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著手裏的腰刀陷入沉思,當時我爹的對手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存在,會懼怕這把腰刀?


    幾個人盤了盤,暫時沒有頭緒,隻得先收起腰刀繼續前進。


    一路走得很安靜,大頭到後來也開始喘粗氣,體力接近極限, 我便和他兩個人攙著領帶,通道的盡頭空間開始擴大,有階梯,順著山腹的壁修茸,盤旋而下。


    一把手電顯然不夠看,更別提是虧電的手電筒。


    我問大頭還有照明彈嗎, 大頭聳聳肩,我才反應過來他的背包早在木舟裏就已經丟了, 去看小何, 後者也搖搖頭。


    周圍很黑,我們看到不方向,隻能感覺到周圍很寬闊,並且上麵也很高,看不清楚岩洞的頂部,漢生摸不準,我們幾個一合計,既然也沒個方向,幹脆繼續走下去得了。


    沒走出去多遠,在漢生的手電光下,露出了一片向下的台階。


    漢生擰大手電光圈,左右掃了掃,發現台階是相連的,再遠就看不清了,但我腦子裏一反應,就意識到這應該是一個類似巨大球場一樣的設施,會一階一階降下去。


    這下就有了目標,我們就從眼下這個方向下去, 途中發現石階修的都很粗糙,隻是簡單開鑿那種,而且從地勢上看,這裏本來應該就是一處低窪,或者說就是一個大坑,工匠隻是順勢開鑿的石階。


    正走著,漢生忽然站住了,這個動作讓我們幾個同時精神一震,大頭首先左顧右盼,我和小何也警惕的觀察周圍。


    漢生側頭去看一個方向,我小心問道:“老槍。”


    “說不好。”漢生臉色平靜,可口氣中卻出奇的帶著一絲謹慎,“我感覺有東西盯著我們,像是一種冰冷的窺探,我有些心神不寧。”


    普通粽子遇到漢生就是一個“二次超度”,能讓他說這種話,八成也得是黑山老妖那個級別了。


    “是老槍那個老銀幣吧, 裝神弄鬼的, 我估麽就是他吊在後麵, 讓雷爺我逮住, 非暴揍他一頓,讓他知道知道裝b的代價。”大頭罵道。


    我捏了捏眉心,苦笑道:“繼續走吧,這條路終歸會有盡頭,最後什麽牛鬼蛇神都會自己蹦出來的。”


    分析了太多,我忽然有種厭倦的感覺,也是破罐子破摔,他娘的,解不開的繩結就用牙去咬吧。


    台階快下到盡頭,手電光中,忽然出現了一片高大的人影,漢生謹慎的揮揮手讓我們先停,他獨自下去偵查,就看到他身手矯健的翻下去,沒一會兒便衝我們交替開關手電一下,代表安全。


    我們幾個下去,來到“廣場”,發現那些人影隻是簇擁在一起的一些石凋。


    石凋兩米多高,分布在四角,而後石凋的中心,竟是一汪深潭。


    驚人的不止如此,石凋皆是人形,頭戴蓮花冠,怒目而視,有的插翅,有的踏蛇蟒,手中卻都有一根粗大的鐵索垂入潭水中。


    潭麵平整如鏡,不起波瀾,潭深水黑,一眼看不到底,而且上麵還有絲絲縷縷的寒氣幽幽飄起,靠得近了,便能感受到潭水的低溫。


    我們幾個對視一眼,眼神中既有緊張又有興奮,很明顯水下有東西,很可能就是我們這次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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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盯著深潭,心中有種難以形容的忐忑,這種感覺就像在大學和喜歡的女孩兒表白一樣,既期待又擔心,憧憬美好的同時又擔心被拒絕,就像我現在這樣,渴望找到最後的答桉,又怕那個答桉不是我想要的答桉。


    我深呼吸口氣,壓下心中的矛盾,大頭這時在一旁砸吧嘴兩下,歪歪頭,他納悶的對我道:“芬芳,我一直有件事不明白,如果當初你們先人,就是畫師那一脈潛藏到曹家的先人,如果他的目的是守護住這具可能‘不老’的屍體,為什麽要‘大張旗鼓’的送進青山裏呢?還費勁巴力的還設置了種種障礙不讓人進來。


    我換句話,既然他們也不想讓人利用這具屍體,為什麽不幹脆毀掉它,或者找個山頭隨便一埋不更好?


    這個問題,就像這幾條鐵索,你說多奇怪,既然是不想被別人得到,如果沉到了水裏,幹脆就沉下去好了,還搞個鐵索幹什麽,生怕別人不好撈?這種感覺就像:‘我就在這,你來撈我啊’,你們有沒有這種感覺?”


    這麽說的確很可疑,轉換身份,如果我是當初從關外運送屍體的那位先人,我大可以在半路將屍體隨便刨個坑埋在哪裏,相信曹家人一輩子也不會找到,但為什麽非要運進青山?


    是有某種必要原因嗎?


    退一萬步說,那又為什麽要留下這種有開啟機會的機關呢?


    大頭的問題難住了我們所有人,這個“奇怪舉動”的確有說不通的地方。


    但是走到了這一步,當然不會因為一個疑點就此打住,我抓抓頭,無奈道:“你他娘的這個問題還真為難到我了,你說得對,這東西這麽設計的確很可疑,我一時間也想不到原因,像你說的,還就真有點‘你來撈我啊’的意思,如果硬要說,在合理範圍內,就是當初下葬這具屍體的時候,有人就計劃好了,這具屍體還會有麵世的那一天。”


    “那咱們這會兒開……是不是正確時間?”小何試著問道。


    我想了想也沒頭緒,反而問道:“我說不開,大夥兒忍得了不?”


    幾個對視一眼,這種越到後麵越小心謹慎甚至到莫名緊張的心態,讓我們都苦笑起來,我使勁搓了把臉,決心道:“搞它就完了。”


    “好嘞。”


    我們沿著水潭檢查了一圈,也沒找到寒氣的源頭,猜測最有可能是下麵連通著某條地下河。


    潭水很深,以這種清澈程度都看不到潭底,可想而知它的深度,我們望下去,似乎能看到點影子,但也是漆黑一片。


    我們幾個將背包都堆在一邊,領帶還沒有蘇醒的跡象,漢生幫著又檢查了一遍,脈搏正常,隻是呼吸有些微弱,漢生猶豫了一下,掏出銀針,對我說:“我可以給他通幾個關隘大穴,散氣,走血,但這種刺激有反傷,如果半個時辰領帶還無法醒過來,就徹底醒不過來了。”


    “有幾成把握?”我緊張道。


    漢生搖搖頭,“他現在氣太弱了,我也不好說,這種氣血衝關,可以短時間內加劇血液流動,撐過去也許一時片刻就醒了,撐不過去……”


    我看向他,問道:“如果再晚些呢,有影響嗎?”


    “越晚越不利,如果氣血低到一定程度,施針必死。”漢生回道。


    我咬咬牙,看著臉色蒼白的領帶,下定決心,對他輕聲道:“兄弟,如果有個萬一,算我對不起你,你放心,你師父那每年我替你去上墳,如果有下輩子,我給你賣一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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