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哈……”乘坐在貢多拉上的楚樺,把他凍僵了的雙手,放在嘴邊嗬嗬熱氣,搓了搓。


    隆冬末尾的二月天,威尼斯舉辦了為期12天的麵具嘉年華。街上,隔著好遠地就能看到一群盛裝打扮的人,他們帶著精致的麵具,服飾或華麗或複古,體現著一種令人著迷的美。


    是的,楚樺沒留在國內,早在畢業前就做好了出國讀研的打算。他去的意大利,因為雙親就在那邊。


    他來到這邊已經有兩年,由於梓晗他們都在國內,楚樺隻能通過視頻通話與他們聯係,互相分享一下最近發生的事。


    楚樺的夢想,是想在一座美麗的城市裏,開間屬於自己的咖啡店。店鋪的裝修與采光一定要好,生意多不多不要緊,偶爾來幾位客人就可以。


    他會給店裏準備最香濃的咖啡,與各式各樣的點心。然後,楚樺還想養兩隻貓,一隻純白一隻三花是最好不過的了。


    到時候,在午後,他的愛人就會在坐在個靠窗的位置上,享受著溫暖陽光,一邊敲著麵前的筆記本電腦,一邊等他下班,偶爾會在他經過他身邊時,拉住他的手腕,笑著管媳婦兒討要一盤小點心吃。


    有店,有貓,有愛人。楚樺最大的夢想,也就是這樣了。不過楚樺也就是想一想,因為他這個夢想,估計要有些變化。


    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年多,每天伴隨著楚樺最多的就是學業。他要把三年的課程用兩年的時間全部學完,壓力確實不小。


    楚樺在這邊過的很好,楚母生了一名十分可愛的小天使,楚菁菁十分喜歡楚樺,一見到哥哥就黏上去,“fafa,fafa”地叫。說起來,楚菁菁這還是被梓晗給帶壞的。小孩兒剛會說話的時候梓晗來做客,結果他叫楚樺的時候被丫頭給聽到了,之後楚菁菁對楚樺的稱呼是怎麽扳都扳不過來。


    “今天好冷啊——”進了家門,楚樺先是將手裏的包裹拿給楚母,又脫去了外套,站在空調的暖風前,吹去他一聲的涼氣後,這才撲到沙發上,一把將楚菁菁撈過來,撓撓她的咯吱窩,癢得小菁菁咯咯咯地笑個不停。


    拆掉包裹,楚母從裏麵拿出了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打開盒蓋後,裏麵是四張精致麵具。他們一家人,今晚要去參加個私人舞會,這套麵具是楚母托人手工製作的,楚樺他剛才出門去,就是為了把它們從手工店那裏拿回來。


    楚母戴上她的那張麵具,湊到楚菁菁麵前逗弄女兒:“猜猜我是誰~?”


    菁菁看到戴著精美麵具的楚母,嘴裏的口水泡“啵”地一聲打了個響,伸出胖乎乎的兩隻小手要人抱。“麻麻——麻麻——”


    楚母窩在沙發裏,懷中抱著女兒,身邊靠著她的兒子,整個人享受極了。


    要不是老公還沒下班,他們四個人一起窩沙發該是多麽幸福的一件事。


    看著楚母與菁菁相互玩耍打鬧得正歡,楚樺猶猶豫豫地開口了:“晚上的舞會我能不去嗎?”


    “不行。”楚母笑著回答,不容一絲拒絕。


    母親說不行,那就是真沒有可回旋的餘地。楚樺輕輕歎了口氣,放棄了掙紮。“好吧……”楚樺起身回屋去看會兒書,楚母則看著他要走上樓的身影,沒再說話。


    兒子的身體已經好很久了,他也早就可以正常地與人接觸,在學校裏也交到了些關係不過的朋友。但這幾年以來,楚母卻從來沒見過楚樺和誰走得特別近,沒有女朋友,也沒有男朋友。


    明明和人相處已經沒什麽問題了,可楚樺在多數的時候,他都是自己一個人,抱著本書,在哪裏安安靜靜地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中,一待就是一天。


    楚母沒法去管他這個習慣,隻能不時地強製楚樺出去逛一逛,或者與她一起去參加個活動。然而楚樺並不喜歡那些人多的地方,算上今天,已經是他第四次問楚母自己可不可以不去那個舞會了。


    楚樺現在的性格,顯得更加孤寂了些。換做他以前,要比現在開朗的多。


    出國是楚母定下的事,楚樺一開始並不同意,可後來不知道因為什麽,他自己要求出國。


    楚母知道兒子有個畢業後開咖啡廳的小願望,不過這麽久了,她都沒見楚樺有什麽進展的舉動。偶爾楚母會問楚樺,有沒有他相中的地段,需不需要幫忙之類的。可每當這時,楚樺就會不經意地摸摸他手腕上的那條手鏈,然後回她一句:“我現在還沒有什麽主意,不如以後再說吧。”


    這反應挺不對勁,在楚樺自己還不能賺錢的時候,他每隔幾天都會與楚母商談,以後自己開的咖啡廳要裝修成什麽樣子,他會給客人準備好什麽種類樣式的咖啡,店內風格是什麽樣的,店員要選什麽類型的人……好多好多,說到楚樺停不下來。


    但現在,楚樺卻不想談這件事。楚母知道他應該有一份屬於自己的小金庫,這麽久以來的存款,讓他拿出來開個咖啡店應該不成問題,那又是因為什麽?楚樺對他這個從小到大的夢想,不再執著了?


    重點可能在那條手鏈上。在楚樺出國時,楚母就見他帶著了。明明是條女士款的手鏈,他卻一直帶在手腕上。往往有什麽心事了,他就會不自覺地在手鏈上輕輕地摩挲幾下。


    楚樺是真的很重視那條手鏈。首飾應該避免長時間佩戴,尤其是像楚樺這種的手鏈,上麵還嵌有兩排細細小小的鑽。時間一久,不管楚樺是如何細心保養它,到底還是不可避免地脫鑽了。楚樺不得不將手鏈被送去維修,那陣子的他,一直悶悶不樂。


    楚母知道楚樺是因為失戀,才答應的出國。可楚母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讓楚樺變成了這個樣子,她問過梓晗,但他們兄弟兩人一條心,梓晗什麽都沒說。


    感情上的事,楚母是過來人,她是希望楚樺能從過去中走出來,所以楚母打算幫幫兒子。今晚的舞會,雖然打著的是麵具狂歡節私人舞會的名義,但其實,它就是個變相的相親活動罷了。楚母希望楚樺能在舞會上,能找到一位可以幫他走出傷痛的人。


    回了房間的楚樺,對著衣櫃裏的晚裝犯愁。他知道楚母也是為了他好,但他真的不需要去認識更多的人,起碼現在是這樣。


    離開遊戲後的楚樺,突然發現自己在不經意間,養成了太多習慣。他每天晚上十一點必定會準時去睡覺,他習慣買一盒巧克力長備在手邊,也習慣了吃芹菜,那味道並沒有想象中的讓人難以接受。


    他並沒有忘記衛臨,嚐試過,沒成功。衛臨就像一顆朱砂痣,永永遠遠地烙印在了心裏。


    楚樺依舊深深喜歡著衛臨,確切地說,他是被自己的這份感情給困住了。忘不掉,放不下,又無可奈何,隻能作繭自縛。這麽久以來,楚樺不是沒有人追求。他收到過來自不少人的告白,有男有女,但無一不都是被楚樺給拒絕了。


    楚樺也知道這樣並不好,他該勇敢地往前邁一步,牽起別人的手,開始另一段新的感情,新的經曆。


    不過當楚樺看到他戴著的手鏈時,這個念頭很輕易地就被壓滅了下去。


    他就像一隻囚鳥,即使籠子的門已經打開,可他卻已經不會飛了。


    晚上,楚母給女兒穿上純白的小裙子,給她打扮成了一副小天鵝的樣子,菁菁帶的麵具是用柔順的羽毛製作,這樣不會傷害她的麵部肌膚。


    “毛毛——毛毛~白~”楚菁菁不知道麻麻要帶她去哪,但菁菁很喜歡她今晚的造型,看著漂亮極啦,她開心又好奇地伸手撥動眼前的羽毛,最後鼻子被羽毛癢得打了個小噴嚏出來。


    一切準備就緒,楚樺也換好了衣服從樓上下來了。楚母看著他手腕上那條沒摘掉的手鏈,試探地問了一句:“不要摘掉嗎?它看上去和你今晚的衣服並不是很相配。”


    楚樺不自在地挽了挽袖子,把手鏈往裏推一推,藏起來。“不摘了,就這樣吧。”


    楚母沒有異議,她拿起桌上的麵具,親手給楚樺戴上,輕輕地親親楚樺的臉頰,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不愧是我兒子,就是帥!”


    楚樺穿的晚裝是楚母親自給他照人量身定做的,周身黑色,外麵穿的是短款西裝禮服外套,裏麵的一件酒紅色的襯衣,黑色的領結與深海藍的袖扣,襯得楚樺身形更加英氣。而他臉上帶著的,則是一張白色金花紋的麵具。


    楚母將楚菁菁交到了楚樺懷裏,轉身攬住了自己老公的胳膊,滿足地笑道:“哈哈哈,真想讓所有人都看看我們家的王子和小公舉。”


    “你還有個好老公呢?不讓所有人都看看麽?”楚父寵溺地將媳婦兒摟在懷裏,帶著她先行一步。“時間差不多,咱們該出發了。”


    楚樺看著前麵恩愛如初的雙親,居然莫名感到有些晃眼,他終於明白為什麽幫會裏的那群單身狗,總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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