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瑞嘿嘿笑道“你才知道我看得長遠麽?


    那就信我吧,也別想著總逞能耐貪權,往後口岸通了有你弄權的時候呢。


    家裏的事就讓三妹妹去折騰就是了。


    你可別小看了她,她若是落下臉來,不比你差呢。”


    “切~”鳳姐臉上有些不屑:“到底是個姑娘家,她還能管一輩子?橫豎過幾年就出閣了。”


    賈瑞道:“等探丫頭出閣了自然有人接班。


    即便是要你回去接著管家,也先讓她用這二年的時間把榮府治理明白了你再回去接手不好麽?壞人讓她去當就是了。”


    鳳姐聽了說道:“好好好!知道你替我想著呢,我謝謝你,行了吧?”


    賈瑞嘿嘿笑著把鳳姐往身旁拉了拉將頭枕在她的腿上說道:


    “你知道就好……哎?我怎麽聞著你這味兒……月信剛完麽?”


    說完用力吸了吸鼻子。


    鳳姐大窘,忙去推賈瑞的頭:“你是狗托生的?去去去,別在這裏亂拱了!我還沒完呢!”


    賈瑞嘿嘿笑道:“我不信,我得檢查檢查才放心~”


    “你小子,一大早的就不能夠有點正型?你再亂摸我可喊了啊!”鳳姐掙紮道。


    正鬧著,門外頭傳來晴雯的聲音:“二爺,北靜王爺來了……”


    鳳姐忙趁著賈瑞一愣的時候紮掙起來躲到裏間屋去了。


    賈瑞歎了口氣道:“請進來說話吧。”


    不一時水溶進來,賈瑞假意要起身問安,水溶忙緊走兩步按住了:


    “隻做著呢的就好了,在你家裏哪裏講得這許多規矩?”


    “那行吧……”賈瑞便沒有起來,依舊舒舒服服的躺著:“王爺請坐。”


    不知是因為什麽,賈瑞總覺得自打自己從遼北活著回來之後水溶對自己的態度便有了極大的轉變。


    難道是因為永康帝對自己的態度而見風使舵?


    水溶這個馬屁精肯定是因為這個!


    “還以為一大早就來了會影響你休息呢,看來天祥是一早就醒了!”水溶在賈瑞身旁坐了。


    賈瑞嘿嘿一笑:“王爺,我有那麽懶嗎?”


    “沒有沒有!哈哈哈……”水溶會心一笑。


    賈瑞道:“今天不是應該開朝了嗎?怎麽王爺這麽一大早就來了?該不是來趕午飯的吧?”


    水溶笑道:“既然天祥留客了,小王也就不跟你客氣了。”


    賈瑞一臉黑線,不要臉原來也可以傳染的嗎?


    水溶已經得到了永康帝的真傳了?


    讓人上了茶,賈瑞便直接問道:“王爺可是為了同建州使臣談判的事來的麽?”


    水溶點頭道:“也不全是因為這個。”


    賈瑞便苦笑道:“怎麽?皇上又有什麽別的吩咐麽?”


    水溶笑道:“正是。咱們今日是先說說建州的事還是說說這件新的事?”


    賈瑞道:“和建州野人談判倒是不著急,越是多拖他們兩條這群東西越覺得緊張。


    王爺倒是說說皇上又有什麽話吧。”


    水溶道:“也沒什麽大事,皇上本來想著今年要將蘇州的鹽課也改製一下,偏偏昨天說起建州的事就把這話給忘了。


    今兒讓我來問問你怎麽看。”


    賈瑞道:“倒也沒什麽不行的。揚州改革了之後這不挺好的嗎?


    如今朝廷征收的鹽課也充足,淮陽的鹽價也跌下來了,也不用管什麽公鹽私鹽的。


    隻是林如海他……”


    水溶便問道:“怎麽,林禦史有什麽不妥?”


    賈瑞道:“可不是麽,年前來了書信,說身子不好,讓人把女兒給送到揚州去了。


    我還是比較了解他的,倘或能支撐他也會想著為朝廷效力,也不會因為偶爾身子不適便讓閨女跑上千餘裏路南下揚州,隻怕是不大好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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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麽……”水溶蹙眉道。


    “那可不是咋的。哎,王爺,要不回頭你跟皇上說說,讓我去蘇州督辦鹽課革新吧?”賈瑞說道。


    水溶笑道:“你想得到是美!


    昨兒還差點不讓你出神京了,今天又想著往蘇州跑麽?


    哎,蘇州到底有什麽好,你總想往那兒跑?”


    水溶試圖套一套賈瑞的話。


    哪知賈瑞卻回答的很巧妙:“王爺不也往蘇州去了一趟?難道你覺得蘇州不好麽?”


    水溶說道:“你不是還想往遼北跑麽?怎麽這會子又說去蘇州了?”


    “我不過隨口說說罷了。”


    賈瑞說著眼珠子一轉,又問道:


    “王爺,這次要改革蘇州鹽課是不是早就放出風聲去了?”


    水溶一愣說道:“我也是才聽皇上說要改的。是皇上以前跟你說過些什麽?”


    賈瑞道:“沒有。補過前兩天江南甄家有人來榮府裏走動,無意中說起了這些,似乎他們家裏有些惶恐,生恐皇上和他們清算……”


    “江南甄家?”水溶隻是笑了笑。


    作為李煦死後繼任蘇州織造的甄家,水溶上次南下姑蘇確實明裏暗裏的查了查甄家的老底。


    不過甄家既然如此惶恐也在情理之中。


    畢竟甄家有大筆的虧空掛在賬上並不是什麽秘密。


    不過他這次去姑蘇可跟甄家一點關係都沒有。


    賈瑞見水溶笑了也笑問道:“怎麽,是他們杯弓蛇影了麽?


    皇上沒有要對付他們家的意思?”


    水溶笑道:“我可沒說。我不過是沒聽皇上說起過罷了。你問我倒不如直接去問皇上了。”


    賈瑞撇撇嘴道:“小氣吧啦。”


    水溶並未接話,而是問道:“林禦史身子不好,不知誰還能擔當起改革鹽課的重任啊?”


    賈瑞第一個便想起了賈璉。畢竟賈璉可是在揚州同林如海一起操持了大半年時間呢。


    拋開好色和愛貪點小便宜這兩件事,賈璉的辦事能力還算出眾。


    可他沒有說出口。


    自從上次無意中和永康帝提了一句孫紹祖就讓那小子成功當上了豐州指揮使之後賈瑞便決定不再推薦什麽人了。


    如果真舉薦對了能把差事做得圓滿也還罷了。


    倘或做得不好,自己這個舉薦人難免也得擔些責任。


    賈璉麽,等回來之後在新軍中給他安排個差事也就罷了。


    看著水溶還在等著自己答話,賈瑞說道:“倒不如問問林禦史,說不定他有合適的人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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