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後一捂腦袋,看著芳芳說:“難道你還不信我?這是一個整人的把戲,你看不出來!?我根本就沒硬!”


    芳芳這才結結巴巴說:“真,真的?”


    我點頭說:“不信你摸摸!”


    她罵了句流氓你討厭,一跺腳轉身就走了。我開始穿衣服,一邊穿衣服一邊看白琳,心說這叫什麽事兒啊!這事兒要是傳出去,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白琳突然問了句:“我,我不會懷孕吧!?”


    我都被她弄得快發瘋了,我看著她說:“阿姨,你搞清楚點,我都沒硬。”


    她低著頭紅著臉說:“哦,我以為你是騙她的。”


    “腦袋裏想什麽呢?臥槽!臥槽!臥槽!”我連續三個臥槽,也不足以表達我此時的憤懣。不過,白琳的身材確實不錯,尤其是那略微下垂的咪咪,隻是我知道,想想可以,要是真的做了,一旦白玫回來,我該怎麽和她交代啊!


    其實我一直都不不明白我為什麽這麽喜歡白玫,我甚至不記得在以前是怎麽和她談戀愛的,是我的腦袋有毛病導致的記憶缺失嗎?我隻是活在自己寫的小說裏了嗎?這樣的事情怎麽會出現在我的身上呢?


    我轉身要走,白玫這時候說了句:“我們的事情不要和白玫說。”


    “什麽?”我看著她說,“白玫不是死了嗎?”


    “人死了,還有鬼呢。你和我一樣愛著白玫,我們都不想她受傷害,不是嗎?”


    我看著她搖搖頭喃喃道:“其實我根本就不記得自己愛過她了,我們很相愛嗎?為什麽我找不到一張關於她的照片呢?”


    白琳歎了口氣說:“白玫不喜歡拍照,她是病死的,那天你們約好一起去吃飯,她在外麵等你,死在了外麵,這些你都不記得了嗎?如果那天你能早點,也許她不會死。我不是怪你,我隻是覺得,我們的事情,最好不要說,對誰都不要說,就當什麽都沒發生過。”


    “我又不傻,幹啥要說這件事。”我開始陷入了沉思當中,我開始想,到底一切都是為什麽啊!我這腦袋都快爆炸了。


    我回到家,滿腦子都是白玫,我發現忘了所有人的樣子,但是白玫的樣子依然清晰,在我心裏,隻剩下了白玫一個人。


    就這樣,我在沙發上坐到了第二天的早上,陳圓圓來了電話,我說要和你談談。她說你什麽時候來上班?我說咱能不裝13了嗎?她說你嘴巴幹淨點。說完就掛斷了電話。媽的,這個女的太能裝了,看來是不打算對我說什麽啊!


    這一天我都在猶豫,手裏拿著那兩瓶藥和一個注射器發呆。這藥我是用還是不用啊!用了很可能就能治好我的病,但更可能就此死去。不用的話,就是個等死的過程,也許一年,也許三年,我就會失去意識,成為一具行屍走肉。


    芳芳就這樣在家陪著我,她一天也沒說話,一直在思考著什麽,有時候她會突然跑到電腦前查詢著什麽。在下午的時候,我睡著了,醒了的時候天剛好黑了。


    我突然感覺到藍夜來了,他就像是給我大腦發了短信一樣,說他就在門外了。我過去打開了房門,看到他就在門外,對我一擺頭說:“跟我走,別讓那丫頭知道。”


    他把握的時機剛好,此時的芳芳在衛生間洗澡呢。我回頭看看她那曼妙的身體在磨砂玻璃上晃來晃去,裏麵浴霸的黃色燈光令她看起來更加的嫵媚了一些。我沒說話,慢慢出去,關了門。


    我隨著藍夜下樓,走進了小區後麵的那片小樹林。她拉著我的手,徑直朝著一條小路走去,帶著我走進了一片迷霧,前麵突然豁然開朗,這裏沒有太陽,沒有月亮,隻有霧蒙蒙的空間。這就是冥界嗎?


    我看到,一群鬼被繩子串了起來,一點點向前行走。藍夜說:“這就是幽冥路了,前麵就是奈何橋,過了奈何橋就不許再隨便回來了,隻有等元宵節和中元節那天才可以上來。”


    我一愣,看著藍夜說:“我是鬼嗎?”


    “你不是,你有本體,你有力量,你不是鬼。白玫替你死了知道嗎?本來該死的是你。”他說。


    我呼出一口氣說:“這麽說都是真的,白玫,她還記得我嗎?”


    藍夜點頭說:“她很特殊,你跟我來!”


    他拉著我從一旁上了奈何橋,在橋頭有士兵,隻是看了我們一眼,說了句:“這是誰?”


    “朋友,等下就送他回去。”藍夜說完看看一旁不停地倒茶的一個老女人。不用說,這老女人就是傳說中的孟婆了,那就是讓人忘卻記憶的孟婆湯了吧!


    這老太婆看著我嘿嘿笑著說:“喝一碗吧,忘卻所有的煩惱,從今以後,你就是個快樂的鬼。”


    藍夜拉和我邊走邊說:“不要和她說話,這老家夥有蠱惑靈魂的能力。”


    他拉著我一直到了一座鬼廟裏,裏麵供奉的是一具棺材,棺材豎著,裏麵貼著棺材底是個無比妖豔的女子,隻是臉色蒼白,一隻手伸出來,剛好露出了棺材,手指又細又長。這是雕塑嗎?我甚至懷疑這就是真人。


    當我剛要走上去觸摸的時候,藍夜拉住我的手說:“別過去,那是我們鬼界百合教的神,不可侵犯。”


    我拜了一下,隨後開始打量周圍,心說難道這就是冥界嗎?這就是傳說中的陰間嗎?


    我回過頭,看著大街上被穿成串的鬼魂行走,他們過了奈何橋,一個個的從愁眉苦臉變得開心極了,就像是一個即將踏上征途盼著火車開動的孩子。


    突然,一旁的門啪啦一聲就開了,我看到白玫從門裏跑了出來,一出來就奔跑過來抱住了我,然後和我親吻,這舉動令我有些意外,也有些詫異。我突然有一種感覺,我和她是那麽的陌生。


    我本以為自己愛她,但是當她吻我的時候我明白了,她對於我來說隻是個路人。白玫摸著我的臉說:“秦炎,你怎麽了?”


    “沒什麽,我隻是不知道怎麽麵對你。”


    “我愛你!”


    我看著她說:“可是我不確定,我是不是愛你。”


    藍夜出去了,關上了門。門內隻剩下了我和白玫。她抱著我哭了起來,對我說:“秦炎,我每天都在想你,我不能沒有你,當初我替你死去,我不後悔,但是我最怕的是,我沒辦法見到你了。”


    “白玫,你確定我們是相愛的嗎?”我問。


    她突然慢慢放開了我,說:“你變了,秦炎,你變了。難道你忘了對我說過的話了嗎?”


    “我說過什麽?”


    “你說,你願意為我做任何事,包括替我死。”


    我說過嗎?我實在是想不起來了。


    白玫追問道:“秦炎,難道你都是騙我的嗎?你是騙我的嗎?你一點都不愛我,是嗎?”


    我看著她,無言以對。但是我不想傷她的心,我說:“不是騙你,我願意為你去死。”


    白玫看著我說:“這可是你說的,那麽,你就簽了這個吧!”


    她拿出一張羊皮紙來,鋪開了後是一個契約,上麵寫著的意思我看了下,大概就是我願意為她放棄生命。我心說這不是小孩子的遊戲嗎?她把筆遞給我,我簽了。之後她嗬嗬笑了,說:“這就好了,你留下吧,替我在這裏死吧!”


    門開了,藍夜嗬嗬笑著進來了,他和白玫擊掌,之後他拿出鎖鏈,過來直接銬在了我的手上和腳上。白玫將契約交給了藍夜說:“我可以回去了,圓圓,你快來接我吧,我等不及了,我太興奮了。”


    藍夜點頭說:“他的命給了你,你還有六十年的生命,盡情去享受吧!我們盡情的享受吧!”


    她在對著藍夜和陳圓圓說話嗎?


    我呆呆地看著白玫,哭了。我看著她問了句:“我不在乎命,我隻是想知道,我愛過你嗎?”


    白玫搖搖頭說:“沒有,我們根本就不認識,但是我需要你替我來死。於是我們給了你一個很浪漫的故事,不因為別的,隻是因為你夠傻!”


    “我隻是在門口發現你死在那裏嗎?那是我們之間所有的交際嗎?”


    “是的。”


    “那,那我電腦裏的故事是誰寫的?”


    “我寫的,我知道你電腦的密碼。你不要忘了,我是你的領導。”這時候,我看到陳圓圓從外麵進來了,她見到白玫後,兩個人抱在了一起親吻了起來。陳圓圓看著我說:“秦炎,對不起,我們騙了你,但是沒辦法,我愛白玫,我不能失去她。”


    我說:“所以你就編織了這個他媽的故事,讓我相信你的話,讓我明白我是愛白玫的,讓我心甘情願為了她去死,用我的命換她的命是嗎?”


    陳圓圓嗯了一聲,隨後一伸手,藍夜頓時化作了一個三寸的小紙人飄了起來,它飄飄蕩蕩,落到了陳圓圓的手裏。她看著遠處的奈何橋,隨後又看看遠處的一座城牆,她一指說:“我希望你乖乖去幽冥城內,不要試圖闖回陽間,因為我在陽間看到你的話,我會殺了你的,令你魂飛魄散。”


    白玫就這樣蜷縮在陳圓圓的懷裏,兩個人又親吻了一下,無比恩愛。然後互相摟著走了。我帶著手銬腳鐐出來,看著這陌生的地方,看著黑壓壓的樹林,看著遠處的城牆,看著身後的奈何橋,看著這條筆直的幽冥路,我跪在地上哭了。


    我根本就不愛白玫,他們騙了我,也騙了我的爸爸和我的後媽,他們都覺得我是愛白玫的,大家都覺得我是愛白玫的,甚至連我都覺得自己是愛白玫的。


    我看著白玫和陳圓圓朝著奈何橋走去,她們兩個根本沒回頭看我一眼。我一拳砸在了地上,此時,我又算是什麽呢?我隻是個孤魂野鬼。


    這時候,一雙腳就這樣出現在了我的身前。我抬頭的時候,看到了那白臉老道,他看著我說:“不要說什麽了,隨我走!離開這個鬼地方再說。”


    我站起來,這白臉老道袖子一揮,這手上和腳上的鐐銬便啪啦一聲落在了地上。他說:“小雲說的沒錯,她和她媽媽沒有害你,真正害你的,竟然是那個邪教的女人。”


    “道長,你說的是陳圓圓嗎?她是邪教的嗎?”


    “陳圓圓,白琳,白玫,這三個女人都是百合教的,靠著巫術崛起,善於使用符咒和驅動死屍。”


    “小雲又是誰?”


    “小雲就是附魂在白玫身體上的那個狐狸,小雲是女兒,還有一隻千年老狐狸,叫小帷。也就是趁著白琳睡覺的時候戲弄白琳的那個。”他看著我說,“走吧,師父!”


    我看著他懵了,說:“啥意思啊道長?”


    “早晚你會明白的,知道為什麽非要找到你換命嗎?因為你的命值錢啊!”他拉著我走得快了起來,突然他的手伸出來,滿腦袋都是汗,他的身體抖了起來,說:“不好,你的本體出事了。這可怎麽辦?”


    他拉著我奔跑了起來,穿過了奈何橋後,闖進了一片迷霧,出來的時候,我發現到了人民醫院前。這老道拿出一張符,朝著我的臉一貼,我就覺得自己突然被這張紙吸了上去,之後他抓著這張符帶著我一直跑到了icu。


    這老頭體力很好,臉不紅氣不喘的。


    芳芳正焦急地守在外麵。


    此時,我沒有心跳,沒有呼吸,靜靜地躺在病床上。而我後媽,正拿著一個注射器在對著我的腦袋狠狠插了下去。之後一管子推了下去。我頓時就覺得自己被本體從這張紙內吸了出去,朝著我的屍體猛撞過去。之後我瞬間就睜開眼呼出一口氣,然後坐了起來。


    我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老道,他看著我喊了句:“不好。可有解藥?”


    我就覺得腦袋就像是著火了一樣,頭發直接就都掉在了床上。我後媽也嚇壞了,她慌亂地開始翻找解藥,她從包裏拿出解藥的時候,我看到陳圓圓突然就出現在了後媽旁邊,他一把就把解藥從我後媽手裏奪了過去。


    芳芳隨後追了進來,她舉著槍喊道:“你別動,總算是抓到你了,你這個邪教偽善的混蛋,你被捕了。”


    陳圓圓一把符咒就拋了出來,這些符咒呼地一下變成了一片蝙蝠,在屋子裏劈裏啪啦地亂撞了起來,白臉老道一道符扔出去,頓時萬道金光,蝙蝠頓時化作了飛灰。但是,陳圓圓早就不見了。


    我知道,自己不行了,捂著腦袋,看著周圍,我熱啊!好像腦袋裏都是岩漿一樣。我嗖地一下就跑了出去,我開始在醫院裏奔跑了起來,我有一種尋找涼快地方的本能,朝著一個地方而去,這裏是太平間。


    我過去拉開了大冰櫃,然後直接就鑽了進去。在裏麵躺著用手一推,將自己關了起來。這裏的溫度足足有零下三十度,也許隻有這樣,我才能不會被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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