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師傅立刻回答了這個問題:“叫許材厚!”


    陸晨點點頭,說:“謝謝兩位師傅了,你們繼續下棋吧。 ”


    說著,牽著泠泠往回走。


    看著兩人的背影,兩個保安師傅都沒心思下棋了,嘀咕起來:


    “那個女孩呀,聽說有心理障礙的,以前好像被誰那個過,所以……精神都不大正常。奇怪了,這個表哥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唉!那女孩真不幸,八成又被那個小畜生給欺負了,這要去找他算賬麽?人家老爸可是派出所的指導員,他能怎麽樣?”


    “我們別多管了,管不起啊!來來來,繼續下棋!”


    陸晨和泠泠走到樓座下邊的時候,泠泠忽然開口了:“他很厲害……是麽?那就算了。總之……謝謝。”說著,鬆開了抓著陸晨的手,就往她住的那棟樓座裏走。


    她的雙手緊緊抱著洋娃娃,低著頭,瘦弱的肩膀微微地抽搐,顯得那麽孤苦無助。


    陸晨無奈地抓抓頭皮,稍大聲說道:“泠泠,他再厲害,我也能幫你對付,信麽?”


    泠泠的身形頓住了。站定了兩秒鍾,然後就扭過身來,還是低著頭,任那烏黑的頭發遮住她的臉,走了回來。她再次拉住陸晨的手,這回,好像抓得更緊了。


    陸晨笑了笑,伸出手指輕輕撥開泠泠的長頭發,露出她那張蒼白而美豔的小臉蛋。臉上都是淚水,令人心疼。


    陸晨禁不住伸出兩個手指頭,在泠泠小巧的鼻子上捏了一下,又好氣又好笑地說:“你呀,別動不動就哭,都十七歲了吧?要堅強起來,好不好?”


    泠泠輕輕地嗯了一聲,點點頭。她微微抬頭看了陸晨一眼,眼神透著一絲依賴。


    陸晨帶著泠泠上了那個變態的官二代住的樓座。


    官二代麽?還算不上!不就是一個派出所指導員的兒子麽。


    陸晨邊上樓邊打了一個電話,這個電話是打給尤浩國的。


    陸晨記得,作為公安分局局長的尤浩國,這一片區域都是他管的。那麽,說起來,許材厚這個什麽派出所指導員,也是他的手下了。


    很快,尤浩國就接聽了電話,那聲音在無邊的熱情中,甚至帶著恭敬。


    要說在莊可洛帶著陸晨大鬧第四人民醫院,尤浩國跟著上頭莊濤天去幫助解決,他對受到莊家大小姐青睞的陸晨有結交之心的話,那麽,現在就是有巴結之意了。


    想想,竟然能讓福海省的軍界霸王、特種作戰師的師長金子良用一個團的力量,一夜之間完全鏟除財神堂,這個陸晨該有多大的能量!


    連鍾啟濤都巴結他呢,尤浩國當然覺得自己不能落後。


    不管是現在作為公安分局的局長,還是以後有其它成就,能夠得到軍界力量的支持,那都可以說是穩若泰山。相反,如果被反對了,那就岌岌可危。


    聽著尤浩國那近似討好的聲音,陸晨也挺不好意思的,但他直奔主題:“尤局長,有一個叫做許材厚的,是什麽派出所的指導員,是你的手下麽?”


    “許材厚那家夥啊!”尤浩國點點頭:“是的!”


    陸晨淡淡地說:“他兒子很囂張啊,欺負我妹妹。現在,我正帶著妹妹去他家,找他算賬。沒有跟誰說,就跟你說了。”


    說著,就把電話掛掉了。


    這樣就夠了,陸晨知道尤浩國會有他自己的做事方式,不用多說。


    而那邊呢,尤浩國看著被掛掉的手機,愣了一會兒,不由得就倒吸一口涼氣,苦笑著說:“老許啊老許,跟你說過多少遍了,做人不要太囂張,別以為指導員有什麽了不起,夾著尾巴做人總比翹著好。你怎麽就不聽呢?兒子,也不知道管教!”


    “這下子,你總算踢到鐵板了是吧?招惹了煞神啊!”


    想著,趕緊撥出一個號碼,等了一會兒,對方關機。又撥了另外一個號碼,也是關機。尤浩國苦笑:“特麽,你這該死的,得嚐嚐苦頭了是吧?”


    此時此刻,在a3棟401房。


    如果站在裏邊看,絕對不會想到,外邊是一個比較破舊老殘的小區。因為這裏邊的裝修實在是太豪華了,不管是家具還是家電,都是名牌貨,那一套寬敞的地中海沙發,那還是進口的。牆上還掛著不少準名人字畫,雖然不是什麽古董,但一幅也要幾萬塊。


    甚至,有一堵牆壁是被挖空的,鑲嵌了一個大型魚缸,許多名貴魚種在裏邊遊來遊去,營造出一種很富貴的氣息。


    一個年約五十,體型顯得有點幹瘦,但滿臉倨傲之色的男人,舒舒服服地靠在沙發上。他邊看著一場足球比賽,邊享受著洗腳服務。


    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正蹲在沙發邊上給他洗腳呢,洗腳加推拿。這手勢看起來好像還不錯,抓得那老男人挺舒服的。看樣子,女人應該是他老婆。


    這老男人,就是許材厚了。他舒舒服服地歎了一口氣,說道:“偷得浮生半日閑啊!就這麽坐著,手機關掉,阿麗,你給我按按腳,多舒服啊!”


    說著,還捧起旁邊的茶盅,美滋滋地喝了一杯茶。


    那個中年女人阿麗哼哼地說:“老許,我就覺得你那手機沒必要關機,萬一有人打電話進來,有什麽重要的事,怎麽辦?”


    “有什麽重要的事要夜裏說的?啊?”許材厚一瞪眼:“白天還忙不夠啊?我特麽又不是刑警,也不是一線幹警,夜裏還煩我?”


    許材厚今年也五十出頭了,隻是做到派出所指導員這個位置,估摸著也上不去了。最多,以後再給一屆所長幹幹。所以,他也不那麽賣力了,反正現在,該有的都有了,該享受的也能享受,還不如靜下來過好日子呢。


    阿麗白了他一眼:“我不是說工作上的事,我是說萬一有人打電話給你,托你辦事,給你送錢,你沒接的話,人家找別人怎麽辦?那不就是損失啦?”


    許材厚瞪著她說:“錢是賺不完的,現在咱們的存款也有四五百萬了吧?還不夠啊?”


    阿麗很直白:“當然不夠,想想我們的寶貝兒子吧,他以後花錢的地方多著呢!上午還鬧著要給他買一輛跑車,我看了看價格,嘩!二百多萬,一下子把我們的存款去掉一半!”


    許材厚把眼睛瞪得更大了:“狗屁兒子!都二十四歲了還不找工作,整天瞎混,不幹正事!我前兩天還看到了,他居然在房間脫光了衣服,去捉弄窗戶對麵那個精神不正常的女孩子!這也太不像話了,遲早弄出事來!你怎麽管的?”


    阿麗哼聲說:“不就是一個神經病嘛,我兒子捉弄他,那是看得起她!她敢怎麽樣,能弄出什麽事來?要是敢說什麽,我奔過去抽她幾個耳光,我呸!也不想想我們家老許是誰,派出所的指導員!她一個小老百姓,坑個屁!”


    這話讓許材厚聽得挺舒服的,不由得就咧嘴笑了,他指著老婆說:“你呀!你呀!真的遲早會給我弄出事來,以為指導員就很厲害了?”


    “當然厲害了,遠的不敢說,放眼這個小區和附近幾個街區,誰敢惹我老公?”


    那阿麗咯咯笑著,這還扭著半老徐娘的臀兒,湊了過去,要跟許材厚親嘴。接著,兩人就聽到外邊傳來一陣陣的拍門聲,還挺急促的。


    阿麗頓時變了臉:“哪個家夥這麽不識相,都幾點了還來?拍門拍得這麽響,她家裏死人了?”


    許材厚倒是不動聲色:“去看看!”


    阿麗氣衝衝地站了起來,大步走過去就拉開了門。


    外邊,站著的就是陸晨和泠泠。


    泠泠,阿麗自然是認識的,就是她剛才說的那個神經病嘛!她這心裏還一愣呢,這麽巧?這說到曹操,曹操就到?


    她雙手一叉腰,下巴朝上邊微微一抬,那眼神都是順著一張黃臉婆的臉給滑過去的,她哼哼著說:“誰呢?幹嘛的?怎麽拍門呢,素質懂不懂?還是人麽?”


    陸晨看了她那一臉囂張的潑婦樣,就很不順眼,他淡淡一笑:“抱歉,拍門可能急了點,但也是事出有因。我們確實看到了一個不是人的東西,一條瘋狗,所以來找找你們。”


    “你什麽意思?啊?”阿麗頓時厲聲吼道。這話,一聽就不是好話嘛!


    “什麽意思,你開了門就知道了!”陸晨的聲音驟然冷了下來。


    兩人之間,還隔著一道防盜門。


    裏邊的許材厚不耐煩地喊了起來:“阿麗,怎麽了?怎麽回事?”


    阿麗扭頭就尖聲嚷了起來:“老許,來了兩個神經病!說他們看到了什麽瘋狗,所以來找我們。這分明就是罵我們瘋狗嘛,我們這是招誰惹誰了?我們一直安分守己地,怎麽會突然冒出這麽兩個腦袋進水的家夥來罵我們啊?”


    這果然是有潑婦本事啊。


    許材厚挺身而起,走了過來,那張臃腫的臉孔上,很快就布滿了一種領導者的威勢。他盯著門外,看見泠泠也是一愣,然後就威嚴地開口了:“小夥子,你說話要負法律責任的。誰給你這麽亂說話的權利的?”


    陸晨隻有兩個字:“開門!”


    阿麗嚷了起來:“開什麽門?你不是神經病就是歹徒,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麽好鳥!開門給你,不是引狼入室麽?給我滾蛋!要不,我就報警了!”


    “開不開門?”陸晨這回是四個字,語氣冷若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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