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三日晚,被戰火籠罩的濮陽難得陷入了一片安寧中,但是同等代價,也就是明日敵方將發動總攻。


    濮陽城中,往日熱鬧的街道已經完全蕭條,偶爾有行人路過也都是快步離去,隻有陣陣的陰風列列。


    黃沙卷起昨日被燒焦的旗幟,還在冒煙的木頭,發出陣陣讓人惡心的臭味。


    身穿著紅色衣甲的將士們在打掃著戰場,眼看著往日還打鬧的弟兄,轉眼變成了一具屍體,不少將士都忍不住悲戚了起來。


    但是時間並不能讓他們一直沉浸在悲傷中,幾個將士上前去將戰友的屍體小心的搬動著,有些弟兄的屍體上好幾個箭頭還在,但是那斷了的□□卻依然握在中,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他們還在堅守著。


    血紅的晚霞慢慢灑在城中,遠處,撕殺呐喊聲不絕於耳,或許明天城將不負存在,也許明天他們還能繼續活著或者繼續戰鬥。


    烈烈長風盤旋在上空嘶吼、怒嚎著,似乎在呼喚著那死去的靈魂,繼續戰鬥。


    黃土早已變紅。


    濮陽太守用衣袖抹抹額頭上沁滿的汗水,抬頭看著天色已經不早的天空,心中卻在擔憂著前去求援的將領安危。


    “許兄可是在擔憂南將軍”帶著些許嘶啞的聲音傳入耳中,許太守轉頭望去,原來是濮陽的將領。


    “正是,南將軍此去恐怕難有音信。”


    “哦?何以見得?依我看南酊並不是什麽無用之人。”張勁皺著眉疑惑的看著許太守,這一仗濮陽打的並不輕鬆的,所以現在許多方麵他都得考慮到。


    許太守一聽張勁之言,連忙解釋道:“南將軍自是有才之人,我擔心的是柳州都統。”


    “柳州都統如何?莫非他要延誤軍機?!”


    看著張勁一副緊張的樣子,許太守到是欣慰了不少,這張勁帶兵打仗估計是頂頂個,但是著官場隻是還真不是他一時能弄懂的,索性今日暫時停歇了,許太守索性就直接對他道:“延不延誤軍機,是我二人還有沒有命才能定罪的,柳州都統太守本就是貪生之輩,平日裏與我關係素來不和,若不來救援也罷,就怕他們早已有通敵之閑,要是這樣南將軍恐怕也難保了。”


    “什麽?!還有這事?”張勁瞪大了眼珠,似乎沒有想到過這種可能。


    見他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許太守隻能搖了搖頭,接著道:“濮陽雖然地處邊關之境,但若是出什麽事,柳州京城會第一時間收到消息,現在半月已過,可仍無任何援軍消息,若不是柳州州府們搞得鬼,那還有何人,行了,今日說這些也毫無意義,還請張將軍好好研究明日之戰,老朽在這濮陽任官已有二十餘年,若是這城破了,老朽也就與濮陽同亡了,隻希望大秦能為我們報仇。”說罷,許太守就轉身走了,留張勁一人在原地沉思。


    南酊接到了張勁柳州求援的命令,率一千名濮陽兒郎組成的精兵,借著那微弱的星光連夜就朝柳州出發。


    恰巧在快到柳州之時遇到了秦璃一行人,“報,營外有一隊人馬求見,說是濮陽太守派來向柳州求援的。”


    “速速讓他進來。”原本還在磨蹭著顧瑾榆說話的徐哲安,一拍大腿連忙回道。


    秦璃睨了他一眼,並為責罰,反而朝一旁安靜狀的顧瑾榆望去,也不知道是不是這邊關的風沙嚴峻,顧瑾榆甚少出帳,但是還是染上了些許病症,雖不嚴重但也不是很輕。


    這一會她到是安靜了許多,窩在秦璃下方,身上還披著秦璃今早上死活要給她加上的裘襖。


    沒一會功夫,滿身風沙的南酊就在士兵的帶領下走了進來,“屬下濮陽張都統麾下副都統南酊,


    在此參見太子殿下,懇請太子殿下速速營救我濮陽。”


    見他滿身風霜的樣子,顧瑾榆到是有些於心不忍了道:“南副都統還不速速請起,此時殿下早有耳聞,不日就將派兵營救濮陽。”


    一聽顧瑾榆的話,南酊整個心中都像落下了一塊大石頭,原本繃緊的神經慢慢的鬆懈了下來,不過這次來他除了搬救兵以外,還一件事所求。


    “南將軍可是還有事?”


    “回殿下,臣願繼續帶兵前往濮陽,臣雖然已經逃離了危險,可臣依然牽掛著濮陽的將士們,百姓們,臣願帶兵前往濮陽。”


    “好好好,不虧是邊境的好二郎,南將軍放心,孤已經排了一對人馬先去營救濮陽了,大軍也將馬上逼近,你不如好好養好身體,待到濮陽在戰場殺敵已報死去將士的冤魂。”


    這一襲話讓南酊克製住了自己的情緒,連忙應聲。


    第二日,周國人在濮陽不遠百裏處紮營,卯時就已集齊人馬隨時準備向濮陽進發。


    這時一小隊人馬突然悄悄的潛入了周營,片刻後,周營發起總攻。


    三個時辰後,濮陽城內已經是潰不成軍,眼見周營將攻破時,一列大軍從後方湧來。


    周國將領望著城牆上的許太守一行人,仰天大笑道:“你們還不速速投降,我方援軍馬上就要到了,張勁我見是一名猛將,不如歸順我大周如何?”


    “呸,而得小國豈敢稱大周,莫要讓天下人笑掉大牙了。”張勁斜眼望去,語氣中滿是鄙夷和不屑。


    氣的周國將領也不說二話,手一揮,原本稍有停歇的進攻立刻又變得激烈了起來,“張勁小兒我看你還如何張狂。”說罷就率兵朝濮陽城牆上撲去。


    還未走出幾步,就見後方傳來慘叫聲,他回頭望去,嚇得肝膽俱裂,隻見那原本以為的援軍全是秦國精兵,一個個都好似蝗蟲過境一樣,所到之處,再無生存者。


    “你,你。”他慌慌張張準備調轉身去之時,一杆□□將他直接刺穿。


    站在他身旁的副將,淡然的將□□收回,轉頭朝另外的士兵殺去,一邊殺一邊喊道:“將軍已亡,爾等還不速速投降。”


    不一會,原本潰不成軍的換成了周國人。


    站在不遠處觀望著一場戰事的顧瑾榆,嘴角微微勾起,此戰已勝。


    這一場戰役後,先不說秦國以此借口想周國索賠了多少物資,起碼二十年以內周國並不會在犯了,想到這,再次被拘在馬車上的顧瑾榆也不禁笑開顏。


    “阿榆在笑什麽?”推開秦璃再次湊過來的臉頰,顧瑾榆整了整衣服,到是沒有了以前的拘謹,毫不客氣的道:“殿下,麻煩你離臣遠一點。”


    “阿榆怎麽能這麽無情。”鍥而不舍的秦璃這次聰明了點,直接將腦袋擱在了顧瑾榆的肩上,任她怎麽推了都推不動。


    顧瑾榆麵無表情的看著懶在身上的秦璃,真是拿她沒有辦法,索性拿起了一旁的書籍看了起來。


    到是不依不饒的秦璃握住了她空閑的另一隻手,不知道從那裏扯出了一條紅繩套在顧瑾榆的食指上,另一頭鬆散的掛在自己指上,係好後,兩手慢慢合攏,她微微抬頭看著顧瑾榆如玉的臉頰說道:“待我回去好好懲治了那賣國之人,阿榆到時做我後可好。”


    顧瑾榆低頭,看著秦璃墨玉般的雙眼,半響後,若不是秦璃仔細的聽著恐怕還真的聽不到她那句,“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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