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大少爺既然有了心上人,我也願退而求其次做小,隻求唐姑娘能喝下這碗茶,既然唐姑娘連做小的餘地都不留給我,我也無顏麵在活在這個世界上了。”


    張秀婉話音剛落,突然從地上站起來,向著顧家門口的台階上衝過去,大抵是想一死了之。


    好在夏荷早有防備,連忙讓婆子婢女給攔了下來,當著眾人的麵,讓郎中診治,確定無事後,直接讓顧府馬車送張秀婉回去。


    看著遠離的馬車,夏荷現在還心跳如雷的。


    剛剛張秀婉突然要自殺的舉動真真是嚇死她了,幸好夫人早有準備,當著眾人麵給張秀婉診治,也不怕這人回去後鬧出什麽動靜來誣陷他們。


    慕王府中。


    程彩月得了消息後便帶著禦醫和讓人接張秀婉回去。


    張秀婉肚子裏的孩子沒事,人暈了過去。


    確定無事後,程彩月送走禦醫。


    心蓮心疼的守在張秀婉身邊。


    程彩月坐在床邊,責備心蓮:“你家小姐胡鬧,你怎麽也不知規勸,這孩子若是有什麽三張兩短,你負責的起嗎?”


    心蓮哭得不能自抑,跪在地上請罪:“王妃教訓的事,奴婢錯了,奴婢願意受罰。”


    “罷了罷了,就罰你好好伺候你家小姐。”程彩月歎息:“心蓮你要記住,你家小姐肚子中懷的是慕家長孫,頂頂金貴,任何事情都不能出,明白了嗎?”


    “是,奴婢明白了。”


    從張秀婉的院子中出出來後,翠西詢問道:“王妃不是知道張秀婉肚子中並非是大少爺骨血,這孩子自然不能生下來,王妃為何還要保住這個孩子呢?今日這個孩子若是流掉了,豈不是顧府的責任?”


    程彩月冷笑:“嗬,今日顧府那邊做的滴水不漏,這孩子若是沒了也是張秀婉她自己的願意,怪不著顧府,這孩子是不能留,可也不能這麽白白沒了,人隻有徹底看不到希望時才能豁得出去。”


    翠西明白了。


    顧府那邊。


    從門口回來後,夏荷還是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


    她崇拜的看向唐棠,“夫人,多虧你讓奴婢帶了婆子和小廝,不然還真攔不下那張家姑娘,夫人你是如何知道張姑娘會在我們顧家門口尋短見?”


    夏荷百思不得其解,按照她的理解,張家姑娘隻需要在慕家安心養胎,等孩子出身就行。


    唐棠淡笑不語,眼底劃過一抹冷然。


    如何能知道?


    嗬,張秀婉自己做賊心虛,肚子越來越大,眼看著就要滿不足了,可不是要想盡法子將這孩子弄掉。


    唐棠看了看夏荷冬霜,又看了看明媚春光,一直鬱鬱不歡的心情突然豁然開朗。


    她問兩人:“今日春光不錯,你們可願意隨我出門轉轉?”


    夏荷冬霜對視一眼,還有這種好事?


    兩人點頭如搗蒜:“願意願意。”


    剛答應完,兩人又後悔了,夏荷癟著嘴說:“夫人,如今我們顧府門口都是看熱鬧的人,我們這樣出去不太好吧。”


    唐棠想了想也是,不過她另有法子。


    “笨啊,我們從後門出去就好了。”


    夏荷冬霜雙眼一亮。


    是啊!顧府前門設在鬧市前,後門卻設在僻靜的巷子裏,行人來往極少。


    三人裝扮一番後,從後門出去。


    唐棠帶著冬霜和夏荷到了華賓樓。


    華賓樓裏的夥計都認識唐棠,見到唐棠到來,走過路過都會說一聲:“東家好。”


    祥子正窩在櫃台上算賬,看到唐棠後連忙迎上來:“夫人,您怎麽來了?”


    唐棠問他:“這段時間華賓樓怎麽樣?”


    祥子笑成了一朵花回複:“極好極好,僅僅是這半個月的收益已經比去年一年收益還要多。”


    “和華香樓對比呢?”


    “還差些,夫人,華香樓畢竟是上京第一酒樓,我們華賓樓和人家還差了些距離。”


    唐棠歎息,也是。


    小豆子從後廚走出來,獻寶似得說:“夫人,我最近研製了一道菜品,夫人有沒有興趣嚐試一下?”


    “研製了新菜品?”這唐棠可來了興趣。


    小豆子點頭:“是根據忘憂飯館的奧爾良烤雞翅研製出來。”


    “奧爾良烤雞翅。”


    唐棠若有所思的看了小豆子許久,現在華賓樓的人還不知道,忘憂飯館也是她一手張羅起來。


    “行,一間雅間,將最近的菜品都端上來。”


    小豆子一喜:“是,我這就去辦。”


    唐棠帶著冬霜夏荷進了雅間。


    華賓樓雖然消沉了幾年,但是雅間設計卻是極好的,現在不是飯點嗎,來酒樓吃飯的人並不多,作為華賓樓東家,唐棠所去的雅間自然是最好的。


    透過雅間窗戶,可以將上京最繁華鬧市景象收入眼底,正對麵就是生意火爆的華香樓,再旁邊便是紅粉胭脂醉的春香樓。


    唐棠見冬霜夏荷幹站著招呼著:“坐下啊,怎麽都站在那裏?”


    兩人哪裏敢坐下,身為奴才的天性,讓他們不敢坐下。


    唐棠想到什麽,輕笑:“坐下吧,我不是在乎那些死規矩的人,都坐下,嚐嚐這華賓樓頭號廚子的手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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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荷冬霜對視一眼後,扭捏不已的坐在唐棠對麵,十分拘謹。


    送菜上來的是小豆子本人,他看到和唐棠同坐一席的夏荷冬霜後,非但沒有覺得意外,反而覺得就該如此才對。


    東家不能用一般女子的行為去約束。


    不一會兒便上了五六道菜,都是華賓樓的招牌菜。


    唐棠看了眼菜,問道:“你說的新菜品呢?”


    “還沒做好,夫人再等一會便是。”


    唐棠點點頭,就著現有的菜吃了起來。


    又過了一會,小豆子端了一盤烤焦的泥團子上來。


    看到那熟悉的泥團子,唐棠眉峰上揚,隱隱有些期待。


    小豆子介紹道:“夫人,這就是新菜品。”


    他用一個小錘子將泥團撬開,泥團裂開後溢出一股肉香,是雞肉的味道,唐棠有些意外。


    裏麵是用一層黃油紙包裹著,正冒著白煙。


    這做法像極了叫花雞。


    直到熱度褪去,小豆子打開最後一層時,露出了裏麵的廬山真麵目,是一隻整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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