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梳洗完一番,走入營賬,看見的柳如是依舊是一身紅衣,她總是穿的極為涼快,胸口和臀部都裹著一條堪堪遮住的紅綢子,然後外邊披著一件鮮紅的紗衣,細腰,長腿,隱隱約約,額頭上綴著一枚鮮紅如血的瓔珞,襯的皮膚白如玉。她依舊赤著玉足,隻是足下和地上有著些微的距離。


    這一次她手中拿了一把團扇,團扇上畫著盛放的牡丹,黑長的發披在後方,她以團扇掩麵,隻道:“公主這英姿颯爽的奴好生羨慕。”


    原本應該溫和的聲音生生被她壓得又尖又細,我聽著一挑眉:“如是這風流恣意的本宮也羨慕。”


    柳如是眼珠一轉,道:“公主莫要說笑奴,奴心心念念的可是紹郎。”


    我一笑側身拿過她手中的團扇,看著那上方的牡丹,道:“名花傾國。”又將團扇轉了過去,反麵赫然畫著她的仕女圖,“想來這百裏安也是個妙人。”


    她跺了跺腳:“公主盡愛欺負奴。”


    我伸手摸過她的腰,輕撓,微笑:“這才叫欺負。”


    彼時,千歲王爺剛好掀開營帳,他臉色微黑:“夫人。”


    我不由得一惱,口快:“王爺你來的總是這般準時。”我與桑城美人行事到最後的時候,那些香豔靡麗的偷情畫麵,就算是我肚子餓到不行的時候,他總是能掐著那麽一個點,不溫不火。


    “你倒是還有心思與柳姑娘調笑。”他走進來,做到一邊的椅子中,“皇後以清君側名義出兵了。”


    “雲簡溪都死了,一個雲簡溪的女兒,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能成個什麽大事?”我反問。


    如今這景況,可以說,就差進京了。


    東陵禦抿嘴:“雲簡溪沒死,狡兔三窟。”


    我迅速的怒了起來,柳如是卻妖妖嬈嬈的笑了出來,柔弱無骨的手輕輕的環上我的腰,聲音軟嬌媚骨:“長樂公主可莫要聽信讒言,雲相早被公主的人殺了,那青衣戲子桑城可是引入海寇的大漢奸,再說……現在的那個雲相,可是王爺的人。”


    東陵禦臉色一變,看向柳如是,問她:“你是什麽人?”


    “我啊。”柳如是一笑,風塵含媚,“我是柳如是啊。”


    東陵禦又恢複了平靜,他對著我說道:“如今的雲相國確實是我的人,墨家的易容術無人能分辨,明日就攻城吧。”


    我吩咐左右:“將我侄兒帶來。”


    然後我倒出一杯茶來,遞給她,道:“來,喝點茶水暖暖身子。”


    柳如是一笑,笑盈盈的親過我的臉頰:“還是公主懂得疼奴家。”


    我一想,親手將手中的杯盞湊上了她的唇,她仰頭喝下,然後隻聽一個稚嫩的,憤憤不平的聲音:“姑姑你連姑娘都不放過!”


    我那侄兒又軟又萌的聲音說出來竟然讓我奇異的開心了起來,柳如是早已按耐不住,紅色的影子翩躚,站到我侄兒身前,對著他的臉輕捏:“這小包子長得好生可愛。”


    我想現在侄兒鐵定後悔進來就說了這麽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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