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一下。”


    就在江尋要走的時候,聽到一個弱弱的女聲,江尋停住腳步,卻看到那輛豪車的車門打開,一對母女走了下來。


    這對母女正是之前那中年男子的妻女。


    女人看起來也就三十出頭,保養得非常好,豐滿妖嬈。


    至於她的女兒,大概是十四五,十五六的樣子,能清晰感覺到小女孩臉龐的稚嫩,但也許因為家境優渥,她營養非常好,已經長得跟她媽差不多高了,而且發育程度也超過了同齡小孩了。


    也無怪之前的匪徒看到這對母女後動了歪心思。


    “有什麽事嗎?”江尋掃了一眼這對母女,當國家崩壞,末世降臨的時候,長得漂亮就不再是優勢,而可能會招致災禍。


    “我我隻是想謝謝你”


    女人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在丈夫出賣她們的那一刻,她內心完全絕望,她差點想發動車子,跟女兒一起衝下山崖。


    而現在,危機看似解除了,但女人知道,危機隻是被延後了,世界各地的災難開始如雨後春筍一般爆發,而且有越演越烈的趨勢,網上的流言已經傳得滿天飛。


    都說世界末日要降臨了。


    不管流言真假,這個世界都似乎會持續亂下去,她和女兒完全沒有自保之力,且很有可能會被身邊的丈夫賣掉。


    既然已經賣了第一次,那麽賣第二次的時候,這個男人心裏的那一關會更容易過。


    她的生死無所謂,但一想到隻有十四歲的女兒被那些禽獸糟蹋,她就感覺心髒都被一隻無形的手給捏緊了。


    她叫住江尋除了表達謝意之外,其實是有一種衝動——她想把女兒托付給江尋。


    亂世之中,弱者隻能依附強者,她知道自己是不可能依附江尋的,就希望女兒可以


    但話到嘴邊,她卻沒有好意思開口。


    衝動畢竟隻是衝動,她也不知道江尋是怎樣的人,也不知道女兒願不願意離開自己。


    且不說,她也沒有讓女兒留在江尋身邊的借口。


    終究,她還是欲言又止了,隻是道了謝。


    江尋大概猜出了女人的一些心思,主要在末世之中,這種患得患失中帶著祈求的眼神,他見得太多了。


    “星洲的情況如何了?”江尋開口問女人。


    “我不知道,死了很多人,政府調動了軍隊,但軍隊根本不知道開槍打什麽,後來就開始有大量的人逃難,我們也想走,可是一張船票都買不到,至於飛機更不用說了,很多市民圍在機場和港口門口遊行,據說已經有黑道火拚,就為了搶船”


    “知道了。”江尋點了點頭。


    星洲是一個兩麵環海,一麵靠山的港口國家,國內也沒有高鐵什麽的,出行隻能靠飛機和輪船。


    其實別說沒有高鐵,就算有,麵對星洲一千五百萬的人口,想要在短短幾天把這些百姓都運出去,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這種情況下,這些人隻能鋌而走險,開車進入混亂的長和國,以謀求一條生路。


    “你們繼續走吧,橫穿長和國,進入太夏的國土範圍,那裏暫時是安全的,隻是暫時”


    末世之後,也隻有太夏、加藍聯邦、白鷹帝國和五海之國憑借自己的底蘊,維係了國家的運轉。


    隻是,他們也沒能維持太久。


    “謝謝”女人由衷的說道。


    “也不必謝我,你們以後的日子,未必好過。”


    江尋知道,如太夏這樣的超級大國,未來會有大量的難民湧入,一開始太夏還能出於人道主義救援,但是後來,因為難民太多,超出國家的負載,所以太夏不得已采取了嚴苛的難民政策。


    因為涉及到資源配給問題,到了那個時候,一個太夏公民身份,非常的珍貴。


    而想要獲取太夏公民身份,除非有立功表現,或者上繳足夠的資源。


    對普通人來說,那太難太難了,以至於許多難民不得不尋求太夏平民的庇護。


    所以,這些星洲人就算去了太夏,未來的日子也不會好過了,如今太夏的國籍政策已經收緊,不是特殊人才的話,根本拿不到。


    “我們走吧。”


    江尋踢了一腳前麵的劫匪,十幾個劫匪,就像是死了爹媽一樣,他們被迫帶著江尋上了車。


    負責開車的劫匪顫顫巍巍的發動了車子,這次帶這三個煞星回基地,他們還不知道是什麽下場。


    車子在山林中穿行,一共三輛,江尋、魚冰淩和魚歸晚都坐在第一輛軍用吉普車上。


    這車是敞篷的設計,車後方還架了一挺高射機槍。


    魚冰淩上車之後,就對這挺高射機槍產生了興趣,她拿在手裏把玩了幾下,似乎想打幾條彈鏈爽一爽。


    擺弄了幾下,魚冰淩發現江尋在看自己:“看什麽看,你覺得女人喜歡槍不正常?”


    魚冰淩從小就不喜歡那些毛絨玩具,而是喜歡飛機大炮高達,成年了對現代化武器也很熱衷。


    “那要看什麽槍了。”


    魚冰淩:“”


    果然這家夥就不會說什麽好話。


    江尋用大拇指指了指身後:“後麵第二輛車,有人拿出電話,打算跟販du基地報信”


    江尋乾達印後,精神領域開啟得更輕鬆,他可以完全掌握三輛車上所有劫匪的一舉一動。


    報信什麽的,他早就猜到了,提前通知販du基地,讓基地打好埋伏,這樣他們的背叛罪名能降到最低。


    “哦?”


    魚冰淩從軍用吉普車上站起來,看了後麵一眼,果然見到一名du販拿出了手機,他正緊張的撥打手機號。


    電話剛要打過去,du販就和魚冰淩的目光對上了。


    魚冰淩微微一笑,而這笑容卻那名du販四肢冰寒。


    被被發現了?


    不,我隻是用個手機,也許是刷刷新聞什麽的,我還沒有接通,也沒有開口說話,她不能肯定我想打電話,隻要我鎮定一點,裝作刷新聞,她就


    “咻!”


    一道紅光在這名du販麵前閃過,一條長矛一般的花莖從魚冰淩背後射出,直接刺入了du販的咽喉!


    隻是一個眨眼的時間,花莖收回!


    “噗!”


    鮮血噴射,du販眼睛睜得大大的,他的脖子處,出現了一個血淋淋的空洞。


    死了!


    吱——!!


    刺耳的刹車聲響起,剛才花莖射出的一瞬間,這第二輛吉普車差點翻下山崖。


    眼看著這滿車濺射的鮮血,還有那軟軟倒下的同伴屍體,車上的du販們都嚇得肝膽欲裂。


    他們當然知道他們同伴被殺的原因,是因為他想報信


    他才剛撥完號碼,電話都沒打出去,就被殺了。


    這意味著,他們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語,甚至一個念頭,竟然都被對方掌握得清清楚楚。


    所有人都內心發寒,他們慶幸剛才打電話報信的不是自己,否則變成屍體的就是他們了。


    “你們老老實實帶路,也許還能活著。”


    江尋對身邊的司機說道。


    這第一輛吉普車上的du販,早就已經額頭冒汗,江尋剛才的話還在耳邊,他像是魔鬼一樣掌控著周圍的一切,以至於他們此時一個反抗的念頭都不敢生起,就怕被江尋察覺。


    “你們山裏還有一股勢力吧,領頭人姓周,叫周玉坤,你知道吧?”


    “知知道。”du販趕緊點頭。


    “他們的位置你知道嗎?”


    “知道。”


    這些盤踞在山區中的勢力,都是連上基地、種植園,包括依附這些勢力的山民們,幾乎可以形成一個小鎮,這麽大批的人馬,駐地不可能完全隱藏起來。


    這些地頭蛇對山中的勢力分布都非常清楚。


    “先帶我去周玉坤的領地轉一圈兒。”


    江尋輕輕的敲著駕駛台,聲音緩慢的說道。


    說話的du販聽了微微一怔,旋即心中暗喜,難道說江尋這個煞星跟姓周的有仇?要先解決姓周的?


    那可就太好了!


    山中的各大勢力,以他們所在的勢力最大,但其它幾股勢力聯合起來,也能勉強跟他們抗衡。


    所謂同行是冤家,大家都是一個鍋裏撈肉吃,自然視彼此為眼中釘。


    如果這個江尋能解決掉姓周的,最好魚死網破,那麽他不但沒有背叛組織,搞不好還是大功一件。


    “好!好!我先帶你去姓周的地盤上。”


    du販很是興奮,巴不得禍水東引。


    “江尋,你不會告訴我,你認識那個姓周的吧?”魚冰淩有些奇怪的看了江尋一眼,她跟著江尋的這一個多月來,她就感覺江尋知道的太多了,熟識的人也太多了。


    江尋調大座椅的靠背角度,雙手交叉墊住後腦,以一個舒服的姿勢躺了下去,他精神傳音道:“認不認識無所謂,不過這個周玉坤可以說是我此行的首要目標,他的父親原本是太夏的一位兵團長。”


    “兵團長?”魚冰淩微微一怔,“如果我沒弄錯,在太夏,兵團長擁有將軍軍銜吧?將軍的兒子,怎麽會在長和國當流寇?”


    江尋道:“都是以前的事情了,太夏那時候打仗,周玉坤父親的部隊在長和國執行任務,因為種種原因未能回國,就留在了長和國”


    當年太夏的戰爭,錯綜複雜,這些軍隊也是迫於無奈,才留在長和。


    當時長和國也亂,自然不容許這支部隊留下,那會成為一個定時炸彈。


    於是他們出動軍隊圍剿,卻被周玉坤父親的軍隊打得丟盔棄甲。


    然而畢竟離開了自己的國家,就像是無根浮萍,而且部隊也就剩下千八百號人了,經不起折騰了。


    想要謀生,他們隻能進入深山,落草為寇。


    他們在山中耕作、經營、也插手了一些黑道生意,慢慢發展到現在。


    江尋前世對周玉坤有所了解,這個人雖然雙手沾了不少血,但他行事有自己的原則和底線,對手下的兄弟也是沒的說。


    總而言之,江尋對周玉坤印象還算不錯。


    周家其實是太夏的一個古老家族,因為改朝換代逐漸沒落。


    到周玉坤父親這一代,他當了一個兵團長,對普通人而言算是位高權重,但對周家而言,卻是家族發展的穀底。


    如今,周玉坤更是連太夏的國籍都失去了。


    然而,周家再沒落,也畢竟底蘊深厚,周玉坤手裏有一件周家家傳之物。


    那是一塊寒鐵。


    千年之前,太夏一位匠神“采五嶽之鐵精,六合之金英”鑄造了這塊寒鐵,它被勉強打造成了類似於劍的形態,但並沒有完成。


    可以說,它是一個劍胚。


    江尋來幽蛇,為的就是武器和錢財。


    而錢財說到底也是為了買武器和其它資源。


    這柄劍胚,正是江尋此行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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