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棠和張宛月約見在華香樓,她提前在酒樓訂了包廂,等了沒一會,張宛月帶著婢女到了。


    這次見張宛月,唐棠覺得她氣色比之前要好了些。


    張宛月看到唐棠笑了笑:“唐姑娘。”


    “沈夫人。”唐棠起身:“這個時間約見您實在是對不住。”


    張宛月搖搖頭,坐落在唐棠對麵的位置上,意有所指的說:“倒是不知道唐姑娘原來是慕王府長媳?”


    唐棠今天坐的是有著慕家標識的慕家馬車,張宛月在上京這麽多年,能認出來也不奇怪。


    “本就沒想瞞著夫人,隻是夫人覺得,我一個農家女子能成為慕家長媳嗎?”唐棠笑問。


    張宛月眸光閃了閃,輕笑:“我無意於你的私事,不論你是什麽身份都可,我隻關心我們的生意。”


    “夫人豁達仗義,上次肯出手相救,唐棠感激不已,今日便以茶代酒以解當日相救之恩。”


    唐棠端起茶碗。


    她說的是張宛月收容冬花夏花兩人一事。


    張宛月也不拘泥,受了唐棠這碗茶笑道:“我肯幫你,隻是因為欣賞你,唐姑娘,我對我們之間的合作可是誠意十足。”


    “若是沒有合作關係,我也會幫你。”


    張宛月眸光溫和,“你是一個值得深交的人。”


    她自小長於上京,見過數不清的勾心鬥角,爾虞我詐,就連自家後院也是一團亂麻,成日裏和金小娘鬥得沒完沒了。


    倒是從未見過一個人肯為了婢女開口求人。


    唐棠莞爾:“沈夫人也是一位值得深交的朋友。”


    兩人相視一笑。


    唐棠不知道張宛月在沈家做了什麽,不過才半月沒見,整個人的精氣神好了許多,上次見麵不是咳嗽就是吐血,這一次,說了這麽長一段話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張宛月見唐棠一直在盯著她,奇怪的問:“作甚一直看著我?”


    “夫人氣色較之之前好了許多,想來是尋到了靈藥?”


    說起這個,張宛月眼底劃過一絲暗芒,冷笑:“什麽靈丹妙藥,倒是多虧了上次唐姑娘你的提醒。”


    上次和唐棠見完麵後回去,張宛月就讓人留心金小娘,更是找了信得過的郎中查藥,這一查不得了,她日日服用的湯要裏竟然被人下慢性藥物。


    她日日咳嗽咯血就是因為服用了毒藥。


    得知真相後的張宛月不敢伸張,她與夫君關係不睦,雖然有公婆照拂,可院子裏到底都是夫君的人,她不敢伸張,隻能讓身邊信得過的人暗中調查,結果指向的對象竟是金小娘。


    想到這,張宛月麵上劃過一絲憤恨,她苦笑:“上次姑娘說完,我便讓人去查,湯藥的確是被人動過手腳,而動手之人便是金小娘。”


    “果然是她。”唐棠皺眉。


    她對上京沈家的一些傳言也是有所耳聞,張氏嫁到沈家不足半月,沈家大爺便納了一名青樓花魁為妾,此後對小妾百般寵兒,對張氏不聞不問。


    唐棠不知道這些人之間有什麽感情瓜葛,可這個沈家大爺也太不是東西了。


    也深知張宛月的日子過得也不好。


    “既然查到元凶,夫人打算如何?”唐棠問。


    “唉。”張宛月歎息。


    夫君寵愛金小娘入骨,她就算知道是金小娘所為又能如何?隻能忍著。


    以夫君對金小娘的寵愛程度,就算知道金小娘對她下毒,恐怕也不會說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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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張宛月麵容苦澀,眉宇間籠罩著一層陰鬱,她看了眼唐棠,欲言又止。


    “夫人若是想說便說,我自當全力幫助夫人。”唐棠輕笑一聲:“夫人若是不棄,可以喚民女一聲唐棠,夫人長我幾歲,我也可喚夫人一聲姐姐。”


    ……


    張宛月眉宇間的陰鬱更濃,輕喚一聲:“唐棠。”


    唐棠知道,張宛月這是信任自己了。


    “張姐姐。”


    她沒有喚沈姐姐,張氏本為張家女,嫁入沈家後才冠以夫姓稱沈夫人,唐棠這麽喚,是要張宛月明白,在她眼裏張宛月就是張宛月,而不是沈家長媳張宛月。


    張宛月被這個稱呼動容,自從嫁入沈家以後可就再也無人喚過她的姓氏,就連昔日閨房好友,也隻是喚名諱或者沈夫人。


    “唐棠,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做才好。”


    張宛月痛苦的抓著唐棠的手,仿佛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這些話她誰都沒有說過,張家需要沈家的幫助,所以她嫁到了沈家,沈家也需要張家的助力,所以沈家公婆對她十分友善,可那又能如何?


    這世上根本沒有一個人能理解她心中苦悶。


    成婚數載,與夫君形同陌路,看著自己夫君與小娘朝夕相對,夜夜纏綿,可是她呢,她才是明媒正娶的沈家大夫人,卻和自己夫君過的如同陌生人一般。


    沈家父母為了彌補她,給了她偌大權柄,先是管理沈家再是沈家生意,可是她忙碌的一切不過是為她人做嫁衣。


    張宛月說著說著,心中苦悶的厲害,執起一旁的酒杯倒了一盞酒,神色痛苦:“這個家,夫君不像夫君,小娘不像小娘,偏偏我還什麽都做不了。”


    “姑娘,你身體不好,這些酒少喝才是。”


    雀兒心疼張宛月的身子要去奪酒杯。


    張宛月慘笑:“什麽身子不身子,我要這身子還不是給沈家賣命。”


    沈家父母看中了她的經商手段,說是將沈家生意交給她打理,實際上最終的決定權還是在沈家手裏。


    所以張宛月才想通過唐棠謀取自己的產業。


    “姐姐金枝玉葉,身子嬌貴,為了這些人不值得。”


    唐棠順勢拿掉張宛月手裏的酒杯遞給雀兒。


    雀兒感激的看了她一眼,連忙將房間裏所有的酒全部拿了出去。


    沒了酒,張宛月頹然的垂下手腕,“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抱歉,本來是談生意的,倒是讓你看了笑話。”


    “張姐姐,你是如何想?”唐棠問。


    “我?”張宛月苦笑:“我能如何想,不論為了張家還是為了自己,我都要在沈家。”


    隻要有張家在一天,沈家就不會對她怎樣,也正是有張家一天,她才逃不出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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