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蔣雲雲的死亡,回歸現實後蕭逸則要更加關心羅大華的生死問題,倒不是說他冷血無情,隻是對於相處不到一個月的蔣雲雲來說,羅大華無疑要重要的多。[]//


    “神話,神話狀態嗎?”坐在酒店豪華的五星客房內,蕭逸握著把尖銳的小刀,咬了咬牙,在自己手臂上輕微劃上了幾刀,劇烈的疼痛傳來,忍了片刻後,他無奈地又拿起創可貼放在了傷口上。


    “看來隻是單純的痛苦還不足以進入神話狀態,真的要是生死危機時刻嗎,這樣的話恐怕很難模擬啊,莫非要去跳樓?”蕭逸搖搖頭,姑且不說這種行為本身有多麽驚世駭俗,恐怕立刻會吸引大批媒體和圍觀群眾,第二天就會登上各家報紙,而且萬一沒能開啟神話狀態及時自救,他豈不是死得太冤枉了點。


    而且總是要到生死關頭才去開啟,這本身也很不靠譜,如果哪天出了點問題,沒能成功開啟,說不定他就真的要死了。


    “也許強迫自己回味那種生死時刻的感覺,會有所幫助。”蕭逸努力思考著辦法,他曾經看過類似的新聞報道,某些人會突然爆發出非常大的潛能,也許人類真的存在某種連自己都不知道的潛能,他覺得所謂的神話,大概就是挖掘這種潛能。


    蕭逸參加的比賽加起來有十餘場了,要說生死時刻的經曆也有不少,蕭逸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這些比賽也不過是兩個月的事情,大多都還記憶猶新。在腦海中如同回放電影般仔細的回憶與體驗。


    時間流逝飛快,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了兩個鍾頭,回憶到幾乎要昏昏欲睡的蕭逸發現這樣的辦法根本沒用,或者說已經知道結果的比賽,再如何去回憶,都不可能讓他真正感到恐懼和害怕。


    蕭逸確實怕死,但也不是王動那種非常怕死的類型,如果到了關鍵時刻他依然會豁出命去戰鬥。更準確地說蕭逸是屬於比較冷靜的那類人,很多時候他更傾向於理智地進行分析,不是說沒有感情,而是他更習慣將感情內斂。


    歎了口氣蕭逸大概也認識到這個問題,他這種冷靜的人,想要在那些已經經曆過的比賽中重新體會生死的感覺,有點難為他了。[]走到落地窗前,拉開了窗簾,不知不覺已經是傍晚,晚霞灑落在城市上空,顯得是那麽美麗。


    蕭逸看得微微出神,因為這樣的景色讓他忍不住想到了自己的老家。他的父母都是農村出身,幼時他最喜歡的事情就是放學後走在田埂上,看著晚霞的景色,那是一天中最好的享受。


    一直以來,蕭逸覺得自己最愧疚的便是他的父母。因為他覺得自己做職業玩家會讓父母在老家被人看不起,因為他大學畢業卻連份體麵的工作都找不到。因為他沒辦法給家裏減輕經濟壓力,如果說有什麽事是他最在意的,那麽無疑是自己的父母。


    所以在進入競技場後,他做的第一件事是斷絕與家裏的聯係,給自己父母一筆錢然後跑的遠遠的,因為他害怕,或者說根本不敢想象,如果父母因為自己而被牽連進競技場的紛爭中,甚至可能因此死亡的話,那樣的後果無法想象。


    蕭逸忍不住渾身微微發寒,這是他始終都不願意去想的話題,因為真的出現那樣的情況,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去應對,那樣的情景將是自己最無法接受的。


    羅大華被競技場裏的人綁架,卻無疑給他敲響了警鍾,在走進競技場那天開始,他就要有這樣的覺悟,但是他真的想好去如何應對了嗎?


    當蕭逸此時此刻設身處地去思考時,竟有種置身冰窖般的冰冷感覺,那樣的絕望,那樣的無奈,那樣的痛苦,他渾身微微顫抖起來,然後猛地提起拳頭朝玻璃窗狠狠砸下去,怒吼一聲:“不!絕不!”


    哐當!


    玻璃窗碎落滿地,也終於讓蕭逸從思索中清醒過來,大口大口喘著氣,他的右手上滿是玻璃碎片,鮮血順著胳膊滴落在地毯上,然而出乎預料的是,沒有想象中的疼痛,在他的拳頭上,輕微的火花在微微閃爍著,當從憤怒和無助的假想中恢複時,蕭逸的大腦出乎預料地冷靜,這種奇妙的感覺,沒錯,便是他一直都在努力尋找的那種狀態。


    神話!


    他終於首次在非戰鬥狀態時刻開啟了神話,蕭逸也終於明白了,之前兩次的開啟並非是出於對死亡的恐懼,而是對弱小的無助,對自己力量渺小的痛恨,他需要力量,自從進入競技場以來,他從未像今天這樣體驗著這股追求強大的心態,不是為了生存和避免死亡,而是不想讓自己在無助時,在朋友親人需要幫忙時卻隻知道哀傷哭泣,顯得那樣無助。


    用次級治愈術給自己治療了手上的傷口,大約幾分鍾後蕭逸便從神話狀態中脫離出來,首次主動開啟後似乎很難維持這種狀態,而且更主要的是蕭逸為了維持這種狀態,必須要讓自己處於那種因為絕望和無助而產生的憤怒狀態中,但內心憤怒,大腦卻必須冷靜,盡管這聽起來似乎很矛盾,但確實是神話狀態中蕭逸最直觀的感受。


    客房的玻璃窗破碎自然引起酒店的注意,尤其是前不久才在這裏死了個女孩,酒店方麵顯得非常緊張,不想與他們多費口舌,蕭逸在賠付了一筆錢後,直接換了個房間,而對於住得起頂級套房的客人,酒店也不願意過於得罪,這件事很快平息。


    當天晚上,蕭逸決定前往八號所提供的關押羅大華的地點,盡管成功主動開啟神話,但他卻依然沒有百分之百把握肯定下次依然能夠開啟,但時間拖得越久,羅大華就可能越危險。


    出發前他做了點基本的準備,首先上街隨便買了套全新的衣服,一副手套、一副墨鏡、帽子和深色的圍巾,雖說大夏天的裹上圍巾有種很奇怪的感覺,但事起倉促,蕭逸也沒辦法去準備麵具或者頭罩什麽的。


    傍晚時候,蕭逸便提著行裝包裹離開酒店,在市內轉悠了幾圈,直到九點多鍾時才在距離八號提供的那處廢棄工廠附近地方停下,這裏已經是郊區,在出租車上他和司機打聽了下這個工廠來曆,是幾年前倒閉的一家公司,暫時擱置在這裏等著拍賣。


    白天時候這裏都沒什麽人來往,更別提深夜更是毫無人煙,出租車絕塵而去後,蕭逸便在路邊將自己的行裝徹底換好,原來的衣服鞋子則找了個地方掩埋好,帶著墨鏡,大圍巾將麵部徹底掩蓋住,帽子壓得很低,加上附近幾乎沒什麽路燈,很難辨認出他的模樣來。


    這讓他有點做地下工作者的感覺,緊張之餘不免有點刺激,但更多的還是擔憂,費了這麽大功夫,如果羅大華已經有什麽不測,他會後悔一輩子的。


    “那麽首先需要開啟神話狀態!”


    蕭逸目前的神話狀態目前還很不穩定,不能保證隨時可以進入,而且根據八號的情報,這批綁架者都是專業人士,甚至還可能有競技場裏的人,這樣一來就更需要萬法印記的幫忙才行,不然以普通人的狀態進去,指不定連人都沒見到就被秒殺了。


    再次開啟神話依然用了不少的時間,但既然已經體會過那種心境後,第二次也並不算太困難,強迫自己反複體會著那種殘酷的無奈,因此不斷激起對力量的渴望,大約半個小時後,他終於再次進入神話狀態。


    看了下手表,蕭逸忍不住搖了搖頭,半個小時實在太久了,這樣神話依然不具備太大的實戰性,隻能作為壓箱的絕技,而不能作為常規戰術去考慮。


    首先使用了次級隱形術,借助漆黑的夜色,悄悄潛入進去,工廠的大門是敞開著的,似乎也說明必然有人在裏麵。這個工廠並不算大,或者說作為能夠藏匿人的地方沒有多少,廠房的門都是鎖住的,陳舊的大鎖上鏽跡斑斑,似乎很久沒人動過,距離幾百米的地方是一幢辦公樓,循著石子小路,蕭逸悄悄地走了過去。


    在距離不到一百米時,他微微停下腳步,朝著旁邊雜草叢生的草坪上看了幾眼,作為法係職業精神力都是得到了比較大的強化,尤其開啟神話後,精神力的感應也得到了較於常人更明顯的提升,除非是同樣更為強大的人刻意屏蔽,一般人的話,就算處於黑夜之中,他也能夠模糊的感覺到。


    草坪中靜悄悄一片,但他依然能察覺到黑暗之中悄然隱匿著某個人或者某些人,那股危險的氣息他幾乎本能體會到。


    等待幾秒鍾沒見任何動靜,對方不愧是八號口中的專業素質,隱蔽非常出色,幾乎與夜色徹底融為一體,如果不是蕭逸這種競技場裏出來的人,正常人根本就不可能發現有任何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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