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凝神間,忽然耳邊傳來一陣輕微的破空之聲。


    ……


    隨即,莫心“哎”地一聲,馬前失蹄,馬腳一軟,整個身體從馬上落下。


    好在莫心伸手還算不錯,身子一動,便站了起來,就算如此,也是好不狼狽。


    雲州城那群修者,出一陣陣哄笑之聲,尤其以那蛤蟆眼修者最是得意,更是一副幸災樂禍的神色。


    莫心一輩子可沒吃過這種虧,一腳踹在馬背上:“該死的畜生,好端端的發什麽瘋?”


    莫天驕見狀,淡淡道:“莫小姐,跟牲口發什麽脾氣?”


    “它害我差點摔倒。不罵它罵誰?”


    莫天驕悠然笑道:“害你跌倒的可不是這隻牲口,而是另有牲口啊。你看看你的坐騎。”


    莫心微微一愣,隨即看了一眼之後,神色猛然間一變,前腿不知被什麽東西打在關節上,豁然裂開一個大口子,半跪在地,不住地滲著血。


    莫心怒哼一聲,聯想起剛才那群人的哄笑,大小姐脾氣作,嗬斥道:“哪個牲口不如的卑鄙小人,暗算牲口,算什麽本事?”


    雲州城那群修者見到美女發飆了,更是一陣熱烈的哄笑,推波助瀾,紛紛起哄,目光投向那蛤蟆眼的修者。


    那蛤蟆眼修者冷笑一聲:“丫頭,嘴巴放幹淨點。你的馬是我傷的,這是警告你,以後少說幾句。”


    “果然是你這個卑鄙小人,我就說你得瑟,你就得瑟了,怎麽著吧!”


    蛤蟆眼還沒說話,莫陽卻出來打圓場了:“諸位,大家都是雲州的人,自然要維係雲州的榮辱,應該同氣連枝,患難與共,怎麽可以為了一點小事,傷了和氣?”


    莫陽不出麵還好,單是莫心一個女孩子,對方再過分也有限。可是莫陽一出麵,這事情就變樣子了。


    雄性之間,說服對方總是很難,最能解決問題的隻有實力了。


    莫天驕見莫陽開口,便知情況要糟糕。他看那蛤蟆眼眼中露出一絲凶芒,莫陽湊上去,還能有什麽好結果。


    果然,那蛤蟆眼冷笑一聲,無禮地打量著莫陽:“你是什麽東西,有什麽資格在這裝?”


    莫陽眉頭微皺,暗道這人是不是精力過剩,無處泄啊?怎麽第一次見麵,就一臉鬧不玩的官司?莫陽雖然低調,莫世家在東雲州,要看歐陽一族的臉色,但並不代表雲州城裏其他同級別的世家,就可以給讓他忍氣吞聲。


    當然,今天的場麵,自然是以和為貴。雖然這蛤蟆眼有點給臉不要臉,但若何他一般見識,就落了下乘了。


    從容地和蛤蟆眼對視了片刻,這才開口道:“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們同屬一州,如果被外人得知了,恐怕還要淪為笑話。兄台若是覺得我沒資格做和事老,卻不妨問問這裏其他人,看看大夥對此事有何看法!”


    蛤蟆眼修者仰天大笑,對莫陽冷笑著說道:“我當你吃了雄心豹子膽,原來也是個孬種啊,見勢不妙,便想搬出大眾輿論來說事,給自己分擔壓力是麽?小子,勸你一句,膽子小,就別學人打抱不平。”


    說完,冷眼掃了大廣場一圈,森然道:“各位,剛才那廝讓我問問你們的看法,誰有話說?直接站出來。”


    看他的架勢,倒也能唬住人。其他各省的修者,雖然對他的囂張氣焰有所不滿,但終究沒有一人站出來。


    有些神色平靜無比,幹脆當做沒聽見;有些麵有不忿,卻終究忍住未出聲;而有些則一臉不屑的神色,顯然也是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的明哲保身心態。


    誰都看的出來,這蛤蟆眼是雲州城的一霸,跟這種人一般見識,吃虧在眼前。


    過了半天之後,也沒有說話,那蛤蟆眼修者不免得意非凡,虛空揮舞了幾下馬鞭,頗有嘲諷地瞥了莫陽一眼:“大夥似乎都沒什麽看法啊,這麽說來,就你一個人不識趣……”


    莫陽淡淡一笑:“嗬嗬……”


    蛤蟆眼雙目一瞪,咆哮道:“怎麽,你小子有意見,連你大爺我都敢得罪,我告訴你,你麻煩大了。”


    “有多大?”莫陽肚子裏的火氣也逐漸起來。


    禍是莫心惹下的,這時候她也卻不會置身事外,看了莫天驕一眼,心裏卻是期待莫天驕出頭。


    她也領教過莫天驕的手段,一般情況下,他是低調的。但低調並不代表他沒有原則。


    如果有人惹他的話,對方就有苦頭吃了。


    莫天驕神色也好不到哪去,這莫心以前給他的印象並不怎麽樣,可是今天,她從頭到尾根本就純屬無辜。


    如今的情形,似乎陷進去的還不止莫心一個人,莫陽也跟這陷進去了。大家一路同行,如果他莫天驕如果不處理的話,這名聲就不好聽了。


    “多大?”蛤蟆眼修者,兩隻眼珠轉了幾下,陰笑著道,“如果不想躺著回去的話,你們最好的方式就是各抽自己的嘴巴,直到本少滿意為止。”


    此話一出,雲州城那邊的修者又是一陣起哄聲,仿佛是在給蛤蟆眼的家夥造勢一般,這些貨色,平時在雲州城無法無天,禍害慣了,個個都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兒。在這雲州城,就沒他們不敢做的事。


    欺負幾個外人人,在他們看來,根本就是聊以解悶的鬧劇罷了。


    莫陽修養還好,仍舊不動聲色,也不回話,隻是冷笑不語。


    蛤蟆眼修者見莫陽硬氣,正愁找不到借口作,怒喝道:“怎麽?看來你是不樂意?”


    莫心隨即說道:“要我們自己作賤自己,你趁早死了這條心。有本事,這次試煉去好好揮,給雲州爭一口氣。在這裏耍威風,算什麽本事啊?”


    蛤蟆眼現在是盯住了莫陽,對莫心的嗬斥不聞不問,不耐煩道:“你這妞,本少爺沒時間理你,那位打抱不平的,莫非你現在就剩靠女人撐腰這點出息了?”


    莫陽踏前一步,緩緩開口:“你想怎麽樣?莫非今日要仗著人多,把我給吃了不成?”


    蛤蟆眼獰笑一聲:“就是仗著人多,怎麽地吧?小子,你就認命吧!”


    呼嘯一聲,正要衝馬過來,莫天驕忽然走到前麵,神色不屑地看了蛤蟆眼一眼:也不理會,卻是揚聲道:“歐陽一族,可有管事之人在這裏?”


    別人不知道他莫天驕,歐陽一族的人怎麽會不知道。


    若有歐陽宗族的弟子在這裏,必然是這個團體的首腦。若能就此知難而退,就此解決爭端那便最好。


    若是不行,說不得,也隻能拿這蛤蟆眼的麻煩了。


    蛤蟆眼修者被打斷,見有人站出來,一肚子邪火更甚,喝道:“小子,你又是什麽東西,在這大呼小叫?”


    “歐陽一族,無人在此,對吧?”莫天驕又加大音量,再問一次。


    蛤蟆眼修者話,居然被莫天驕直接忽略,怒氣大增,“怎麽?想拉出家族來套近?就你這樣的貨色,小爺我不知道收拾了多少了。?”


    莫天驕眉頭輕皺,語氣略有些不爽地問道:“剛才用石頭當暗器擊打我同伴馬蹄的,是你吧?”


    蛤蟆眼修者哈哈一笑,馬鞭虛空一揮,劈劈啪啪作響。


    “就是你家龍少爺,怎麽著?你也想打抱不平不成?”


    “打抱不平?”莫天驕上上下下瞄了對方幾眼,啞然失笑道,“你覺得,就你這樣的貨色,我會看在眼中?打抱不平,起碼眼前得有點不平的東西,就你,無非就是一條狗罷了,我一隻手便能收拾,你太看得你自己了。”


    果然,他這話一出,雲州城那一群修者頓時沸騰起來,噓聲之聲響起。


    “上啊,是不是爺們……”


    “弄死他……”


    ……


    “小子,你會為你的話付出代價的。”蛤蟆眼雙目眯成了一條縫,一股殺氣在眼中閃動。


    “代價?”莫天驕笑得更愉快了,“我若是你,現在就該好好去反思一下,有本事就拿到修者試煉去揮。在這裏搞窩裏橫,很光榮是麽?你不覺得丟人,咱還覺得丟人呐。”


    “哼,窩裏橫,也得有橫得本錢!沒本事,在家在外,都要被人欺負。作為弱者,就該有這樣的覺悟!本少爺這裏給你們長長記性,磨礪磨礪,免得你們出了雲州,在外被人欺負,丟的可是雲州的臉麵!”


    蛤蟆眼這一席話,理直氣壯,仿佛在詮釋著他的血性。


    莫天驕聞言,心裏長歎一聲。這年頭,什麽都缺,就不缺這種仗勢欺人的二貨。


    蛤蟆眼見莫天驕一臉莫淡風輕,視線根本就不在他身上。這種無視的殺傷力,頓時讓他憤怒到了極點。


    手裏的馬鞭再度揚起,雙腿一夾,催馬衝了過來,馬鞭揮舞,顯然是打算借著馬匹衝鋒之勢,直接鞭打莫天驕。


    便在這時,莫天驕的手臂以誰都無法看清的姿勢,輕輕一揚,二道先天劍芒飛射而出。


    以外人肉眼無法看清的度,打在馬眼之上,忽然受到攻擊,隻感覺眼一黑,便倒了下去。


    那蛤蟆眼修者豈料到自己的坐騎也會突然馬前失蹄?


    身子歪斜著便往後倒。


    莫天驕跟這手腕一動,又一記過去。


    這一記,直接命中蛤蟆眼的腰部穴位,氣穴一封,蛤蟆眼下墜時本想借腰腹之力淩空翻滾落地。


    念頭到了,卻現動作根本不聽使喚。身子一軟,撲通一聲狼狽的巨響,結結實實摔了一地。


    蛤蟆眼一倒地,旁觀的外省修者也好,雲州城的同黨也好,一個個都倒吸一口冷氣,心裏齊刷刷竄出同一個念頭……


    莫心先反應過來,這手段,這風格,她太熟悉了,分明就是莫天驕的手筆,看起來不拘形跡,太高了!


    回想起當初一次次和莫天驕打交道的經曆,莫心幾乎都是站在莫天驕的對立麵;而此刻再看看蛤蟆眼修者的狼狽模樣,莫心頭一次和莫天驕同一個陣營。立場不同,心情自然也是不同的。


    頭一次,莫心為莫天驕的揮感到一陣陣快意。看著莫天驕,似乎也比以前順眼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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