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他們已經走了?”


    唐棠後退一步,滿眼的不可置信。


    她知道大寶二萌會離開,隻是沒想到這一天竟然來的這麽快。


    顧昶怕她太難怪,擁著她安慰:“你別傷心,兩個孩子都懂,他們之所以不辭而別,就是不想看到你不舍的樣子。”


    唐棠哭了,雖然和大寶二萌認識的世界不算場,但是在她心中是真的將兩個孩子當親生兒女去養育。


    她也知道,大寶二萌不告訴她是不想讓她擔心,她從來不會懷疑大寶二萌。


    唐棠就是難過。


    突然之間,兩個孩子就離開了。


    顧昶歎息:“棠兒,再過段時間兩個孩子都會回來的,你別太難過。”


    唐棠哭了一會後平息了心情,她擦幹淨眼淚甕聲點頭:“我沒有難過,隻是有點舍不得孩子們,你說,他們這次離開,我們什麽時候才能再見麵?”


    顧昶默了,他沒有正麵回答唐棠的問題。


    因為他也無法保證,這一次之後,什麽時候才能再見到兩個孩子。


    其實唐棠心裏也明白,這次一別,每個三年五載是見不到兩個孩子了。


    她又哭了一會。


    顧昶手足無措的抱著女孩,不知道要怎麽開口去安慰。


    唐棠瞧見他笨手笨腳的樣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又哭又笑甚是滑稽。


    顧昶見女孩笑了,一直擰著的眉頭總算是放鬆了下來。


    唐棠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哭了一通後就想明白了。


    顧昶看著唐棠入睡後,沒有留在府中而是去馬廄牽馬。


    王管家看到了問:“這大半夜的,大人是要出門?”


    顧昶牽出一匹棗紅色的的駿馬後,翻身跨上去,神色有些緊繃的點頭:“去慕王府,夫人已經睡下,多多照看。”


    話音落,騎馬離開。


    慕王府書房中,燈火依舊亮著。


    顧昶的馬到了慕王府門口並沒有小廝敢攔截,而是一路放進去,直到王爺的書房。


    守在門口的長雲見是顧昶來了,露出一個果然如此的表情。


    “大少爺您來了,王爺在書房中等您呢?”


    顧昶剛快馬而來,麵容冷峻的點頭進去。


    書房中,慕王爺正在作畫,房間中點了不少蠟燭,宛如白晝。


    “父親。”顧昶輕喚。


    “你來了。”


    慕王爺繼續作畫,連眼神都沒有抬起過,仿佛早就預料到顧昶會來一樣。


    “父親不是一直在等我嗎?”


    “你既然知道我在等你,就應該明白我為什麽等你,慕雲昶,你好大的膽子!”慕王爺一聲怒吼。


    啪的一聲將手中的毛筆狠狠拍在桌麵上。


    顧昶身子不動,對慕王爺的怒氣無動於衷,“我今日既然趕來,自然是不會怕的。”


    “逆子!”


    慕王爺大怒。


    這個逆子竟然敢用自身功勳去換一紙婚約,他將功勳都當成了什麽!


    “本王倒是不知道你倒是一個情種,一身功勳喚一紙賜婚,你若是真喜歡那個女子,執意要娶,慕家還能阻攔你不成?”


    況且當時,慕家已經變相承認了唐棠的身份。


    顧昶不語,而是看向慕王爺問:“如果沒有賜婚聖旨,父親真的會同意棠兒進門?張秀婉呢?慕家會在意棠兒?”


    慕王爺驀然被問住了。


    顧昶年前帶著唐棠和孩子們回慕家時,當時慕家可不是這個態度。


    如果沒有這一紙婚書,慕王爺也不會鬆口。


    慕王爺怔愣一瞬,頹然坐在椅子上,目光沉沉:“既然是你求來的,為父也不阻攔你,隻是有一點,你什麽時候回慕家?”


    當日皇上賜婚結束後,便私下裏將慕王爺單獨叫過去談話,詳細的詢問了一番唐棠這號人物,慕王爺對唐棠的印象不差,是個有本事的女子。


    隻是,這名女子雖然聰慧機靈,隻是這商女身份與王府太不匹配,這也是年前慕王爺不喜歡唐棠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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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昶這次來的目的很簡單,他想要得到慕王爺的認可。


    顧昶:“父親,不論你讚成還是不讚成,兒子和棠兒必定會結為父親,兒子這一輩子也隻有棠兒這一名妻子,所以父親,我今天來這裏是想好好和你談談。”


    “哼,談談?我看你是來通知我的還差不多。”慕王爺冷哼。


    冷硬的神色卻鬆軟了不少。


    顧昶笑了笑,“父親,棠兒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兒子娶她不是低就是高攀了,放下成見,父親也會喜歡她的。”


    慕王爺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唐棠,慕王爺不是沒有接觸過,是個人物,初入京城就能和沈家大夫人打的火熱,的確不容小覷。


    慕王爺對唐棠最大的成見不過是出生,如今唐棠和顧昶的婚事是有陛下做主,身份上自然是扯平了。


    慕王爺雖然沒說,但是默認就是表明了態度。


    顧昶懂了,他笑了笑,突然目光落在慕王爺的畫上。


    畫中是一名極為年輕的女子,女子穿著一襲藍色羅裙,雲鬢高挽,身量纖纖,容貌清秀溫婉。


    畫中女子容貌與顧昶有五層相像。


    顧昶一眼就認了出來,慕王爺竟然在畫他的母親。


    “父親還記得母親的容貌?”顧昶輕聲問。


    在他的記憶種,對母親的記憶已經慢慢模糊。


    慕王爺輕哼:“自然記得。”


    那是他唯一愛過得女子。


    不論日後有多少側妃通房,最讓他心動的還是先王妃。


    看著與亡妻相似的顧昶,慕王爺深沉的眸光透過顧昶仿佛又看到了亡妻在世時的模樣,忍不住感慨幾句:“你和你母親很像。”


    顧昶挑眉,倒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


    很多人都說他驍勇善戰,有當年慕王爺的風範。


    “其實更多人說我像曾經的父親。”


    慕王爺年輕時,寧夏國可沒如今這麽太平,他也是上過戰場打過仗的人,因此人到晚年,一身傷病。


    慕王爺:“我沒有你這般獨斷有勇氣。”


    顧昶找了一個位置坐下,表現出一副願聞其詳的表情。


    慕王爺看了看他,突而一笑,想到當年的事情,也毫不避諱的說了出來。


    顧昶母親以前並不是先是決定要嫁給慕王爺的,而是定了其他人家,隻那家人運氣不好,還沒有娶母親過門,便全家獲罪斬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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