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皓月踉蹌了兩步站定,有些錯愕的回頭看許星塵,許星塵頭一歪,笑意盈盈,“對吧表弟,自己惹的事要自己擺平噢。”


    君皓月一臉無奈,掩藏在眼底的寵溺在扭頭看向眾人的時候消失不見,快到許星塵都沒注意。


    他麵向眾人如玉的臉龐微抬,帶著一股傲氣,看的張小春雙眼冒心,差點要迷死進去,張田生眼珠子瞪的都快和顴骨一樣高了,手上掐了她的胳膊她才收斂了一點。


    “張姑娘說昨天是我們叫你來的?”


    “對啊,不是許姐姐熱情的喊我一起吃兔肉的嗎?”


    君皓月鼻中輕哼,“可是我們做飯在後院,鄰裏之間都看著呢,有誰聽到是我表姐喊的了?”


    許星塵隔壁的兩家也趴在牆頭吃瓜,這話出來,他們還就真的認真回憶起昨天來,不一會一個聲音回道,“昨天好像許寡婦一家沒出聲啊。”


    接著就有人應和:“我也記得,我當時還在院子裏掰苞米哩,沒聽到聲音,倒是聽到有人拍門。”


    “張姑娘是我們叫來的?”君皓月這次是對著張小春問的。


    張小春臉燒起來,不過因為她高原紅的臉頰,倒叫人沒看出是羞紅的,羞恥的羞。


    她不甘心繼續道:“或許是我記錯了,反正我們一個飯桌吃飯是真的,你刻意和許寡婦靠的極近,都,都貼一起去了。”


    此話說的露骨,君皓月也不惱,他會一筆一筆跟她算的,“哦,那是因為張姑娘...都快把我擠下凳子了,我隻得跟我表姐擠一個凳子了。”


    人群中不知誰‘噗’了一聲,張小春臉都快成豬肝色了,她雖自詡村花,長的是壯了些,腰寬臀厚,手粗腳大的,不過農村裏這種身子好生兒子,封建思想的這個認知更是讓她覺得自己是村裏最美的。


    有哪個女人樂意聽到被人說胖的?村花更不可能了,她長這麽多還沒人這麽直白的說過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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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小春眼眶都紅了,有什麽比被心上人羞辱來的更傷人的。


    君皓月直接將‘鋼鐵直男’發揮了個極致,“還有,張姑娘踢翻的火堆,那可是我花了大心思建的,我倒還未問你,吃完飯了不回家往我家後院跑什麽呢?要不是我表姐救你,還特地把衣服借你穿,你現在大概已經被燒成一抔黃土了。”


    話鋒一轉,“對了,我表姐的衣服呢?你幾時還回來?我表姐棉衣就那麽兩件,她現在還凍著呢。”說著還回頭看了一眼許星塵,在眾人看不到的角度給她眼神示意。


    許星塵很配合的抖了抖肩回道:“對啊,春妹子我的棉衣你記得還我。”


    此言一出,張小春的母親張氏坐不住了,衝上前搖著她的胳膊問道,“春啊,他這話是什麽意思?你昨天穿著衣裳是許寡婦的?你踢人家架的火堆幹啥子,你跑人家院子幹啥子?你說呀!”


    張小春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理由來,完全沒反應過來君皓月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一把,沒有說她是因為摔倒踢的火堆。


    被君皓月多重心靈打擊下導致她心理破防嘩嘩就落下淚來,抽抽噎噎的聳著肩答話,“娘,娘,我我沒有,嗚嗚嗚,是許寡婦救了我...”


    “噫——”


    張小春前言不搭後語的承認,吃瓜村民還是聽出了其中的曲曲折折,感情是張小春恩將仇報,反過頭冤枉許寡婦姐弟倆關係不清白。


    王嬸見狀,心道不好,拉過張氏勸道,“誒呦,弟媳啊!現在問題又不是小春,是許寡婦姐弟倆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啊,你別昏頭啊。”


    還別說,王嬸還是很雞賊的,立馬就發現了君皓月在轉移目標。


    張氏被王嬸拖著說話,村民看張小春的眼神又讓她難堪,張小春羞恥的沒地鑽,看到張田生在跟前悶頭在他背後嚶嚶的哭。


    許星塵見此情形眉間一挑,“春妹子如此靠在張田生身上,我是不是也可以說春妹子...兩人有一腿啊?”


    她聽到了王嬸喊張小春的母親是弟媳,感情是一家子的,怪不得,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王嬸聽到這話都快跳起來了,張田生還沒討到媳婦,可不能把名聲毀咯,“許寡婦你狗嘴吐不出象牙,他們是親戚關係!是表親!”


    “我跟我表弟也是表親啊,那為何我表弟靠著我就要被說關係不清不楚的呢?”


    圍觀村民聽許星塵這麽一說,視線都向張小春和張田生看去,張小春哭的淒慘都沒在意周圍發生了什麽。王嬸臉都綠了,上前就要將張小春扯開。


    “你起開!”張田生也避嫌似得抖肩將伏在他背上哭的人彈開。


    “嘶,表親之間的靠一靠也沒什麽吧?”


    “我看這張家是沒事找事,嫁不出去了吧。”


    “我反正沒看見許寡婦一家有什麽不對的,來來往往招子都亮著呢。”


    村民議論的方向已經逐漸偏向許星塵,張家也被戳著脊梁骨說,王嬸年齡大,死豬不怕開水燙,被說的在難聽她也都能回嘴幾句。


    村民現在注意力都在指責張家身上,許星塵見狀朝君皓月點了點頭,對視間讚許之意溢於言表。


    這個文質彬彬的書生僅靠幾句話就讓村裏的流言轉向,把髒水撇的一幹二淨,簡直不要太厲害,對於許星塵這個滿腦子隻有科研的社恐人士對他有了新的認知。


    君皓月虛心接受了她的讚許,悄悄勾起唇。


    但封建農村長大滿腹大男子主義的張田生可經不起被人這麽戳脊梁骨,張小春的嚶嚶哭聲在他耳邊回蕩,他是越看張小春越覺得窩囊,女人就是女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氣惱間他眼睛一轉,恰巧見到許星塵和君皓月對視,先不說兩人之間是否曖昧,單單許星塵眼底的笑意就讓他控製不住心頭的記恨。


    張田生終是咽不下氣,眾人沒有注意間,倫著拳頭就朝許星塵的打去。


    許星塵聽得村民驚呼聲,剛扭頭就看到張田生猙獰著臉衝她而來,可是他們距離太近了,呼吸間張田生的拳頭已經在她麵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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