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賈瑞退朝回來,到城管衛衙門中說些話,卻是秦王劉釗又尋上門來了。


    賈瑞隻得親迎出去。


    劉釗見了笑道:“天祥果然好體格,不是說腿骨頭碎了幾百塊,居然隻這幾天就大愈了,可喜可賀!”


    “敢勞王爺掛記,快裏麵請……”賈瑞將劉釗迎進了正廳。


    來至廳中請劉釗在上手坐了,有人上了茶來,劉釗吃了一口讚道:


    “好茶,這是新炒的霜霧茶麽?想不到天祥也是個好茶之人。”


    “瞎喝,瞎喝。”賈瑞含糊著道。


    劉釗又吃了一口歎了一聲道:“還是神京好啊,什麽茶都能吃得到。


    在西安府橫豎都是那幾樣,實在有些膩味了。”


    賈瑞一聽,這小子是在西安呆夠了?這話不能接。


    劉釗又道:“天祥,小王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賈瑞這才說道:“王爺盡管吩咐。”


    劉釗笑著指了指門口笑道:


    “你能不能換些稍稍體麵的人跟著我?


    你說我好歹也是皇子,一出皇宮後麵畏畏縮縮的跟著幾個要飯的花子實在不太像了……”


    賈瑞沒想到劉釗這麽直言不諱,隻能尷尬笑道:


    “沒法子,親王想必也聽說了,皇上讓我成立這個城管衛卻不給我銀子,我隻能招募些花子了。”


    劉釗聽了也哈哈笑道:“你也不用和孤哭窮,你有多少銀子隻怕連你自己都不知道吧?


    別的不說,前些天孤剛剛使人買下了小湯山那許多房產,你能賺多少?


    就算是分給父皇一半你得的也不是一筆小數目吧?”


    賈瑞不知劉釗說這些話到底是什麽意思,也不好答話,隻能陪笑。


    劉釗又說道:“是不是猜不透孤買這麽多房子做什麽?”


    賈瑞道:“殿下家資巨富,想是用來投資的,等房子升值了再拋售出去?”


    劉釗聽了撫掌笑道:“果然天祥是個聰明人,什麽都瞞不過你。


    不過有一點你錯了,不是我多有錢,是那些商賈們請願將銀子交給孤王打理。”


    賈瑞隨口拍了句馬屁道:


    “想是因為殿下懂得經濟,又賢名在外,故而他們都肯托付殿下吧。”


    聽了這話劉釗微微一笑說道:


    “若論懂經濟之道,隻怕我大乾國億兆子民也無人能極天祥之才吧?


    不論是你提出來的鹽窩私營,按產鹽量苛稅還是如今的皇家銀行,哪個不是能賺大錢的?


    相比之下連小湯山都是小手筆了!


    孤今次來便是想同天祥請教一二的,還請不吝賜教。”


    賈瑞忙道不敢:“不過是些胡亂的想法,歪打正著罷了。在殿下麵前怎敢說賜教?”


    劉釗也不客氣,便將鹽窩唱賣的事問了一回。


    因這事已經天下皆知了,賈瑞也不掖著藏著,便順著劉釗的問題大致解釋了一回。


    劉釗頻頻點頭稱是。


    足足聊了一個多時辰劉釗才說道: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今日孤可算是漲了見識了!


    天祥實乃是曠世之奇才,日後定然能封侯拜相,大有施為!


    我大乾有你這樣的俊才實在是國之幸事,天下黎庶之幸事!”


    賈瑞忙道:“殿下嚴重了,下官怎麽當得起如此誇讚。


    我是個不學無術之人,不過是平時愛想些稀奇古怪的東西罷了。


    改革鹽政和銀行也是因為有陛下支持才能小有成就……”


    劉釗笑道:“天祥不必過謙,孤王閱人無數,想來是不會看錯的。卻不知能否再指點一二?”


    “殿下請講。”


    “還是方才說的我買的那些小湯山的房產。


    雖然沒有十成把握,我總覺得雖然相比起神京的房價小湯山的房子確實貴了些,隻怕日後還得再漲價,便買下了一些,等日後漲的多了再出手。


    這段日子麽,不妨就租賃出去賺些房租錢,天祥以我我這個主意如何?”


    “殿下遠見卓識,目光如炬,下官佩服得緊!”賈瑞發自肺腑的說道。


    同時心裏頭也嘀咕:這家夥不會也是個穿越來的吧?居然還真是來老子的地盤炒房的……


    劉釗一挑眉毛:“天祥的意思是孤的主意可行?”


    “可行,相當的可行……”


    賈瑞說道:“而且還能讓那些沒下定注意買房的人感到房源緊缺的危機感,我這邊漲價也更有籍口了。殿下大才!”


    劉釗笑道:“你也不用給我戴高帽,你才是大才呢,我不過是跟著喝點湯罷了。


    天祥,你若是有心,不如替孤也打理一下資財可好?


    你放心,隻要得了利孤絕不會虧待於你!”


    賈瑞心裏一個大寫的草,這是明目張膽的要拉攏自己加入太子黨?


    隻見了兩麵就公然挖永康帝的牆腳,劉釗瘋了嗎?


    “承蒙殿下錯愛,不過下官恐怕難以勝任啊,改革鹽稅也沒用到銀子。


    銀行如今也在皇上手中,我現在隻有個小湯山算是個項目,暫時也沒有其他賺錢的好法子要用到這麽多銀子……”


    聽賈瑞羅列出一堆理由來搪塞劉釗的臉上依舊掛著和煦的笑容:


    “也不著急,畢竟這不是小事,天祥可以慢慢想一想。


    日後若是有了什麽好的點子再和我說也無妨,我這裏可是隨時恭候大駕的。”


    說罷劉釗摸出懷表看了看時間道:“竟然這個時候了!


    本想同天祥好好吃上幾杯酒再把酒言歡,怎奈國孝家孝在身。


    今日也叨擾了這許久,我也該回去了。”


    賈瑞假意挽留了幾句將劉釗送出門去,看著他上了轎子去的遠了才長歎一聲:越來越操蛋了!


    轉身回到廳內正猶豫著要不要現在就進宮打小報告,門子甄芶才走了進來。


    “坐吧。”賈瑞朝旁邊的椅子抬了抬下巴。


    甄苟才答應了一聲在下手坐了,小心翼翼的問道:“方才來的可是秦王殿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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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賈瑞隨口答了一句。


    他不知道是不是該信任這個毛遂自薦的門子,也沒有深說。


    甄苟才卻是想著能在賈瑞跟前賣弄些見識,便說道:


    “秦王來拜訪,隻怕有拉攏大人之意啊……”


    賈瑞點了點頭不置可否,卻將話頭一轉:


    “你姓甄,可是和姑蘇的甄士隱是本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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