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憋了一肚子的委屈和狠時。


    你是希望有人在你身邊勸你‘放下屠刀、忘記過去、去擁抱美好的新生活’。


    還是想著找一個麵目可憎的人發泄一下火氣?


    毫無疑問,前者比後者有那麽一點點的道理。


    可能做到前者的,大多都是‘聖人’。


    世人太多凡俗。


    既看不開,那便看不開吧。


    “南無”


    身上受到的攻擊越發疼痛,從最初的紅腫變成青紫,再到後來逐漸有鮮血流出。


    血肉橫飛。


    耳邊是厲鬼吞咽。


    還有冤魂的哭嚎。


    身上越痛,和尚臉上的笑容就越發燦爛。


    佛經念得也既越發純熟。


    寺裏的主持說他佛經念得不好。


    沒有悟性,這輩子難當大任。


    和尚笑著應下。


    寺裏的師兄們見他幼時身嬌體弱,想要教他棍棒之法健體強身。


    和尚最後隻學會了抗揍。


    和尚也沒什麽大本事。


    誰家進了妖物,他沒本事去祛。


    誰家遇到難處,他沒能力去幫。


    給人講法解惑,他連自己都教不明白,也不敢去誤人子弟。


    唐皇開那水陸法會時,寺裏沒人願去參與,和尚就背上包裹去了皇城。


    路太遠。


    徒步三千裏。


    耗時兩月過半。


    這還是他因為路上遇到兩位‘好心人’,願意‘施舍’和尚一匹驢子。


    和那兩位把樹幹橫在路上的‘好心人’化了個緣。


    然而等他到了皇城。


    水路法會卻已結束。


    無經可講的和尚,隻能站在皇城根下,衝著裏麵默默講經。


    不能解憂,卻能解氣。


    時常挨上一頓毒打,消解世人怨惡。


    此也算是一番功德。


    這一講,就是三年。


    三年過去。


    城裏都在傳有個打不死的和尚,因為這個,和尚居然破格被唐皇招進皇宮,見了一麵。


    隔得遠遠的。


    唐皇長什麽樣,和尚也沒看清。


    看到的。


    隻有滔天的紅色,和那衝天的紫色。


    沐浴更衣剃度上香。


    準備了足足七天。


    結果也隻是隔了三百米遠,被那位貴不可言者看上一眼。


    等到唐皇離去。


    有太監走來詢問他。


    口稱‘法師’。


    問的卻是要命的蠢問題。


    太監說是唐皇問他‘法師佛法精妙,可有得解萬民疾苦之法?’


    和尚答‘此法未聞、未見、想來,恒古以來未曾有之。’


    太監再問‘可皇上他老人家聽到的可不是這樣的,幾年前法會上的大德法師們,說的也都是道法、佛法皆可以普渡眾生。’


    和尚再搖頭‘此法佛國或有,可小僧從未見過佛國誕與人間,卻也不敢去說。’


    太監三問‘佛國既有,法師為何不為吾皇去取?’


    和尚無言。


    然後。


    和尚就被太監怪笑著趕出了宮門。


    臨了臨了,隻聞了一句。


    ‘又是一裝神弄鬼欲博名望之輩’


    再然後。


    因長安城內大疫。


    和尚因名望之故,被街上百姓哭求‘解脫之法’。


    和尚無言以對。


    又有好事者聽聞和尚‘佛國之語’找上門來,希望他能去佛國尋那‘大成佛法’。


    和尚無語。


    如此這般,在城裏呆了半月。


    見那遍地死人骸骨。


    和尚捫心自問,這世間真有佛否?


    於是乎。


    他打算去一次那眾多‘大德高僧’口中的西天,見一見世間真佛。


    如果真能見到,他還想請教一番,他誦讀一生之佛法,如真若經上所述,為何還有這世間疾苦。


    如若真佛答不出。


    就莫怪他要改一改其所受之佛法。


    至於,西天在哪兒?


    不知。


    路往何處?


    不曉。


    隻知一路向西。


    路上見善便善。


    見惡鋤惡。


    紫金袈裟不曾有,紫金缽體不曾見。


    法杖是包鐵的木頭。


    通關文牒


    城裏還鬧大疫,他是偷跑出來的。


    白馬化作一頭小驢,半路上,被災民分了、吃了。


    嗯,這些都不重要。


    和尚覺得,隻要一心所求,這一路下去,就算見不得那西天佛祖。


    說不得也能解開心中疑惑。


    於是,便有了他的這次西行。


    至於真佛何在?


    說不得走著走著。


    就見到了呢?


    和尚在高文門前講了一夜的經。


    待到第二天一早。


    高文起身時。


    卻沒聽到。


    叫醒睡姿不雅,撅著屁股拱個不停的狼朵朵。


    在小母狼茫然的表情中,拉著她出了門。


    “這”


    “嗷嗚?”


    拉開鐵門,看著院牆外慘烈的一幕,高文也是眼皮直跳。


    一地的血。


    紅的。


    金的。


    黑的。


    血泊中,聽到動靜的和尚抬了抬眼皮,看到了高文的身影。


    有些虛弱的,和尚的嘴皮動了動。


    “水水救命”


    一旁呆呆躲在一處房間陰影下的六鬼,這會兒也是麵目焦急的衝高文拱手行禮,希望高文能救一救這不要命的和尚。


    高文“”


    這貨怎麽還沒被打死!


    一個時辰後。


    高文清洗著手上沾染的血跡。


    看著盆裏染的通紅的水流。


    高文忍不住罵了一句。


    “你腦子有問題吧,看你在我家院子裏栽樹載的挺遛的,還以為你有多大的本事,結果這就是你度化鬼物的方式?”


    特麽的,讓鬼物把一切怨恨都發泄在自己身上,待到鬼物怨恨散去,自然也就輪回去了。


    這玩意他上,他也


    高文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


    好吧,他可能不行。


    可這要是韓麟在這兒,肯定比這和尚幹的好!


    沾了一身血,高文忍不住想吐槽。


    床上全身上下隻露出倆窟窿眼的和尚聞言,眼中卻流露出少許笑意。


    就聽他悶聲悶氣道


    “冤鬼惱我、恨我、揍我、隻需忍著。


    待他們發泄完後,我再去看。


    咦,它們怎麽就消失了?”


    “你還有臉講笑話?”


    “哈哈哈哈,貧僧為何不笑,是貧僧賺了”


    “”


    這就是個神經病!


    叫來黑耳朵,讓他去樓上取一身衣服。


    小母狼一臉不願。


    高文瞪了她一眼。


    實話實說,這和尚幹的事兒,高文幹不了。


    不但做不到,還覺得很蠢。


    可蠢是蠢。


    既然自己遇到了這種蠢貨,那能幫一把還是幫一把吧。


    心下這般想著。


    等到黑耳朵走了。


    洗幹淨手的高文回過頭,有些好奇的問了一句


    “對了,你昨晚不是說去接你徒弟了麽,我怎麽沒見到人?”


    “這”


    “是不是先你一步被人給打死了?”


    “我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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