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不語,其實我也很好奇,因為在旅店裏那些強盜聽到千昭的名字很詫異,然而梵芸是千昭的妹妹……


    “不瞞你說,我們的府裏遭受亂賊迫害,在你走後的半年內便淪陷了。///\.新筆下/\夫人和老爺無一幸免……我僥幸逃了出來,流離失所,抱著對亂黨的深深仇恨,心想一定要拉幫結派,成就一隻精悍的軍隊來為他們報仇,可是……唉,都怪我不爭氣,招募來的農工都是些不上檔次的粗人,仗著人多在這裏欺淩弱小,逐漸地,就發展成了強盜組織……都怪我啊!”


    “你……你說……我父母都,都死了?!”梵芸似乎除了這個什麽都沒有聽到,“怎麽會……你在騙我!你一定在騙我!”


    男人看著她,不說話,隻是眼中閃過一絲哀傷。[]


    這回,她絕望地流淚了。“怎麽會這樣……你在騙我……對不對?”


    我的心裏麵蕩起一股酸楚之意。我和蕭雨涵想必都很了解她的心情。那種家破人亡的淒涼與悲戚之感,我至生難忘。


    “小姐,不如你留在這裏吧?有了我,兄弟們會好好對待你的。”男人試探著問道。


    梵芸眼中的驚異一閃而過,一絲異樣的決絕充斥在瞳孔之中。“不!我要去武京!我……我饒不了那些亂黨……”


    “你要去投靠朝廷!!!”我和蕭雨涵異口同聲地質問道,哦不,與其說是問,不如說是在大叫。


    “對……嗯,不對……我不知道……”梵芸怯生生地回答,“但是畢竟朝廷也在跟亂黨對抗著,我們也算是同一戰線……”


    我扶住她的肩膀,讓她的眼睛看著我:“聽著梵芸。其實那些所謂的亂黨都是一些俠義人士,‘亂黨’這個稱謂都是朝廷給他們冠上的。雖然我們不排除在戰爭中亂黨搞得你們家破人亡,但還有一種可能――你父親受朝廷奸人迫害,奸臣向皇上進言你爹的不是,惹得皇上龍顏大怒,又不想因為是私事而遭人非議,偷偷派人刺殺,把罪名嫁禍亂黨……明白了嗎,在還沒有搞清楚真相之前,請你冷靜一下。”


    我能夠感覺到梵芸的肩膀在顫抖。“你……叫我怎麽冷靜得下來……不管是朝廷,還是亂黨,隻要讓我知道……我就一定讓他付出代價!”


    冕冕飛過來了,輕聲叫喚著,好像在安慰梵芸。梵芸吸著鼻子看著它,把它深深攬入懷中。


    夜晚。


    能夠感覺到她的氣息,我坐了起來。她把我拉到湖邊,月光冷冷地打在湖麵上,一陣風襲來,把月亮慘白的倒影撕碎。


    她站在一塊凸起的磐石上,我坐在微微潮濕的草地上。她裙子上的紗幔在微風中起舞,在月光下顯得透明澈亮。她把手放在背後,表情寧靜。


    “你……都聽到了?”我輕輕地問,突然感覺如此沉默的她有一絲的恐怖。


    “是的。”她的聲音異常空靈,在寂靜的夜裏似乎驚起了樹杈上的麻雀。受驚的麻雀拍翅飛起,在空中久久盤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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