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必須聽我解釋……”
阿布拉西甚至沒去撿自己的魔杖，急忙將雙手攤開在桌子上，表情無比真摯，仿佛剛才隻是發生了一點誤會。
因為在湖底度過了十年，雷古勒斯看起來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這還得歸功於他的穿著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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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按照小天狼星的方式穿衣服，別人第一眼看到他，或許會認為他還是個學生。
阿布拉西完全沒料到，自己的想法會被眼前這個年輕人戳破。
在他的設想中，他會取得對方的初步信任，然後勸說對方依照他的計劃，前往黑森林的深處，為他清掃掉那些危險的生物以及可能的魔法陷阱。
最後，如果那裏麵真的藏有他想要的東西，他再幹掉這個陌生人，將寶物據為己有。
至於“勸說”的過程，作為巫師，他的辦法有很多，比如他剛才就想在不知不覺之間，給雷古勒斯放一個混淆咒，或者奪魂咒。
這是最簡單直接的辦法。
“沒有解釋的必要了……”雷古勒斯的語氣毫無波瀾，“讓我們說點有價值的東西吧，你認為森林裏麵有‘寶藏’？那是什麽？”
“你能看透我的大腦？”阿布拉西這才反應過來，哭喪著臉說道，“如果你是攝神取念師的話，我告不告訴你，又有什麽區別呢？”
“有區別，如果你願意親口告訴我的話，事情會變得簡單許多。”雷古勒斯微笑著說，“能夠不傷和氣地解決問題，難道不好嗎？”
潛台詞很明顯，他並不打算就此事追究阿布拉西，但如果阿布拉西拒不配合的話，他也隻好傷一下和氣了。
雷古勒斯當然不會告訴他，自己的攝神取念技術來自伏地魔殘缺的靈魂碎片，使用起來並不是那麽穩定，和真正的高手——比如鄧布利多——比起來，差距還是很大的。
不過，阿布拉西顯然不是個強硬的人，威脅生效了。
雷古勒斯隨手對著酒館施了一個麻瓜驅逐咒，讓那些酒客們在進門之前，自動想到急事然後遠離這裏。至於老板，那個強力的昏睡咒足以讓他睡個一天一夜。
屋裏不知何時，響起了一陣滴答滴答的舒緩音樂，阿布拉西無奈地靠在椅子上，清了清嗓子，講述道：“從哪兒開始呢……你應該能分辨出來，我前麵說的話都是真的……我從霍格沃茨畢業之後，原本至少能成為魔法部的一名職員……但就因為該死的‘外交原因’，我的父母被趕回到了這個破地方，我當時別無選擇，隻能跟著他們一起回來。”
這個開始的地方有點久遠，但雷古勒斯臉上依然掛著禮貌性的微笑，好像對阿布拉西的故事很感興趣。
“一開始，我和那些同學還偶爾依靠貓頭鷹互相通信，但隨著時間推移，和他們的聯係越來越少了。”阿布拉西的語氣中有些怨氣，“我作為一個巫師，本來應該能做很多事，卻被綁在這個鬼地方。”
“後麵發生的事情又讓我很慶幸被從英國趕了出來，因為神秘人崛起了，像我這樣的……泥巴種……如果留在英國，一定會被神秘人和他的手下幹掉的……為了巫師血統的純粹。”說到這裏，阿布拉西垂下雙眼，看著自己的手心，“很多和我有相同出身的巫師，在那一段時間陸續失去了聯係……偶爾，我會從《預言家日報》上麵看到他們的名字，通常都不是什麽好消息。”
“再後來，就連純血巫師都逃不過這場災難，埃德加·博恩斯、還有普威特兄弟，都是我上學時候的同學，連他們都被殺了。魔法界變成了我從未想象過的樣子……。”
說到這裏阿布拉西停下了講述，將目光轉向了窗外，抿著嘴唇不知道在想什麽。
等他再度準備好的時候，卻發現手裏已經多了一杯烈酒。
“謝謝……我原本以為，我將會就這樣，在這裏苟且過完一生。”阿布拉西說道，“但誰能想到，神秘人倒台了，而在他倒台之後大概一年，就在這裏，有一個故事開始在麻瓜之間流傳開來。說黑森林裏麵藏著一個鬼怪，他會附在那些敢於闖進森林中的人身上，吸幹他們的血肉，等集齊一千零一個祭品之後，這個鬼怪就會複活，變成一個可怕的魔王。
雷古勒斯的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麻瓜們的想象力倒還挺豐富的。
“很離譜，對嗎？麻瓜們會以為這是哄小孩子的說法，但我知道，這確有其事……”阿布拉西說到這裏，一直哭喪著的臉上也露出了幾分滑稽的神色，“因為那個森林裏麵，有很多被吸幹血肉的動物屍體……或者說看上去是被吸幹了。”
說完，阿布拉西痛飲了一大口烈酒，還不忘用阿爾巴尼亞語咒罵了幾句。
“你親眼見到的，還是聽人說的？”雷古勒斯聽到這裏，也打起了精神。
“親眼見到的，我偶爾會到森林裏麵去采集些材料配製魔藥，你應該也發現了，這裏沒有對角巷可以讓我們買東西……”阿布拉西說道，“我看到那些動物屍體的時候，就懷疑，神秘人並沒有死，而是以某種形態跑到了這裏，靠吸收那些生物的生命力來維持自己的生命。”
“就這一點，你比英國魔法部很多人都強多了。”雷古勒斯歎道，“不過，你說吸收別的生物的生命力……你繼續。”
“我？我隻是個懦夫罷了。”阿布拉西似乎沒有注意到雷古勒斯的後半句話，“如果樹林裏麵藏著的真的是神秘人，那麽他顯然已經無比虛弱，但我並沒有勇氣深入森林一探究竟……不過後來有人這麽做了，一個叫吉德羅·洛哈特的家夥，你應該聽說過，他很有名。”
“確實，特別是在女巫中間。”雷古勒斯表示讚同。
在他的課上，已經沒收了至少五本吉德羅·洛哈特的著作。而且時不時會有學生用洛哈特書裏麵的東西來質疑他的教學內容，讓他經常哭笑不得。
“我感覺他是個誇誇其談的家夥。據他所說，他環遊世界，消滅黑巫師，幫人們解決麻煩……”阿布拉西有些不屑地說道，“但隻有我知道，他並沒有自己書裏所說的那麽厲害，至少我的幻身咒他沒有發現，我的混淆咒，他也沒法抵抗。”
雷古勒斯挑起了眉毛，玩味地看著阿布拉西。
看來這家夥還是個慣犯。
“好吧……我承認，我當時希望洛哈特進入森林，探探那個可能是神秘人的黑影的虛實，看看神秘人現在還有沒有能力殺人。”雷古勒斯的目光好像有穿透力一樣，阿布拉西被盯得渾身發毛。
“結果呢？”
“洛哈特沒用幾天就回來了，身上毫發無傷。”阿布拉西說到這裏的時候，臉上不禁露出了一絲恐慌，“但我能發現他變了，他知道我對他用了混淆咒，但卻很意外地沒有就這件事追究下去。他的魔法變得又強又古怪，你肯定沒見過有人被抽去了全身的骨頭之後的樣子……那個畫麵我實在不太想回憶。”
“事實上……我見過。”聽到這裏，雷古勒斯幹巴巴地說道，“他對我用過這個咒語，隻不過打中了別人。”
“我後悔了，他在森林裏麵肯定有所奇遇，而這都是拜我所賜……”阿布拉西懊惱地說，“而且自從洛哈特離開這裏之後，再也沒有關於黑影的傳說了。很顯然，洛哈特消滅了那個……不管是什麽東西，然後還獲得了力量……如果我能夠勇敢一點，這些都應該是我的。”
雷古勒斯沒有糾正阿布拉西的說法。
根據他所了解到的情況來看，洛哈特並沒有消滅伏地魔，而是被伏地魔附在了身上。
這也就能解釋，幽魂狀態的伏地魔是如何漂洋過海，重新回到英國的；也能解釋作為一位知名作家的洛哈特，為什麽要冒著身敗名裂的風險，帶人去突襲住在女貞路姨父姨媽家的哈利·波特了。
不過，阿布拉西的說法之中，還有很多難以自圓其說的地方。
“既然森林裏的‘寶藏’已經被洛哈特得到了，你為什麽又想讓我去給你探路呢？”雷古勒斯有些不解地問。
“我也認為，森林裏什麽東西都沒有了，不過大概三個月以前，這裏又發生了一件事。”阿布拉西說道，“我當時正在這裏喝酒，聽到外麵有動靜，是人幻影移形的聲音……我趕在麻瓜們發現之前，找到了動靜的來源……那是個年輕的巫師，身受重傷……肚子上被什麽東西咬了，血很難止住。我把他帶到了阿爾巴尼亞唯一的一家算是巫師醫院的地方，還算幸運，他的命保住了。”
“後來我知道他叫奎裏納斯·奇洛，是霍格沃茨的一個老師。我問他，為什麽會傷成這個樣子。”阿布拉西繼續回憶，“奇洛告訴我，他在森林裏麵遇到了一條奇怪的大蛇，似乎還有與人交流的意識……”
這段故事，雷古勒斯曾經在奇洛家裏聽過，與阿布拉西的講述大同小異。
“關於那片黑森林的鬼故事還有很多，但沒有一條是和大蛇有關的。”阿布拉西，“這裏麵肯定有問題，不知道你是否認識奇洛，我得說，他很難把故事說清楚……”
雷古勒斯表示讚同，聽奇洛結結巴巴的說話，簡直是一種煎熬。
不知道下學期霍格沃茨的學生們在上奇洛的黑魔法防禦術課時，會是什麽樣的一番景象。
“所以我動用了一點手段，他當時處在昏迷狀態，我很容易就得到了想知道的東西。”阿布拉西“他沒告訴我的是，那條大蛇一直盤踞在一棵奇怪的樹附近，像是在守護那棵樹……我認為，那棵樹裏麵一定藏著些東西。或許是吉德羅·洛哈特沒有拿走的東西，它們應該屬於我。”
說到這裏，阿布拉西攥緊了雙拳，顯得很不甘心。
“我想，你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雷古勒斯，“你擔心自己不是那條大蛇的對手，而不願意找幫手的原因是……如果樹裏麵真的有什麽東西，你更希望一人獨享，對嗎？所以你需要的是替死鬼？”
阿布拉西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這時，他才發現，那舒緩的樂曲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停下了，而自己剛才所說的話，好像太多了一點。
“阿米·阿布拉西，很感謝你的配合……一忘皆空！”雷古勒斯沒有給阿布拉西抗議的時間，迅速使用了遺忘咒。
阿布拉西的目光頓時渙散開來，傻笑著端起自己那杯酒，灌進嘴裏，就連酒沿著胡子淌了都沒有發現。
一百英裏的路程，對於雷古勒斯來說並不算什麽。
他趕在太陽開始西斜之前，就來到了目的地。
在茂密的森林中穿行了一個多小時之後，他開始發現異常。地麵上偶爾能看見一些小動物的屍體，正如阿布拉西所說的那樣，這些屍體仿佛被抽幹了血肉，隻剩皮毛包裹在骨架上麵。
這些死去的生物完全沒有腐敗的痕跡，如果是麻瓜生物學家看到了，可能會覺得是什麽未解之謎。
越往裏麵走，具有這樣特征的動物屍體越多，小到老鼠、野兔，大到野豬，形形色色的動物屍體都有，而為數最多的，卻是各種各樣的蛇。
這些死去的動物，無意之間充當了雷古勒斯的向導。
最終，雷古勒斯來到了一棵奇怪的樹前麵。
相比它的同類而言，這棵樹格外粗壯，枝葉也茂盛得多。
樹幹上，有一些奇怪的節疤。
雷古勒斯掏出魔杖，無聲地念著咒語，這是他從鄧布利多那裏學到的檢測魔法。
“任何魔法，都有跡可循，這個小技巧在決鬥的時候毫無用處，但我認為它對你會有幫助。”當時，鄧布利多是這樣說的。
一道淡淡的光幕籠罩在樹幹之上，忽明忽暗地閃爍了幾下之後，消失了。
粗糙的樹皮上，一排古代魔文緩緩浮現出來，按照序列排成一個圓形的魔法陣，正好環繞在樹幹上。
看到那些魔文，雷古勒斯的臉色凝重下來。
他在上學的時候選修過這門課，當時的老師曾經說過，這種魔文的應用方式，在至少兩百年前就失傳了。
阿布拉西甚至沒去撿自己的魔杖，急忙將雙手攤開在桌子上，表情無比真摯，仿佛剛才隻是發生了一點誤會。
因為在湖底度過了十年，雷古勒斯看起來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這還得歸功於他的穿著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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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按照小天狼星的方式穿衣服，別人第一眼看到他，或許會認為他還是個學生。
阿布拉西完全沒料到，自己的想法會被眼前這個年輕人戳破。
在他的設想中，他會取得對方的初步信任，然後勸說對方依照他的計劃，前往黑森林的深處，為他清掃掉那些危險的生物以及可能的魔法陷阱。
最後，如果那裏麵真的藏有他想要的東西，他再幹掉這個陌生人，將寶物據為己有。
至於“勸說”的過程，作為巫師，他的辦法有很多，比如他剛才就想在不知不覺之間，給雷古勒斯放一個混淆咒，或者奪魂咒。
這是最簡單直接的辦法。
“沒有解釋的必要了……”雷古勒斯的語氣毫無波瀾，“讓我們說點有價值的東西吧，你認為森林裏麵有‘寶藏’？那是什麽？”
“你能看透我的大腦？”阿布拉西這才反應過來，哭喪著臉說道，“如果你是攝神取念師的話，我告不告訴你，又有什麽區別呢？”
“有區別，如果你願意親口告訴我的話，事情會變得簡單許多。”雷古勒斯微笑著說，“能夠不傷和氣地解決問題，難道不好嗎？”
潛台詞很明顯，他並不打算就此事追究阿布拉西，但如果阿布拉西拒不配合的話，他也隻好傷一下和氣了。
雷古勒斯當然不會告訴他，自己的攝神取念技術來自伏地魔殘缺的靈魂碎片，使用起來並不是那麽穩定，和真正的高手——比如鄧布利多——比起來，差距還是很大的。
不過，阿布拉西顯然不是個強硬的人，威脅生效了。
雷古勒斯隨手對著酒館施了一個麻瓜驅逐咒，讓那些酒客們在進門之前，自動想到急事然後遠離這裏。至於老板，那個強力的昏睡咒足以讓他睡個一天一夜。
屋裏不知何時，響起了一陣滴答滴答的舒緩音樂，阿布拉西無奈地靠在椅子上，清了清嗓子，講述道：“從哪兒開始呢……你應該能分辨出來，我前麵說的話都是真的……我從霍格沃茨畢業之後，原本至少能成為魔法部的一名職員……但就因為該死的‘外交原因’，我的父母被趕回到了這個破地方，我當時別無選擇，隻能跟著他們一起回來。”
這個開始的地方有點久遠，但雷古勒斯臉上依然掛著禮貌性的微笑，好像對阿布拉西的故事很感興趣。
“一開始，我和那些同學還偶爾依靠貓頭鷹互相通信，但隨著時間推移，和他們的聯係越來越少了。”阿布拉西的語氣中有些怨氣，“我作為一個巫師，本來應該能做很多事，卻被綁在這個鬼地方。”
“後麵發生的事情又讓我很慶幸被從英國趕了出來，因為神秘人崛起了，像我這樣的……泥巴種……如果留在英國，一定會被神秘人和他的手下幹掉的……為了巫師血統的純粹。”說到這裏，阿布拉西垂下雙眼，看著自己的手心，“很多和我有相同出身的巫師，在那一段時間陸續失去了聯係……偶爾，我會從《預言家日報》上麵看到他們的名字，通常都不是什麽好消息。”
“再後來，就連純血巫師都逃不過這場災難，埃德加·博恩斯、還有普威特兄弟，都是我上學時候的同學，連他們都被殺了。魔法界變成了我從未想象過的樣子……。”
說到這裏阿布拉西停下了講述，將目光轉向了窗外，抿著嘴唇不知道在想什麽。
等他再度準備好的時候，卻發現手裏已經多了一杯烈酒。
“謝謝……我原本以為，我將會就這樣，在這裏苟且過完一生。”阿布拉西說道，“但誰能想到，神秘人倒台了，而在他倒台之後大概一年，就在這裏，有一個故事開始在麻瓜之間流傳開來。說黑森林裏麵藏著一個鬼怪，他會附在那些敢於闖進森林中的人身上，吸幹他們的血肉，等集齊一千零一個祭品之後，這個鬼怪就會複活，變成一個可怕的魔王。
雷古勒斯的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麻瓜們的想象力倒還挺豐富的。
“很離譜，對嗎？麻瓜們會以為這是哄小孩子的說法，但我知道，這確有其事……”阿布拉西說到這裏，一直哭喪著的臉上也露出了幾分滑稽的神色，“因為那個森林裏麵，有很多被吸幹血肉的動物屍體……或者說看上去是被吸幹了。”
說完，阿布拉西痛飲了一大口烈酒，還不忘用阿爾巴尼亞語咒罵了幾句。
“你親眼見到的，還是聽人說的？”雷古勒斯聽到這裏，也打起了精神。
“親眼見到的，我偶爾會到森林裏麵去采集些材料配製魔藥，你應該也發現了，這裏沒有對角巷可以讓我們買東西……”阿布拉西說道，“我看到那些動物屍體的時候，就懷疑，神秘人並沒有死，而是以某種形態跑到了這裏，靠吸收那些生物的生命力來維持自己的生命。”
“就這一點，你比英國魔法部很多人都強多了。”雷古勒斯歎道，“不過，你說吸收別的生物的生命力……你繼續。”
“我？我隻是個懦夫罷了。”阿布拉西似乎沒有注意到雷古勒斯的後半句話，“如果樹林裏麵藏著的真的是神秘人，那麽他顯然已經無比虛弱，但我並沒有勇氣深入森林一探究竟……不過後來有人這麽做了，一個叫吉德羅·洛哈特的家夥，你應該聽說過，他很有名。”
“確實，特別是在女巫中間。”雷古勒斯表示讚同。
在他的課上，已經沒收了至少五本吉德羅·洛哈特的著作。而且時不時會有學生用洛哈特書裏麵的東西來質疑他的教學內容，讓他經常哭笑不得。
“我感覺他是個誇誇其談的家夥。據他所說，他環遊世界，消滅黑巫師，幫人們解決麻煩……”阿布拉西有些不屑地說道，“但隻有我知道，他並沒有自己書裏所說的那麽厲害，至少我的幻身咒他沒有發現，我的混淆咒，他也沒法抵抗。”
雷古勒斯挑起了眉毛，玩味地看著阿布拉西。
看來這家夥還是個慣犯。
“好吧……我承認，我當時希望洛哈特進入森林，探探那個可能是神秘人的黑影的虛實，看看神秘人現在還有沒有能力殺人。”雷古勒斯的目光好像有穿透力一樣，阿布拉西被盯得渾身發毛。
“結果呢？”
“洛哈特沒用幾天就回來了，身上毫發無傷。”阿布拉西說到這裏的時候，臉上不禁露出了一絲恐慌，“但我能發現他變了，他知道我對他用了混淆咒，但卻很意外地沒有就這件事追究下去。他的魔法變得又強又古怪，你肯定沒見過有人被抽去了全身的骨頭之後的樣子……那個畫麵我實在不太想回憶。”
“事實上……我見過。”聽到這裏，雷古勒斯幹巴巴地說道，“他對我用過這個咒語，隻不過打中了別人。”
“我後悔了，他在森林裏麵肯定有所奇遇，而這都是拜我所賜……”阿布拉西懊惱地說，“而且自從洛哈特離開這裏之後，再也沒有關於黑影的傳說了。很顯然，洛哈特消滅了那個……不管是什麽東西，然後還獲得了力量……如果我能夠勇敢一點，這些都應該是我的。”
雷古勒斯沒有糾正阿布拉西的說法。
根據他所了解到的情況來看，洛哈特並沒有消滅伏地魔，而是被伏地魔附在了身上。
這也就能解釋，幽魂狀態的伏地魔是如何漂洋過海，重新回到英國的；也能解釋作為一位知名作家的洛哈特，為什麽要冒著身敗名裂的風險，帶人去突襲住在女貞路姨父姨媽家的哈利·波特了。
不過，阿布拉西的說法之中，還有很多難以自圓其說的地方。
“既然森林裏的‘寶藏’已經被洛哈特得到了，你為什麽又想讓我去給你探路呢？”雷古勒斯有些不解地問。
“我也認為，森林裏什麽東西都沒有了，不過大概三個月以前，這裏又發生了一件事。”阿布拉西說道，“我當時正在這裏喝酒，聽到外麵有動靜，是人幻影移形的聲音……我趕在麻瓜們發現之前，找到了動靜的來源……那是個年輕的巫師，身受重傷……肚子上被什麽東西咬了，血很難止住。我把他帶到了阿爾巴尼亞唯一的一家算是巫師醫院的地方，還算幸運，他的命保住了。”
“後來我知道他叫奎裏納斯·奇洛，是霍格沃茨的一個老師。我問他，為什麽會傷成這個樣子。”阿布拉西繼續回憶，“奇洛告訴我，他在森林裏麵遇到了一條奇怪的大蛇，似乎還有與人交流的意識……”
這段故事，雷古勒斯曾經在奇洛家裏聽過，與阿布拉西的講述大同小異。
“關於那片黑森林的鬼故事還有很多，但沒有一條是和大蛇有關的。”阿布拉西，“這裏麵肯定有問題，不知道你是否認識奇洛，我得說，他很難把故事說清楚……”
雷古勒斯表示讚同，聽奇洛結結巴巴的說話，簡直是一種煎熬。
不知道下學期霍格沃茨的學生們在上奇洛的黑魔法防禦術課時，會是什麽樣的一番景象。
“所以我動用了一點手段，他當時處在昏迷狀態，我很容易就得到了想知道的東西。”阿布拉西“他沒告訴我的是，那條大蛇一直盤踞在一棵奇怪的樹附近，像是在守護那棵樹……我認為，那棵樹裏麵一定藏著些東西。或許是吉德羅·洛哈特沒有拿走的東西，它們應該屬於我。”
說到這裏，阿布拉西攥緊了雙拳，顯得很不甘心。
“我想，你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雷古勒斯，“你擔心自己不是那條大蛇的對手，而不願意找幫手的原因是……如果樹裏麵真的有什麽東西，你更希望一人獨享，對嗎？所以你需要的是替死鬼？”
阿布拉西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這時，他才發現，那舒緩的樂曲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停下了，而自己剛才所說的話，好像太多了一點。
“阿米·阿布拉西，很感謝你的配合……一忘皆空！”雷古勒斯沒有給阿布拉西抗議的時間，迅速使用了遺忘咒。
阿布拉西的目光頓時渙散開來，傻笑著端起自己那杯酒，灌進嘴裏，就連酒沿著胡子淌了都沒有發現。
一百英裏的路程，對於雷古勒斯來說並不算什麽。
他趕在太陽開始西斜之前，就來到了目的地。
在茂密的森林中穿行了一個多小時之後，他開始發現異常。地麵上偶爾能看見一些小動物的屍體，正如阿布拉西所說的那樣，這些屍體仿佛被抽幹了血肉，隻剩皮毛包裹在骨架上麵。
這些死去的生物完全沒有腐敗的痕跡，如果是麻瓜生物學家看到了，可能會覺得是什麽未解之謎。
越往裏麵走，具有這樣特征的動物屍體越多，小到老鼠、野兔，大到野豬，形形色色的動物屍體都有，而為數最多的，卻是各種各樣的蛇。
這些死去的動物，無意之間充當了雷古勒斯的向導。
最終，雷古勒斯來到了一棵奇怪的樹前麵。
相比它的同類而言，這棵樹格外粗壯，枝葉也茂盛得多。
樹幹上，有一些奇怪的節疤。
雷古勒斯掏出魔杖，無聲地念著咒語，這是他從鄧布利多那裏學到的檢測魔法。
“任何魔法，都有跡可循，這個小技巧在決鬥的時候毫無用處，但我認為它對你會有幫助。”當時，鄧布利多是這樣說的。
一道淡淡的光幕籠罩在樹幹之上，忽明忽暗地閃爍了幾下之後，消失了。
粗糙的樹皮上，一排古代魔文緩緩浮現出來，按照序列排成一個圓形的魔法陣，正好環繞在樹幹上。
看到那些魔文，雷古勒斯的臉色凝重下來。
他在上學的時候選修過這門課，當時的老師曾經說過，這種魔文的應用方式，在至少兩百年前就失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