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察這麽說,我不在意。但莎莎不同,她膽子雖大,卻沒見過多少精怪之物,聽李察這麽一說,立刻就傻了。也不問我的意思,直接拉我就往外跑。


    我這個時候也有點不理智,任性起來,一反常態,甩開莎莎的手,“嶽歌,你別聽他糊弄你,他就是不想讓咱們得到聖物,不能救吳瑕……”


    可還沒等我說完,我就發現情況似乎有些不對,莎莎長大嘴,呆呆的看著我身後,花容失色,顫顫巍巍說,“嶽歌……姐……它……它……快跑,它又來了!”


    嶽歌拽著我就要跑,我剛離開剛才站腳的位置就有了變化。我不敢回頭,隻能嗅到身後傳來一股焦糊的氣味。


    我再也忍不住好奇心,回頭去看,驚出一身冷汗。我以為比自己殺了大蝙蝠,此時正大張著嘴,吐出一股熱浪,就好像電視劇裏演得火龍一樣。


    如今的大蝙蝠完全進入癲狂的狀態,一下子沒將我和莎莎做成“烤紅薯”,胸中再起熱浪,眼看是再度噴出熱火,而我和莎莎卻沒逃到安全的範圍。


    俗話說,也是危險的時候,越能激發人潛能,我和莎莎卯足了勁兒,終於在最後時刻跑到銅門前。可惜我們進來時,並非將門全打開,隻開了一道縫隙。


    我剛想和莎莎合力將門推開,可手剛接觸到門,就感覺後麵的熱浪已到身後。


    怎麽辦?眼下門隻能容一個人逃生。我想權衡利弊,可惜當時根本沒那麽多時間思考。


    我看了眼莎莎,將她拽到銅門前。莎莎還沒反應過來,傻乎乎的問,“嶽歌姐,怎麽了?”


    我沒回答,對著莎莎的屁股就是一腳。我死在這裏,是我的命,因為所有的禍事都是我自己闖出來的。可莎莎沒任何過錯,她不該也不能死在這裏。


    我剛收回腳,就覺得後腦勺一熱,估計是頭發被烈焰燒到了。我認命的閉上眼,一路走來幾次麵臨生死,都僥幸逃脫。可這一次,大概是真的要死了。


    就在我等待死神到來時,忽然覺得腰間突然被什麽東西纏住還不等我反應,一個巨力猛地將我從門裏拽了出來。可能是用力太猛的原因,我的頭還在銅門上磕碰了兩下,撞得我頭暈眼花。


    “嶽歌,看來你奶奶說的沒錯,你小時候的確是撞壞腦袋了。我剛剛喊你出來,為什麽不出來?”


    我腳剛著地,耳邊就響起李察厲聲責問。


    “少爺不要生氣,這丫頭多半是想給咱們的火蝙蝠做下酒菜,幾百年了,它也該開開葷了。”


    福伯冷嘲熱諷的說,我自知理虧,低頭不言語。李察打量著我,到底是嘴下留情,也沒再說什麽過分的話。福伯可不一樣,都要氣炸了,用拐杖當當的瞧著地麵,“你這丫頭,就是吃啥啥不剩,幹啥啥不行的主兒。你就是想害死我家少爺。!”


    我沒說話,並不代表沒人替我說話,莎莎終於聽不下去了,一下子就炸毛了,“我說老頭,我們是做錯了。(.好看的小說)可你也不能拿著雞毛當令箭,有完沒完了?”


    這話可惹毛了福伯,他將拐杖拿起來,抱著肩膀嗬嗬笑,身子卻發出一種死亡氣息。


    我急忙堵上莎莎的嘴,然後跟福伯道歉,“福伯,我們都小,不懂事。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你又突然懂禮貌了,這樣才對。不要說這是我們李家的地盤,就說這茫茫草原,你們死了都沒人給你們收屍!”


    福伯這話的意思,一半是決定放過我們,不跟我們計較,另一半意思,就是威脅了。我和莎莎縮了縮脖子,決定好漢不吃眼前虧。


    “少爺,你繼續吧。這兩個闖禍的丫頭,留給我看著就行!”我們偷偷闖進來,打擾了李察的取寶貝進程,如今我們沒了危險,他就該繼續去找聖物。


    隻是讓我意外的是,李察並沒立即行動,而是有片刻躊躇,大概他也知道這老人精是個心腸歹毒的人,我們兩個交給他,隨時都有身首異處的可能。


    可惜,即便是知道我們可能有危險,李察也不能如何,隻能叮囑福伯,“福伯,千萬不能傷害二人性命,你知道的原因的。我知道你不喜歡嶽歌的奶奶,但是嶽歌心思不壞,剛剛她還把活的希望給了莎莎……請你……”


    我第一次聽李察說這麽多話,心頭一酸。沒想到他也是個有情有義的人。


    福伯對李察可以說是言聽計從,我猜他很想殺了我們,但他停了李察的話,苦歎一聲,“罷了,罷了。少爺你去吧,自己多加小心,我會照顧好這兩個丫頭。”


    李察點點頭,轉身要走。福伯又將他叫住,“少爺,一定要多多小心,下麵可有……”福伯欲言又止。


    “我知道了,福伯放心。”


    李察正說著,忽然內洞傳來一聲轟隆巨響,不知是何種生物猛地撞擊到洞壁上,劇烈的轟鳴聲讓我和莎莎下意思捂住了耳朵。


    我和李察,莎莎樣子狼狽,唯獨福伯安然無恙,腳底像是生了根一樣,紋絲不動,等到又是一聲巨響後,福伯大驚失色,“少爺,壞了!壞了,冰龍要出來了,一定是被大蝙蝠的血腥味給吸引來的。”


    冰龍?我心裏一驚,這東西不是隻存在於神話中麽?難道現實中真有這樣的怪物?


    李察聽福伯這麽說,臉色一下子就變得蒼白。他看了眼福伯,然後快步走到銅門前,用力將門推開。


    我們都湊上去看,門後場景讓我大吃一驚,銅門後是一片血跡,大蝙蝠的的屍體早就不知去向,可是從地上的血痕來開,它的屍體應該是被拖到更加陰暗潮濕的內洞去了。


    俗話活,萬物相生相克。一種精怪的存在,必定有另外一種的精怪與之相克。即便是大蝙蝠,也不例外。可讓我心驚的是,這蝙蝠身體巨大,能將它整個一口吞下去的,又會是什麽樣的怪物?


    李察回頭看了一眼我,然後又看了看福伯。他示意我們多小心,不用為他擔心,他會很快回來。


    福伯衝李察點點頭,李察這才走進銅門之中。和以往不同,這次看見李察離開,我竟然有了些擔心。


    莎莎見自己安全了,又來了精神,捅了捅我,低聲詢問,“嶽歌姐,剛剛咱們聽的清楚,李察是走到額第二個門。也就是說,他應該是從這裏走過去的,為啥這火蝙蝠不攻擊他?”


    我搖搖頭,猜測說,“大概是李察身上有某種東西,讓這蝙蝠很回避吧。”


    “這蝙蝠也成精了,知道自己一直寄居在別人籬下,誰才是這裏的主人。!”


    說完,莎莎衝站在一旁的福伯哼了一聲。福伯並不搭理莎莎,隻背靠著銅門閉目養神,一臉的漫不經心。我表麵是坐在一旁休息,實際上暗中卻在觀察福伯的一舉一動。


    福伯閉著眼睛,手指很有節奏的在拐杖上敲打著節拍。莎莎一看福伯這樣,又來了精神,沒事兒找福伯撩閑,“老爺子,想不到你這麽額潮,還挺有節奏感的,玩節奏大師呢?”


    福伯比睜眼,手上動作沒停,根本不講莎莎當一會兒事兒,這也不能怪福伯,李察在前麵生死未卜,莎莎卻開不該開的玩笑,要是換了我,估計我也不會搭理莎莎。


    莎莎碰了一鼻子灰,可又不想說是自己糊塗,繼續逞強,“切,不說話拉到,姑奶奶我還不樂意搭理你呢。死老頭子,你給我記住,別跟我說話。”


    莎莎說這話的時候,我也在猜測福伯在做什麽。他這樣做,絕不會是閑著沒事兒解悶,裏麵一定有更多說道。


    我仔細聆聽福伯敲出來的節奏,猛地明白他在做什麽。原來他在數步數,福伯打的分明就是李察步子的節奏。


    我鬆了口氣,福伯這樣也好,免得我跟瞎猜,如果李察有什麽危險,大家也能第一時間出手去救助。


    不過,想明白這些,讓我對福伯更加害怕。這地方可不是我們之前被困的小木屋,而是石頭洞穴,我們和李察之間少說也有幾十米的距離,他卻能聽到李察的腳步聲……


    我不敢往下想。福伯不搭理莎莎,莎莎轉向我,“嶽歌姐,你說李察在你十歲的時候就來到你家,你不會是他家親戚吧?還有呀,連福伯那個老不死的都忌憚你奶奶,你奶奶是不是很厲害呀?”


    莎莎一提到我奶奶,福伯身體猛地一顫,我嚇了一跳。隻見他身子緊繃,怒目圓真,渾濁慵懶的眼睛突然閃亮起來。


    莎莎看福伯這樣,嚇了一跳,她以為是自己多嘴闖禍,嘟嘟囔囔不敢再說話。我也為福伯的舉動感到詫異,猛地我大叫一聲不好,應該是李察有危險了。


    “福伯,我們一起去救李察吧?”我拉著莎莎的手,急聲對福伯說。


    福伯沒著急,冷哼一聲:“哎呀,你幫忙?小丫頭,你當我老爺子是傻子?我活了這麽長時間,要是這點小心思都看不透,是不是就太傻了點?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像拉什麽屎。你們族人的那點心思,我都不用費力去想。”


    莎莎看看我,她好像不明白福伯這話的意思。我一開始也納悶,這老頭有病吧,我是真的擔心李察,根本不是為了他所謂的祖傳聖物。但後來聽到他說我們族人,我就有點明白了。


    大概這幾百年間,沒少有人來這裏尋寶。福伯既然知道奶奶,估計這些尋寶人中,也有我的祖先。


    “福伯,我就是想幫幫李察!”我嚴肅說,“況且,你就是不相信我,你還不相信自己的功夫麽?”


    我這話說到福伯心坎裏了,老頭冷哼一聲,“有我在,你也使不出什麽幺蛾子。”


    說完,福伯獨自往銅門裏走。見福伯沒阻攔,我和莎莎急忙跟上去。


    洞穴內的血腥味依舊沒有散去,熏得人頭暈腦脹。此時,早就找不到李察的身影,洞內靜悄悄的,絲毫感覺不到有什麽危機。


    福伯進了洞穴後,就走的飛快,遠遠將我們甩開。好不容易,我們到了銅門前。


    也隻有這銅門被撞的微微變了形,洞穴內四壁完好如初。我和莎莎對視一眼,不由吞咽了下口水。洞內絲毫沒有打鬥痕跡,說明將火蝙蝠吞進去的冰龍,乃是一擊成功。我和莎莎是見識過火蝙蝠厲害的,它差點讓我們喪命。


    可是,如此厲害的精怪,居然在冰龍麵前毫無抵抗能力。這時候,莎莎開始不安起來,她拉了下我衣服,“嶽歌姐,不行咱們就撤吧。我看老人家一個人,就能將李察哥救出來,咱們回去等好消息就行。”


    莎莎這話說的沒錯,麵對未知的危險,我們根本幫不上忙。我心裏也想走,可又有另一個聲音不斷提醒我,一定要進去一定要進去。


    “莎莎,你先出去吧。李察多次救我於危難,我不能拋下他,我必須進去。”


    最終,我決定進去。我表現說的很好聽,可當時我也說不清自己到底是怎麽想的。


    盡管知道後麵已經沒危險,但莎莎還是不敢自己回去,她抓住我的手,嗬嗬笑道,“我還是跟你們一起去吧,其實我也挺擔心李察哥的。”


    很快,我們三個人就接近洞穴深處,不遠處出現了第二道銅門,和第一道銅門一樣,銅門上刻著許多雕花,但常年處於地下陰暗處,已經滋生出不少銅鏽,早已看不出原本的模樣。


    第二道銅門比第一道還高大,這也說明銅門後麵的東西,也比那火蝙蝠大很多。此時,銅門上有個大洞,應該是冰龍破門而出,捕食火蝙蝠所為。隻是我們從銅門上的破洞,並未看見冰龍身影。


    “福伯,你說這門後麵是冰龍,你能不能告訴我,冰龍到底是什麽東西?”


    我低聲詢問。這時間上是不存在龍這種生物的,說是龍,估計就是蛇或者蜥蜴一樣的生物。


    “這個嘛,你居然不知冰龍是什麽?”福伯有些驚詫,“好吧,既然你好奇,我就然你看看,我們養了五百多年的冰龍。”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莎莎先是躡手躡腳往前走,在門洞口瞧了瞧。頓時,她臉色嚇得煞白,出了一身冷汗,她快步撤回來,呆呆的張著嘴,眼看就要叫起來。


    好在我身手夠快,伸手將莎莎的嘴捂住。看莎莎這個反映,不用問我也知道裏麵的東西不好對付。


    莎莎示意讓我鬆手,我叮囑她不可大叫,她點點頭,我才將手鬆開。


    “嶽歌姐,我看見了。我看見那個‘冰龍’了!”莎莎仍舊是臉色煞白,聲音顫抖,“那根本不是什麽龍,就是個大蟒蛇!李察哥正跟它對峙呢,不過我看那蛇有點不對,你去看看吧。”


    我看了眼福伯,他並沒有阻止我向前的意思,我急忙上前一步。盡管早做了心裏準備,可看到莎莎口中的大蟒蛇時,我仍舊驚愕不已。它實在是太大了。後來我才知道,能被稱為冰龍的蟒蛇,和普通的蟒蛇還是不同。它們都是黃金大蟒蛇,說白了就是一種變異的蟒蛇,這就跟人類白化病是一個道理。


    眼下這條黃金蟒的情況似乎有點不對,它圓滾滾的身子異常扭曲著,拚命的打滾。它的身體不停左右擺動,摩擦碰撞著左右洞壁,李察站在它的麵前一動不動,生怕驚動了這個大家夥。


    我不知李察遇到什麽危險,將目光投向福伯詢問,福伯也是眉頭緊鎖。李察似乎是察覺到我們靠近,他急忙一揮手,示意我們不要輕舉妄動。


    “福伯,這冰龍應該是成精了吧?”我靠近福伯,小聲問。


    “這冰龍少說有五百年了,你說成沒成精?”福伯冷哼一聲,“它看似痛苦,實際上是消化東西呢。火蝙蝠在它體內,還沒死透,它正用身體的重量,來將火蝙蝠壓碎了。等一會兒它消化的差不多,就該把你們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都吞了吃。”


    就我們說話的時候,李察退了出來,走到我們身邊,聲輕卻有點氣憤的說,“我不是讓你們在外麵等著嗎?怎麽跟進來了。還有嶽歌,這裏不是你該來的,所以,你快出去,別給我添亂。”


    李察雖然這麽說,但我們既然已經進來,出不出去就不是他說的算。福伯也沒理會他這麽說,反倒是勸李察跟我們一起出去。


    “少爺,今天冰龍吃了火蝙蝠,性情怕是要反常,不如咱們先出去,等它性情恢複平常,咱們在進來取東西。”


    麵對福伯的建議,福伯搖了搖頭,有些無奈,“福伯,現在咱們身不由己呀。今天我要是走了,就不知什麽時候還能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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