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金融上聊的格外開心,尤其是各國貨幣金融方麵進行了不少交流,他們發現不少國家和地區在貨幣上強掛鉤美元,再加上沒有貨幣自主權,其中有不少空子可以鑽。


    當然了,做空國家可是會引發國際事件,他們也隻是嘴上說說而已,這種事情可萬萬不敢去做。


    索羅斯最近跟不少人聊過這件事兒,並且已經準備上報,相關部門可以當做一個反製的手段來用,如果能讓他出手,那自然最好不過。


    十幾個小時的飛機,陸峰在飛機上簡單的睡了一覺,隨著降落在香江機場,此刻剛好是上午九點半。


    外麵陽光明媚,空氣中帶著一絲涼意,出了機場直接坐車前往酒店。


    “馬上就是十二月了,你明天就回去吧,第一次董事局會議要鄭重一點,畢竟人家還有三十億美金沒給呢。”陸峰坐在位置上朝著韓國平吩咐道:“你到時候跟魏總說一下,我無所謂,主要是施羅德投資集團的人,不管誰來,都高規格接待.......。”


    陸峰話還沒說完,目光隨便掃了一眼車窗外,忽然愣住了,朝著司機道:“車慢一點,外麵那是怎麽了?”


    “有人拉橫幅啊,早上就開始鬧騰了。”司機回答道。


    “這不是聯合資本的大樓嘛?”陸峰看著外麵橫幅一片,圍觀的人不少,好像出什麽大事兒了,急忙道:“把車靠邊停下來。”


    車靠邊後,陸峰看清楚了橫幅上的字,寫著:聯合資本執行總裁蛇蠍女人蘇有容,坑騙價值幾億股權,將我踢出董事會!


    很多橫幅寫的內容基本上都是謾罵,甚至是抹黑的,聲稱蘇有容睡遍了香江大半個金融圈的老頭,其中就有新鴻基的馮先生。


    雖然橫幅上沒寫誰被坑了,可陸峰基本上猜出來是李在岩。


    推開車門下了車,陸峰走過去看了一下,保安已經全部出動維持著秩序,一個六七十歲的男人跟保安推搡著,嘴裏罵個不斷。


    “憑什麽不讓我進去?瞎了你的眼,昨天老子還進去呢?你算個什麽東西?讓蘇有容出來!”


    “非本公司內部人員禁止進入,請你立刻離開!”


    李在岩氣的臉色發紫,大吼道:“老子不走,你能把我怎麽樣?我告訴你,讓開!”


    “你如果不走的話,那我們隻好把你抬走了。”


    話音剛落,四五個人衝上來連推搡帶打,混亂中抓起李在岩的手腳就將他抬了起來,其他人趁勢把橫幅全部摘了下來,朝著四周圍觀的人們擺手道:“別看了,有啥好看的,散了!散了!”


    李在岩被丟在了路邊,躺在地上嚎啕大哭,嘴裏嚷嚷著要跟蘇有容同歸於盡。


    不管是辦公司,還是做金融,做大做強後,第一批元老、創始人最後離開的時候,能夠體麵的離開,真的不容易。


    商界從來不止企業與企業在市場上的爭奪,內部的鬥爭有時候更加凶狠,股東之間的算計往往才是最致命的。


    看了一會兒,陸峰回到車上朝著司機道:“走吧!”


    車子停在了酒店門口,陸峰上樓先吩咐定了一桌子飯菜,拿起電話給馮家打了過去。


    “哪位啊?”電話那頭像是保姆的聲音。


    “你好,我問一下,馮誌耀在家嘛?”陸峰問道。


    “少爺不在,已經去公司了。”


    “好,他辦公室電話號給我一下。”


    陸峰拿到電話號打了過去,那頭接起來似乎心情很不好,略顯不耐煩道:“誰啊?”


    “誌耀,是我!你峰哥啊!”陸峰對著電話道:“我到香江了,你有空嘛?中午哥請你吃飯。”


    “真的?太好了,你在哪兒,我馬上過去。”馮誌耀話語中透著高興,這可能是這段時間為數不多讓他高興的事情了。


    陸峰把地址告訴他後掛了電話,琢磨了一下,還是決定從馮誌耀這邊了解情況,他也是真的想知道馮先生身體狀況,好應對下一步。


    辦公室內,馮誌耀站起身準備去找陸峰,最近公司內部大亂,董事會的爭鬥愈加嚴峻,內部拉幫結派眾人,以大股東李嘉召為首的人開始站隊,企業內部充斥著一股壓抑的氛圍。


    振坤已經跟馮誌耀談了好幾次了,想要在企業也站穩腳跟,就得需要人支持,最起碼要在董事會上有人支持,希望他多跟股東走一走,展示一下自己的能力和想法。


    可是馮誌耀對於跟那幫老古董來往很不屑一顧,再加上坐下來除了虛偽就是虛偽,這讓他很不自在,尤其是一些人早年間跟馮先生有恩怨,現在說話夾槍帶棒的。


    因為這件事兒,馮誌耀跟振坤都有些不太愉快。


    到現在為止,馮誌耀覺得全世界也隻有陸峰對他最好了,身邊的人都在讓他看清楚大人的世界,隻有陸峰還把他當孩子,可是想說什麽說什麽,心裏有什麽就說什麽。


    下了樓,馮誌耀開著自己的車揚長而去,振坤從安保部門得知這個消息後,坐在辦公室裏長歎一口氣,無奈道:“阿鬥啊!真是阿鬥啊!”


    中午十一點半,酒店包間內,飯菜已經上的差不多了,馮誌耀坐在陸峰身邊臉上神采奕奕,開口問道:“峰哥剛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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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本來南非的事情處理完直接回大陸了,馬上董事局要開會,聽說你父親病重,就想著順道來看看。”陸峰看著他道。


    “我爸還行,基本上脫離危險了,現在已經轉移到普通病房,不過也確實是上了年紀,積累的病也多,續命罷了。”馮誌耀隻是神情有些許落寞,對於馮老爺子的結局,大家都看的清楚,隻不過是時間長短的問題而已。


    “那就好,你也別太難過了,這麽大個事兒,你大哥二哥也沒回來?”陸峰又問道。


    “沒有,人家兩個現在恨的我牙根癢癢,怎麽可能回來,我爸成這樣,有天氣變冷的原因,絕大部分的原因,還是我大哥氣的,他打電話回來說我爸太向著我了,把東西都給我了,倆人大吵一架,沒幾天後就住院了。”馮誌耀申請落寞道:“他倆比我大幾歲,小時候玩的挺好的,都是一家人,沒想過去爭這些東西。”


    “人總有個長大的時候,長大了就得分家,很正常。”陸峰吃著菜說道:“明天吧,我去看一下老爺子。”


    “好,到時候我安排!”


    “你別告訴他,算是給他一個驚喜!”陸峰吩咐道。


    “峰哥,我最近感覺越來越累了,越來越不開心了。”馮誌耀手裏抓著紅酒杯,靠在椅子上像是泄了氣的皮球,抬起眼皮看著陸峰道:“我說不上來,可是每天都很煩,身邊一大堆的事情,好多人都想手把手的教我什麽,然後.......。”


    “生活才剛剛開始而已。”陸峰抬起手拍著他的肩膀道:“地球上的每個人,剛來地球的時候都會有一個福利期,有的人時間長,有的人時間短,現在隻不過是你的保護期過去了,第一片生活的雪花壓在了你的頭上,要去適應,也要去學習。”


    “可我不想這麽過,我當時跟我爸說過,我隻是想做一個簡單的人,不用一進公司大門,就得揣測這個人跟我是真笑還是假笑,他說的那句話是不是另有所指,我感覺自己把自己關在了牢籠裏,看著其他籠子裏的人,猜測他們的想法和下一步方向。”馮誌耀抱怨道:“真的好累,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飯桌上的韓國平幾個人不說話了,這個世界上誰擁有自己想要的生活?


    真的有人過上這種日子嘛?


    生活就是淬火,燒掉包著的蒙皮,有多少金子都能練出來,隻不過從固體到液體是個痛苦的過程,也許有過憋屈、迷茫、不甘、不屑、甚至是放棄,可是沒有回頭路。


    “峰哥,你能幫幫我嘛?”


    “我幫不了你,就像是我無法幫助曾經的自己一樣,這是屬於你的劫。”陸峰感覺的出來,他此刻正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可惜選擇權在他手上,沒人幫得了,端起酒杯,陸峰朝著馮誌耀道:“幹杯,祝你前程似錦!”


    馮誌耀顯得有些煩躁,飯桌上的一些話語也顯得稚嫩,大口大口的喝著紅酒,最終還是醉倒了。


    少年一醉解千愁!


    不像是陸峰、韓國平這些人,他們已經知道,灌再多的酒,明天醒來什麽都不會改變。


    給他開了間房,找來服務生把馮誌耀扶回房間去,時間已經快下午三點半了,韓國平疾步匆匆的走了過來,朝著準備回屋休息的陸峰說道:“陸總,發生了個大事兒。”


    “什麽大事兒?”陸峰納悶道。


    “李在岩死了!就是上午我們看到的那個人。”


    “什麽?”陸峰叫起來,腦海裏第一個想法是蘇有容又殺人了,可是轉念一想不對,她已經拿到了股權,沒理由去這麽幹啊。


    “怎麽死的?”


    “跳樓,從聯合資本的大樓上跳下去了,外麵消息都炸鍋了,聽說他上午鬧完後,去找了律師,想要撤銷合同,當地的大律師看完之後,都認為這合同成立,法院不會支持的,下午他去了聯合資本大樓,半個小時後就跳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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