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哪根蔥?”懷淮沒好氣地說道:“先前我靈力耗盡的時候,他那一擊可以要我的命,怎麽沒人出來阻攔。這麽大的動靜,別告訴我你剛到,三歲孩子都不信。”


    “哼,你對長輩如此無禮,就該罰。”老者心虛,不想在此事上過多糾纏,轉移了話題。


    “你哪位啊?我認識你嗎?你算哪門子的長輩。”懷淮罵道。


    沐念雲眼見他還要罵,連忙攔住了他。


    看台上的眾人眼睛瞪得老大,心裏忍不住對懷淮多了幾分敬佩。


    “這可是長老啊,元嬰期的長老啊,這膽子也太大了吧。”眾人心道。


    台下的三人也連忙跑了上來,將三師兄護住。


    “就算他有錯,你們怎麽能下此死手。”灰袍老者嗬斥道。


    “你也說他有錯了,那意思他有錯我還慣著他不成。他辱我師父,傷我師弟,他就得死。”懷淮惡狠狠地說道。


    “哼,不愧是清虛子那個禍害教出來的好徒弟,一樣的狠毒,以後成長起來還得了。”灰袍老者回罵道。


    “你再罵我師父一句試試。”江風眼中滿是怒火,他身上血光大放,血虎的身影出現在空中。


    “吼。”血虎怒吼一聲,一股恐怖的氣勢壓得在場的眾人喘不過氣來。它惡狠狠地盯著灰袍老者,隻待江風一聲令下,就要把這老者撕成碎片。


    “元嬰後期。”灰袍老者的聲音略顯顫抖。他隻是元嬰初期,在元嬰後期麵前,絕無生還的可能。


    清塵山上,道閣一樓,原本空空如也的椅子上此時早已坐滿了人。


    “這就是那隻血虎嗎,妖族的獸靈印,果然名不虛傳,居然能將生前的實力保存到八成左右。”坤峰掌座說道。


    “這些小子都很有脾氣,我喜歡。”震峰掌座看向了孤雲,說道:“孤雲,要不你把六名弟子交給我,我拿六名築基後期的弟子和你換。”


    震峰掌座正是當日與道樸子和孤雲一起趕往臨淵城的人。師兄弟六人的表現他都看在眼裏,極對他的胃口。他隻可惜當日宗主沒有將這六人交給他,此時竟動了換人的心思。


    “八名。”坎峰掌座更是言簡意賅。


    “不換。”


    “你們把這兒當菜市場了,嚴肅點。”對麵的一名老者喝道。


    “三長老,別生氣嘛。我是覺得這些弟子很優秀,培養好了都是大才。”震峰掌座陪了個笑臉。


    “哼。”三長老冷哼一聲,“天賦再高有什麽用,不懂得尊敬師長,以後指不定給宗門惹多少禍。”


    “我還是那個意見,這些人不能留,留下來遲早是麻煩。”旁邊的四長老說道。


    “四長老,我們今天不是討論留不留的事,此時師父早已定下。”坐在主位上的道樸子淡淡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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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提及老祖,三長老和四長老,也不敢再繼續說下去。


    “此事發生也是意外,不如先將他們帶上來問明情況,再做定論,如何?”道樸子問道。


    眾人紛紛點頭表示同意,三長老冷哼了一聲,不過卻沒有出言反對。


    道樸子看向孤雲,“這事兒還得你去解決,你是巽峰的掌座。”


    “是。”孤雲點了點頭,從椅子上消失了。


    演武場上,懷淮對著江風說道:“小師弟,殺了他,咱們離開道宗,不受這鳥氣。”


    沐念雲連忙拉懷淮,說道:“你怎麽變得跟秦風一樣衝動了。”


    “先讓他們道歉,這事不能就這麽算了。”懷淮沒好氣地說道。


    “道歉。”江風咬牙切齒地說道,血虎也跟著嘶吼了一聲。


    “想讓我道歉,沒門。”老者冷哼一聲。


    “那你就去死吧。”江風心念一動,血虎口中一道光柱漸漸成形。


    他本是性子溫和之人,那藍主事傷他,他也不甚在意。但是他還有這灰袍老者辱罵師父,江風絕對不能容忍。


    “夠了。”一道聲音響徹四周,孤雲的身影出現在了眾人麵前。


    看台上的眾人連忙對著孤雲行了一禮,暗道這事情怎麽越鬧越大了,連巽峰掌座都被驚動了。


    眾人不知道的是,這次的事情,驚動的何止孤雲。


    “江風,先讓它停下來,有什麽事情好好說。”孤雲說道。


    “掌座,他們辱我師父,你先讓他們向我師父道歉。”江風盯著灰袍老者與藍主事說道。


    “相信我,待我們調查清楚,一定給你一個交代。”孤雲說道。


    沐念雲也連忙拉了拉江風,江風這才將冷靜了下來。血虎的身影緩緩消失,化為道道紅光消失在了江風體內。


    “那就請掌座,給我們一個交代。”江風說道。


    “一定。”孤雲袖子一甩,卷著六人向清塵山飛去。灰袍老者與藍主事對視了一眼,連忙跟了上去。


    他們離開後,看台上的眾人一片嘩然。


    “好精妙的算計,好厲害的陣法。”鍾離耀傑誇讚道:“沐念雲的這個師弟,不簡單啊。築基初期修為,還有這等陣法天賦,屬實厲害。”


    “厲害的不止是他上場的那個師弟。”鍾離道允說道:“還有那個召喚出元嬰妖獸的人,雖然修為不強,但是有這一張底牌,誰敢說能贏他。”


    “清虛子前輩收的徒弟,怎麽會簡單。”拓跋月嬌說道。


    “你們有沒有注意,他手上的扳指。”聞人愈奇說道。


    兩兄弟仔細回想了一下,麵色大變。這枚扳指帶給他們的驚駭比那隻血虎還要大,但凡在道宗時間稍微久一點的人,都知道這枚扳指意味著什麽。


    “往後,再也沒有安寧了。”聞人愈奇歎道。


    清塵山頂,大殿內。之前在道閣的各位掌座和長老齊聚於此,聽著沐念雲將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


    “各位前輩,事情經過就是如此,請各位前輩主持公道。”沐念雲對著在座的眾人行了一禮,退回去與眾師弟站成一排。


    “此事不能聽你一人說,藍主事,你可有什麽要說的。”四長老向了藍主事。


    “啟稟長老,此前我言語過激,但我絕非是故意震擊石門,我隻是想讓他出來,查明事情的來龍去脈。”藍主事說道。


    “如此一說,你雖有錯,倒也不是太過分。反倒是這群小輩,目無尊長,著實該罰。”四長老看著眾人,目光不善。


    “四長


    老此言差矣,明明是藍主事挑事在先,他們何錯之有?藍主事辱罵他們的師父,他們有這個反應,倒也正常。”孤雲說道。


    “藍主事何錯之有?他正常辦事,卻被這群小輩挑釁,甚至差點被擊殺,難道他就不委屈嗎?”四長老反問道。


    “好好好。”懷淮鼓了鼓掌,“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啊,這等黑的說成白的本事,還有這臉皮,讓人佩服。”


    四長老眼睛一瞪,怒喝道:“小子,你再胡說八道,信不信我把你嘴撕下來。你以為這裏是什麽地方,這裏是道宗,不是清虛觀。”


    沐念雲眼中怒火閃過,沉聲說道:“前輩說的沒錯,這裏是道宗,不是清虛觀。我們是清虛觀弟子,就此別過,告辭。”


    “等等。”四長老大聲說道:“你小師弟在聚靈陣鬧出這麽大動靜,就這麽想一走了之?誰知道他幹了什麽,是不是別有用心。”


    沐念雲看向江風,溫和地說道:“小師弟,給他們解釋一下。然後,咱們回家。”


    “是,師兄。”江風看向在座的眾人,“各位前輩看好了。”


    他盤膝坐下,拿出三塊靈石,展開了自己仿製的聚靈陣。一道道靈力從靈石中溢出,圍繞在江風的周圍。


    “這是,你自己做的陣法?”艮峰掌座一下子從座椅上跳了起來。


    “是。”江風此時無心打坐,手一揮,陣法消失,圍繞在他周圍的靈氣一下子散開到大殿中。


    江風轉身,“大師兄,我們走吧。”


    “等一等。”艮峰掌座話音剛落,便出現在了他們麵前,他激動地看著江風,問道:“你是如何研究出這個陣法的?”


    江風眉頭微皺,回道:“晚輩是根據師父設下的禁製研究出來的,上麵有抽取和封鎖靈力的符篆。”


    “所以,你用這道符篆,將靈石的靈力抽出來鎖在自己的周圍,以此達到跟聚靈陣相同的效果,是也不是?”艮峰掌座越說越激動,他轉頭看著三師兄繼續說道:“還有你,你用的那個封鎖靈力的陣法困住藍主事一瞬,也是用的這道符篆,是也不是?”


    “是。”江風和懷淮齊聲說道。


    在得到了肯定的回複後,艮峰轉身看向四長老,說道:“四長老,我有不同的看法。藍主事發現異常,想要查探是正常之事。可是方式有很多種,為什麽一定要用這種手段將清虛子的小徒弟震傷?而且他出言不遜,三番五次侮辱已故的清虛子,他們有此反應也是正常。我認為,他們沒有錯。”


    其他掌座心裏紛紛感慨了一聲,能讓艮山這家夥講這麽多話,這還是頭一次。


    “哼。”四長老冷哼一聲,“就算他們做出來這些陣法,也是根據我道宗的禁製做出來的。沒有道宗的允許,他們擅自仿製,這難道不算偷嗎?”


    “四長老,我們現在說的是誰對誰錯的事,不是在說陣法。”孤雲提醒道。


    “藍主事哪裏錯了,他說的難道不對?清虛子就是個禍害,他的這些弟子也是。”四長老麵不改色地說道。


    “哼。”主位上的道樸子冷哼一聲,一股強大的氣勢散發了出來。


    “四長老,你莫非以為,我這個宗主是擺設不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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