯這樣做。


    其實,從那句話出口之後,結果就已經注定,跑不跑的都是一樣的。基地就這麽大,能跑到哪兒去?


    夏穎低著頭,緩緩地從座位上站起身,抬起頭,一臉猙獰地瞪著葉輝,沉聲喝道:“小子,老娘忍你很久了!”


    葉輝隻感到眼前一花,下意識地運轉起千錘百煉訣。但是下一刻,忽然發現自己竟然飛起來了,緊接著腹部傳來一陣深入骨髓的劇痛,將他的千錘百煉訣硬生生地打斷。


    葉輝大驚失色,咬著牙,強者忍著劇痛,瘋狂地運轉千錘百煉訣。雖然劇本和當初設計得不太一樣,但總算是達到目的了。


    二層的城主辦公室,蕭木聽著樓下此起彼伏的慘叫聲,眉頭微微皺起。正在這時,眼鏡推門而入。


    蕭木有些不悅地說道:“下次記得敲門。”


    眼鏡淡然一笑:“好的,但願我會記得。”


    蕭木深吸一口氣,顯然不願意在這個無聊的話題上繼續糾纏,話鋒一轉問道:“下麵發生了什麽?誰又惹毛了她?是不是你幹的?”


    眼鏡推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淡定地點點頭:“我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蕭木眉頭一皺:“到底是怎麽回事?”


    眼鏡簡明扼要地說道:“葉輝想要找抽,然後我幫他實現了願望。”


    蕭木一拍桌子斥道:“胡鬧!”


    眼鏡很是淡定地說道:“夏穎她會有分寸的。”


    夏穎在基地裏也是凶名赫赫,以她那性感火爆的樣子卻從來沒有人敢在她麵前嘴上花花,這本身就很能說明問題。當年李大白同誌因為衝她吹了一個口哨,讚了一句:“真大。”,然後就被她打斷了十三根肋骨,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個月,光是治療就欠了一屁股的軍功,直到前一段時間才扭虧為盈。三連長唐儻因為三年前偷看她洗澡未遂,結果三年來一直露宿野外,除了獸潮時趕回來守城之外,平日裏從來不敢踏足基地半步。


    有鑒於夏穎過往的輝煌戰績,蕭木頗為擔心葉輝的狀況,對於眼鏡的敷衍顯然並不滿意:“基地需要他盡快成為二級製卡師,每耽誤一天,未來就要用好幾條人命去填。”


    眼鏡嗬嗬一笑:“我覺得那小子比你想象得要抗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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