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何還在繼續講述著當時的經過。


    “當時二爺拿到那份魚鱗冊的時候就發現了蹊蹺,他說分量太重。我們回來後仔細研究,發現魚鱗冊的扉頁竟是個夾層,中間有東西,取出來發現那竟然是一張很薄的金箔,不僅是我,就連二爺也覺得不可思議,那種工藝精湛的匪夷所思,簡直是鬼斧神工,就是現在要製作那種金箔,也要花費很大的代價。”


    既然魚鱗冊是黃庫裏的東西,那金箔肯定就是有人後加進去的,我想了想,就問道:“何叔你們怎麽確定不是現代工藝?”


    老何笑了笑,“因為裏麵記載的就是關於石人的秘密。”


    我忙追問道:“石人指的是什麽?”


    可惜老何搖頭說:“隻有二爺知道。金箔上的字特別小,當時嚐試了很多方法,最後發現用光在特定的角度打上去,才會顯出一片古文,上麵的文字沒人認識,隻有二爺能讀懂,他當時就念叨了那句‘石人三隻眼’。不過現在想起來,差不多就是從那時候開始,二爺開始組織人手下地,我想他一定在金箔文字上麵發現了什麽。”


    我抱著最後的希望問道:“那些魚鱗冊和金箔最後去哪了?”


    “沒在二爺的房間嗎?應該是被他收起來了。”老何說。


    我歎了口氣,既疑惑又失望,心想如果不是被二爺藏在某處,那就是被當初偷進老宅子的人拿走了,不過同時我也好奇,那人為什麽會知道二爺有金箔,如果要拿也早拿了,怎麽會等到我們過去才拿走呢?


    我想到了什麽,又問道:“何叔,青犬提到的曹家提偶術你聽過嗎?我感覺他當時意有所指。”


    我注意到老何聽到我問起“提偶術”時臉色迅速的變了一下,不過他掩飾的很好,端起茶杯擋了一下,很快平複過來,含糊的說:“好像是你們曹家某一代傳人是做雜耍出身的,演懸絲傀儡戲,再多的我就不清楚了。”


    看他說話閃閃縮縮的樣子,老何一定有事瞞著我,“提偶術”不會這麽簡單,當時青犬特意對我說“沒有一個好下場”,他不會無聊到和我打啞謎,我相信“提偶術”一定有某種寓意,而且是某種不好的寓意。


    雖然心裏癢癢,不過老何不說我也不好逼他,我心下歎口氣,知道他不會害我就好了。


    “你休息好了?”老何看著我身後問道。


    “嗯。”


    不知道什麽時候漢生從屋裏走了出來,抱著雙手靠在門邊上,靜靜的看著我倆。


    老何起身,笑道:“你倆聊,我就不在這礙事了。”


    漢生走過來坐在老何剛剛坐過的石墩上,我上下打量著他,要比剛見他那會白了許多,不過氣色還行,隻是帶著點疲憊,看來還沒有恢複過來。


    他笑了笑,說道:“放心,沒少零件。”


    我心裏十分糾結,又想急切的知道他在下麵都經曆了什麽,又不好開口,畢竟剛剛脫險,我這樣顯得太世故了,所以就有些心不在焉的重複著“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漢生看出了我的魂不守舍,就笑笑道:“有什麽要問你,就問吧。”


    “啊?”我愣了一下,小心問他:“能問?”


    他認真的點點頭,我這一下午早已憋了一肚子的問題,不過沒想到他這麽爽快,想問點什麽,卻發現問題很零碎,一下子不知道該如何開始。


    他也不催促,就抱著胳膊,笑吟吟的看著我。


    我喝了口茶水,讓自己放鬆下來,嚐試問道:“你當時為什麽非去不可?”


    他歪頭想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我一上來就問這種問題,組織了一下語言後,認真的說:“我不知道你相信不相信,對那裏我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但並不是很清晰,隻是在某些特定的場合腦子裏會閃過一些片段,所以有的路在腦海裏就變得清晰起來,我想搞明白我身上發生了什麽,當時站在霸下頭上,看著鏡兒世界,我有一種感覺,我要的答案就在下麵。”


    我張大了嘴,沒想到答案如此讓人震驚,一下子讓我無法思考,好半天我才反應過來,追問他:“你是說,你懷疑自己曾經去過鎮靈台?可能後麵失憶了?”


    他卻搖搖頭,堅定道:“我確定我沒有去過。”


    我一下子感覺自己腦子不夠用,漢生既然斷定自己沒去過,可又怎麽會對鎮靈台感覺到熟悉呢,那他之前呢?我這才發現,我對漢生的過去一無所知。


    想到這,我問漢生:“你在跟二爺之前在哪?”


    漢生答說:“在收容站,再小的就不記得了。”


    我奇怪道:“那就怪了,你跟隨二爺後有沒有過記憶中斷的時候?”


    漢生思忖道:“沒有,跟了二爺之後的事,我大體都還記得。”


    我揉了揉眉心,心想這事就太蹊蹺了,問他道:“如果真是這樣,那就隻有兩種可能,一是在你很小的時候,被人帶去過鎮靈台,那肯定是在收容所之前,不過按理說那麽小,應該不會產生記憶存儲啊,還那麽清晰。”


    漢生問道:“那第二種呢?”


    我苦笑道:“你前世去過。”


    漢生笑道:“那還是第一種猜測更靠譜一些。”


    其實我也不是完全扯淡,其實少數人都曾經有過經曆某個不熟悉的場景或事情時,產生一瞬間似曾相識的經曆,雖然一閃而過,但卻無比清晰。


    我看過國外的一條新聞,具體細節忘記了,大概內容是說一個小孩,不斷對父母說自己前世是被人謀殺的,凶手是誰,屍體被埋在哪裏都交代的很清楚,父母開始以為孩子惡作劇沒有理,甚至一度以為孩子有精神相關的疾病,最後沒辦法報了警,結果警方當真在孩子指認的地方發現了一具無名屍體,抓到凶手時對方也供認不諱。


    這條新聞開始還傳的挺凶,後來再找就銷聲匿跡了。


    無獨有偶,我聽一個做過導遊的朋友也提起過,在國內湖南侗鄉有一個“輪回村”,村裏一百多人都有前世記憶,並且還與現世活著的親人相認,村子特別神秘,聽說有記者去深入采訪過,但不知為何始終沒有見報。


    當時閑著沒事,我還找了相關學術論文去看,有醫學家指出,這種瞬間的記憶並非是超自然事件,其實是人的一種錯覺。


    我們知道一個刺激信號由一個記憶單元存貯,而一個記憶單元可能由一根神經元,或者若幹個神經元組成,這些神經元並非時時刻刻都是活躍的,通常它們會分成兩種,重要記憶存儲和非重要記憶存儲,大腦會將非重要的記憶存儲放在意識深處,並且以某種與我們相關的常識來作為開啟的“鑰匙”。


    這也是為什麽失憶的人要去經曆之前的事情來刺激大腦,這樣大腦的記憶單元才會將記憶釋放出來,慢慢就把事情記起來了。


    而這個瞬間記憶則是一個相反的過程,因為人的記憶區有限,很多深層記憶就會被清理掉,隻剩下那些被你熟知的“鑰匙”。


    但是此時,若是與深層記憶相關的事情或場景在被觸發,你的深層鑰匙便會被啟動,可是由於原本“真實”的記憶已經被清除,所以大腦會選擇將與你相關的“常識”記憶返回來。


    漢生聽的聚精會神,他道:“你的意思是我感覺對鎮靈台到熟悉,是因為我去過太多的大墓,而我遺忘的‘真實’記憶隻是與之相關?”


    我點點頭,說:“很有可能,我舉個例子,比如你小時候看過鎮靈台相關的地圖?古籍?或者有人給你講過內部構造等等,都會造成深度儲雪區,這些記憶結合你下墓的經驗,會形成虛假記憶,讓你誤以為自己真的去過,你好好回憶一下。”


    漢生靜坐在那裏好半天,我看他眼神迷茫,似乎陷入了某種記憶錯點,就趕忙拍拍他,說:“不過也不一定準,這個依據叫做曼德拉效應,還隻是專家的理論,你別太往心裏去。”


    漢生長出了口氣,說:“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你說的這個原因,但小時候的記憶我確實都想不起來了,按你說的,如果真有人給我講過鎮靈台,那……一定是二爺。”


    我倆又陷入了長久的沉思,如果當真是二爺講起的,那麽他當年就一定是跟著我爹他們那支隊伍進的鎮靈台,難道最後離開的人就是他?但他為什麽又要講給還是小孩子的漢生?


    事情百思不得其解,我也懶得繼續費腦子去琢磨,就問漢生:“你在下麵看到了什麽?那些生活在鏡兒世界的人到底是誰?”


    漢生想了想,說:“我當時確實發現那座塔型建築上有人影走動,但我發現下麵太深了,遠比我們想象中的深很多,而且還有很多奇怪的建築,最多的還是那些人傀,不過那還不是最恐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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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還在外圍,便被一隻特殊的人傀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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