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村口看到對峙的幾人,他揚起的山羊胡都焉了下來,張小春先發現了村長,嗚咽一聲哭著跑向村長。


    “村長——”


    張小春在他麵前光哭不說話,村長詢問了兩遍也沒得到回複,也就沒了耐心。


    “這麽晚了,這是幹嘛呢?”村長問眾人。


    “村長,張田生對我圖謀不軌被我表弟打了,王嬸揚言要將我表弟趕走。”許星塵挑了嚴重的說。


    村長山羊胡再一次翹起,這次是給氣的。


    “我苦苦求得君皓月開春給村裏的孩子們教學,我看誰敢趕人家?還有張田生那個龜孫呢!個個三十好幾了,不幹正事!他活該!”


    他還不解氣的連罵張田生好幾句。


    而王嬸早在村長出現就帶著張田生遁地了,村長罵了半天空氣,他又指著哭哭啼啼的張小春問道:“這個呢?這個又怎的了。”


    許星塵眼風從張小春身上滑過,不帶感情的強調回道:“她說瞧見今日我和我表弟在回村的路上摟摟抱抱。”


    村長一聽氣笑了,拿枯糙的手指戳著張小春的腦門罵道:“君皓月今個跟我在鎮上辦事,他幾時和許家娘摟摟抱抱了?”


    張小春一聽捂著臉逃走了,許星塵隻說君皓月辦事不在,沒說是跟村長辦事啊!


    經過周小娘身邊時她恨恨的看了一眼周小娘,周小娘是吧,她記下了!


    村民們唏噓,村長出現化解了所有勾心鬥角,他們也徹底明白,許星塵姐弟倆是真的無辜的。


    村長安撫了許星塵姐弟倆一番,然後喝罵眾人回家熱炕頭陪媳婦孩子,村民們灰溜溜散去。


    許星塵吐出一口濁氣,抬頭看向黑黢黢的夜空不知想些什麽。


    君皓月比她高一個頭,他低頭倒著看她,薄唇輕啟吐出兩個字:“回去?”


    許星塵眸子裏映著他的倒影,倒影晃了晃。


    她收回目光,“恩。”


    回到院子,由於一日沒人,屋子莫名蕭索了幾分,君皓月熟練且麻利的去生火,許星塵進屋點燭火。


    “啊——”裏屋傳出一聲驚叫,君皓月立馬丟下手中的柴火,閃身奔進裏屋。


    許星塵摟著悶墩兒使勁蹭他的小臉,悶墩兒被蹭的小臉都扭曲了,看到君皓月忙張著雙手喊道:“悶墩兒難受,要爹爹。”


    君皓月眼底的驚悸退去,暗呼一口氣,勾起嘴角就要伸手去接。


    許星塵一臉嚴肅的將悶墩兒舉在麵前,“呱兒子,君皓月是叔叔不是爹爹明白了嗎?”


    悶墩兒蹬著小短腿,不滿的哼出聲,“要爹爹,爹爹。”


    許星塵還要糾正他的稱呼,君皓月撈走了悶墩兒,他伸出長指戲弄著懷中的小人兒,還真像個逗弄孩子的父親。


    “悶墩兒這麽可愛,想怎麽叫就怎麽叫,我不介意。”


    我介意啊!許星塵無聲大喊。


    悶墩兒張著小短手去捉戲弄他的長指,笑的沒心沒肺。


    許星塵捂上胸口想嘔血,呱兒子白養了,他終究變成了別人的崽。


    ......


    次日天未亮,周小娘在村裏巷間哭喊救命,從村西口哭到村東的許星塵家。


    許星塵聽到哭喊披上棉衣出門,周小娘看見她像看見了救命恩人,上前捉了她的雙手哭訴,“許妹子,我家栓子跌倒起不來了,我,我搬不動他,他就那麽那麽躺在雪地裏,嗚嗚嗚。”


    語無倫次的話許星塵隻聽得栓子跌倒起不來了,人命關天她沒時間聽周小娘哭哭啼啼,“你別急,你等我換個衣裳。”


    說完轉身進了屋,再次出來時,身旁跟了個君皓月,許星塵拉過周小娘急道:“你家栓子在哪呢,快帶我們去。”


    周小娘邊抹眼淚邊帶著他們過去。


    找到栓子時,他的身上都蓋了一層雪,可見就這麽晾了多長時間了。


    周小娘驚叫一聲去拍栓子的臉,栓子被拍醒,凍的發紫的嘴唇哆嗦了半天,許星塵忙拉開周小娘,“快,快,先救人!”她讓君皓月將人架上肩頭,幾人匆匆往周小娘家去。


    一進屋許星塵讓周小娘去打熱水,讓君皓月將人用棉被裹起來,炕邊擺了個火盆烘著。


    但是栓子依舊緊閉著眼,牙齒凍的打顫咯咯直響,周小娘見狀伏在他身上哭天搶地,許星塵給她哭的額角直跳。


    她懷裏揣著出來時從竹屋實驗室拿出來的營養液,她對周小娘軟聲道:“周小娘,你照看你家栓子,廚房在哪我去換盆熱水,君皓月你給栓子的腿包紮一下。”


    周小娘現在滿心隻有栓子,想也沒想就給許星塵指了廚房的方向,許星塵交代完端起水盆去了廚房。


    廚房裏她找了隻碗,將營養液和水十比一稀釋,然後重新燒了鍋熱水端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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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裏屋,栓子的情況稍微有所好轉,人已經醒了過來裹著厚厚的被子捂著,周小娘將人扶著靠在炕頭,一旁君皓月尋了個濕布巾擦著手。


    許星塵放下水盆,將營養液的稀釋版遞給周小娘,“喝點熱水暖暖身子。”周小娘紅腫著眼接過,低聲道了聲謝。


    一碗水下去,栓子的麵色肉眼可見的好轉,君皓月盯著碗看了一會轉過頭。


    見人好轉了,許星塵不是八卦的性子,但栓子和她生死不明的丈夫有點血緣關係,她不問不太好。


    “周小娘,到底發生了何事?”


    提到這個周小娘的水閘又開了,嚶嚶哭出聲,“我家的豬半夜叫人給放跑了,栓子出去追豬,天黑路滑的就跌了,我在家等了好久不見他回來,出去一看,嚶嚶嚶...”


    許星塵過濾了她多餘的廢話,揪著第一句問道:“你怎麽篤定是給人放跑的?如果是豬自己跑出去了呢?”


    “就是給人放跑的,我瞧見了。”


    “是誰放跑的?”許星塵眉頭一緊,周小娘在村裏沒跟人鬧過紅臉,怎麽會有人故意整她家呢。


    “...是張家那丫頭。”


    許星塵立刻一副牙疼的表情,張小春?


    經過‘出賣事件’許星塵對張小春一絲好感也沒,隻想離這人遠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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