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說讓你送大禮的話是專門來逗夢雨姐姐的,不是真要什麽。[]”朧月任他握住自己的手,慢慢的真的暖了起來。


    上官流風揚起一抹笑意,刮了刮她的鼻子,又去捏捏她的臉頰,“好吧,你若有想要的就告訴我,夢雨的姐姐姐夫都在都城,置辦個東西還是方便的。”


    朧月順勢抽回手,護著自己的臉說好。跟著又跺了跺腳,喊冷。見她這樣,上官流風也不再攔她,待她進門便也上了馬車走了。


    那日之後,上官流風沒怎麽見過朧月,隻偶爾能碰到個一次半次,也多有旁人在場,不似往常能一起喝酒談天,說好一陣子話。朧月的解釋是近段日子他要忙婚事,自己也跟著慕青忙雲裳的事,見麵少也很是平常,待忙過這陣子就好了。可上官流風卻總覺得,朧月在躲著他。


    於是,他們就這樣漸行漸遠,到後來,很多時候都是托人帶話。


    本不想再追溯前因,可今天他卻讓人捎來這麽一句話來告知自己他的婚期,想來竟是在賭氣。思及此,朧月忽然一陣心煩,抓過酒壺大喝一口。


    慕青聽她把這些事就那樣緩緩講出來,替她鬆了口氣。“從前,我也沒少勸過你,讓你跟他要個明白話,省的自己為難自己不說,時間一長再把自個兒耽誤了。隻是你對那上官流風情根深種,待他極是小心,對自己卻是怎麽都好。”說著說著,言語裏透出一絲“怒其不爭”的意思來。


    聽到這裏,朧月抬起臉衝慕青笑笑,說是笑,可怎麽也看不出是歡喜,更多的似乎是對自己的嘲諷,對當下的無所謂。


    慕青和朧月相識相知不過五年,一起經營雲裳也不過三載,可上官流風在朧月心裏卻紮了十餘年。於朧月而言,那個人是她自小仰望著、追隨著的人。說是情根深種,倒不如說她是把“愛上官流風”這件事養成了如吃飯喝水這般平淡卻必然的習慣,她對他的感情早已長成一塊心頭肉,原本是沒有的,隻是長在了緊要處,就顯得不得了了。


    慕青原先勸她,是想要她挑破這層紙,無論原先這十幾年裏他們是如何相處,怎樣的情深意重,畢竟朧月身邊生了變故,情有多濃,義有多重,也是時候探個清楚。可她知道朧月的性子,要打開心結隻有等自己慢慢想,把前前後後都想明白了,自然就放開了。今日看來,她是已經想透了。


    去取大衣的那個小丫頭也是去了好一陣子才回來,才進得亭子便看見雲裳的幕姑娘和葉公子二人不言不語,葉公子有一杯沒一杯的喝著酒,幕姑娘在旁邊時不時為他布菜,換些熱茶。靜是靜了些,卻並不覺得尷尬,仿佛這樣的相處才是應當。難怪剛剛那位大爺攔著自己,不讓過來。


    待夜色更濃了,朧月酒也喝得不少了,慕青才終於叫小丫頭去安排馬車送他們回雲裳。小丫頭興衝衝地回道:“慕姑娘,馬車早已候著了。您二位這就要走嗎?那容我去請媽媽來。”


    慕青隻當這小丫頭得了楊媽媽的吩咐,格外靈性,便笑著謝過,隻說今日這酒太好,公子飲得多了不能再吹風,回頭轉告楊媽媽一聲,今日姑娘們置裝的費用,還是按往常的送去雲裳交給元香就行。


    說罷便扶起半醉半醒的朧月出了園子上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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