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為仁的手狠狠哆嗦了一下。


    阮柒看到他的反應,心裏頓時明白了。


    “秋特助,你認識江初年,對嗎?”


    秋為仁慘白著臉點了點頭。


    阮柒:“江初年就是江是?”


    秋為仁沉默半晌。


    最後,沉沉的‘嗯’了一聲。


    “江初年的確就是江是。”他啞著聲音道,“當年江氏集團還在時,江是一直用他的大名活躍在商場。初年,是他母親給他取的表字。”


    阮柒沒想到江初年這個名字竟然是這樣的來曆,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


    “江初年的母親是?”


    秋為仁:“雲省江家人,祖上都是朝廷裏的大官,是有名的書香門第。”


    阮柒對華國南方的世家並不了解,她轉過頭,看向同樣是書香門第出身的餘燼修。


    餘燼修連忙點了點頭:“雲省的確有這麽個江家,不過早在十幾年前就沒落了。而且,江家人的腦子都不太正常。我聽說上一任江家家主,好像是在精神病院跳樓死的。他父親也是自殺,死的時候還把發妻給帶走了。”


    阮柒聽到這些事,心中立刻浮現出一種猜測。


    “家族遺傳性精神病?”


    “不知道。”餘燼修搖了搖頭,“江家人的行為都很瘋,但他們在雲省,我們帝都這邊了解的不多。老板你要是想知道,我可以找人去打聽打聽。”


    “好。麻煩你了。”


    阮柒向餘燼修道了一聲謝,然後又轉頭看向秋為仁。


    “秋特助,”她開口,問出第二個問題,“江初年的耳朵上,是不是有一顆小紅痣?”


    秋為仁聽到這話,先是愣了一下,然後下意識的脫口而出:“你怎麽知道?!”


    阮柒看他這反應,心裏便有數了。


    她夢境中的那個瘦若枯骨、耳垂有痣的男人,果然就是江是。


    所以,她的夢並不是夢,而是她曾經親身經曆過的事。


    回想起夢境中恐怖的畫麵,阮柒的心頭不禁有些發沉。


    她抿著唇看向秋為仁,還沒等說話,秋為仁就先開了口。


    “你是怎麽知道江是耳垂上有痣的?他雖然是8·20事件的主謀,但從未在那些孩子麵前露過麵。如果你是那些孩子之一,就不可能見過——”


    最後一個‘他’字還未說出口,秋為仁好像忽然想到了什麽,聲音戛然而止。


    “你……”他的心中冒出一種猜測,眼神驚恐的看著麵前的小姑娘,“你、你是當年的那個頂級瓷娃娃?!”


    瓷娃娃,明明很普通的一個詞,此時聽起來卻讓人格外難受。


    餘燼修對當年的事知道的不多,可即便如此,生理上也產生了一種想要作嘔的欲望。


    阮柒的臉色更是直接冷了下來。


    她又想到了自己做過的那些夢。


    夢裏,她如同一尊沒有生命的娃娃,被江初年那雙充滿血腥的手所控製。


    那是她永遠都無法忘卻的夢魘。


    阮柒的神色徹底冷了。


    她危險的眯起桃花眼,輕軟的語氣中帶著警告,“秋特助,如果你還想活命,就給我換個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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