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阿爾薩斯從奧維奇家族的營地離開,一路疾馳,第二天傍晚時分回到了獅鷲帝都。從表麵上看,獅鷲帝都依然是那麽的平靜,商業還是很繁華。隻是,街上多了許多巡邏的軍士。


    “屬下見過二皇子殿下”阿爾薩斯剛進城,就有皇宮裏的內侍發現了他,好像他們是刻意在這裏等著阿爾薩斯回來一樣。


    阿爾薩斯路上簡單的問了幾句皇宮裏的事兒,那幾個內侍都含含糊糊的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這幾個人是皇帝身邊的近身內侍,他們怎麽可能不知道皇帝的事兒?


    “看來是真的出事了”阿爾薩斯心裏已然感覺到了事情的不簡單,他並沒有直接回皇宮,他怕真如老奧維奇說的那樣,回去了就出不來了。


    阿爾薩斯將那幾個內侍打發著,帶著幾個護衛去了艾維信家族。如今奧維奇家族已經被驅逐出了獅鷲帝都,而馬克家族顯然是不可信了,阿爾薩斯現在能去找的就隻有艾維信家族了。雖然艾維信家族阿爾薩斯也不是很信任,至少從平時來看,艾維信家族還不可能和馬克家族走到一塊兒去。


    艾維信家族,被譽為帝國的頭腦,阿爾薩斯是想去探探風,如果能得到他們的支持的話,那麽他在獅鷲帝都辦事也容易許多。


    到了艾維信家族,阿爾薩斯隻是說前來拜訪,並沒有直接說明來意。艾維信是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子了,滿頭的銀發。不過,別看他一副老弱病殘的樣子,實際上厲害的很,不然也不會被稱為獅鷲帝國的頭腦了。


    “聽說二皇子殿下去了光明帝國,想來收獲一定不小吧。”皇帝要另立皇妃,馬克親王掌權的事情傳得滿城風雨,艾維信這個智者就像什麽都不知道一樣,啥都不說。


    阿爾薩斯可就等著他先開口,他就還順著他的話把自己的來意暗地裏表露出來,這樣即使艾維信拒絕了,也不會把後路堵死啊。


    “有點吧,也算不上什麽收獲。”阿爾薩斯很含蓄的說道:“阿爾薩斯還很年輕,不奢望有什麽收獲,隻要每天都能進步那麽一點點就很滿足了。太師可不要吝嗇啊,往後可得好好教教我啊。”


    艾維信一聽這話,心裏明白了些什麽,但依然裝糊塗說:“人老啦,不中用咯,哪還有什麽可以拿得出手的東西,比不得你們這些年輕人啊。二皇子殿下可是難得是青年俊傑啊,老臣以後還得多多仰仗您才是。”


    “太師這話說的就不對了,怎麽說您走過的橋都比我走過的路多,有很多事我還要向您請教呢。”阿爾薩斯見艾維信一直在避免這個話題,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挑明算了,“如今我皇叔暗地裏掌握了實權,連軍事實力如此強的奧維奇家族都被趕出了帝都,可見他真的很厲害。可是,我有一點想不通,到底太師您用了什麽方法,使得您和您的家族在風雨中依然屹立不倒呢?我可沒有什麽其它的意思,隻是討個經驗,為以後做個準備啊。”


    “這……”艾維信知道阿爾薩斯心裏不爽了,這次故意繞著彎的提醒自己,“你們先退下,沒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來打攪。”


    艾維信捋了捋長長的白胡子,說道:“二皇子殿下是剛從奧維奇家族的臨時營地回來的吧,不知道您想學個什麽方法?”


    “嗬嗬,那就看太師您願意教什麽了”阿爾薩斯端起茶杯,心裏稍稍的鬆了口氣,看來艾維信還沒有被馬克親王給拉過去,“隻要能穩定當下的局勢就行。”


    艾維信想了想,說道:“不知二皇子殿下可知道宮中如今的局勢?”


    “不是很清楚”阿爾薩斯很坦誠的說道,“老實說,我還沒有回過宮,隻是道聽途說了一些。這不,剛進城就前來求教太師了嘛。”


    “唉,那個老匹夫啊,就知道往麻煩事往我身上推。罷了,我先跟你說說這事吧,接下來要怎麽做你自己選擇吧。”艾維信無奈的搖搖頭,說道:“宮中局勢不好啊,說句不好聽的,陛下的權利已經被架空了,現在獅鷲帝國真正說了算的是你的親叔叔馬克親王。”


    “太師,可否說的詳細一些嗎?王叔他哪裏來那麽大的能力?”聽到這話,阿爾薩斯心裏稍稍好過了一些,至少這些事都是皇帝被人脅迫做的,還不是他的本意。


    “嗬嗬,這就得從你說起了。”艾維信說道:“原本馬克親王該是當今陛下的,可是誰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後來登基的卻是你父皇,而馬克親王也沒有異常反應。後來,我在一個偶然的巧合下聽到有人說是陛下和馬克親王達成了某個協定。至於是什麽,我就不清楚了,不過陛下心裏對馬克親王有愧,這是真的,這些從陛下對馬克親王的態度就能看出。”


    “正是因為這樣,馬克親王才有恃無恐,暗中不斷的發展自己的實力,同時排擠異己。陛下知道了,也隻是提醒他不要做的太過分了,並沒有什麽實質性的懲罰。何況,陛下也期望有人能壯大,借此來平衡三大家族之間的關係。”


    “你納妃之後,本身你就將馬克親王給刺激到了,加上你一股腦的給了奧維奇家族那麽多特權,這無疑是在告訴所有人,將來你登基之後,奧維奇家族將會得到更多,這樣如何能讓其它家族的首腦睡得著啊。而且,這恰恰也不是陛下想看的局麵。說句不好聽的,陛下對你很失望。所以,他才更要讓馬克家族的實力壯大。”


    “|馬克親王知道他的機會來了,不停的遊說陛下,讓他改立馬克-菲雨為皇妃,同時逐步收繳奧威家族在帝國的商鋪,借此削弱奧維奇家族的實力。這些事情,明眼人一看就看明白了,可惜陛下被權勢蒙蔽了雙眼,被馬克親王利用了,導致現在……唉。”


    艾維信歎了口氣,說道:“幸好你沒有回宮,不然的話你能不能走出來都是一個問題。如今馬克親王一心想要培養六皇子,自然不會放過你。咦,蘭斯洛沒有和你一起回來嗎?”


    “沒,她有事留在閃電法聖身邊了”阿爾薩斯了解了大概情況,忙問道:“那依太師所言,當下的困局該如何解決呢?”


    “那樣也好,也好啊”艾維信若有所思,頓了頓繼續說道:“老臣給您兩個選擇,要麽您先依了馬克親王,娶馬克-菲雨為妃,然後再尋機將大權奪回來。要麽您現在就回去找閃電法聖,與他聯合,一同討伐馬克親王。”


    艾維信接著說道:“若用第一個方法,可以避免大規模的戰亂發生,讓很多無辜的百姓都免受戰亂之苦,也能保住帝國的根據,否則若有他國趁機入侵的話,帝國將無力抵抗。要用第二個方法的話,不管成功還是失敗,獅鷲帝國都將陷入戰亂。”末了,艾維信還補上了一句:“帝國經不起折騰了。”


    艾維信的意思,阿爾薩斯很清楚。可是,他不知道該如何選擇,從大局出發,他必然得選擇第一個方法,而且成功幾率較大。若從個人的利益出發選擇了第二個方法,那麽勢必會將馬克親王逼上絕路,到時候整個帝國都會陷入絕境。這樣的結果,不是阿爾薩斯所想要的。


    可是,要阿爾薩斯放開蘭斯洛,那和殺了他有什麽區別?


    艾維信見阿爾薩斯猶豫不決,心裏也為他捏了一把汗。阿爾薩斯今年不過才二十一,這個年齡本不該麵對這些事情,可偏偏要麵對,換作是誰都會迷茫。


    “二皇子殿下,你也不必為難了,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奧維奇家族為了避免戰爭的發生,忍受屈辱過著流浪的生活,其用意已經很明顯了。男兒滿懷壯誌,卻又情絲綿長,老臣自然能理解。可這天下大事……”


    艾維信話還沒說完,阿爾薩斯就擺擺手示意他不要說了,然後用手不停的揉著太陽穴,“太師,你讓我考慮一下吧,我心裏現在很亂。”


    “那二皇子殿下不如現在老臣這裏住幾天,等有了答案再做打算吧。”艾維信該說的話也說了,不該說的也說了。艾維信起身,說道:“老臣去宮裏走一趟,探探那裏的情況。”


    “有勞太師了!”阿爾薩斯靠在椅子上,滿腦子都是嗡嗡嗡的聲音,不知不覺的竟昏睡了過去。


    阿爾薩斯醒來的時候,發現他躺在床上,床前有個少女正眨巴著兩隻藍色的大眼睛,手托著下巴看著他。


    “索菲娜,怎麽是你?”這個鬼靈精,被她纏上可就痛苦了,阿爾薩斯剛覺得大腦清醒了一些,看到索菲娜,一下子又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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