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總也不是好惹的角色,掉過頭就去給公司打電話,走過來用手指著對方喝道:“別他媽走,老子搖人,帶籃子的就別吵吵,一會兒直接動手!”


    “別等一會兒,來啊!”對方說著話就要往前衝。


    保安急忙攔了下來,一個保安隊長模樣的走過來,喝道:“幹哈?都幹哈?在這幹仗是不?不打聽打聽,這是誰的場子。”


    “我管尼瑪誰的場子,老子今天不削死他,老子跟他姓!”


    一群人說著話就要往上衝,七八個保安攔著,保安隊長喝道:“想打出去打,打死人都跟我們沒關係,在這動手,那就是不給我狼彪麵子!”


    保安隊長說完,把衣服往開一扯,脖子上的大金鏈子漏了出來,肩膀上紋龍畫虎,氣勢格外唬人。


    “去江湖上打聽打聽,我,狼彪也是有名有號的,曾經在康平,興風作浪!!”


    大家都知道,這種場子沒人鎮著,早就腦僵子打出來了,所有麵對狼彪比較克製,人家是吃這碗飯的。


    馮誌耀對於狼彪這樣的人太熟悉了,悄悄拉了一下陸峰道:“峰哥,這種社團太多了,咱惹不起。”


    “淡定!”陸峰站在那很是鎮定。


    就算是在香江,馮誌耀的大本營,麵對爛仔,一些加入門派的底層混混,也頭疼,你再有錢人家也不服你,反而高層的好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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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群人叫囂著要出去打,今天晚上不打一架沒完,郝總感覺自己人也快到了,跟著往外走,掉過頭朝著陸峰道:“老弟,別怕,哥哥在這不是白混的!”


    陸峰答應了一聲,跟著往外走,儼然是一副今晚要替郝總出頭的樣子,馮誌耀急忙跟上去,低聲道:“峰哥,別摻和,咱人生地不熟的,這個郝總對你也沒安好心,真要出事兒,不會幫你的。”


    “用不著你管,我心裏有數!”陸峰冷聲道。


    馮誌耀看向陸峰的背影顯得是那麽健壯,此刻的他更像是一個熱血青年,不管在什麽地方,更不管有多少人,隻要讓他不高興了,就敢以一敵百!


    馮誌耀朝著地上啐了一口,他一直覺得陸峰不像個年輕人,沒有那種熱血的感覺,今晚他找到了。


    幹一架就幹一架!


    三輛麵包車停在了不遠處,車門打開,走下來一幫年輕人,嘴裏罵罵咧咧,手裏還提著家夥事兒,雙方的火耀味十足,頗有一觸即發的狀態。


    大堂門口零零散散的站著十幾個人在那看熱鬧,有的還交頭接耳一番。


    馮誌耀擼起袖子要往前走,被陸峰一把拉住,問道:“幹啥?”


    “幹架啊!”


    “你腦子有病?撤!”陸峰拉著他往後退。


    “就是他們,給我往死了幹,老弟,給我上!”郝總大喝一聲,朝著身後一招手,他衝上去了。


    馮誌耀被拉到了遠處的一顆小樹後麵,他熱血的心髒此刻一片冰冷,峰哥沒變,還是那個峰哥。


    “你傻呀,打架往上湊?”陸峰盯著他直看,這小子跟在自己身邊,怎麽還愣頭青呢?


    “我以為........”


    “以為啥?有上趕著占便宜的,沒聽說過上趕著吃虧的,打起來誰管你那個,給你敲個窟窿眼,一窩蜂散了,誰管你?”陸峰朝著他教育道。


    “我覺得咱都是年輕人嘛,再說了,在香江,你不還扇了唐中韌一耳光嘛?”馮誌耀小聲嘀咕道。


    “那天是沒啥人,這亂糟糟的,再說了,我打了他一耳光就往後退!”陸峰看那邊幹起來,開口道:“去路邊,打個車回酒店,正好不用結賬了,快走!”


    馮誌耀很是無語,他作為一個年輕人,有時候覺得陸峰辦事兒太油,很沒有義氣,跟他老爸也說過這種感覺。


    馮先生告訴他,讓他跟在陸峰就是為了學著點,多少年輕人因為所謂的‘義氣’,把自己毀了。


    攔了一輛出租車,陸峰頭也不回的直奔酒店而去。


    郝總兩幫人幹完架,一方把另一方打服了,耀武揚威了好半天後,雙方離開了,至於警察,現在幹架真用不著報警,都是私下群毆,打不過就憋著。


    “我老弟呢?”


    郝總朝著四周張望著,發現陸峰不在了。


    大堂經理跟狼彪走了出來,朝著郝總道:“您還繼續玩嘛?”


    “這都幾點了,不玩了,媽的,心情都破壞了,我老弟呢?”郝總追問著,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我們不清楚,您如果不想玩了,請跟我到前台結一下賬。”大堂經理一副標準的笑臉,說道:“您一共消費八千三百二十九元,給您抹個零頭,八千就好。”


    剛才幹架的時候,郝總是多麽威風,此刻就有多尷尬,他出門就沒帶錢,想著吃陸峰,沒想到這孫子跑了。


    “記一下賬,就寫北鋼地產!”郝總吩咐道。


    “不好意思,概不賒欠!”


    “北鋼的,能欠你嘛?不給我麵子是不是?”郝總伸手從兜裏掏筆。


    “別說是北鋼,就是沈飛的,也不記賬!”狼彪開口說道。


    郝總心裏把陸峰一陣咒罵,剛才幫他幹架的一眾小老弟都看著呢,麵子下不來啊,隻好說先不結賬,讓這幫老弟進去玩,把剩下的酒喝了,趕快給下午求他辦事兒的那個人打電話,前來救場。


    陸峰回到酒店洗漱完,把馮誌耀叫了過來,說道:“你先坐,以後碰見晚上那事兒,別腦子一熱就往上衝,幹架前什麽兄弟義氣,真出事兒,沒一個管你,懂不?”


    “我知道!”馮誌耀坐在那,好像有什麽想法。


    “你有啥事兒就說,別憋著。”陸峰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坐了下來。


    “咱是請人家吃飯,出來玩,最後逃單有點不太....合適吧?”馮誌耀覺得陸峰做的有點過了,說道:“麵子不好看,也沒多少錢!”


    “麵子?吃飯的時候,你也聽了,他完全把我當腦殘,這個錢不好要,若是碰見個二傻子,又被他忽悠走五百萬,對這樣的人客氣啥,你就算給他花這個錢,他掉過頭就跟別人說你是鱉!”


    “峰哥,啥是鱉?”馮誌耀納悶道。


    “就是傻子的意思,烏龜王八蛋!”陸峰歎了口氣道:“咱人生地不熟的,也不能撇開他,慢慢來吧,要賬是這個世界上最難的事兒了,要不然也不會有人下跪,求著人家還錢。”


    “那明天咋辦?”


    “我自有辦法,先休息吧。”陸峰說完,桌子上的電話響了起來,陸峰走過去把電話線一拔,說道:“回屋睡覺。”


    郝總再打電話,打不通了,整個人都快抓狂,他也是老江湖,沒想到被個愣頭青給耍了?


    次日,一大早,郝總就在外麵敲門,陸峰打開房門看到他,驚訝道:“郝總,你沒事兒吧,昨晚嚇死我了,我滿世界的找派出所,再回去發現你已經走了。”


    郝總原本怒氣衝衝的想問個青紅皂白,被陸峰一句話堵的說不出口,進了房間,坐下來說道:“昨天讓你上,你幹嘛去了?”


    “我怕呀!”陸峰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說道:“我沒經曆過這種場合,當時都嚇死了,實在不好意思。”


    “那行,昨天的消費,花了兩萬,我結的賬。”郝總直接給陸峰報賬。


    “郝總,隻要您沒事兒,兩萬塊錢都是小事兒,現在主要說我那個賬的事兒。”陸峰坐下來,給郝總倒了一杯水,說道:“您不是說給我介紹人認識,走關係嘛?”


    “先把昨晚的賬給我平了。”郝總朝著陸峰直截了當的說道。


    “我一千八百萬到手,能差您這三瓜倆棗的嘛?這都是小事兒。”陸峰直接給堵了回去。


    郝總也是無奈,這小子傻愣傻愣的,怎麽還榨不出油水了呢?


    “你就說,你現在有多少錢?”郝總問道。


    “我公司真的快轉不下去了,要不然也不會要這個賬,來的時候,跟人借錢買的機票,否則怎麽可能兩個人過來,我是真窮的揭不開鍋了。”陸峰哭窮道。


    “那你這要什麽賬啊,我都跟你說了,五百萬拿過來,欠得多了,賬目方麵會有優先。”郝總的臉上已經滿是不耐煩。


    “我可以借,現在就是想認識一下北鋼的領導,真要是這樣,我打電話借個五百萬,還是沒問題的。”陸峰保證道。


    郝總歎了口氣,別人從這些要賬的人身上榨錢那麽容易,自己怎麽碰見個窮鬼呢?


    他一琢磨,反正一千八百萬在那壓著呢,陸峰肯定還能掏出錢,放長線釣大魚嘛。


    端起桌子上的水杯喝了一口道:“你給我機靈點,懂不,中午我安排個飯局,把北鋼的財務老總叫過來,晚上再去金粉人家玩一下,懂不懂?”


    “我懂,但是我現在手頭沒多少錢。”陸峰麵露窘態,尷尬道:“郝總,您能不能墊一下啊?我肯定還!”


    “我給你墊錢?你想什麽呢?”郝總叫了起來,好家夥,自己薅羊毛沒薅到,反而被羊啃了?


    “權宜之計嘛,隻要這頓飯吃好了,我立馬打電話,把廠房抵押出去,五百萬輕輕鬆鬆,到時候老弟給你一百萬!”陸峰豎起一根手指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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