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目瞪口呆,腦子裏轉了一輪,覺得北朝若是被一個外姓奪了去那我就更沒臉去見我燕家那些列祖列宗了,細細一思索又覺得不對,對著千歲王爺道:“王爺你多想了,那人隻可能有著我師兄的容色,或者披著我師兄的麵具,師兄本人絕無可能。”


    頓了下,又道:“他練得是童子功,不入妙法境,破身的後果是再無精進可能。”


    “你。”他單手支撐起身子,將我壓在身下,聲音有點不確定,“你練得又是什麽功法?”


    我抿嘴微笑:“我已經沒有功法了。”蠱蟲已經把我的身子掏空,我現在像是活死人,為什麽不斷皇宮中的蓮子羹,其實其中相互生克,也是為何皇兄毒不死我的緣由。當然,這後麵的我沒法和他說。


    他摁上我的手腕,望著他看不真切的俊臉,我隻覺得難受。


    然後他沒說什麽,隻是側過身子來講我抱入了懷中,淡淡道:“夜深,睡吧。”


    我聞著他身上清冷的味道,竟然覺得昏沉,然後就真的睡了過去,一夜好眠。


    說起來當真是諷刺的,國事家事,就算是被好吃好喝伺候著,我也當真沒有過一次好眠,如今卻在自己看不不上眼的夫婿懷中睡著了。


    還是在不大舒服的臥室裏。


    我醒來的時候天邊才堪堪泛出魚肚白,東陵禦一手支著額頭,低垂著眉看著我,我被看的一個機靈,扭了扭身子,伸了伸懶腰,他坐了起來,道:“你這是在點火。”


    我翻過身子,從床榻上起來,絲毫不在意:“你忍忍。”


    東陵禦……


    “忍不住。”他回我。


    “哦……”此時我衣服已經穿了一半,“用手。”


    東陵禦……


    我抿嘴笑了笑,趁著泛白的天光走了出去。


    校場裏麵的軍隊整裝待發,我象模象樣的開始祭酒,祭天地,最後我對著三萬大軍說:“我大燕的將士,我給你們一諾,海寇韃虜,五個人頭免稅一年,十個人頭一畝良田。”


    那一瞬間,士氣高漲。


    我一笑,便帶著一群人浩浩而行。


    到城門的時候,卻見東陵禦在一旁等我,我一默,對著一邊的袁重說道:“你們先走,我稍後就來。”


    “阿然,五天。”東陵禦這樣和我說,又道,“算腳程,去沽江那邊需要三天,我隻需要你修整兩天。”


    “東陵禦,伯景。”我喊他的名字,又喊他的字,握著韁繩的手感覺到黏黏,“我走了。”


    然後揚起馬鞭一揮,便往這條長龍的龍頭而去,兵未動而糧草先行,可這一場戰爭,我沒有先動糧草。


    也不需要糧草了,畢竟他沒有行過軍,打過仗。


    一路上天黑夜明,終於在第二日趕上,我對著他們說道:“安營紮寨。”


    那些士兵其實早就餓的不行,吃東西的時候都是狼吞虎咽,我拿出隨身帶著的幹糧啃了幾口,對著後頭吩咐道:“架些篝火吧。”


    “現在,讓他們二十人為一小隊,前去打獵,不得有爭搶,不得傷害百姓。”我沉默了下,又道,“飛鳥走獸,隨意。”


    袁重點頭應是,吩咐了下去。


    我從營長裏拿出一把弓來,對著左右的侍從問:“這把弓箭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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