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頭來再講我剛賣給史小姐佛牌的時候,那個給我打電話的泰國人的事。我除了在很多中國熱門論壇發出銷售信息的貼子之外,也在十幾個泰國論壇同時發布,雖然在泰國佛牌遍地都是,但那些都是正廟的正牌和天童人童古曼,或者沒什麽法力的裝飾性佛牌。要想請到由阿讚師父製作並加持的陰牌或地童古曼,仍然得求助像方剛和我這樣的牌商。


    這位泰國人就是其中之一,他是中泰混血,中文名和泰文名我都忘了,隻記得他的英文名叫jack也就是傑克,就叫他阿傑吧。阿傑住在華欣市,長得並不像普通東南亞人那樣黑壯矮,而是又高又帥,皮膚白淨。他是一名時裝設計師,事業做得不錯,有自己的獨棟公寓和奔馳汽車,別說泰國,在英美也算得上中產了。


    阿傑在電話裏給我講了經過,他說自己還是單身,但身邊不缺乏美女,他新交的女朋友篤信東南亞佛教,很熱衷於請佛牌和供養古曼童,跟好幾名阿讚師父很熟。她為了討好阿傑,就從阿讚師父手中請了一塊據說很特別的佛牌送給他。(.)這塊佛牌怎麽看也不特別,就是一塊長方形的、灰泥製成的帶框小牌子,既沒圖案也沒文字。


    女友讓阿傑每天都佩戴這塊佛牌,說能幫助人擴展人脈,廣交四方。而阿傑的工作確實需要經常與時裝模特品牌公司打交道,就聽了女友的話,除洗澡睡覺之外都會把佛牌掛在脖子上。


    別說,佛牌還是有效果的,從此後阿傑的時裝設計事業確實更加順利,還在新加坡開了兩場時裝展示會,反響非常好。阿傑很高興,可他所說的怪事也是從那之後發生的。


    那是大概兩個月前的某天晚上,平時極少做夢的阿傑做了個夢,漆黑的晚上有一男一女,男人渾身發藍,女人渾身發黃,不停地對他說:“送我們回去吧,就在那邊,就在那邊。”


    醒來後的阿傑感到有些頭重腳輕,他並沒在意,可連續三天都做了相同的夢,一般人做夢可不會這樣。後來夢的內容有所改變,那兩個人的臉上已經沒有五官,相貌完全看不到,但仍然在對他說著:“你為什麽不幫我們?快要來不及了!我們就在南麵那裏等你。”


    這個夢又持續了好幾天,原本精神百倍的阿傑每天卻都是昏昏沉沉的。他覺得很不對勁,再加上那時候工作繁忙,心想可能是有些精神不振,就給自己放了一周的假,回英國探望爺爺奶奶,晚上果然不再做怪夢,睡得很踏實。


    回到泰國繼續工作,結果阿傑又開始做怪夢,這回的內容更加詭異,那一對男女連腦袋都沒有了,生氣地指著阿傑質問:“你既然看到了,為什麽又不管?害得我們變成現在這樣!”


    這個夢讓阿傑醒來後心驚肉跳,他隱隱覺得,這三種內容不同又似乎有著某種聯係的夢境,恐怕不是因為疲勞過度那麽簡單。幾天後,阿傑在橫穿街道的時候走了神,被一輛汽車撞到腿,雖然沒骨折,但也傷得不輕,在醫院住了十來天。最奇怪的是,汽車司機居然說沒看到前麵有人,等他突然發現路麵上“冒出了”一個人的時候已經來不及刹車。當然這不是理由,司機因此要賠醫藥費和誤工費,但阿傑仍然很生氣,耽誤了不少工作。


    阿傑的女朋友先是埋怨他太不小心,又說可以再幫他請一塊能趨吉辟凶的佛牌,保證有效果。阿傑連忙擺手,說有這一塊就夠了,戴那麽多幹嘛。?#~?+


    傷好之後過了大概半個多月,阿傑晚上又做了個奇怪的夢,一個站在綠布上、全身發紅的女人用雙手捂著頭,反複地說:“就是他,就是他幹的,是他幹的。”這個夢又持續好幾天,內容都差不多,而阿傑起床的時候又明顯感到渾身似乎都被一團濕氣裹著,打不起精神來。


    幾天後,怪夢再次出現,那個全身發紅的女人仍然雙手抱頭,看不到臉,語氣焦急地說:“他來了,他就要走了,快點,快點!”


    阿傑有些頂不住了,隻得找醫生要了些鎮靜安神的西藥服用。


    第二天晚上,怪夢內容又變了,女人嗚嗚地哭著:“你為什麽不攔住他,就是他,真的就是他啊……”在夢中的阿傑實在忍不住,他很想問話,居然真發出了聲音:“他是誰?你又到底要我做什麽啊?”


    那個女人慢慢放開雙手,腦袋竟然是扁的,支離破碎,還有紅白液體流淌著。她一把掐住阿傑的脖子,大聲道:“就是他推的我!難道你還不明白嗎?”


    阿傑猛地從夢中驚醒,時間才淩晨三點多鍾,他大口喘氣,發現全身都濕透了,像剛從水裏撈出來。第二天阿傑就發起高燒,在醫院用了各種藥,七八天也沒退,身體發燙都快熟了,醫生隻好用冰袋把他全身上下貼滿,才慢慢度過難關。


    這是阿傑在電話裏給我講述的事情經過,我聽了個大概,兩年多的佛牌生涯讓我也有了不少經驗。當即就說如果你以前極少做夢,而且這兩次做夢的過程都會感到身體不適,最後不是大病一場就是出意外,很有可能跟你女友送的那塊佛牌有關,你有沒有試著把佛牌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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