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頭這貨要比我強得多,邊跑邊不住回頭望,跑著跑著就奔著西河側麵過去,不過西河似乎也聽到了聲音,突然停住槍。


    我看見大頭也隨之猛地停住,還在衝我不斷擺手,我了然, 就衝他回了一個OK的手勢,表示收到信號,也跟著站在了原地。


    一下這我們這塊就安靜下來,我從夜視鏡裏看到,西河側了一下頭,在聽我倆的位置。


    大頭其實離他已經不算遠了, 但這麽衝過去勢必要被打成篩子, 他左右歪頭瞅了一圈, 發現了地上的平底鍋,就指了指。


    我納悶啥意思,要我撿那個鍋?


    他對著那個鍋做了一個拋的動作,接著比了自己眼睛,又比了三根手指頭,又指了指自己,再指指西河。


    我明白過來,點點頭,摸了摸身上,從手上摘下電子表,而後看向他,他點點頭,做了“三二一”倒數。


    就在“一”的時候,我快速扔出手表,砸在平底鍋上,發出“咣當”一聲,大頭已經做好了衝過去的姿勢,可是西河在發聲後, 隻是側耳聽了一下,竟然沒有第一時間開槍。


    大頭想用槍聲掩蓋自己動作聲的計劃一下子就泡湯了,他攤攤手,表示這家夥不上當啊。


    西河嘴角咧了咧,嗤笑一聲,顯然識破了我們的小心思。


    我也很鬱悶,以這幾個人的軍事素養來看,我們的圈套的確貽笑大方了點。


    但這麽下去顯然不是辦法,我看了看西河和大頭的距離,咬咬牙,反過來對大頭比了三根手指頭。


    他歪著頭,一臉問號,不明白我要幹啥。


    我又強調了三根手指。


    而後“三二一”倒數,接著深吸了口氣,盯著西河,直接對他大聲喊道:“仙蟲在我這裏。”


    果然,西河聽到我聲音的瞬間槍口就移了過來,但我的話讓他明顯猶豫了一下, 就是這零點幾秒, 我快速的向斜前方撲了過去, 而後側滾開來,不管他開不開槍,連續換了幾個方向,才停下來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這也就在一個彈指的功夫,我完全是在賭,如果不是西河猶豫那一下,我是如論如何也快不過子彈的。


    萬幸的是我賭對了,大頭也在瞬間衝了過去,西河反應過來再轉回槍頭的時候,大頭一個猛撲已經到了他跟前,左肩狠狠的撞入西河懷中,將他撞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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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西河反應也是快,見大頭死死握著他的槍口,便順勢向下壓,反騎坐在他身上將槍身死死壓在他脖子上。


    我奮力爬起來,幾個箭步跑在了西河身後,右手在褲腿上摸到短刀,先前為了誤傷和西河顫抖在一起的大頭,刀已經被我收了起來。


    快速抽出短刀,我整個人有那麽一瞬間的遲疑,一種從未有過的心情讓我整個人呼吸急促起來,我的心砰砰直跳,握著刀的手心全是汗,腳步甚至開始不自覺的變得僵硬。


    可被壓住的大頭“啪啪”拍動地麵的聲音將我喚醒,我不再猶豫,一步來到西河身後,左手臂將西河的下顎杠起,右手短刀輕輕抹過他的脖子。


    西河身影僵硬了一下,他想轉過來看我,卻變得無能為力,隨後便軟踏踏的趴在了大頭身上。


    大頭用膝蓋頂起西河的屍體,摸著被壓紅的脖子照著屍體啐了一口,而後過來摟著我的脖子,將我拉到一根石柱後麵。


    “別有負罪感,他們手底下不見得多幹淨。”說著大頭點點我的胸口,“隻要你心裏有杆秤,這個事兒沒有你想的那麽罪惡,別成為自己的負擔。”


    我茫然的看向大頭,這會兒腦子已經幾乎麻木了,過了最初的衝勁兒,我現在雙手已經在發抖,牙花子也跟著打顫。


    我記得之前看過國外的一份報道,上麵提到第一次殺人的感受,不同人結束後的反應不同,有的人殺掉仇人後,會很有成就感,覺得自己強大,高興,心裏暖暖的,甚至會**。


    如果是鬥毆失手殺人,那就很絕望,絕大多數會後悔,因為麵臨著法律的製裁,即使逃跑也要一輩子謹慎,背井離鄉,獨自一人麵對完全陌生的環境,這裏提到了那種絕望心態,來源於被抓後的恐懼,那麽反證,大部分人如果麵臨的是免責,或者是絕對不會被發現的情況下殺人,多半是呈興奮狀態的。


    我不知道現在自己是什麽感受,興奮談不上,但也絕對不是大頭想象中的負擔,我隻是茫然,對自己所作事情的迷惘。


    這兩年我到底都在做什麽?


    一陣槍聲將我從自問中驚醒,我回過頭來,大頭已經衝了出去,幫助小何擺脫活屍的糾纏,漢生趁著我們拖住西河,在黑暗中摸近了火候的身邊。


    剛剛的槍聲就是從蛇人像上傳下來的。


    兩個人的身影在其間不斷閃進閃出,我想去幫忙又怕拖後腿,便掏出身上的火折子爬上火盆點燃裏麵的燈撚。


    兩個火盆的光亮,已經基本可以看清場中的變化,漢生那邊優先分出了勝負,我摘下夜視鏡,看見漢生緩緩從蛇人像走下來,手裏提著昏迷過去的火候,像隻小雞崽子一樣,他的一隻手不自然的扭曲著,估計已經被廢掉了。


    大頭那邊也解決了那隻粽子,他和小何配合將粽子捆在了石柱上。


    我們聚在一起,萬幸幾人都沒大礙,就屬我最慘,漢生皺眉捏了捏我的後背幾處骨頭才鬆了口氣,說無大礙,骨頭沒事,還可以走。


    疼的我齜牙咧嘴,媽的,現在想起來還有氣,棲霞那娘們下手是真狠,突然我腦子裏突然產生一個奇怪的問題,趙敏和棲霞放在一塊會是個什麽場景呢?


    大頭踢了踢躺在地上的火候,“這家夥是個什麽情況。”


    漢生說:“還有一口氣,等他醒了,有些事情還要問他。”


    我點點頭,的確有些問題需要他給出答桉,我最想知道的就是,這次行動到底是如何透露出去的。


    大頭“咦”了一聲,四下瞅瞅,奇怪道:“領帶那小子呢?”


    我一拍腦子想起他來,這家夥還受了傷,怎麽半天沒吭聲呢,便轉身看過去,隻見他靠著石柱背對著我們,半個身子露在外麵,一動不動。


    但就是這一眼,就讓我渾身直冒冷汗,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因為在領帶身前還露出半張蒼白的臉,那隻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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