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風意識模糊中,感覺到有人給自己喂了一顆丹藥。


    丹藥一進入到口中,藥力立馬散開。一股股暖流在他體內流轉,修複著他的身體。


    不知過了多久,江風的眼睛緩緩睜開。


    打量了一下四周,這是一個帳篷,空氣裏混雜著藥材的味道與女子的體香。


    “汪汪。”


    小黑激動地湊了上來,不斷地舔著他的臉。


    江風想要抬手摸摸小黑,卻發現自己的身體一點力氣都沒有。


    小黑叼著他的儲物袋,將儲物袋放進了他的懷裏。


    雖然此時連說話都困難,但江風還是誇道:“好小黑。”


    江風內視身體,發現他的經脈寸斷,無法調動一起靈力。


    江風沒有失望,在那場空間亂流中,能活下來已經是最大的幸運了。


    所幸那場空間亂流不大,待亂流消散後江風終於找到了出口,但是也昏迷了過去。


    等他再醒來時,已經出現在這場帳篷裏了。


    “你醒了!”


    一個女子驚喜的聲音傳到了江風的耳朵裏。


    江風艱難地轉了下頭,看到了一個麵容姣好的女子,正欣喜地看著他。


    “你剛剛醒過來,不要動,頭動也不行。”女子說道。


    江風沒有說話,他的眼裏滿是死寂,他現在腦子裏都是爹娘臨死時的場景。


    良久,江風問道:“這裏是哪裏?”


    “這裏是寒天部落。”


    聽到部落二字,江風已然明白自己身處何地。


    “原來這裏是北境。”江風心道。


    “我叫啊若,你叫什麽名字?”


    江風的眼中露出了無盡的悲傷,他想了片刻,說出了兩個字。


    “清塵。”


    他被逼得離開道宗,他不確定王家的手能否伸到這裏,隻能用化名。


    清塵,是清虛觀的清塵山,也是道宗的清塵山。


    “清塵,很好聽的名字。”阿若誇道。


    阿若問道:“你怎麽會受這麽重的傷?你來自哪裏啊?”


    江風沒有回答。


    阿若又問:“你的傷很嚴重,我沒有把握治好你,你有辦法嗎?”


    江風還是沒有


    回答,他的身體確實很糟糕,不過他學了幽冥聖體,體內的血液已經全部轉換為幽血。


    幽血具有生生不息的效果,隻要給他時間,身體一定能恢複過來。


    他現在隻能依靠體內的幽血緩緩修複經脈,等到他能調動靈氣時,他就能打開白玉扳指,裏麵有很多師祖給他準備的丹藥。


    見江風不理自己,阿若氣鼓鼓地說道:“你這人怎麽這樣啊,我救了你,怎麽好像我欠你錢一樣。”


    “抱歉。”


    江風冷漠的態度,讓阿若憤怒到了頂點。她不斷告訴自己,自己是醫者,不可以對病人發火,對病情不利,這才忍了下來。


    阿若看著江風的小黑狗,問道:“清塵,你這隻小黑狗可以讓給我嗎,我拿東西跟你換。”


    “不可以。”


    “你這人怎麽這樣,我好歹也救了你一命,跟你要隻小黑狗怎麽了?”


    她內心對於小黑是極為喜愛的,這麽聰明的小狗,可不多見。


    “姑娘救命之恩,在下日後自當想辦法報答。姑娘可以試一下,小黑若是願意跟著你,在下沒有意見。”


    見江風說了這麽多話,阿若嘲諷道:“原來你會說話啊,我還以為你是啞巴呢。”


    阿若湊到小黑麵前,溫柔地說道:“小家夥,我做你的主人好不好。以後一定給你吃好吃的,對你好。哪像你的主人,大冷天的,讓你跟著在冰天雪地裏受凍。”


    可是小黑並不吃這一套,回答阿若的隻有兩聲狂叫。


    阿若不舍得對小黑發脾氣,隻能把氣撒在江風身上:“也不知道你怎麽想的,給它取了一個這麽難聽的名字。”


    沒等江風開口,小黑對著阿若又是一陣狂吠。


    阿若麵露尷尬,連忙對著小黑說道:“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


    “小黑是我遇到它時給它起的名字,它很喜歡。”江風說道。


    阿若連番吃癟,沒了心情說話,又轉過身去搗藥。


    江風閉上了眼睛,他現在雖然無法調動靈力,但是他的靈識還在,還可以調動自己體內的幽血,修補自己的身體。


    這個過程,十分痛苦。每一次血液流過破裂的經脈,都會讓他的身體一陣顫抖。不過這些對於熬過了十殿地獄的


    江風來說,實在是不值一提。


    阿若看到江風滿頭的大汗,擔憂地問道:“你還好嗎?”


    “我很好。”


    阿若心生不忍,拿了塊手帕給他擦了擦汗。


    “多謝。”


    阿若就這樣靜靜地看著清塵,這是她第一次對一個男人產生了好奇。


    清塵的眼裏,充滿了死寂與悲傷,可是他的表情,卻十分平靜。


    還有他那灰白的頭發,他看起來那麽年輕,頭發怎麽就變白了?


    她能從清塵滿頭的大汗知道他有多痛苦,可是清塵的表情卻十分平靜。好像受到痛苦的,不是自己的身體一樣。


    阿若不禁想道:“這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他到底經曆過什麽?才能平靜地麵對這種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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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天完全黑下來時,江風的雙手已經能夠活動了。


    阿若從床下拿出一套被褥,鋪在了床邊。


    “姑娘這是?”


    “睡覺啊,你昏迷這幾天,我都是這樣睡的。”阿若說道。


    “實在抱歉。”江風說道。


    他用雙手撐著身體,想要起床離開。


    “你這是幹什麽?”阿若問道。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會給姑娘帶來閑言碎語,在下這就離開。”江風說道。


    “趕快躺下,你的傷還沒好。你已經在這裏睡了好幾天了,要有閑言碎語早就傳開了。”阿若滿不在乎的說道。


    江風想要下床,可是他現在能動的隻有雙手,雙腿卻是沒有知覺。


    “想出去就去啊,你連腿都動不了,還逞強。”阿若說道。


    江風費力地轉過身去,背對著阿若,“請姑娘放心,在下不會偷看,姑娘可以放心休息。”


    阿若將燈熄滅,穿著衣服鑽進了被窩。江風昏迷時她都是脫衣服睡覺的,可是現在她卻不好意思。


    這是她第一次與一個男人一起睡在一個帳篷裏,不免緊張,翻來覆去怎麽都睡不著。


    江風大概能明白阿若的心思,他不需要睡覺,但還是發出一陣沉穩的呼吸聲,好讓阿若放心。


    阿若聽到江風緩慢的呼吸聲聲後,心也放了下來,睡著了。


    江風則在床上,繼續操控著幽血,修複自己的經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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