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和薑立梅見麵的時間是一周以後,這一周學校進行了一次模擬考試,成績還沒出來,感覺還可以。薑立梅一見到我,就說自己有點擔心。我一下子沒明白她是什麽意思,就問你擔心什麽,是我的高考嗎。她搖搖頭,有點扭捏。沉默了一會兒,她抬起頭來,盯著我的眼睛,說我擔心會懷孕。我吃了一驚,不會吧,怎麽能這麽巧?我聽說過,男女要是有一點那方麵的接觸,可能會懷孕的。我怎麽就沒想這些事。我立刻為那晚的瘋狂擔心起來。


    薑立梅看出了我的擔心,隨即一笑,說沒什麽,大不了我去做了,你別擔心,不過你要陪我去。剛見到薑立梅的時候,我還惦記著是不是有機會親熱一下呢,被她一說,我連想都不敢想了。她又說,我也不確定,才一個星期,看不出的,我就是說說。我不會怪你的。我就有一種感動,在這個時候,女人反倒比男人鎮定,還有擔當。我說但願不會出事,我可不想我上大學,兒子上小學。薑立梅說你貧不貧呀,這種時候說話還不著調。


    薑麗梅忽然問我:要不咱們回家結婚算了,你手裏的寶貝足以讓我們好好生活幾輩子了。


    這是她第二次和我說寶貝的事了。我愣了一下:你真相信我手裏有寶貝?


    薑麗梅表情尷尬了一下,立刻恢複了平靜:開玩笑呢,你有寶貝能不和我說嗎?


    我說:那是啊,我怎麽會瞞著你。我不想繼續說這件事,便想著轉移話題。


    忽然想起老大的事情,我想問問薑立梅的看法。可是我答應過老大不和任何人說他的事,我想了想,畢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更害怕她會誤解。我們便向品雅書屋走去,我這個月的《青年月刊》還沒買上。買了雜誌,看到一本《家庭醫生》雜誌,封麵上的標題是《假如你的新婚妻子不是處女,你怎麽辦?》一看就知道是討論性的文章。我指著那行字悄聲問薑立梅:你們女的怎麽看這件事?薑立梅見我的表情很認真,也就沒開我玩笑,說了句:這個問題好像應該在私密空間去說。我摟住她的肩膀說,走,今天我想學習學習。


    我們沒回薑立梅的宿舍,她告訴我,她的宿舍前天搬進來一個新分來的中專生,她的自由空間已經變得相對自由了。我當時就問那我們以後怎麽辦?她立刻反問:什麽怎麽辦?這丫頭明知故問,可我也不好直說我們在床上的課程該怎麽做。沿著大街向北,就是人民公園了,我們找了張長椅坐了下來。不冷不熱的天氣,空氣質量也不錯,眼前是一池荷花,墨綠的荷葉舒舒展展地鋪滿了池塘。池塘不大,我曾經形容這裏是一汪水。心情不一樣,今天再看這汪水,覺得也很漂亮了。


    薑立梅問我是不是想寫關於處女方麵的文章,我點了點頭。通過老大這件事,我還真有這想法,薑立梅這一問,反而堅定了我的信念。我說我想知道女性是怎麽對待這件事的。薑立梅說我代表不了所有女人,但是我可以說說我自己的觀點:我覺得處女是你們男人給我們人為設置的一道牆,用來檢驗女人是不是守婦道。首先我承認,這種約束沒錯,這是道德標準問題。但是男人誇大了這個概念,不能夠科學看待這個問題。比如你我,萬一我們分手了,按照你們的觀點,我嫁給誰去?我簡直沒有好的未來。其實,女人自己也都在乎自己,不會輕易把自己交給別人的,一旦交給了,那個男人就是她認為可以托付的。我們也討厭你們動不動用處女說事,其實你們是在挑戰甚至在侮辱女性,你們太不相信女人們的愛情了。並且,男人並不要求自己為愛人守貞,因為沒有檢驗處男的標準,這顯然不公平。


    我連忙說我就是和你討論這件事,你別你們你們的,好像我怎麽了似的。薑立梅一笑,說你要是真遇上這樣的事,你也不能釋懷,這是千百年來形成的男人的固有的思維。從古到今,男人們花天酒地,吃喝嫖賭,而女人們必須為男人守節,稍有差池,便是十惡不赦,是壞女人。男人不壞女人不愛,這是對男人的讚譽之詞,而女人壞了,都是因為被男人始亂終棄。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我還真找不到理由反駁她的觀點,其實男人女人無非是那點事,得不到的時候,在荷爾蒙的導演下,躁動不安。一旦得到,經曆了,明白了,和情感無關的人,常常會不當回事。


    我說薑立梅同誌你是初中畢業嗎,看問題這麽高深?我還真沒看出,你在理論上還真一套一套的,真讓我羨慕了。她說這道理誰都明白,隻不過你我說出來了。我就說你們女人其實挺博大精深的,很多事情都懂,就是放在心裏不說出來。薑立梅說那是性格問題,有的人說,有的人不想說。我還是相信人性善良。女人啊,苦著自己,快樂著愛情。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天黑請閉眼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帶頭三哥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帶頭三哥並收藏天黑請閉眼最新章節