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轉眼間就到了高敏引產的日子,這一天我們都是早早就來到了病房門口,我發現柳毅沒有來。來的隻有我們這些個小姐妹。我タ莫莫タ小艾三個人。因為昨晚高敏說讓我們給她帶衛生巾,所以我們拿來了好大的一包,對這種事情誰都沒經驗,有備無患吧。


    早上大夫給拿了一些藥,讓高敏吃下去。高敏吃藥的時候很緊張,莫莫就安慰她:“沒事了,吃掉了以後,過了今天,一切都會好的。”


    我開始以為要做手術,可是來了以後才知道,隻是藥物流產。說白了就是生生的疼著,疼到孩子自己流出來。


    高敏有看了看我,我也對她鼓勵的笑笑,然後高敏把那藥吞進嘴裏。和著溫水一起送下去。我連忙問她:“怎麽樣了?有沒有感覺?”


    莫莫為了讓氣氛輕鬆一點,連忙說道:“哪有什麽感覺?又不是電影裏的鶴頂紅,進去就有感覺?”


    高敏也表示沒什麽感覺。


    大夫讓在屋子裏放一個盆,有感覺了就讓高敏蹲在盆上麵。其實我覺得這樣是很沒人權的一件事,明明是很隱私的事情,可是沒個醫生,沒個大夫,就讓病人蹲在盆上麵?怎麽想怎麽別扭。可是醫院就是這樣一個沒有尊嚴的地方,到這種地方以後。會發現平時所謂的那些不尊重,在這裏都變得順理成章。


    那種感覺特別不好。例如很多女人要接導尿管什麽的,試想一下,平日裏上洗手間都不願意讓任何哪怕同性看到,可是現在卻連排尿都需要別人上手幫忙,想到就渾身不舒服。


    我們回了病房,聊了一點學校裏的趣事,盡量讓高敏別太緊張,可是沒過一會兒,高敏就開始肚子疼,我們坐在她旁邊。卻又不知道能為她做點什麽。


    那種疼痛是逐漸加劇的過程,到了後來,高敏一張臉慘白慘白的,疼的在床上打滾。


    高敏發出呻吟聲,一張臉疼的慘白,大滴的汗珠順著額頭就那麽往下滾,整個枕頭都濕了一片。時不時發出一聲聲哀叫,給我們看的心裏一抽一抽的,特別難受。不僅僅是因為朋友,我想就算一個陌生的女孩子看到那種痛苦,都會有於心不忍的感覺。


    後來小艾實在受不了了,說:“咱們不能就這樣看著啊。(.無彈窗廣告)我去找大夫。”


    然後小艾蹬蹬的跑到辦公室找大夫,大夫去別的病房了。隻有護士在。負責高敏這邊的護士冷著臉來到高敏的病房,一臉的蔑視。高敏疼的在床上打滾,那護士一臉不耐煩的說:“疼是正常的,哪有引產不疼的?有什麽可大驚小怪的?”


    小艾有點受不了她的態度了,對著護士說道:“你這是什麽態度啊?你們是大夫是護士,照顧病人不是你們的責任嗎?”縱聖引弟。


    那護士也扯著脖子嚷嚷道:“那這麽多病人,我又不是賣給你們了,別的病人還需要看俺呢。隻照顧你們一份?你當你們是什麽人?”


    小艾氣得夠嗆,我也覺得這護士有點過分了,可是我心裏知道,高敏上大學就懷孕,還要做引產,畢竟不是什麽光榮的事。所以他人態度不好也是正常的。別無他法。


    莫莫倒也明白,吵起來怕對高敏不好,於是打圓場說道:“那這樣疼著會不會出事啊?護士您給想想辦法啊。”


    那小護士一臉不屑的扔下了一句話:“別鬼哭狼嚎的,當時在外麵玩的時候想什麽來著?疼?疼也忍著吧。都是自己搞的,就自己受著。”


    說完,看都不看我們一眼,直接轉身離開了病房。我們頓時都失了聲,一時間竟然不說該說什麽。回過頭去看高敏,發現高敏一瞬間臉色更難看了,就好像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我們誰都沒說話,高敏也不在叫了,一聲不吭。看了我們一眼,然後慢慢的把胳膊伸到嘴裏,疼到不行的時候,就死死的咬著胳膊,再也沒出過一聲。


    她眼眶有些紅,但是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來,就那樣咬著胳膊,護士說的話太過屈辱,更難受的是,無法反駁。如果不是高敏自己願意,那李文成總不會直接用強,說到底也是有高敏自己的問題的。


    我對墮胎的概念還停留在計程車的廣告:“無痛人流,術後30分鍾可自行回家!”如何如何的,何曾見過這種狀況?我試著伸手想把高敏的胳膊取出來,可是高敏卻堅定的看著我搖頭,一張臉色脆若金紙,她的胳膊被她咬的出了血,可是依舊沒有喊出來。


    高敏骨子裏到底還是高傲的性格,見不得別人的嘲笑,對我們這些旁觀者來說,都仿佛是經曆了同樣的痛苦一般,心裏說不出的難受。一時間氣氛特別壓抑。


    高敏就這樣一直折騰了一個上午,到了中午的時候,好幾次我們扶著她蹲在盆上麵,好多血塊流進盆裏,三次以後,我還是覺得這樣不行,於是我跑去找大夫,這次大夫在,婦科的大夫是個能有六十多歲的女人,帶著一副眼鏡,短頭發帶點小卷。


    一看就是那種正經醫院退休,然後又被這種私人醫院回聘的,水平應該不錯,隻不過態度也是不冷不熱,也是見多了生死了。不在乎了。


    大夫跟著我到了病房,看了一眼盆裏的血塊說道:“這不行,得等孩子出來。”


    我們麵麵相覷,孩子什麽樣?不是個胚胎嗎?生物課學過,出來也就應該是以血塊的形式吧?我還想問問,可是那大夫已經走了,估計人家也很忙。別管別的,既然大夫說不行,那就隻能等。


    高敏還是疼,而且貌似開始陣痛,她告訴我們那種疼是一陣一陣的,就好像裏麵有個大鉗子,一會兒夾緊,一會兒又鬆開。夾緊的時候整個小腹好像都要被擠碎了,但是鬆開的時候更害怕,害怕下一次的疼痛降臨。這是心理生理雙重折磨。


    我看著看著忽然感覺說不出的難受,這就是女人的宿命嗎?哪個女人都會麵臨懷孕,兩種結果,一種生下來,一種就是墮胎。墮胎這樣難受,可是生下來也不見得好到哪裏去,我那會兒看電視劇裏麵,哪個女人生孩子都疼的嗷嗷亂叫,麵無人色的。所以隻要是個女人,早晚都有這麽一天。


    我把我的想法說給莫莫聽,莫莫卻忽然說了一句:“男人隻要爽一爽,就能多個孩子,女人卻要受十個月的罪,還要疼的比死還難受。更可恥的是生下來的孩子還不跟自己姓。誰爽跟誰姓,太不人道。”


    我愕然無語。小艾回了一句:“這叫共產主義。大家一起勞動,不管勞動多少,絕不按勞分配。沒什麽道理可講。”


    高敏又掙紮了近一個半小時,然後指著盆,疼的說不出話來,我們連忙扶著她蹲在盆上,也就是她剛蹲下,然後有什麽東西落到了盆裏。我們這才給她扶回床上,然後我就聽到小艾驚叫一聲,我們連忙順著小艾的目光看過去,這一看之下,所有人都傻了。


    那滿是血的盆裏,安靜的躺著一個小孩,長度比手掌短一些,大概隻有七厘米左右,渾身上下清晰可見,胳膊和腿都蜷縮卷曲著,臉色微微發青。閉著眼睛,明顯已經沒了氣息。三個多月的孩子,已經成型了。高敏看著那個孩子,忽然不顧一切的伸手去撈。


    盆裏有好多的血塊,還有那孩子身上也是一樣,我和莫莫強按住了她,鼻子也跟著發酸。這一幕在我的記憶中,一輩子都忘不掉。就是這樣一個小孩,還沒來得及出生,就徹底離開了這個世界。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哭,就好像是生命的共振,隻要是見到這一幕的,我想不會有誰心裏不難受。


    生命,真的是一種很神奇的東西。任何和新生命有關的,總是會讓我們禁不住的流眼淚,當時,高敏緊緊抱著我和莫莫,我們幾個女孩子哭成了一團。地上那個麵色發青的小生命,這一刻他父親是誰似乎都不重要了,哪怕是李文成那個讓我們所不喜歡的人。


    高敏的感覺應該和我們是一樣的,我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理解了一句話:“上一代的錯,為什麽要孩子來背負?”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當我們回過頭來的時候,柳毅靜靜的站在病房的門口,看著那盆裏的孩子,一語不發。但是臉色非常的複雜。


    我拍了拍高敏的後背,然後去找大夫,小艾和莫莫和我一起去的。大夫很快就來了,然後說要安排刮宮,我也不懂什麽是刮宮,大夫解釋說:“就是清理子宮內部,把裏麵的東西清理掉,很多時候這種引產流不幹淨,必須要刮宮。”


    我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才是真正上手術台的時候。柳毅握著高敏的手,忽然對高敏說道:“要是這次你沒事,以後……我會好好照顧你。”


    高敏忽然兩隻眼睛迸射出一種無法形容的光,那是很深切的希望。我和莫莫也禁不住掩住了口,這應該算是最驚喜的一件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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