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牛亦步亦趨的跟在葉承樞的身後,心裏一直謹記著老鄉玉清的話,能不開口,他就別開口。 因為他一開口,就經常惹事兒。


    對於張大牛的聽話又不話多,葉承樞十分的滿意。


    他帶著張大牛重新回到了葬禮的禮堂,等他再回到禮堂的時候,老大已經走了一小半。


    看來張大牛的這個帶頭作用起的很不錯。剩下的這老大,一半是吃裏扒外狗東西的盟友,另一半是老大a的盟友。跟這兩邊沒有關係的老大,都已經上完香早早離開了。


    而剩下的這些人,就不是讓他寶貝閨女三言兩語可以糊弄走的。


    必須得他出麵才好。


    這樣的局勢,葉承樞來之前就已經猜到了一些。之所以沒說,一是他不是特別了解這裏邊的關係,不好下妄言。二來,也是不想他老婆擔心。


    葉承樞坐在禮堂正中央太師椅上,他就站在他的身後。


    那模樣兒,儼然已經被葉承樞收服所用。


    吃裏扒外的狗東西,冷哼一聲,聲音很大的罵了一句,“葉承樞的狗!”


    張大牛一怒,卻沒有立刻開口,而是先看了一眼葉承樞,見葉承樞沒有任何反應,這才冷冷的罵了回去,“操.你.大.爺!”


    “哼!成了葉承樞的狗,就是不一樣。都跟罵你爺爺我了?以前,你見了你爺爺,都是夾著尾巴滾蛋的!”


    張大牛正想破口大罵,小丫頭卻笑眯眯的伸手製止了他,她上前一步,指著張大牛甜甜的說道:“你呀,別酸了。你就是想給我爹地當條狗,你看我爹地要不要你哦!”


    有時候,罵髒話是沒用的。還不如小丫頭一句不帶髒字的反擊,來的有效果。


    這不是那吃裏扒外的狗東西,臉色一麵,不說話了。


    他不說話,一是不知道如何反駁,二是他敢對張大牛破口大罵,是因為張大牛勢力不如他,但小丫頭的身份,卻不是他可以隨便開口的。這點道理,狗東西也不蠢,他明白的很。


    葉承樞招了招手,將女兒抱在膝蓋上,不讓她再繼續與吃裏扒外狗東西呈口舌之快。跟這種人呈口舌之快,簡直無聊。


    有些人,連跟他廢話的必要都沒有。


    在每位老大的臉上都停頓了一秒鍾,葉承樞收回目光,側頭看著身後靈堂上擺放著的薑二爺的靈位,淡淡的道:“一定要在薑二爺的葬禮上,鬧得如此不愉快?”


    老大a開口了,“葉特助——”


    “葉先生。”葉承樞冷冷的糾正。


    老大a腦袋一點,從善如流的改口,“葉先生,二爺在臨終前叫我過去了。既然是二爺把自己的身後事全部托付給的你,那我就認你。我剛才一直帶著人沒走,是因為我沒有見到你。現在我見到你了,隻要你開口說一句話,我狗老六立刻乖乖走人,絕對不多留一秒鍾。”


    葉承樞淡淡的嗯了一聲,一雙狹長的丹鳳眼不冷不熱的望著狗老六,“現在,你可以給薑二爺上柱香走人了。”


    “好!”


    狗老六也是快人快語,聽見葉承樞這話,他立刻站起身,從黎二的手中接過三炷香,給薑二爺上了香,又跪下給他磕了三個響頭,二話不說,轉身就走,一句廢話都沒有。


    他這一走,與他結盟的老大們也紛紛按照江湖地位的順序,給薑二爺上了香然後迅速的離開。


    很快,禮堂中就隻剩下了吃裏扒外狗東西以及他的盟友。


    這時候,他們就徹底坐不住了。


    誰能想到狗老六竟然這麽輕易的就給葉承樞打發走了?他們一直扛著沒走,是因為篤定了狗老六他們不會輕易罷休,於是才一直扛著耗在這裏。現在狗老六他們都走了,他們留下的怎麽辦?


    這時候再說要走,丟麵子不說,就是想走也走不掉了!


    媽的!


    狗東西罵了一句,這狗老六也太陰險了!裝出一副跟他幹到底誓不罷休的模樣,誰知道,這又給他擺了一道!讓他現在進也不成是退也不成!這狗東西腦袋也不笨,聰明著呢。他很清楚,狗老六一走,現在他對峙的,就不是狗老六,而是葉家葉承樞了!


    跟葉承樞對著幹,誰有過好下場?!


    他站起身,搓了搓雙手,姿態放的有些低,“葉先生,那我——”


    “王東,王老大是吧?”葉承樞臉上優雅的笑容越發的深邃起來,他和和氣氣的說道:“著什麽急,我知道你以前也是跟薑二爺的,他也很照顧你。你不多跟薑二爺聊聊,那怎麽行?”


    或許這狗東西王東不知道,但章醫生跟小丫頭還有黎二是再清楚不過。


    葉承樞這時候笑的越深邃,那這王東的下場,也就最淒慘!


    王東一愣,不知道葉承樞這話是什麽意思。但葉承樞說話也挺客氣,讓他跟薑二爺聊聊,這也不是什麽過分的,卸去他麵子的要求。想了想,他點點頭,也就照辦了。


    似是而非的在薑二爺的遺像前說了幾句好聽的漂亮話兒,又上了香鞠了躬,王東剛轉身,還沒來得及開口,葉承樞便又淡淡的開口了。


    他說:“薑二爺對你有知遇之恩,要不是他,你現在還是一個跑腿兒的小馬仔。你不需要給薑二爺可三個響頭?”


    王東想了想,這個要求,也不算過分。


    哪怕他已經於薑二爺撕破臉皮,但道兒上有道兒上的規矩。不管認識不認識,隻要是這條道兒上的,小輩兒給死去的老資格下跪磕頭,這也是正常。


    於是王東又照辦。


    可他還沒從地上站起來,葉承樞那邊又淡淡的發話了,“磕了頭,該給薑二爺獻花兒了。”


    這個要求,也不過分!


    王東咬了咬牙,又一次照辦。


    之後葉承樞又提了幾個很正常的要求,王東都一一照辦。他本以為,自己如此配合,應該可以息事寧人。卻不想,葉承樞還是不肯放過他。也對,他本就想在葬禮上鬧出點事情來,葉承樞怎麽可能如此輕易的放過了他?


    薑二爺一死,江南省黑道可以說是陷入了混亂當中。


    誰都想從中分杯羹,給自己撈點好處。


    畢竟,薑二爺隻有一個寶貝侄女,膝下無子,那小丫頭穩不住薑二爺的勢力。他手底下的老大們,也都躍躍欲試,想要取薑二爺待之。可誰能想到,薑二爺竟然跟葉承樞是朋友。而且在臨死前,把自己的身後事全部托付給了葉承樞!


    提前知道這個消息的人,隻有薑二爺最信任的幾個老大。比如,那個狗老六。像王東等人,是一點消息都沒有收到的。所以,他們才想在葬禮上鬧點事情出來,想借此更加攪亂局勢,從中得利。


    卻不想,今天坐鎮的人竟然是葉承樞!


    之前他們也收到消息,知道今天舉辦葬禮的人是葉家。但他們不清楚,薑二爺與葉承樞的關係。想到薑二爺與權子墨私交匪淺,權子墨又去葉家有千絲萬縷的關係。而權子墨人在京城,王東等人就以為,這是權子墨拜托葉家幫忙舉辦的葬禮。畢竟,能讓葉家出麵舉辦葬禮,那說出去太有麵兒了!


    不料,葉承樞竟然親自坐鎮。


    這是王東等人打死都想不到的事情。起初看到小丫頭出現,他們還不太相信葉承樞真的在場呢。畢竟,葉承樞什麽身份?他怎麽可能親自主持一個黑道老大的葬禮。現在活生生的人就坐在他們麵前,也不由王東等人不相信了。


    這時候的王東以及他的盟友,已經成了砧板上的魚,任人待宰。


    完成了葉承樞的所有要求之後,王東再怎麽畏懼葉承樞,心裏也有了怒氣,他語氣硬邦邦的問道:“葉先生,可以了吧?!”


    “你對薑二爺的背叛,可以兩清了。”葉承樞如此說道。


    王東皺了皺眉頭,對葉承樞的這個說法很不滿,卻不敢開口反駁,他忍了忍,道:“告辭!”


    說罷,便想離開。


    可葉承樞卻眉頭一挑,似笑非笑的問道:“你跟薑二爺的陳年舊賬,可以到此結束。但你與我的帳,還沒算清楚不是?”


    王東忍無可忍,轉過身惡狠狠的問道:“我跟你葉先生今天才第一次見麵,能有什麽帳要算?!”


    “是啊,第一次見麵,你王東就如此不給我麵子。我還想問你一句,我葉承樞何時得罪過你王老大?”


    “……葉承樞,你今天是一定要跟我對著幹了?”


    “王東,搞搞清楚,是你要跟我對著幹。我不是沒有給你機會。”


    冷笑一聲,王東的血性也上來了,他直勾勾的望著葉承樞,“那你想怎麽樣?”


    “簡單,跪下,給我磕三個響頭,我既往不咎。”


    “給你磕頭?你算是個什麽東——”葉家的勢力畢竟讓王東有所忌憚,他將‘東西’兩個字吞了回去,改口說道:“你什麽人?憑什麽要我給你跪下?”


    葉承樞微微抬起頭,“不跪?”


    “不可能跪你。跪了你,我王東今後沒臉見人。”


    “哦……”葉承樞拖長尾音的應了一聲,隨即,他勾了勾嘴角,笑的十分優雅溫和,“那就別見了吧。”


    王東一愣,還沒反應過來葉承樞這是什麽意思。那邊,黎二已經動了!


    即使是一個盲人,但黎二的身手,也是在刀尖兒上磨練出來的。


    王東有些力氣,打架也很厲害,但黎二可是暗殺的好手,就算是葉承樞,都沒有自信可以躲過黎二最致命的一擊。


    等王東的那腦袋落在地上的時候,他的眼睛裏還透著迷茫。


    當王東的眼睛看到自己沒了腦袋的身體,人,卻還沒有立刻死去。


    黎二的刀,太快,太快。


    快的連葉承樞都沒有看清楚。


    隔了幾秒鍾,那沒有了腦袋的脖子,才瘋狂的噴湧出鮮血,像是……噴泉。


    這一幕,深深的印刻在了其他老大的心裏。震的他們好半天無法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真相。


    “大牛,清理幹淨。”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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