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奇火燒屁股一般地跑到雪女的門前敲門。


    雪女正坐在桌子邊發愣,聽到聲音,便問道:“誰?”


    莫奇小聲說道:“是我,你讓我進來一下。”


    此時莫奇已經現了身,雪女將莫奇讓進屋裏,莫奇趕忙將門關上,轉身緊張地從門縫裏往外看。


    雪女重新坐回桌子邊,問道:“幹什麽,躲債啊?”


    莫奇隨口說道:“是,躲情債。”


    雪女撇了撇嘴:“別自以為是了,照照鏡子再說話。”


    莫奇見外麵沒有人追來,便走到桌子邊,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茶來喝:“我照鏡子沒用,還得取決於你們的眼睛。”


    雪女翻了個白眼。


    這時,門外又響起一陣敲門聲。


    雪女動都沒動都沒動一下,問道:“誰?”


    “在下神劍宗嶽林鬆,前來拜訪一下雪姑娘。”外麵一個男子的聲音響起。


    神劍宗嶽林鬆?


    莫奇眉頭一皺,好像赫赫有名的樣子,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


    他不覺緊張起來,喝了一口水。


    “這已經是第十個了。”雪女壓低聲音說道。


    莫奇驚得目瞪口呆。


    雪女仍舊一動不動,淡然說道:“久聞嶽師兄大名,小女子旅途勞頓,身體抱恙,不便見客,還望嶽師兄見諒。”


    “哈哈哈,虛名而已,”嶽林鬆笑道,“雪姑娘的大名也是如雷貫耳,既然你我都惺惺相惜,姑娘何不開開門,你我見上一麵,或許姑娘的身體不適一下就緩解了呢?”


    雪女望著莫奇,低聲說道:“跟你一樣的自以為是。”


    然後又對著門外說:“還是算了吧,我是來比武的,我們還是在擂台上見,如果我在擂台上贏了你,我的不適才會緩解。”


    嶽林鬆聽出對方的口氣有絕然的意味,自尊心也受傷了,終於歎息一聲:“那就擂台上見了,不過我可說好,如果你我擂台上相見,我絕不手下留情。”


    “我也是!”雪女冷冷說道。


    嶽林鬆冷哼一聲,轉身而去。


    莫奇望著雪女,有些擔憂地問道:“你身體哪裏不適了?”


    雪女擠了他一眼:“我心裏不適。”


    莫奇倏然明白過來,笑道:“看你驕傲的模樣,好像很享受這種狀態一樣。”


    “是啊,要是你也這麽熱情,我會更驕傲的。”雪女半真半假地說道。


    說出口之後,才感覺耳根一陣燥熱。


    盧小月也聽說莫奇的美膚丹很有效,她也很想去討一顆,可是她還是有些擔心,萬一這個莫奇真的就是那個莫奇呢?雖然可能性幾乎沒有,她覺得還是不要去冒那個險,如果是的話,就太尷尬了。


    聽說這個莫奇很好色,這一點倒是跟那個莫奇很像,每每想起小時候他總是色眯眯地看著自己,心裏就是一陣惡寒。


    正思緒萬千之際,有一個女修給她遞過來一封信,拆開一看,裏麵隻有一行字:今晚亥時,廣場後小樹林見,署名是:莫奇。


    她心裏怦怦狂跳,莫奇約我,那麽這個莫奇真的就是那個莫奇嗎?


    她追出去問那個女修:“這信是誰給你的?”


    “莫奇啊


    !”


    白問了。


    “他,他長什麽樣啊?”


    “就是……就是……反正不是很醜,也不是很英俊。”


    又白問了。


    到底去不去呢?盧小月在屋裏不停轉圈。去的話,必然很尷尬,不去的話,心中又有很多謎團未解開。


    亥時,已是夜深人靜,但因為是四大宗門的盛世,很多人為此興奮得徹夜難免,很多人還在訴說別後衷腸。


    盧小月心情仍舊很忐忑,一路走,一路小心翼翼,東張西望,她一路都在想,這個莫奇到底是不是那個莫奇,如果是的話,他找自己做什麽?他也不禁想起了當年河邊發生的事情,他該不會還記仇吧?


    如果他要重提舊事,自己該如何應對?


    她想起了淩霄門莫奇的傳奇,煉丹奇才,令四大宗門都忌憚三分,修羅山裏,四大宗門派出的聯合刺殺小隊幾乎全軍覆沒,唯一一個幸存的,還是因為他好色。


    好色。倒是這個好色,倒似乎與那個莫奇有一點契合了。


    但那個莫奇絕不可能是淩霄門的莫奇,他不可能這麽優秀的。任何一點都不可能重合到淩霄門這個莫奇身上,除了好色。


    可是,淩霄門的莫奇如果不是那個莫奇,他又怎麽會指名點姓要見自己呢?


    正思緒萬千,隻見前麵樹下站了一個人,側麵看風度翩翩的,看年齡也就二十上下,她心裏砰砰砰地亂跳著,走了上去。


    那人也正好轉過頭來,四目相對。


    這麽英俊!長變了很多啊!完全認不出來了!


    那人也有些遲疑:“影兒?”


    “影兒?”盧小月一頭霧水,隨即意識到自己認錯人了,趕緊轉身離去。


    一回頭,就看見另一個人正站在自己麵前,正盯著自己看,明明沒笑,眼裏卻總是似笑非笑的。那眼神好熟悉,越看越熟悉,越看越討厭。


    “你是莫奇?!”盧小月冷冷說道。記憶的恢複,是需要一點時間的,待所有記憶回來,她才吃驚地發現,這張臉根本就沒怎麽變化過。


    “你是盧小月?”對方笑著問道。


    “你找我做什麽?”盧小月單刀直入地說。


    “來看看你!幾年不見,感覺變化好大啊。果然女大十八變啊。”莫奇上下打量著盧小月。他始終不願意相信,眼前這個亭亭玉立的姑娘,就是六年前那個文文靜靜、一臉純真的小女孩,現在的她,還是那麽漂亮,如花似玉,嬌俏可人,可是那一雙眸子,多了幾分嫵媚,幾許憂傷,卻再也沒有當年那種靈動清澈。


    “我今年十七歲。”


    “那就是古人說錯了,女大十七變才對。”莫奇笑道。


    “我們並沒有那麽熟吧?”


    莫奇心中咯噔一下,是啊,其實兩人真的是不熟的,雖然是一個村的,還經常見麵,但從小到大,一起說過幾句話?


    好吧,聊不下去了。


    “是啊,我們並沒有那麽熟,”莫奇歎了一口氣說道,“我甚至可以說一點都不了解你,但是受人所托,不得不忠人之事。其實是你爹讓我來找你,他讓我告訴你,他希望你回去。”


    “我知道了。”盧小月淡淡地說道。


    一陣沉默。


    太難受了,莫奇想要轉身離開,想了一下又說道:“我們雖然不是很熟,但有些事情一直憋在我心裏,還是要對你說。”


    盧小月心裏咯噔一下,該不會又要說那些胡話吧。


    小心翼翼地:“你說。”


    “六年前,我在河邊對你說的那些話,隻是年少輕狂,是渺小的我對美好生活的一種向往。然而換來的是你的無情打壓,我還差點因此送命,後來無數次在夢中驚醒,夢到被人按在河裏,不能呼吸。”莫奇緩緩說道。


    明明很悲傷,可他說得很淡然,就好像在說別人的事情一樣。


    “我一直想要找到你,想過怎麽報複你。可是當我見到你,我忽然覺得,沒有必要了,報複是因為不甘,報複是因為無法企及。當時河上的行為,隻是懵懂少年對於未知世界的一種錯誤試探而已。那時的我,沒經曆過風雨,成天做夢,好高騖遠。美好的東西可以仰望,可以追求,但我從未想過,其實我得到的已足夠多,我鄙視自己當時的虛榮心,我還嫌棄別人,其實自己何嚐不被別人嫌棄著呢。而我當時所仰望和追求的,恐怕也有被人嫌棄的時候。”


    盧小月聽得雲裏霧裏的,最後越聽越不是滋味:“你在罵我?”


    莫奇笑笑:“沒有啊,我說我自己,我將來盡量少做些白日夢,多一些包容心。”


    盧小月也突然冷笑道:“我知道你現在自我感覺良好,四大宗門有兩大宗門都器重你,你是煉丹天才,是天之驕子,所以你就特意跑到我麵前來顯擺,來嘲笑我是嗎?”


    “不是,誤會了,誤會了。”莫奇連連擺手。


    “我告訴你,煉丹是你厲害,可是若論修為,我現在一樣碾壓你,就像六年前一樣。”盧小月身上氣勢突然爆發,讓莫奇都感到一股重壓迎頭壓來,幾乎喘不過氣。


    正要以靈力抵擋,那重壓卻突然消失了。


    “別讓我在擂台上遇見你,如果遇到,我仍然讓你感受到六年前的絕望。”盧小月轉身,留下一句話,揚長而去。


    莫奇看著她的背影,搖搖頭:“姑娘家家的,為什麽這麽爭強好勝呢?”


    這時,一個身影忽然從斜刺裏鑽出來,站在莫奇麵前,怒目瞪視著他:“你就是莫奇。”


    莫奇定睛一看,是一個二十出頭的男修,穿著神劍宗服飾,麵容清秀,大眼睛,體型偏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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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淩霄門莫奇,你是何人,又有何指教?”莫奇問道。


    “神劍宗元覃,你殺了我師兄皇甫林,今日還在我神劍宗耀武揚威旁若無人,如果無人聲討,試問天理何在?”那人氣勢洶洶地說道。


    “那你想怎樣?”莫奇打架從來沒怕過,當下也是不甘示弱地說道。


    “血債必須血償。”元覃說道。


    這時周圍的人漸漸聚攏過來,看熱鬧的也越來越多,主要是神劍宗的人。


    “這人就是修羅山裏殺我們同門的莫奇啊,看樣子也不怎麽厲害啊,怎麽像皇甫林、司馬迅鷹這樣的佼佼者都被他殺了?”


    “聽說主要還是靠隱身、偷襲這些旁門左道,如果明刀明槍,任何一個人都可以殺了他。”


    元覃受到鼓勵,掐了一個訣,飛劍飛馳而出,在空中幻出無數光劍,打向莫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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