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了昨天事情的經過,在死巷衝過來的十幾個人,都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謝龍逃跑的經過,眾目睽睽之下,可謂是鐵證如山。(.無彈窗廣告)


    我雖然不是專門學法律的,但我也清楚,謝龍的這種是故意殺人未遂,而且還蓄意逃跑,想要逃避責任。現在隻要將謝龍告上法庭,怎麽著也得判個幾十年。


    “媽,我們去告謝龍吧!”那一刀幸好沒捅到我心髒上,不然這會,我已經去見閻王了。


    我媽的臉突然陰沉下來,浮現出罕見的憂鬱,咬著嘴唇,隱忍的說道:“兒啊,媽對不起你,人家勢大,我們還是私了吧。”


    “我不!”帶著傷口的疼痛,我嘶吼著,一拳一拳的砸著床頭的鐵板,“難道真的就沒王法了嗎!”


    鐵板因撞擊而發出的“嘣嘣”聲,引來了一直在病房外麵的王軍。


    “林強,你現在都敢跟你媽頂嘴了嗎!”王軍厲聲質問道。


    “你別說了,是我太無能。”我媽手捂在眼睛上,聲音有些抽噎。


    “嫂子,是你太慣這個混小子了,峰哥走的早,這混蛋這麽拗,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王軍很是愧疚的說道。如此看來,那次王軍之所以問我媽的名字,是因為他真的和我媽認識。


    “峰哥!”王軍的話猶如當頭一棒,讓我一時間暈頭轉向,我不禁問道,“誰是峰哥?”


    答案果然往我最不願意相信的方向發展,王軍頓了頓,接著說道:“峰哥就是林峰,也就是你爸爸。”


    我整個人驚在了那裏,十八年來,我這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父親的名字。


    老媽的反應,跟我小時候,向她問關於爸爸的事情時一模一樣。當林峰這兩個字眼,從王軍嘴裏蹦出來的時候,老媽的淚水再也止不住了,如洪水泛濫一般,從指間奔湧而出。


    我移開媽媽捂著眼鏡的手,幫她擦去臉上的熱淚。對於父親,我原本是沒有任何感情的,但是現在我開始恨他,這個男人,讓一個女人為他傷透了心!


    “媽,你別哭了,林峰不值得你傷心!”我咬著牙,將心裏的話全部吐露出來。


    我媽用濕潤的眼鏡,直直的瞪著我,表情嚴厲到我前所未見,而王軍已經一巴掌扇在了我臉上。


    “你這個小兔崽子,直接就叫你爸名字嗎!”


    “我說錯了嗎!”十八年來的委屈,全在這一刻噴湧而出,我紅著眼,比王軍更加憤慨,“這多年來,他在那裏,他何曾管過我們娘倆!”


    “因為你爸在十八年前已經死了!”王軍大吼一聲,似乎整個醫院都開始震動。


    我爸已經??????


    剛知道他的名字,就傳來這樣的噩耗,這時讓我連恨他的機會都沒了嗎?


    “其實我們是挺對不起你們娘倆的。”吼完之後,王軍開始冷靜了下來,向我講起了當年的事情。


    那時候王軍還不是大叔,那個時代,還是深夏還是他們的天下。


    在深夏,有兩大幫派,一個是天縱盟,另一個就是風林會。風林會的老大是林峰,也就是我老爸,這也難怪王軍剛跟我見麵,得知我名字的時候,會顯得那麽驚訝,因為我爸在跟我媽結婚的時候,就已經幫我想好了名字,還真是未雨綢繆,等我出生了,他也不能再幫我起名了。


    那天在王軍的家裏的鐵柱子,就是我爸當時練拳的專用的,當年他可是震撼江湖的鐵拳猛人,就連選老大的時候,都沒人敢跟他搶,生怕被那麽一拳,就給打個半身癱瘓。


    隻是在後來,父親被人暗殺了,王軍作為父親的心腹,對此痛心無比,所以就將鐵柱子保存下來,並且不許任何碰它。那天我要是告訴他我媽的真名,他也不會因為我碰了鐵柱子,就對我發那麽大的火。


    而當年的另一幫派,就是天縱盟,天縱盟坐館就是謝天,十幾年來一直未曾變過。大家都知道他有個兒子叫謝龍,隻是這些年,從來沒見過他替兒子出過頭。


    隻不過十幾年後,天縱盟依然存在,而且越做越大,控製了深夏市所有的地下交易,而風林會則恰恰相反,因為我爸的死,風林會開始人心渙散,最終沒能抵得住外界的壓力,不到一年的光景,就落得了個樹倒猢猻散的下場。


    “真的是這樣?”我略帶歉意的向我媽問道。


    “嗯。”我媽的淚珠依然在眼睛裏打轉,用顫抖的嗓音向我回道。


    “你本來是太子命,可惜世事無常啊。”王軍長歎一聲,頓時感慨萬千。


    狗屁太子命,我是個不願回想過往的人,現在我要做的事情就一件,那就是一定要讓謝龍血債血償!


    “王叔,你不是說謝天不會出頭麽,那我們還怕什麽,我這就要去狀告謝龍!”我攥緊拳頭,鬥誌昂揚,仿佛身上沒有帶傷一般。


    “哼,”王軍吸著鼻子,輕笑道,“你還真是幼稚,謝天不肯幫謝龍,是想讓謝龍自己能獨當一麵,但是這一次,謝龍已經闖了大禍,作為天縱盟的接班人,他爸怎麽會坐視不理?”


    我怔怔的看著王軍,呆呆的問道:“那我們就一點勝算都沒有嗎?”


    王軍點頭:“現在看來,是一點都沒有。”


    “那就這麽忍氣吞聲嗎?”我憋著氣,心裏難受的要命,這口氣無論如何也咽不下去。


    “其實也不是,謝天還是給了一些賠償,”王軍掐指算了算,“給了一筆巨款,還是一所大宅子。”


    我是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多錢,但跟錢相比,我更想出掉這口惡氣。


    見我臉上還有幾分不情願,王軍坐在床邊勸道:“小子,你就知足吧,深夏市一把手,都跟謝天是拜把子兄弟,法院的後門,都是人家天縱盟開的,你拿什麽跟人家鬥?”


    我沒有說話,低著頭,沉默了良久。


    看著白花花的床單,我的腦海裏思緒萬千。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愚蠢的父親非要搞什麽風林會,名字就自相矛盾,弄的這麽不吉利,就不知道換個名字,討個彩頭嗎?還非得練什麽鐵拳,人家都玩槍了,自己還赤手空拳的幹,最後自己倒輕鬆了,扔下我們母子,吃了這麽多年的苦。


    “兒啊,媽隻想看著你平平安安的,我們就別跟他們鬥了好嗎?”我媽撫在我後背說道。


    可憐天下父母心,而且我也不想再讓我媽去做起早貪黑掃大街的生活。


    “嗯,”我奮力的點了下頭,應下了我媽。


    住院的時候,李琳會經常過來,周小菲也是,有時候兩個人碰在一起,一個看不慣一個的,整的我挺不自在。


    我媽在的時候,周小菲是每次都會刻意躲避我媽的眼神,因為在周家的事情,她也知道,對我媽而言,那是莫大的羞辱。至於李琳,跟我媽的感情明顯上升,如果不是身份差距太大,我真想告訴我媽,李琳已經是我的女朋友。


    由於傷情並不嚴重,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拆掉線之後,我就可以出院了。


    我摸著左腹縫合的傷疤,心情久久不能平靜。隻要等我媽住進了那個大宅子,我就不必再履行那個善意的謊言。


    既然謝龍有謝天罩著,那我就將謝天一起連根拔起!當然這還很遙遠,目前看來,僅僅是懷著雄心壯誌的一記空談。


    再次回到學校,謝龍果然牛逼,正悠閑自在的在校園裏閑逛。真是冤家路窄,一早上就印堂發黑,跟謝龍碰了個正著。


    “林強,沒想到你還敢繼續上學啊。”謝龍得意的問道。


    “敢?這個字有點瞧不起人了吧?”我反問。


    “上次捅你一刀,你還不長記性?”謝龍走到我身邊,不懷好意,滿臉的煞氣。


    “你說對了,我就是不長記性。”


    謝龍哈哈大笑:“實話告訴你,我爸上次罩了我,卻也因為我犯了錯,所以將我怒斥一頓,說我太過無能。”


    “你告訴我這些,就不怕我嘲笑你嗎?”


    “嘲笑?”謝龍伸展胳膊,不屑的問道,“多少人想要有這樣的老爸,還求之不得呢。”


    都說虎父無犬子,現在看來,謝龍著逼怎麽越看越像狗。


    “林強啊,”謝龍胳膊肘拄在我肩膀上,道,“你以後就乖乖的啊,別再惹老子。”


    怕是他要事與願違的,這次回來,我沒想著讀書,就是要向謝龍這混蛋複仇。


    我眼睛一翻,道:“你覺得我們可能和平相處嗎?”


    謝龍笑的愈加開心,道:“在製霸一中之前,為了證明我的實力,我爸是不會再出手幫我,可這有什麽關係呢?我隻要說我是謝天的兒子,哪個敢站出來叫一聲不服?”


    我攥著拳頭,臉上橫肉抽動。


    “哎呀,想打架啊,”謝龍繼續嘲諷道,“你以為自己還有兄弟?成者為王,敗者為寇,你以為白蕭他們還會跟著你?”


    “看來我是要成孤家寡人了啊,”我戲謔道,其實高二十六班的那些人,我本來也就沒把他們計算在內,高一八班才是我手中的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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